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专题训练------内涵的不同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给我一枝枪
茹志鹃
我赤手空拳,紧贴在绝壁上,面前是万丈深渊,战斗机笔直地俯冲下来,在我头上掠过,接着,咯咯地射来一串机枪子弹,第二架又怪声啸叫着,从我头上擦过去,接着第三架,羞辱我,威吓我,而我只有怒目相对。我要是有一枝枪,哪怕是一枝短枪,我也不会遭到这样肆无忌惮的欺凌,我愤怒地大喝一声:“强盗!”
我从床上直坐了起来,犹觉得心在乱跳。好熟悉的梦啊!它又不是梦,是我在熟睡中重新记起的十几年前的一次经历。
那年,我从文工团下到营部,是营里唯一没有枪的兵。在一次回营部的路上,我碰到了三架战斗机的围攻。最后,是沂蒙山的臂膀掩护了我。我回去,跑到营长面前:“发我一枝枪!”
营长朝我看看,没有说话。我们是没有枪的,我们的枪都是从敌人手里缴获的。
于是,我仍是全营中唯一没有武器的人,穿着军装,但没有枪。
“我一定要一枝枪。”这一要求在我心中越来越强烈起来。
钟敲了十二下,已经是半夜了。我重又躺下,感到一种夜的馨香,纯洁恬静,自由舒畅。我越发想起了枪。
“我要一枝枪!”这声音好像就在我的跟前,不是十多年前的。是小鲁,我明白了,是他引来这难以平伏的思潮。
小鲁是战友的儿子。昨天傍晚,小义惊喜地跳进来报告,“妈妈,小鲁大哥哥来了!”小鲁站在房门口,穿着簇新的军装,帽沿压到眉上,拘束地在我身边坐下。
孩子扒在他膝上,尊敬而又羡慕地端详他。“叔叔!”突然,孩子改变了对他的称呼,问道:
“你怎么没有枪 ”
我看见小鲁的脸慢慢地红了,停了半晌,才说:“我说我要一枝枪,他们说还要慢一慢。”当然,现在给新战士发一枝枪,已经不是问题了,从第一批工农拿起系着红缨的梭镖起,我们就知道,没有枪,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伸手开了灯,床前的玫瑰花儿立即跳回窗帘上去了。小鲁明天就要出发,昨晚硬给小义留了下来,说是要和解放军叔叔睡一夜。我走到外间,电灯还亮着,柔和地照着两个人。小鲁眉毛乌黑,舒展两臂,像要展翅奋飞。孩子那毛茸茸的头,略仰着脸,似乎在问:“叔叔,你有枪吗 ”
我第二次向营长要求一枝枪,是在同年的秋末。我们部队过沂水,进入了鲁西南。四处圆型没有庄稼,村里没有树,屋上不冒烟,路上不见人。那一天,我们进入了这样一个村庄宿营住在一位以前的村干部家里,家里没有男人,房东是位大嫂。
“大嫂,你家大哥呢 ”
她没有回答,用嘴向村外呶了呶。村外是光秃秃的一片,村边上拱起儿堆新土。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问道:“他?……”
“牺牲了,一起七个。”大嫂的脸呆呆的,好像总结似的说:“没有枪!咱们没有枪!手榴弹也没有……”
忽然,小鲁在梦中皱了皱眉,一个翻身,把小义抱在怀里。年轻的战士,你梦见了什么?梦见自己还没有一枝枪吗?我给他们关上了半扇窗。窗外是洁白的月光,一只纺织娘时断时续地在唱。生活在行进,时而严峻、鲜明,时而又温和、含蓄,絮絮地向我们披心沥胆。
我们的队伍集合出发了,房东大嫂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目送我们,我对营长说;“让我上去缴一枝枪。”营长轻轻说道:“这次战斗下来,给你想办法。”
战斗结束,敌人被歼的消息传来,通讯员果然给我送来一枝枪。小巧的左轮枪,用一块大红绸子包着,装着六颗子弹,正是营长皮带上的那枝。
“营长牺牲了。”通讯员垂下眼。
一枝左轮,六颗子弹,用一块大红绸子裹着,这就是我拿到武器时的情景。小鲁,年轻的战士,不用我说,你能懂得我当时的心情……
一点了,生活已经进入了新的一天,我们离过去又远一天了,但是,历史是不会消亡的,也决不重复。小鲁,现在你不会等自己同志牺牲以后再有一枝枪的。
