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文学类文本高频考点 押题练 2025年高考语文三轮复习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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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文文学类文本高频考点 押题练
2025年高考语文三轮复习备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雨的最后一种样子
王清海
天被厚重的黑云遮去光线，闪电远远近近撕破天幕，雷声滚动，一刻也不停，路已经变成河了。面包车车身拨开水面，撞击出的浪花打向路两旁，雨在车外继续莫名其妙地嘶吼，他稳住油门，撞开雨水，向仓库方向驶去。
他的创业之路并非一帆风顺，第一批货贷了2300元，没钱提货，只好把身份证押给物流，才把货提走。他舍不得雇个三轮车帮着拉，自己骑着自行车，跑了两趟，才走上了创业的道路。这些年，他见过很多人，有些人讲好的货到付款，收了货后拖拖拉拉不付；有些人讲好的新日期新包装，到手一看，却都是翻新的……最后无一例外都是不合作。
雨的气势越来越大。车在水中开始晃动，水位越来越高。他紧握着方向盘，圆睁双目，伸长脖子，将车往前开，最后，把车子停在了仓库前一段低洼的路面。他打开车门，跳进齐腰深的水里，稳着步子，扶了一下车顶，躲开湍急的水流，小心地向着仓库走去。
虽然一路上做好了心理准备，打开仓库门的刹那，他还是抱着铁皮门，使劲地睁了睁眼，稳住心，才没有两眼一黑晕过去。仓库里垛着高高的黄色纸皮箱子，上面留着最高水位的痕迹，仅剩最高处两层没有淹到，其余的都泡了水。那些泡发的盒子和纸箱，混着黄色的泥土，无法区分。
这时妻子的电话来了，问他仓库怎么样。她小心地询问，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老婆，完了，全完了。”他在电话里无力地说。
“没事，没事的，就是一些货，我们有店铺，有客源，一切都能重来的。”
虽然这样说，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一次，他们想再起来，很难了。为了备战年终大促，他们贷了五十万，在仓库里囤了大量的货，想着今年要好好搏一把，可是现在都交给洪水了。
雨在夜里又狠劲地泼了一阵儿。他冒雨赶回了家，发现一楼的家具电器都已泡在水里，一家人都心惊肉跳地躲在二楼。他翻看手机，雨仍将持续好几天。
几天后的早晨，他才得以出门，这时没有了雷鸣电闪，但天上依然下着毛毛雨，细细柔柔的，打伞觉得累赘，不打伞又会淋湿。平日里走车走人的街道，这会儿到处是泛起白色泡沫的流水。不远处有个浑身湿透的壮汉，拎着一条半人高的大鱼往家走，一路上惹来很多人羡慕的目光。他站在街道的水里，也感到脚底有小鱼流过。这时电话响了，他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妻子激动的声音：
“老公，刚才我做了一小会儿直播，很多人都愿意帮咱们，就是水冲过的化妆品也没事，只要能用，他们愿意买！”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仓库淹了很多化妆品，但有一部分完全没问题，打八折出售。我们不是能改包装吗？让厂家快点给我们发过来。”
“这是说瞎话啊，毕竟是被水淹过的。”
