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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
一 念 决 生 死,一 宴 定 天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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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
刘邦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秦始皇南巡,仪仗万千威风凛凛。刘邦道:“大丈夫生当如此。”
高祖常繇yáo(劳役)咸阳,纵观,观秦皇帝,喟然太息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
——《史记·高祖本纪》
垓下歌
项羽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项籍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项梁怒之。籍曰:“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
项羽看到秦始皇被人前呼后拥,威风凛凛的样子,便对项梁说:“彼可取而代之也。”
——《史记·项羽本纪》
项羽和刘邦在中国历史上,是楚汉相争中的两大主角:
项羽是锐不可当的27岁霸王,刘邦是年逾50的垂老之人;项羽乃名将之后,刘邦为默默无名的农家子弟;项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大将,刘邦本身非将才,集结的亦多乌合之众;后项羽宰制天下,声势如日中天,而刘邦仅被封为汉王,所据之地偏远险阻。
然而,历史的转轮却出现了强弱悬殊的戏剧性大逆转:项羽在32岁英年兵败自刎,全盘皆输;刘邦则承袭了秦始皇的大一统格局,尽收天下,开创了绵延四百年的汉朝。
这场被称为“猛狮与胡狼”之争的历史对决,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又为何会成为后人一再回顾的经典教训?
作家作品
司马迁:字子长,西汉史学家、文学家、思想家。司马谈之子,任太史令,被后世尊称为史迁、太史公、历史之父。
在《史记》草创未就之时,因替投降匈奴的李陵辩护,下狱受腐刑。出狱后任中书令,发愤著书,历时14年终于完成《史记》。
“自刘向、杨雄博极群书,皆称迁有良史之材,服其状况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lǐ,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班固
太史令
也称太史,相传夏末已有此职。西周、春秋时太史掌管起草文书,策命诸侯卿大夫,记载史事,编写史书,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祭祀等,为朝廷大臣。秦汉设太史令,职位渐低。
中书令
汉武帝时期设立,是帮助皇帝在宫廷处理政务的官员。西汉年间中书,乃归属于内廷宦官机构,负责在皇帝书房整理宫内文库档案。司马迁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中书令。
宫刑
又称蚕室、腐刑、阴刑和椓zhuó刑。
《史记》:我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西汉司马迁撰写,其史学观念在于“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原名《太史公书》,东汉以后始称《史记》。记载了上至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代,下至汉武帝太初四年间共3000多年的历史。
全书130篇,包括12本纪、30世家、70列传、10表、8书。是“二十四史”之首,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史记》《资治通鉴》并称“史学双璧”
分类 含义 特例
本纪
世家
列传
表
书
项羽、吕雉
陈涉
记历代帝王政绩。
记诸侯国和汉代诸侯、勋贵兴亡。
记重要人物的言行事迹,主要叙人臣。
大事年表。
记各种典章制度,记礼、乐、音律、历法、天文、封禅、水利、财用。
故事背景
郑板桥评论:
“《史记》百三十篇以《项羽本纪》为最,而《项羽本纪》中又以巨鹿之战、鸿门之宴、垓下之围为最。”
巨鹿之战:是项羽暴兴、成为西楚霸王的起点。作者着重写他如何叱咤风云、勇冠三军,摧毁秦军主力,扭转反秦局势,成为众望所归、天下注目的英雄。
鸿门之宴:则是项羽由成功转向失败的关键。他以自己的坦率、磊落、骄矜、粗疏,轻纵了敌手,以致坐失良机,为自己留下后患。
垓下之围:写项羽最后败亡,慷慨别姬,勇敢突围,斩将杀敌,所向披靡,虽无自知之明,但知愧对江东父老,不肯渡乌江,自刎而死,凄怆悲壮,撼人心弦。
公元前209年(秦二世元年)7月,陈涉、吴广在大泽乡起义,各地纷纷响应楚国旧贵族。项梁率侄项羽(24岁)于会稽起义,泗水亭长刘邦(48岁)也在沛起义后,归项梁领导。
后来项梁由于恃胜而骄,被秦将章邯击杀。章邯得胜后,移师围赵。这时楚怀王一面命宋义为上将,项羽为次将,北上救赵;一面命刘邦攻秦,并与诸将约定:“先入关(函谷关)者王之”。
刘邦入咸阳后,为了收买民心,与秦民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并申明军纪,废除了秦朝一系列严刑苛政,得到了广大百姓的支持,于是派兵守关,想做关中王,驻军于霸上。
项羽击败秦军后,也向函谷关进军,破关而入咸阳,驻军于鸿门,并准备消灭刘邦军队。就在这样剑拔弩张的形势下,出现了“鸿门宴”这场激烈的政治斗争。
宋义停军不进,为项羽所杀。项羽率军队与秦军大战九次,最后在巨鹿彻底击溃秦主力军。章邯率二十万大军投降秦丞相赵高,逼杀秦二世,立二世之侄子婴为王。由于秦主力军为项羽所破,刘邦就很顺利地进入咸阳,秦王子婴投降。
初读释义
第1段
沛pèi公军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沛公欲王wàng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项羽大怒,曰:“旦日飨xiǎng士卒zú,为wèi击破沛公军!”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沛公兵十万,在霸上。
军:名→动,驻军。
使:派遣。
言:名→动,说。
王:名→动,称王。
使:让。
大:很,非常。
旦日:明天,第二天。旦:天亮的时候,早晨。
飨:用酒食款待宾客,这里指犒劳。
士卒:甲士和步卒。后泛指士兵。
兵:军队。
译文:
刘邦在霸上驻军,还没有能和项羽相见。刘邦军队中掌管军政的曹无伤派人对项羽说:“刘邦想要在关中称王,让子婴做丞相,珍宝应有尽有。”项羽很生气,说:“明天犒劳士兵,替我打败刘邦的军队!”这时候,项羽的军队四十万,在新丰鸿门;刘邦的军队十万,在霸上。
沛公军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沛公欲王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项羽大怒,曰:“旦日飨士卒,为击破沛公军!”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沛公兵十万,在霸上。
范增说shuì项羽曰:“沛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采,此天子气也。急击勿失!”