我有一枝枪了,我到底有一枝枪了。我揣着它,日夜不离,一直到我转业的时候,交给组织,一把左轮,五颗子弹。还有一颗,我用了。
虽则是轻风徐来,但凉气更重了。电灯光温柔地照着战士和孩子。他们盖得很好,睡得也很好。我拉直小鲁挂在椅背上的军衣,轻轻地给他们关上了电灯,掩上了门。
回到床上,我却无法入睡。一闭眼,又仿佛看见战斗机在我头上盘旋、低飞,侧着身子俯冲、扫机枪。我伏在一片开阔地上,还带了一个妇女会的姑娘。敌机没有遭到任何抵抗,越飞越低,毫无顾忌地在我们头上削过去,搅起地上的灰土。姑娘脸色有点苍白,伏着一动不动。我愤怒,但没有屈辱的感觉,因为我想起我有一枝枪,我到底有了枪。我朝那直插下来的飞机打了一枪。子弹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但是我在战斗,在保卫自己,保卫解放了的土地。敌机尾巴一沉,朝上飞去,小心地在上空盘旋扫机枪。他怕了,他胆怯了。
钟敲两点了,窗帘上的玫瑰已悄悄地爬上了墙。真是该睡了,天明还有工作呢!我们的夜纯洁恬静,自由舒畅,她守护我,我也守护她。
天亮了,小鲁穿着簇新的军装,向我告辞。小义眼睛焕然发亮,从身后拿出一朵花来,花是普通的纸做的,每一个花瓣都涂了不同的颜色,他踮起脚,把花插在小鲁的胸前,欢快地喊道:“敬礼,解放军叔叔!”
小鲁低下头,摘下那朵花,小心翼翼地放进内衣口袋里。我看见在那穿着军装、束着皮带的身影上,仿佛已经背上一枝枪……
1962年1月5日
(有删改)
1.小说中的“枪”在不同的场景中具有不同内涵,请找出三处加以分析。
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留白
羊毛
老骈喜欢书法,从前当局长,担心在位上专心于此会分散精力,也容易产生不良影响,故一直深藏不露。从局长位置退下赋闲在家,老骈开始公开发展自己的爱好,并尝试参加各类书法赛事。
市书协联合一家房地产企业,搞了个“鳌头杯”一年一度全市书法大赛。因为这家企业注册的是“鳌头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而且专门在一些知名度较高的学校周边拿地,企业就用“鳌头”为赛事冠了名,取意“独占鳌头”。
“鳌头杯”共设置有金鳌头、银鳌头、铜鳌头和泥鳌头四个奖项。金、银、铜奖一般先行揭晓,“泥鳌头”奖属纪念奖,获奖面较大。为让大家都能到颁奖现场,营造气氛,“泥鳌头”奖到颁奖现场才予以公开。老骈第一次参加“鳌头杯”赛事,获得了“泥鳌头”奖,他并没有觉得遗憾,反而很是高兴。老骈不在乎得不得大奖,“闹和着玩呗,贵在参与。”老骈笑着说。
客观地说,老骈创作的书法作品,质量原本很高,最特别的是,他能在书法作品的整体和局部均高超地运用留白手法,这让业内人士大为赞赏。但老骈参赛作品署的是艺名,评委圈子里并没有人和他熟悉,然后予以特别“关心”。金、银、铜奖名额寥寥无几,入围除了讲求作品质量,还要充分采纳被赞助单位意见,赞助商也没有人注意老骈那个艺名,这样一来,老骈其实就很难崭露头角。当老骈现身领“泥鳌头”奖时,这才有人认出他来。
一年时光转眼过去,又到了“鳌头杯”赛事开启。老骈特意挑了一幅自己满意的上乘作品,再次寄送给组委会。不久赛事揭晓,老骈竟斩获了“金鳌头”奖。“金鳌头”奖只有一名,上台领奖时,老骈思前想后,忽然感到局促不安。
鳌头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夏总和书协主席老胡共同为老骈颁奖,夏总意味深长地对老骈笑道:“老局长,您藏得很深嘛,请您千万不要多想,您看,您现在也不在位置上,条条杠杠对不上!”老胡附和说:“老局长作品留白技艺超凡,金奖落在您身上,只要有一个理由就足够,那就是实力。”老骈听了两人的安慰,这才安心领奖。