“又没有什么问题，再说了，咱们也确实优惠了。要是说实话，肯定没有人买了。可不带包装往外卖，又该怀疑是假货了。还不如就改改包装，这样卖掉吧。”
他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有一次一箱护手霜从厂家出来的时候，忘记打日期，发到后厂家没有让返货，直接送给他了。业务的意思，自己打个日期，还能当正常产品卖。
那时起，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包装没做好，再好的东西仍然会让人起疑。
如果借着大雨带来的流量，把仓库里的货清掉，说不定还因祸得福了呢。他越想越觉得高兴。
雨时停时下。他的网店依旧是老样子，每天保证有十几单，大都是老客户。
产品的花盒和压膜，在大水后的第四天快速到达了。
他带人认真清理了地面，扔掉了泡发的纸板和盒子，还在空地上喷了消毒液。但是雨水带来的污染令仓库里的霉味越来越重了，在里面走一圈，戴着口罩也呛得难受。
他总有些担心，水泡过的货，虽然扒掉了盒子，但瓶子和里面的膏体、液体、粉状物不受一点影响吗？当时看不出来，但过了好几天，他还是想仔细确认一下后再封盒。
他拿起一瓶护肤霜，外面光洁如新。拧开盖子，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一层细小的黑色绒毛，密布在瓶口。用手一擦，这些霉点就去掉了，内盖还密封着，里面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他一着急，打开一瓶，涂在手上，走到外面的阳光下，没看出什么问题，但总觉得味道跟以前的不一样。他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些被雨水泡过的货真出了问题。
万一里面没污染呢？他的心在挣扎。他无意中听到员工说，吃了几块西瓜，没准儿是大水泡过的，这肚子一个劲地疼。另一个人接了一句，这几天自来水得烧开喝，就怕拉肚子。
无论如何不能再卖了。他清楚地知道，肉眼看不见的细菌正密布在瓶子周围，一瓶才三十克，不管是盖子上还是瓶子上，打开的时候进去一点，都是污染。他自己这些天一直喝的是纯净水，做饭也用的是纯净水，就是担心受到污染。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他看了看忙得热火朝天的几个人，说：“大家辛苦了，把仓库这些东西全部扔进垃圾箱！来新货了我叫大家。”
他驾着车离开仓库往家开去，轻车，熟路，两旁的景物向后倒退。
天又下起雨，一阵紧似一阵，他和车都被裹了起来。但他不怕这雨了。
这时，妻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刚又卖了六十单，今天能不能发货？”
“不能，瓶子都长毛了。”他坚决地回答。
“还能卖吗？”妻子试探着问。
“昧着良心能卖，可是都是信任我们的人啊。”
妻子沉默了，电话那端传来了呜呜的哭声。
他安慰她，坚定地说：“哭什么？给客户说延迟发货，我们这就跟厂里订货，货到家，没有钱，押身份证先把货提了，周转一下。”
电话那头还真止住了哭声。
“好，外面又下雨了，这雨啊，一天一个样子，它还有多少样子啊？”
“你说，雨最后的样子是什么？”
“是不是晴天？”
他们都笑了。挂断了电话，他将车停在家门前，在车里没有下来。他闭着眼，静静听着雨声，像是走进了音乐厅，沉醉在交响乐中。听到迷恋处，两行清泪淌下。
（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主人公打开仓库门时“使劲地睁了睁眼”，是因货物被泡的程度远超他的预期，表现其受到的心理冲击之大。