说:劝说。
山东:崤山以东,泛指东方六国之地。
姬:古时女性的美称。亦称美女。
无所:……没有什么……。
幸:宠幸,宠爱。
小:形→名,小的方面。
气:预示吉凶之云气。汉代方士多有望气之术,认为望某方云气即可测知吉凶。
采:通“彩”,彩色。
失:失去时机。
译文:
范增劝告项羽:“沛公在崤山以东的时候,对钱财货物贪恋,喜爱美女。现在进了关,不掠取财物,不迷恋女色,这说明他的志向不在小处。我叫人观望他那里的云气,都是龙虎的形状,呈现五彩的颜色,这是天子的云气呀!赶快攻打,不要错过机会。”
范增说项羽曰:“沛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采,此天子气也。急击勿失!”
第2段
楚左尹yǐn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张良。张良是时从沛公,项伯乃夜驰之沛公军,私见张良,具告以事,欲呼张良与俱去,曰:“毋wú从俱死也。”
季:古时兄弟排行,以伯、仲、叔、季作次序,季最小。
季父:叔父。
素:一向,向来。
善:形→动,亲善,与……交好。
乃:连词,于是,就。
夜:名→状,在夜间。
驰:骑马奔跑。
之:往。
具:通“俱”,详细地。
以:介词,把。
俱:一起。
去:离开。
毋:不。
俱:全,都。
译文:
楚军的左尹项伯,是项羽的叔父,一向同张良交好。张良这时正跟随着刘邦。项伯于是连夜骑马跑到刘邦的军营,私下会见张良,把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他,想叫张良和他一起离开,说:“不要和他们一起死了。”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张良。张良是时从沛公,项伯乃夜驰之沛公军,私见张良,具告以事,欲呼张良与俱去,曰:“毋从俱死也。”
张良曰:“臣为韩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义,不可不语yù。”良乃入,具告沛公。沛公大惊,曰:“为wèi之奈何?”张良曰:“谁为wèi大王为wéi此计者?”曰:“鲰zōu生说shuì我曰:‘距关,毋wú内nà诸侯,秦地可尽王wàng也。’故听之。”
亡:逃亡,这里指离开。
语:名→动,告诉。
为:介词,对。
之:指示代词,这件事。
奈何:怎么办。
为:介词,替。
为:动词,做。
鲰生:浅薄愚陋的小人。鲰,浅陋,卑微。
说:劝说,说服。
距:通“拒”,把守。
内:通“纳”,接纳。
王:名→动,称王。
译文:
张良说:“我替韩王护送沛公入关,现在沛公遇到危急的事,逃走是不守信义的,不能不告诉他。”于是张良进去,详细地告诉了刘邦。刘邦大惊,说:“这件事怎么办?”张良说:“是谁给大王出这条计策的?”刘邦说:“一个浅陋无知的小人劝我说:‘守住函谷关,不要放诸侯进来,秦国的土地可以全部占领而称王。’所以就听了他的话。”
张良曰:“臣为韩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义,不可不语。”良乃入,具告沛公。沛公大惊,曰:“为之奈何?”张良曰:“谁为大王为此计者?”曰:“鲰生说我曰:‘距关,毋内诸侯,秦地可尽王也。’故听之。”
良曰:“料大王士卒足以当dāng项王乎?”沛公默然,曰:“固不如也。且为之奈何?”张良曰:“请往谓项伯,言沛公不敢背项王也。”沛公曰:“君安与项伯有故?”张良曰:“秦时与臣游,项伯杀人,臣活之。今事有急,故幸来告良。”沛公曰:“孰与君少长?”良曰:“长于臣。”
料:料想,估计。
当:对等,比得上。
固:当然。
请:请允许我。
安:表疑问,怎么。
故:形→名,旧识,旧交。
活:使动,使……活。
幸:幸亏,幸而。
孰与:跟……相比,哪一个……。
良曰:“料大王士卒足以当项王乎?”沛公默然,曰:“固不如也。且为之奈何?”张良曰:“请往谓项伯,言沛公不敢背项王也。”沛公曰:“君安与项伯有故?”张良曰:“秦时与臣游,项伯杀人,臣活之。今事有急,故幸来告良。”沛公曰:“孰与君少长?”良曰:“长于臣。”
译文:
张良说:“估计大王的军队足以比得上项王的吗?”刘邦沉默了一会儿,说:“当然比不上啊!这又将怎么办呢?”张良说:“请让我去告诉项伯,说沛公不敢背叛项王。”刘邦说:“你怎么和项伯有交情?”张良说:“秦朝时,他和我交往,项伯杀了人,我使他活了下来;现在事情危急,因此他特意来告知我。”刘邦说:“他和你年龄谁大谁小?”张良说:“比我大。”
沛公曰:“君为我呼入,吾得děi兄事之。”张良出,要yāo项伯。项伯即入见沛公。沛公奉卮zhī酒为wèi寿,约为婚姻,曰:“吾入关,秋毫不敢有所近,籍jí吏民,封府库,而待将军。
得:必须。
兄:名→状,像对待兄长那样。
事:名→动,侍奉。
要:通“邀”,邀请。
即:副词,就。
奉:献上。
卮:酒器,大酒杯。
为:介词,给。
寿:祝……身体健康。
婚姻:亲家。有婚姻关系的亲戚。
秋毫:鸟兽在秋天里新生的细毛,比喻极细微的事物。
有所:……有什么……。
籍:名→动,登记。
沛公曰:“君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张良出,要项伯。项伯即入见沛公。沛公奉卮酒为寿,约为婚姻,曰:“吾入关,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库,而待将军。