颁奖那天,组委会通常将得奖作品一并展出。老骈尽管捧了个金奖,但他感觉其他作品都有可鉴之处,就挤到人群中认真观赏。“哎,您说,这书法比赛,不要也掺和着什么乱七八糟事情,听说这次捧走‘金鳌头’的,还是什么局长!”“老兄多虑,人家老骈那局长早就不干了,况且他在位时口碑很好,再说您看他这幅金奖作品,先不说笔力强劲,仅这留白手法,就余味无穷。”“退下来毕竟影响力还在嘛,你大概没听说,新任的住建局长老顾,当年和老骈同在一个部门,据说还是老骈的得力助手。”对话的两人没有发现老骈,老骈无意中听到他们小声对话,霎时感到毛骨悚然。
之后,老骈依旧像往常一样,在家关起门,一门心思练书法,却不再参加任何赛事。书协主席老胡给老骈打来电话:“老局长,今年的比赛,怎么没看到您的作品?赶快补交一幅,还来得及。”老骈推辞说:“金奖的瘾都过了,还去凑什么热闹?”老骈的内心,其实还想以作会友,和业内人士加强交流。就说老金吧,他就是老骈在赛事期间结识的书法界好友。
又过了两年,住建局长老顾调回外地老家。国家也大力号召公平公正,社会风气越来越清明,“鳌头杯”赛事经过整顿也规范起来了,评委都聘请外地的书法行家。老骈在心里合计了一通,如今在台上的领导,自己基本都不认识,于是他重新做出决定,准备参加“鳌头杯”赛事。“老金,今年赛事开启,劳请您届时提醒我!”得知老骈想再次参赛,好友老金很是开心。
赛事揭晓的时间很快到了,老金在心里为老骈祝福,老骈的作品先前他看过,几年一过,老骈的书法水平更是登峰造极,留白手法十分老到。“得不了‘金鳌头’,‘银鳌头’还是有把握的。”老金对同在现场的老骈说。老骈的视线落在主席台液晶显示屏上呈现的一幅书法作品上,他似乎不赞同老金的话语,笑着摇摇头。
金,银、铜三项大奖逐项开启,老骈落榜了;紧接着“泥鳌头”奖也宣读完毕,仍旧没有听到老骈的名字。老金着急得抓耳挠腮,替好友老骈惋惜。“老骈,看来这赛事还真有问题,你一旦在官场完全没有了影响力,人家就彻底抛弃了你。”
“这倒也不是!”参观完获奖作品展,老骈请客和老金“喝两杯”。老骈席间和老金交心,原来啊,老骈并没有寄送作品参赛。“老骈,那你这是玩的哪一着?”“还是和你说一声吧,市里新到任的井副市长,是我的侄女婿,而且他还分管国土工作。”后面的话老骈虽然没有再继续说,但留白,老金已经全部领会,他在老骈面前伸出大拇指,真心为这位好友点赞。
老骈看后,微微笑了笑,抿一口酒,说:“老金,想看我的作品,欢迎到鄙处来,清茶一杯,我还是供奉得起的。”说完,二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有删改)
2.小说中“留白”一词多次出现,它在不同的语境中有不同的内涵,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三、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夜探
刘白羽
战士们在地底下工作了整两夜了。突击连的战士陈和头一个听到面前有流水的声音,他立刻把铁锹一丢,伸出头望了一眼说:
“到了,到了,——小凌河挖到了。”
现在只隔一条河,——明天,只等总攻信号一响,就揍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啊哈!……几个战士揩把汗水,伸出头去。可是这一看不要紧,战士们兴奋的情绪,马上降落到冰点以下去了。为什么呢?因为小凌河不像女儿河那样平静,河床足有四百米宽,它不规则地到处奔流,好几道激流闪着月光,白茫茫一片,哪里深哪里浅,谁也不摸头。五里开阔地好容易通过,可是明天发起冲锋的时候,就得涉渡这条不知深浅的河流,敌人只要有十几挺机枪死封着河西,那就谁也不要想活着过到河那面去,死——谁还怕吗?问题是任务怎样完成。
看大家在发愣,指导员立刻感到不对头,赶紧推开别人,走到前面去看。
敌人在城墙上打起了三颗照明弹,就像三盏银灯高悬空中,把小凌河上照耀得如同白昼,炮弹落在河里,打起几尺高的水花。