B．妻子主动提议借助直播的方式销售泡水化妆品，并更换包装掩盖真相，这体现了她面对危机时的灵活与功利。
C．文中两次提到主人公押身份证以维持店铺运转，既表明其创业经营的艰难，又彰显了他诚信经营的价值追求。
D．在男主人公销毁货物后，妻子虽然心存试探却仍答应配合延迟发货，体现了夫妻面对风险的相互信任与支持。
2．下列对文本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本文第二段插入主人公创业之初的经历，意在与当下的困境形成对比，表现主人公创业的艰辛，凸显命运的起伏。
B．本文善用动作刻画人物，如“跳进齐腰深的水”“躲开湍急的水流”等，使一个普通创业者坚韧的形象跃然纸上。
C．本文多次描写夫妻二人的对话，表现了在洪水侵袭下个体创业者的艰难处境，彰显了坚守良知、诚信经营的主题。
D．本文标题具有象征意义，“雨的最后一种样子”隐喻无论生活遭遇多大风雨，总会有结束的时候，会迎来新的开始。
3．在货物被淹后，主人公的心理跌宕起伏，请根据文本简要概括。
4．小说的结局运用了留白的艺术手法，请结合文本简要赏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红灯笼的故事
姚雪垠
这是最后的，也是最残酷的一次战争。两个强盛的部落联合起来，向这个衰老的部落围攻。快要开仗的前一刻，老酋长已经看出来这一次作战的可怕结局。他把两个幼小的孩子叫到跟前，向孩子们叮嘱说：
“要是你们被敌人俘虏去，长大成人后，千万不要忘了为你们的爸爸和部落复仇。只要我不死，一定逃出去，住在敌人不容易找到的深山里；每季最后一月末尾的漆黑之夜，我会在一株高树的最高枝上挂一盏血红的灯笼。只要能找到这盏红灯笼，就能够找到我。”
一直苦战了三天三夜，这个庞大的部落最终被联合的强敌毁灭了。大部分的青年人都英勇地倒在血泊里，剩下的人们全被俘虏去做了奴隶。他的两个小孩子也被俘虏了。
老酋长带着满身伤逃到很远的荒山中。每逢没有月亮的昏黑之夜，他便蹒蹒跚跚地走出山洞，把一盏红灯笼挂到一株高树的最高枝上，一直等待到天明。
两个小孩子随着人们被分开了，在战胜的部落里做奴隶。这两个部落因分赃时发生冲突，很快就变成了互相袭击的新仇敌。一对不幸的小兄弟，他们永远没有见面的机会。日子久了，谁也不记得谁的面貌。他们在劳动与战斗中锻炼得像铁一般强壮，像爸爸一样聪明与英武。那些被俘虏的人们，暗中对他们表示着忠实的拥护，因为奴隶的生活是那么悲惨，哪一个不愿意早一天获得解放？他们不止一次地在暗中集合起来，包围住他们的小领袖，从心的最深处发出来那简单而真诚的呼声：
“或者我们立刻死，或者我们立刻去找那一盏红灯笼！”
在第十年的末尾，在午夜中，弟弟率领着忠实的同伴们，偷偷地洗去了奴隶的记号，毁掉锁链，用猩猩血在马头上和帽子上涂一颗红星星，逃出了敌人的部落。无限的热情和希望在鼓舞着这个奴隶群，他们要赶在十二月末尾的那个晚上，找到那盏飘荡在漆黑的天空中的红灯笼。
他们在山中又遇到那一个十年来不断交战的强大部落，人家立刻派出一队人马挡住了去路。经过了一天苦战，他们才从重重的包围中打了出来。
一阵神秘的、宏大的、稠密的牛皮鼓声，把老酋长从模糊的梦中惊醒。他睁大失去光彩的双眼，朝震响着鼓声的山口望去。他从肩上取下来血色大弓，手背上的青筋像跳动一般的痉起来。
鼓声稀一阵、密一阵、一刻比一刻近起来。火把也一刻比一刻多起来，亮起来，从山口向两翼伸展，慢慢地摇晃着，试探着向红灯笼围扰上来……
“呵，他们望着红灯笼来寻找我，我真糊涂！我该把它取下来，逃……不！不！多么怯懦的想头！”