译文:
刘邦说:“你替我请他进来,我要像对待兄长一样对待他。”张良出去,邀请项伯。项伯就进去见刘邦。刘邦捧上一杯酒向项伯祝酒,和项伯约定结为儿女亲家,说:“我进入关中,一点东西都不敢据为己有,登记了官吏、百姓,封闭了仓库,等待将军到来。
所以遣将守关者,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日夜望将军至,岂敢反乎!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项伯许诺,谓沛公曰:“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沛公曰:“诺。”于是项伯复夜去,至军中,具以沛公言报项王,因言曰:“沛公不先破关中,公岂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击之,不义也。不如因善遇之。”项王许诺。
所以:① ……的原因。②用来……的办法(条件等)。
出入:偏义复词,“入”起主要作用,“出”为衬词,无实义。
非常:意外的变故。
之:结构助词,主谓之间,取消句子独立性。
倍:同“背”,背叛,违背。
蚤:同“早”。
谢:谢罪,道歉。
夜:名→状,在夜里。
去:离开。
因:趁着(机会)。
破:攻克,攻破。
而:连词,表转折,却。
遇:对待,款待。
所以遣将守关者,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日夜望将军至,岂敢反乎!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项伯许诺,谓沛公曰:“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沛公曰:“诺。”于是项伯复夜去,至军中,具以沛公言报项王,因言曰:“沛公不先破关中,公岂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击之,不义也。不如因善遇之。”项王许诺。
译文:
派遣将领把守函谷关的原因,是为了防备其他盗贼进来和意外的变故。我日夜盼望将军到来,怎么敢反叛呢?希望您全部告诉项王我不敢背叛恩德。”项伯答应了,告诉刘邦说:“明天早晨不能不早些亲自来向项王道歉。”刘邦说:“好。”于是项伯又连夜离去,回到军营里,把刘邦的话报告了项羽,趁机说:“沛公不先攻破关中,你怎么敢进关来呢?现在人家有了大功,却要攻打他,这是不讲信义。不如趁此好好对待他。”项羽答应了。
第3段
沛公旦日从百余骑来见项王,至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lù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郤xì。”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
从:使动,使……跟从。率领,带领。
骑:一人一马的合称。
谢:谢罪,道歉。
戮:通“ 勠”,并合在一起。
河北、河南:河,黄河。
意:料想。
复:又,再。
郤:同“隙”,隔阂,嫌怨。
何以:为什么。
即日:当天,当日。
因:连词,于是,就,便。
译文:
刘邦第二天早晨使一百多人骑着马跟从他来见项羽,到了鸿门,向项羽谢罪说:“我和将军合力攻打秦国,将军在黄河以北作战,我在黄河以南作战,但是我自己没有料到能先进入关中,灭掉秦朝,能够在这里又见到将军。现在有小人的谣言,使您和我发生误会。”项羽说:“这是沛公的左司马曹无伤说的,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这么生气?”项羽当天就留下刘邦,和他饮酒。
沛公旦日从百余骑来见项王,至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郤。”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
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范增数shuò目项王,举所佩玉玦jué以示之者三,项王默然不应。范增起,出,召zhào项庄,谓曰:“君王为人不忍。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
侍:在尊长旁边陪侍。
数:屡次,多次。
目:名→动,递眼色。
以:连词,表目的。
示:把事物摆出来或指出来使人知道。
三:多次。
请:请允许我。
以:介词,用。
因:趁机。
坐:通“座”,座位。
译文:
项羽、项伯朝东坐,亚父朝南坐,亚父就是范增;刘邦朝北坐,张良朝西陪坐。范增多次向项羽使眼色,再三举起他佩戴的玉玦暗示项羽,项羽沉默着没有反应。范增起身,出去召来项庄,说:“君王对待他人仁慈。你进去上前为他敬酒,敬酒完毕,请求舞剑,趁机把沛公杀死在座位上。
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项王默然不应。范增起,出,召项庄,谓曰:“君王为人不忍。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