“怎么办?”指导员自己问自己。自己这个突击连,哪里有突不破的难关?路,靠勇敢也总冲得出一条呀,可是想一想,大兵团作战,一面打不好,就可能面面打不好。指导员瞪着眼看了十几分钟……忽然拨刺一下扭转身,战士们都举眼望他,他却抓着一个个看,末了找到了孙本基。他和孙本基附耳谈了一阵,两眼可借着月光瞧孙本基面上有没有疑难颜色,他的心跳起来了,孙本基却说:“好,指导员,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整个作战计划完成完不成的事。”指导员心放下来,点了点头,孙本基就站起来跟他往前面走。战士们跟在后面,看指导员到底怎么办。
我们不要忘记,这时间是十三日午夜以后,海风吹来,据说小凌河在这种时候是冷透骨髓的,孙本基却把裤子脱下来。这时,飞机在左面投了两颗炸弹之后,又恰恰转到头上来,死盯着不走,照明弹凑热闹,赶紧打亮起来。孙本基爬出沟道,到了没一点隐蔽的露天之下去了。战士们张大眼睛,看着他爬进了小凌河。大家看指导员,指导员瞪着眼往前看,照明弹却熄了,前面什么也看不见。
炸弹咝咝落下来,把水溅到沟道这边来,指导员脸上全是水,一动不动。
河里面很久没一点声响,然后,模模糊糊,有个人影在摇晃,在努力蹦水,水响,人在前进,战士们欢喜得几乎喊叫起来。突然一阵冷风,敌人机枪擦着河面飞,子弹咝咝钻到水里面去,噗咚一声响之后,水上完全寂静了。
时间过得太慢了呀!指导员把手搁在沟边软土上,把头搁在手上。围着他的战士们完全绝望了。他们很明白,那噗咚一声响,是自己人给敌人机枪打倒在水里,没问题,孙本基一定很勇敢,可是生命结束了,血流在河水里了。有一个战士就悄悄说:“指导员,你放心,拼也拼过去,剩下我一个人,扒也扒上城,把旗子插上去。”指导员很欢喜这个战士,可是他知道:他们都绝望了,都相信这一个计划失败了。小凌河的对岸,响了几声自动步枪,以后又没声音了。忽然指导员抬起头,张大眼睛,他敏锐地听到一种声音,原来他眼力看不见以后,就把头俯在手上静静地听,这时便失声叫起来:“水响!”别人不相信,以为他听差了。指导员一翻身跳出沟道,像一只蝎虎一样快地往前爬,他在河边迎上孙本基,孙本基水淋淋的,冷得牙齿哒哒响,指导员把棉衣脱下来给他披上,一齐来到沟道里。消息一传开去,战士们一下子从后面拥上来。孙本基坐在地下用干衣服擦身子,一面向指导员报告:“我来回来去踩了三条路,插了树枝作路标,顺着我插的路标走保险没问题,水顶深到腿肚,要不顺路标走,水能淹到腰……”实际比话更动人,孙本基在炸弹、机枪、自动步枪射击下,来回走了六趟,竟安然无事,战士们就会想:我只在冲锋时走一趟,一定更没问题了。
指导员故意把声音提高,好让大家听见。
“怎么,这河里也能找出三条路吗?”
“是,找出三条路。”
“同志们!听见没有!这不是河,这是冲锋的道路。”
战士陈和站在指导员旁边,他问孙本基:“冷不冷?”孙本基说:“不冷?!屁股上冻了一个窟窿呢。”于是在这总攻前夜,在这潮湿的地底下,又听见战士们轻轻的笑声。
(有删改)
3.文中画线句子“大家看指导员,指导员瞪着眼往前看,照明弹却熄了,前面什么也看不见”,先后出现了三个“看”字,请结合上下文分析其不同的内涵。
四、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老 锁 匠
曹 杰
琴江边上的水寨镇,是一个风光秀美的客家古镇。镇上有一条老街,斑驳的青石板沿着街道铺开,被时光和步履打磨得干净而潮润。不过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这条老街了,更不用说老街深处这么一户锁匠铺了。
自从低焊钩锁、弹子锁普及后,锁匠铺变得越来越冷清了。虽然没有客人,老锁匠每天早上还是会准时打开铺子,在门口泡上一壶茶,用算盘珠一样的手指握着那把祖辈传下的壶,安静地品着祖辈传下来的味道。
三月的一个早晨,老锁匠照例在门口喝茶。这时,巷口来了个年轻人,路过锁匠铺时停了下来。看着锁匠铺里挂着的老招牌,上面写着“制锁”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年轻人马上兴奋了起来。
“大爷,您也喜欢收藏古锁?”年轻人试探性地问一下。
老人放下手中的老烟袋,抬头看了一眼年轻人,说:“我是做锁的。”年轻人一听,兴奋了起来,“我参观一下您的锁铺,行吗?”