他的两个儿子带着各人的群众，寻找了许多日子，都赶在黄昏时走到这唯一的山口外，一碰头又厮杀起来。弟弟最先觉出那震天动地的牛皮鼓声是有另外的部落正向着爸爸围攻，但他无法冲进山口；好几次他在马上发出来和平的呼声，也没有得到同他交战的人们的答复。战事在山口外继续着，山中的牛皮鼓声却越响越急，弟弟的心完全碎裂了。
“我们的红灯笼快要被敌人撕毁了！”弟弟悲哀地呼喊说。
但老头子怎么能知道两个孩子自相残杀的事情呢？他已经看出来有无数人影在火把下晃动着，越晃动越逼近。于是老酋长试着去拉他的久已不用的血色大弓，准备用箭和矛来保护他自己和那盏红灯笼。
他的大儿子刚把一只毒箭搭在弦上，正准备射杀弟弟，忽然他听见周围的大部分群众都在响应着对方部落的停战号召：“他们是寻找红灯笼的，他们确是我们的兄弟呵！”这呼声愈来愈大，致使这位善射的英雄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没有把毒箭射出手来。
“再也不能延迟了！”满山满谷震响着群众的呼声，“我们的老头子快要给敌人杀死了！”
老酋长咬紧牙关，瞪着眼睛，重新把弓弦猛力一拉。嘣的一声，老旧的弓弦断了。
老酋长抛掉了他的血色大弓和青铜长矛，愤愤地长叹一声。他把自己悬挂在谷的边沿上，只要一松手，就会连骨头跌得粉碎……在这最后的片刻，他是多么舍不得那盏红灯笼呵！
带着雨星的狂风陡起了，满山、满谷，像海潮一般澎湃作声。雷，忽然像野兽沉闷地呻吟着，忽然像高山崩倒，天地都为它猛烈地打一个哆嗦。电光好似许多把抛出的青色宝剑，不住地劈开黑暗，用强烈的青光刹那照透了黑暗的宇宙。成群的猿猴、狐狸和虎狼，都惊骇得颤栗地哀鸣起来。
在无边黑暗的天空里，在带着雨星的狂风里，老酋长又看见了他那盏红灯笼，比血还红，比珊瑚还红，比银朱还红，比五月的榴花还要红，比带雨的夕阳还要红，人世上从来没有一样东西比它更鲜艳、更美丽。电光一闪，他又从面前的地上看见了那条曾经战败过无数敌人的青铜长矛，在向他闪着骄傲的白光。于是他突然又转了念头，咬着牙齿说：
“我要上去打仗，为着这盏红灯笼，为着孩子们！”
他拼命地向谷岸上边爬，但等刚爬上来一点的时候，那些抓在手里的树根和荒草，就开始一根一根断了起来……
正在这时候，敌人的背后忽然响起来一片震天的杀声，满山遍野的火把立刻因这突起的杀声而紊乱了。
暴雨开始像瓢泼一样降下来。在狂风暴雨中，敌人的火把迅速熄灭，而红灯笼越发显得红了。
写于一九三九年
（有删改）
5．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正确的一项是（ ）
A．老酋长“每季最后一月末尾的漆黑之夜”悬挂红灯笼的细节设置，旨在体现原始部族对自然时序的敬畏和对生命循环的思考。
B．弟弟率领奴隶们洗去奴隶记号、毁掉锁链，并用血涂红星星，展现了他们不甘被压迫、团结一致反抗的决心。
C．兄弟二人在山口外的混战，折射出战争环境下人性异化的必然性，与老酋长守护红灯笼的执着形成对照。
D．结尾处将灯笼的“红”与血、珊瑚、银朱、榴花、夕阳相比，使用排比句式，突出其鲜艳、美丽的特点，将悲剧氛围推向高潮。
6．下列对文本结尾“狂风暴雨”的相关理解和赏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狂风暴雨的环境渲染出一种紧张、动荡不安的氛围，使人感受到老酋长处境的危急。
B．狂风暴雨中敌人的火把迅速熄灭，这一细节暗示在这场斗争中敌人的力量可能会逐渐减弱。
C．狂风暴雨的恶劣天气更能凸显老酋长坚韧顽强、不屈不挠的性格特点，使他的形象更鲜明。
D．狂风暴雨中红灯笼更加鲜艳可贵，它重燃老酋长内心的仇恨，凸显了小说的复仇主题。
7．小说中多处出现鼓声，有怎样的艺术效果？请简要分析。