不者,若属皆且为wéi所虏。”庄则入为wéi 寿。寿毕,曰:“君王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王曰:“诺。”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身翼yì蔽沛公,庄不得击。
不者:不然的话。
若:人称代词,你。
属:类别。
若属:你们这些人。
且:将要。
为所:被……所。
为寿:向尊长敬酒或馈赠财物,以祈祝健康长寿。
无以:没有用来……的办法。
以:介词,用。
翼:名→状,像鸟张开翅膀一样。
蔽:遮盖,挡住。
翼蔽:遮护。
译文:
否则,你们都将被他俘虏!”项庄就进去敬酒。敬完酒,说:“君王和沛公饮酒,军营里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作为娱乐的,请让我舞剑。”项羽说:“好。”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也拔剑起舞,常常张开双臂像鸟儿张开翅膀那样用身体掩护沛公,项庄无法刺杀沛公。
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庄则入为寿。寿毕,曰:“君王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王曰:“诺。”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庄不得击。
第4段
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fán哙kuài。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甚急!今者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哙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哙即带剑拥盾入军门。交戟jǐ之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pū地,哙遂入,披帷wéi西向立,瞋chēn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zì尽裂。
于是:在这时。
何如:怎么样。
意:意图。
请:请求。
拥:抱,持。
交戟:把戟交叉起来。
止:使动,“使……止”。
内:通“纳”,接纳,进来。
以:连词,表承接,相当于“而”。
仆:倒下。
披:分开。
帷:帷幕。
瞋:发怒时瞪着眼睛。
上:名→状,向上。
目眦:眼眶。眦,眼角。
译文:
于是张良到军营门口找樊哙。樊哙问:“今天的事情怎么样?”张良说:“很危急!现在项庄拔剑起舞,他的意图常在沛公身上啊!”樊哙说:“这太危急了,请让我进去,跟他同生死。”于是樊哙拿着剑,持着盾牌,冲入军门。持戟交叉守卫军门的卫士想阻止他进去,樊哙侧着盾牌撞去,卫士跌倒在地上,樊哙就进去了,掀开帷帐朝西站着,瞪着眼睛看着项羽,头发直竖起来,眼角都裂开了。
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甚急!今者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哙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哙即带剑拥盾入军门。交戟之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哙遂入,披帷西向立,瞋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
项王按剑而跽jì曰:“客何为wéi者?”张良曰:“沛公之参cān乘shèng樊哙者也。”项王曰:“壮士!赐之卮zhī酒。”则与斗dǒu卮酒。哙拜谢,起,立而饮之。项王曰:“赐之彘zhì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dàn之。项王曰:“壮士!能复饮乎?”
而:连词,表修饰。
跽:古人坐时臀部贴脚后跟,臀部离开脚后跟,腰伸直。
何:疑问代词,什么。
为:做。
参乘:即“骖乘”。古时站在车右陪乘或担任警卫的人。古代乘车,尊者在左,御者在中,一人在右陪坐,称“参乘”或“车右”。
斗卮:大酒杯。
覆:底朝上翻过来,扣。
加:把……放在。
啖:吃。
译文:
项羽握着剑挺起身问:“客人是干什么的?”张良说:“是沛公的参乘樊哙。”项羽说:“壮士!赏他一杯酒。”左右就递给他一大杯酒,樊哙拜谢后,起身,站着把酒喝了。项羽又说:“赏他一条猪的前腿。”左右就给了他一条未煮熟的猪前腿。樊哙把他的盾牌扣在地上,把猪腿放在盾上,拔出剑来切着吃。项羽说:“壮士!还能喝酒吗?”
项王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者也。”项王曰:“壮士!赐之卮酒。”则与斗卮酒。哙拜谢,起,立而饮之。项王曰:“赐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之。项王曰:“壮士!能复饮乎?”