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不瞒您老人家,我喜欢收藏古锁,今天能与您认识也是缘分……”
禁不住年轻人一番软磨硬泡,老人站起身来,带着他走进了尘封已久的锁铺。
只见老旧的房子里摆了六七个铜炉子,虽然炉灰早已冷却,但是那些炉壁、钳子、锉子都擦得干干净净。黑色的墙壁上挂着各式的锁,有圆形锁、半圆锁、长方形锁,还有八角形白铜雕花锁,谐音就是“福禄”的葫芦锁。每把锁都是件工艺品,展示出老人精湛的制锁技艺,看得年轻人目不暇接,连连竖起大拇指。
老人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正要向来者介绍古锁制作工艺的时候,年轻人突然来了灵感。
“这些锁都是锁上的吧?我应该不用钥匙就能都打开。”年轻人轻轻地说,但显然他是很相信自己的解锁功夫的。
老人只是淡淡一笑,说:“我做锁一辈子,从来没做过不用钥匙就能打开的锁。”
“那我们就打个赌,要是我今天能打开,您就把这些锁送给我,要是打不开,我就拜您为师。”
老锁匠正愁没有人延续这门技艺,今天一个好徒弟就这样送上门来了,年轻人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好吧,那你就试试看吧。”老锁匠淡然一笑。
年轻人解开包袱,从一个小套子里面取出一支笔一样的东西伸进锁孔,那笔嘀嘀地响了好一会儿,年轻人时而咬牙,时而皱眉,但古锁仍然未开。
老锁匠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
“啪”!老锁匠那心爱的镏金鱼形锁居然真的被打开了。紧接着,墙上的锁一把两把全被打开了。
年轻人也不客气,打开一把就扔进包里,不一会儿打开的古锁就快要装满了年轻人的行囊。
老锁匠的眉头像巷口的榕树根一样,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愿赌服输,老人低下了头,自言自语地说:“都带走吧,都带走吧,一个也不要留……”
年轻人更显得有些轻慢了,笑着背起行囊就要走。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年轻人的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警车声。原来县城一户人家发生了煤气泄漏,直接破门可能会导致爆炸,因此需要他帮忙开锁。
年轻人一听是急事,就连忙往外走。
老锁匠拦住年轻人,说他在县城有亲戚,想搭他的顺风车去。看着失落的老锁匠,年轻人有些内疚,也就没有推辞,与老人一起上了停在巷子口的车。
在车上老锁匠才知道,原来年轻人是以开锁为职业的新客家人,技术在城里数一数二。老人的心稍微宽慰了一点。
事故发生在一处老居民区里,穿过楼道就能闻到刺鼻的煤气味,发生煤气泄漏的房间门口气味更是刺鼻,仿佛随时都会爆炸一样。
年轻人紧张地拿出开锁工具,生怕擦出一点儿火花。他把耳朵贴在锁边,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掉在地上,可锁就像被焊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煤气味越来越浓,年轻人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已经完全没有了在老人锁铺时的沉稳,可锁依旧纹丝不动。从眼神中能看得出,他是要放弃了。
“让我来试试吧。”老锁匠淡淡地说。
年轻人虽然有些怀疑,但他仍然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从门锁边移开。
只见老锁匠蹲下身,屏住呼吸,从腰上悬挂的钥匙串儿里拿出一根钢丝,轻轻地探到锁孔里。他眼睛注视着锁孔,轻轻地拨弄着钢丝,时间和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让所有人都感到很压抑……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刺鼻的煤气味已经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嗒”,一声清脆的声音,锁开了!
年轻人怔怔地站在那里。
老锁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微笑着说:“这是我开的第一把锁。”
那以后,人们发现水寨古街的锁匠铺多了一个年轻人。而没过多久,市面上多了一种新锁,锁型古雅大气,锁芯时尚精密,一时成为顾客的新宠。
4.小说中三处画线句都写到了老锁匠的笑,但每次笑的内涵有所不同,请结合小说内容具体分析。
参考答案:
(1)实指,指一枝用来射击的枪;(2)指用来杀敌的武器;(3)虚指,象征着保家卫国的坚强意志和本领。
“留白”在评价老骈的书法作品时出现,是指老骈的书法作品给观者留下想象空间,表现了老骈高超的书法水平。“留白”在老金和老骈对话时出现,是指老骈话外之话:“我侄女婿在位,为避嫌,我就不参赛了。”这表现了老骈巧妙的为人处事技巧。
①第一个“看”,是迷茫而困惑的,因为战士们对于指导员安排孙本基做什么并不知情。②第二个“看”,是“瞪着眼往前看”,表现的是指导员对孙本基生命的担忧,怕他遭遇危险。③第三个“看”,表面上是因“照明弹”熄灭而什么都看不见,但看不见的实际是不可预测的未来,表达出指导员对孙本基的担忧和能否渡河完成任务的忧虑。
4.①第一处:展示了老锁匠的自信,相信自己制作的锁具不会被轻易打开。②第二处:表现了老锁匠面对年轻人半天也没有打开锁时的内心的一种得意,同时也为自己将要收到徒弟找到传人而满意。③第三处:表现了老锁匠终于打开了连技术不错的年轻人也无法打开的门锁时的如释重负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