8．有人说“红灯笼从私人复仇信物升华为公众反抗符号的过程，暗合现代民族国家意识的觉醒轨迹”，请结合文本谈谈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面粉如雪
王兆胜
在贫穷年月，面粉极金贵，不要说吃，连看到就很难。
我家人多，平时以地瓜为主食，只在过节时能见到黑面、杂面。
所谓黑面，是指将小麦粉碎到第三四遍，颜色如土；所谓杂面，是混合着高粱面、地瓜面、豆面，再加少量黑面和白面而成。
记得，母亲用黑面、杂面包饺子包子，因缺乏黏性和韧劲，常常是包了裂、开了捏、捏了散，做一顿饭总是大费周章，累得额头出汗、长吁短叹。
只有当姥爷来了，母亲才会不知从哪里抓来小半瓢白面，轻轻倒进泥盆。然后加水，慢慢搅动，于是雪白的面粉由松散变成缕，再成为一堆和一团。经反复揉搓，面团被母亲用擀面杖不断压、推、擀，范围变大，很快成一张大饼。
接着，母亲将面裹在擀面杖上，开始向前推、往后拉，在有节奏的运动中，面皮越来越薄，也愈加地白。
当母亲将白面粉撒在白面上，那真有点变魔术，同样是面竟有不同功用：一是为了凝聚成团，二是为了分开不黏。
当透明如纸的白面将擀面杖包裹多层，母亲将它高高抬起；然后放手，转眼间，面皮飞瀑一样撒落，像折纸一样很规则、整齐地自然堆在面板上。
于是，母亲一手拿刀，一手轻按折叠起来的面皮，手起刀落，切面声铿锵，随后又迅速将切好的面条抓起，秀发般撒落于面板之上，动作极其优雅。
这与母亲包黑面和杂面的饺子包子形成鲜明对比，也让我对白面有了新的认识和理解。
母亲擀好面，就用姜和小嫩葱炝锅，香气扑鼻，传之久远。
然后，加水，烧开锅，打几个荷包蛋，加进面条。
当母亲将一大碗晶莹剔透、诱人馋人的面条，小心翼翼端给姥爷，他总让母亲再拿一个碗，分拨一些给我和弟弟。无奈，母亲只好照办。
那是最幸福的时光。雪白的面条如银丝，根根透彻修长，吃在嘴里，有一种绵长柔软又暖心的感觉，香气清新悠远，一生不会忘记。
除了姥爷到来，童年的我还有个特殊时间，能享受母亲的面条与慈爱，那就是感冒发烧之时。
在生病发烧的难受和朦胧中，我能重温母亲为姥爷做面条的身影，以及面粉、小葱炝锅、面条和面汤的特殊色泽与味道。
对农村孩子来说，过年是一年的希望。除了热闹，最重要的是能吃上白面。
腊月二十三日过小年，我家还只能吃上黑面和杂面，那已是爽心快事了。
腊月二十八开始吃白面，此时的母亲毫不吝惜从缸中取用白面，一会儿就用去一盆，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的。
最有代表性的是做白面大馒头，母亲先将大半盆白面加水调好，醒一会儿之后，大哥、姐姐就与母亲围坐在面板前，一起轮流揉面。
当揉上几圈，原来松软的面团就变得颇筋道，这样蒸出的馒头既瓷实又分层，口感也好。
最壮观的是打开蒸锅的时刻：原本并不大的馒头一下子变大了，像春花绽放，也如清水出芙蓉；那些被做成鸡狗鱼羊的面食小动物，也仿佛活着似的动人。此时，姐姐就会拿着火柴杆为面食点上胭脂，这就更增加了白面之白，也使白面变得更加楚楚动人。
丰足美满之年很快就会变成过去，家中的白面也会随着年的脚步离开，于是，一家人又归于吃红薯、黑面和杂面的日子，我们这些孩子则重新进入对于年的渴盼与希望之中。
当冬天的雪花向大地飘落，我就会想到白面，那令人永远难忘的美好时刻。
痴心的孩子心中就会产生这样的奇想：如果白雪能变成白面该多好!
其实，站在天地自然的角度看，白雪也是一种白面，否则，万物生灵如何得到生命泉水的滋润，获得勃勃生机。
当大雪覆盖整个大地，农民就会心满意足地感叹：这真是瑞雪兆丰年啊!有了这床厚厚的白雪棉被，麦子就可以好好过冬，不愁来年没有丰收!