樊哙曰:“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夫秦王有虎狼之心,杀人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天下皆叛之。怀王与诸将约曰:‘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阳,毫毛不敢有所近,封闭宫室,还军霸上,以待大王来。故遣将守关者,备他盗出入与非常也。
且:副词,尚且。
安:哪里。
虎狼:名→形,像虎狼一样。
举:尽。
刑:名→动,施刑,处罚。
胜:尽,极。
诸:众,各。
军:名→动,驻军。
译文:
樊哙说:“我死都不怕,一杯酒有什么可推辞的?秦王有虎狼一样的心肠,杀人惟恐不能杀尽,处罚唯恐不能用尽酷刑,所以天下人都反叛了他。怀王曾和诸将约定:‘先打败秦军进入咸阳的人封作关中王。’现在沛公先打败秦军进了咸阳,一点儿东西都不敢动用,封闭了宫室,军队退回到霸上,等待大王到来。特意派遣将领把守函谷关的原因,是为了防备其他盗贼的进入和意外的变故。
樊哙曰:“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夫秦王有虎狼之心,杀人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天下皆叛之。怀王与诸将约曰:‘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阳,毫毛不敢有所近,封闭宫室,还军霸上,以待大王来。故遣将守关者,备他盗出入与非常也。
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赏,而听细说,欲诛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续耳。窃为大王不取也!”项王未有以应,曰:“坐。”樊哙从良坐。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
细说:小人的谗言。
续:动→名,继承者,后续者。
窃:暗中。表示个人意见的谦辞。
须臾:极短的时间,片刻。
如厕:上厕所。如,往。
因:趁机。
译文:
这样劳苦功高,没有得到封侯的赏赐,反而听信小人的谗言,想杀有功的人,这是将已亡的秦朝的作为延续罢了。我私意认为大王不采取这种做法好。”项羽没有话回答,说:“坐。”樊哙挨着张良坐下。坐了一会儿,刘邦起身上厕所,趁机把樊哙叫了出去。
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赏,而听细说,欲诛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续耳。窃为大王不取也!”项王未有以应,曰:“坐。”樊哙从良坐。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
第5段
沛公已出,项王使都尉陈平召沛公。沛公曰:“今者出,未辞也,为之奈何?”樊哙曰:“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zǔ,我为鱼肉,何辞为wéi?”于是遂去。乃令张良留谢。良问曰:“大王来何操?”
大行:干大事。
顾:顾虑。
细谨:细微末节,小节。谨,礼仪 ,礼节。
大礼:行大礼。
辞:推辞,这里指避开,回避。
让:责备。
俎:砧板。
何辞为:何必告辞呢。为,语气助词,表示反问。
谢:告辞,告别。
何操:带了什么。操,持,拿。
译文:
刘邦出去后,项羽派都尉陈平去叫刘邦。刘邦说:“现在出来,还没有告辞,这该怎么办?”樊哙说:“做大事不必顾及小节,讲大礼不需躲避小责备。现在人家正好比是菜刀和砧板,我们则好比是鱼和肉,还辞别什么呢?”于是就决定离去。就留下张良来代为辞别。张良问:“大王来时带了什么东西?”
沛公已出,项王使都尉陈平召沛公。沛公曰:“今者出,未辞也,为之奈何?”樊哙曰:“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于是遂去。乃令张良留谢。良问曰:“大王来何操?”
曰:“我持白璧一双,欲献项王,玉斗一双,欲与亚父。会其怒,不敢献。公为我献之。”张良曰:“谨诺。”当是时,项王军在鸿门下,沛公军在霸上,相去四十里。沛公则置车骑,脱身独骑,与樊哙、夏侯婴、靳jìn强、纪jǐ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从郦lì山下,道芷阳间jiàn行。沛公谓张良曰:“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度duó我至军中,公乃入。”
会:适逢,正赶上。
谨诺:敬语,表示应允,遵命。
军:军队。
去:距离。
置:放弃,丢下。
步走:徒步逃走。走,逃跑。
道:名→动,取道。
间:秘密地。
度:推测,估计。
乃:副词,才。
译文:
刘邦说:“我带了一对玉璧,想献给项羽;一双玉斗,想送给亚父。正碰上他发怒,不敢亲自献上。您替我把它们献上去吧。”张良说:“好。”这时候,项羽的军队驻在鸿门,刘邦的军队驻在霸上,相距四十里。刘邦就留下车辆和随从人马,独自骑马脱身,和拿着剑和盾牌的樊哙、夏侯婴、靳彊、纪信四人徒步逃跑,从郦山脚下,取道芷阳小路走。刘邦对张良说:“从这条路到我们军营,不过二十里罢了,估计我回到军营里,您就进去。”
曰:“我持白璧一双,欲献项王,玉斗一双,欲与亚父。会其怒,不敢献。公为我献之。”张良曰:“谨诺。”当是时,项王军在鸿门下,沛公军在霸上,相去四十里。沛公则置车骑,脱身独骑,与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从郦山下,道芷阳间行。沛公谓张良曰:“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度我至军中,公乃入。”
第6段
沛公已去,间至军中。张良入谢,曰:“沛公不胜杯杓sháo,不能辞。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拜献大王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大将军足下。”项王曰:“沛公安在?”
去:离开。
间:名→状,从小道。
谢:道歉。
不胜:承担不了,不能忍受。胜,承受。
杯杓:酒杯和杓子。借指饮酒。
再拜:古代一种隆重的礼节,拜两次,表达敬意。
足下:旧时交际用语,下称上或同辈相称的敬词。战国时多用以称君主。
安:哪里。
译文:
刘邦离去后,从小路回到军营里。张良进去辞别,说:“沛公禁不起多喝酒,不能当面告辞。让我奉上白璧一双,拜两拜敬献给大王;玉斗一双,拜两拜献给大将军。”项羽说:“沛公在哪里?”
沛公已去,间至军中。张良入谢,曰:“沛公不胜杯杓,不能辞。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拜献大王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大将军足下。”项王曰:“沛公安在?”
良曰:“闻大王有意督过之,脱身独去,已至军矣。”项王则受璧,置之坐上。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唉!竖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lǔ矣!”
督过:责罚,责备。
置:放置。
坐:通“座”,座位。
撞:敲击。
破:使动,使……破。
竖子:小子,对人的蔑称。
吾属:我们这些人。属,类别。
为:介词,表被动。
译文:
张良说:“听说大王有意要责备他,脱身独自离开,已经回到军营了。”项羽就接受了玉璧,把它放在座位上。亚父接过玉斗,放在地上,拔出剑来敲碎了它,说:“唉!这小子不值得和他共谋大事!夺项王天下的人一定是刘邦。我们都要被他俘虏了!”
良曰:“闻大王有意督过之,脱身独去,已至军矣。”项王则受璧,置之坐上。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唉!竖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
第7段
沛公至军,立诛杀曹无伤。
译文:
刘邦回到军中,立刻杀死了曹无伤。
整体感知
1.请同学们诵读课文,给课文划分层次,并概括段落大意。
1-2:宴前,写鸿门宴背景。
3-4:宴中,写鸿门宴斗争。
5-7:宴后,写鸿门宴后事。
2.请同学们合作探究,思考课文每个层次可分为哪些情节,并赏析文章情节设计的巧妙之处。
宴前(幕后活动)
无伤告密、亚父定计、项伯夜访、张良献策、刘邦定策
宴中(明争暗斗)
刘邦谢罪——项羽留饮
范增示意——项羽不应
项庄舞剑——项伯翼蔽
张良召哙——樊哙闯帐
义责项羽——羽无以应
主动
被动
主动
被动
(项)貌合神离
(刘)君臣一心
宴后(脱身除患)
沛公脱险、张良留谢、项王受璧、范增愤骂、刘邦锄奸
全文以“鸿门宴”为中心事件,以“杀不杀刘邦”为线索,按时间顺序展开情节。
1.宴会前,战与不战
2.宴会上,杀与不杀
3.宴会后,追与不追
1.项羽欲击刘邦——刘邦被放
2.曹无伤告密——曹无伤被诛
3.范增劝说项羽——范增怒骂项羽
矛盾集中
结构严谨
跌宕起伏
一波三折
首尾呼应
3.西楚霸王为何而败?请你从鸿门宴斗争中分析刘邦、项羽的性格特点。
刘项阵营关系表
阵营 主帅 谋士 武士 内奸
刘营
项营
刘邦
张良
樊哙
曹无伤
项羽
范增
项庄
项 伯
项羽的性格特点:
胸无城府,缺乏远见:听完曹无伤的告密,便立即决定进攻;听完项伯的游说,便放弃进攻。
刚愎自用,优柔寡断:谋士范增献计,先纳计后食言;宴会上范增举玦示意,默然不应。
沽名钓誉,妇人之仁:经刘邦一番貌似心诚的话语吹捧,便放弃进攻,对武士樊哙的态度更是如此。
寡谋轻信,自大轻敌:对项伯盲目听信,对范增的话置若罔闻。
高祖置酒洛阳南宫。高祖曰:“列侯诸将无敢隐朕,皆言其情。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
高起、王陵对曰:“陛下慢而侮人,项羽仁而爱人。然陛下攻城略地,所下者因以予之,与天下同利也。项羽妒贤嫉能,有功者害之,贤者疑之,战胜而不予人功,得地而不与人利,此所以失天下也。”
高祖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即张良);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
匹夫之勇,妇人之仁
刘邦的性格特点:
机智狡诈,圆滑机警:拉拢项伯,先责己是智,骂鲰生、责告密者则是诈。
能屈能伸,冷静从容:先破秦先道歉,居下座无怨言。
知人善任,善纳忠言:以张良为佐并听从其建议。
遇事冷静,当机立断:得知项羽要攻打自己时,他当机立断,接受张良的建议,拉拢项伯。宴会上得知是曹无伤告密后,他不动声色,可回军营后“立诛杀曹无伤”。
胸怀大志,腹有良谋
当此时,彭越数反梁地,绝楚粮食,项王患之。为高俎,置太公其上,告汉王曰:“今不急下,吾烹太公。”
汉王曰:“吾与项羽俱北面受命怀王,曰‘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
项王怒,欲杀之。项伯曰:“天下事未可知,且为天下者不顾家,虽杀之无益,只益祸耳。”项王从之。
项羽自矜功伐、为人不忍。轻信项伯,许诺善遇刘邦,一不忍;听信刘邦,不应范增,二不忍;宽容樊哙,产生相惜之心,三不忍;不究逃席,安然受璧,四不忍。以上不忍皆缘自项羽自矜功伐,这一切不仅使他丧失了杀刘邦的时机,而且导致最终的“乌江自刎”。
刘邦则复杂多了:既胆怯又勇敢(闻项怒则怯,赴宴会则勇);既机智又狡诈(拉项伯,先责己是智,骂鲰生、责告密者则诈);既能屈又能伸(先破秦先道歉,居下座无怨言,出而未辞觉失礼);既知人善任又善纳忠言(以张良为佐并听从其建议)等。
项羽在优势下恃勇骄横,毫无远虑;刘邦则在劣势下能忍辱负重,善于储存自己。项羽刚愎自用,粗疏麻痹,拙于应变;刘邦则善于采纳意见,能随机应变。项羽任人惟亲,致使谋臣不能施其谋,将士不能效其力;刘邦则知人善任,谋臣能从容定计,将士能见危受命。项羽养奸贻患,又自绝敌营内应;刘邦则有奸必肃,又能争取敌营的人为自己效劳。故而,历史的转轮出现了强弱悬殊的戏剧性大逆转。
4.结合文章对其他人物形象的刻画,谈谈作者是怎么样将人物刻画得个性鲜明的。
把人物放在尖锐的矛盾冲突中刻画人物性格。如对樊哙的刻画,他在危急关头,不顾卫士阻拦,闯入中军帐,表现了极大的勇气。但入帐后的种种行为都是有理有节的。
运用对比手法,使人物的性格特点更加鲜明、突出。如项羽在优势下恃勇骄横,毫无远虑;刘邦则在劣势下忍辱负重,善于保存自己。项羽刚愎自用,粗疏麻痹,拙于应变;刘邦则善于采纳意见,心眼很多,能随机应变。
对人物的正面描写精练生动,通过个性化的语言、动作来表现人物的精神世界和性格特点。如用符合人物身份的有特征的口语传达人物的神采与个性。
本文写的是秦朝灭亡后,项羽和刘邦的首次矛盾斗争,也是他们长达数年斗争的开端。文章通过对鸿门宴全程的描写,生动地揭示了项羽自矜功伐、寡谋轻信的悲剧性格,表现了刘邦善于团结人、利用他人性格弱点的特点,在某种程度上预示了两人斗争的结局。
课堂小结
拓展延伸
结合《鸿门宴》的学习,联系古今人物对项羽的理解,谈谈自己对这一人物的看法。
项羽垓下兵败后,逃至乌江畔,乌江亭长欲助项羽渡江,项羽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老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言罢,拔剑自刎。
——《史记·项羽本纪》
夏日绝句
李清照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题乌江亭
杜牧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辱是男儿。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毛泽东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剑折沙尽血洗风,七载成败转头空。
荡恨笑饮苍天泪,段韧傲刻夕阳红。
后室座次 在室内的座次则以坐西向东为最尊,北次之,南再次之,东最次。
如《鸿门宴》中:
项羽、项伯东向坐(即向东),为最尊;
范增南向坐(即向南),次之;
刘邦北向坐(即向北),再次之;
张良西向坐(即向西),最下位。
古时座次的尊卑
文化常识
前堂座次 古代建筑通常是堂室结构,即前堂后室。在堂上举行的礼节活动以南向为尊。皇帝聚会群臣,是坐北向南的。古人常把称王称帝叫做“南面”,称臣叫做“北面”。
南面 面朝南。古代以坐北朝南为尊位,故天子、诸侯见群臣,或卿大夫见僚属,皆面南而坐。帝位面朝南,故“南面”也代称帝位,“南面为王”指登上帝位。
北面 称臣子。北面称臣:古代君主面南而北,臣子拜见君主则面北,指臣服于人。
官场座次 官职以右为尊,右丞相比左丞相大。“左迁”即表示贬官。
车座尊卑 古代车上座次以左为尊,古制是一车三人,御者居中,骖cān乘shèng(陪乘者)在右,尊者在左。空着左边的位置以待宾客称“虚左”。今人有“虚左以待”。
右族 豪门大族。
豪右 封建社会的富豪家族、世家大户。
闾lǘ左 古代二十五家为一闾,贫者居住闾左,富者居于闾右,秦代指主要由雇农、佃农等构成的贫苦人民。
河北、河南 泛指中原之地,即黄河流域一带。
山东 顾名思义,在山的东面。但需注意的是,因“山东”之“山”,可指崤xiáo山、华山、太行山、泰山等不同的山,因此所指地区不尽相同。
关内、关外 汉朝前,“关”特指函谷关;明清时以至现在称东北三省为“关外”。
关东 古代指函谷关或潼关以东地区,近代指山海关以东的东北地区。
关西 指函谷关或潼关以西地区。
关中 相当于今陕西省。
古代地理
古代礼节
稽qǐ首 头至地须停留一段时间,是九拜中最隆重的拜礼。施礼者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地。头至地须停留一段时间,手在膝前,头在手后。用于臣拜君、子拜父,拜天拜神,拜师,拜祖拜庙、拜墓,新婚夫妇拜天地父母。
顿首 以头叩地即举而不停留。用于下对上或平辈间;也用于书信的起头或末尾。
空首 头不至于地屈膝跪地,拱手于胸前,与心相平,然后举手到地,接着俯头至手。是下对上的答礼。
寿 用酒或物向别人祝福。
拜 跪而用手碰地,头不碰地。
再拜 拜两次,古人表示恭敬的礼节。
跪 两膝着地,挺直身子,臀部抬起不沾脚跟,以示庄重。
长跪 指挺直上身而跪,表示尊敬。
跽jì 长跪。古人坐时臀部贴脚后跟,臀部离开脚后跟,腰伸直。
坐 古人席地而坐,两膝着席,臀部压在脚后跟上。
虚坐尽后:“尽后”是尽量让身体坐后一点,表谦恭。
食坐尽前:“尽前”是尽量把身体往前挪,以免饮食污染坐席而对人不敬。
箕jī踞jù 坐时两腿前伸,形如箕,是一种倨jù傲无礼的表现。
成语熟语
彘肩斗酒:形容英雄豪壮之气。
秋毫无犯:形容军纪严明,丝毫不侵犯百姓利益。也指为人正派廉洁。
劳苦功高:出了很多力,吃了很多苦,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比喻说话和行动的真实意图别有所指。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比喻生杀大权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处在被宰割的地位。
竖子不足与谋:不值得和他商量。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做大事不必注意细枝末节,行大礼不必讲究小的谦让。
知识积累
通假字
成五采
距关,毋内诸侯
要项伯
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
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
令将军与臣有郤
因击沛公于坐 / 置之坐上
通“彩”,彩色
通“拒”,把守 / 通“纳”,接纳
通“邀”,邀请
通“背”,背叛
通“早”
通“隙”,隔阂、嫌怨
通“座”,座位
古今异义
沛公居山东时
约为婚姻
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
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
未有封侯之赏,而听细说
古:崤山以东
今:山东省
古:儿女亲家
今:由结婚而形成的夫妻关系
古:进来,偏义复词
今:进出
古:黄河以北,黄河以南
今:河北省,河南省
古:小人离间之言
今:仔细说来
古:意外的变故
今:副词,很、非常
今人有大功而击之
沛公已去
所以遣将守关者
沛公奉卮酒为寿
我为鱼肉
古:现在别人,指刘邦
今:现在的人
古:离开
今:从自己一方到另一方
古:之所以……是因为……
今:表因果关系的连词
古:敬酒
今:岁数大
古:鱼和肉
今:鱼的肉
词类活用
沛公军霸上
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
不可不语
籍吏民
吾得兄事之
范增数目项王
刑人如恐不胜
名→动,驻军
名→动,说
名→动,告诉
名→动,造户籍册或登记
名→动,侍奉
名→动,示意,使眼色
名→动,惩罚
道芷阳间行
沛公欲王关中
若入前为寿
项伯乃夜驰之
于是项伯复夜去
吾得兄事之
日夜望将军至
常以身翼蔽沛公
名→动,取道
名→动,称王
名→动,走上前
名→状,在夜晚
名→状,连夜
名→状,像对待兄长那样
名→状,每日每夜
名→状,像鸟张开翅膀那样
头发上指
四人持剑盾步走
道芷阳间行
项伯杀人,臣活之
交戟之卫士欲止不内
拔剑撞而破之
樊哙侧其盾以撞
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
沛公旦日从百余骑来见项王
名→状,向上
名→状,徒步
名→状,从小路
动→使动,使……活下来
动→使动,使……停步 / 使……进入
动→使动,使……破
动→使动,使……侧过来
动→使动,使……为王
动→使动,使……跟从
素善留侯张良
秋毫不敢有所近
此其志不在小
沛公今事有急
君安与项伯有故
此亡秦之续耳
形→动,与……交好
形→动,靠近
形→名,小的方面
形→名,危急的事
形→名,旧交情
动→名,后继者
特殊句式
此天子气也。
今人有大功而击之,不义也。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
亚父者,范增也。
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
所以遣将守关者,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
沛公之参乘樊哙者也。
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
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
此亡秦之续耳。
“……也”表判断
“……者,……也”表判断
“为”表判断
无标记判断句
若属皆且为所虏。
吾属今为之虏矣。
珍宝尽有之。
今日之事何如?
大王来何操?
沛公安在?
客何为者?
籍何以至此?
白璧一双
玉斗一双
宾语前置
定语后置
无标记被动句
“为所”“为……”表被动
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
具告以事
长于臣
因击沛公于坐
得复见将军于此
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
孰与君少长
何辞为
军中无以为乐
介词结构后置(状语后置)
固定结构,……没有被……,……没有被……
固定结构,……比……哪一个……
固定结构,为什么……呢
固定结构,……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