可见，由白雪到麦子再到白面，原来确实是一条坚韧的链条，因此，我才称面粉如雪。
今天，白面再也不是什么奢侈品，只要想买，超市有成袋和成堆的可供选择。由于网购极为便利，人们足不出户即可买到想要的白面。
知道我特喜欢吃白面饺子包子，妻子总变着法子给我做：除了变换各种白面品牌，还尝试使用不同的馅儿，真有些变魔术似的。
如今，我再也不用像童年和少年时光那样，因贫穷而痴迷于白面了；不过，对于白面以及它的雪白，特别是其间包含的哲理依然非常向往。
有一次，看到一位大师傅拉面，他竟能在白面间施展如此绝技，这让我有了新的认识和想象。
一个湿面团，在平面的辅助下，它竟可以拉得那么细，细得可穿越针眼；它还那么富有韧性，细长而不断；它甚至变得那么美，在一片雪白之中衣带当风；我甚至将它想象成一架由白面织成的竖琴，被面点师和阳光之手巧妙地弹奏。
白面，比细沙还细；白面，比泥土还散；白面，比米粒还软；白面，比白雪还白。然而，白面却有着内在的力量、无与伦比的功用和魅力。
在世俗世界中，人们对白面往往多有偏见，至少是没有好感，于是就有了“白面书生”“小白脸”“涂脂抹粉”“粉面”等贬义词，也有用“白脸”表示奸相。其实，这都是不理解面粉之妙的缘故吧
现在，即使在北国，下雪的机会也变得少了。
不过，没关系，当春天到来，一树一树的梨花和槐花开放，也能让我想起白面，特别是童年和少年时光留在心中的极其难得珍贵的白面。
因此，除了白面如雪，说白面如花也是可以的。
（选自《美文》2022年第2期）
9．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开头直接点出了“面粉极金贵”，奠定了全文伤感的基调，使读者对贫穷岁月产生深深的共鸣。
B．文章通过对比黑面、杂面与白面的不同，突出了白面的珍贵和美好，表达了作者对童年生活的怀念。
C．文中提到“小白脸”等贬义词，是为了说明白面在世俗中的负面形象，与作者对白面的赞美形成反差。
D．文章以“我”的视角展开叙述，使得文中情感表达得更为自然，同时增强了文章的真实性和感染力。
10．关于文中母亲制作白面条的段落，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中用“变魔术”形容母亲撒干面粉防止面皮粘连的细节，既赞美劳动智慧，又暗含对白面神奇功用的赞叹。
B．写母亲擀面时，“手起刀落”“秀发般撒落”等描写，以动态画面展现出劳动之美，赋予普通场景诗意化表达。
C．母亲制作白面条的过程比较繁琐，充满了艰辛，但她总是能乐在其中，表现出她对生活的热爱和性格的坚韧。
D．这些段落充分表现出母亲的勤劳能干、心灵手巧，对姥爷尊敬与孝顺，也体现了白面在贫穷岁月里极其珍贵。
11．文章为何说“面粉如雪”？
12．作者在文中说：“如今，我再也不用像童年和少年时光那样，因贫穷而痴迷于白面了；不过，对于白面以及它的雪白，特别是其间包含的哲理依然非常向往。”请结合文本，分析白面蕴含了哪些哲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归心
陈毓
将军是从小兵一步步成长为将军的。将军叱咤风云，将军也会战死疆场。
这一次，战争从午后持续到黄昏。直到炮火停歇，子弹尽绝，尖刀失刃，将军和士兵所在的山包折去一半。将军受伤，将军醒来，还活着。
将军强撑开眼皮，看见血在月光下流淌，像暗色的河水。将军艰难地站起，这战场上最后的孤独者此刻四顾茫然。将军扬起大氅，把战死的士兵的尸体覆盖，将军真盼此刻能落一场盖地大雪，盖住他目光所及的每一寸土地，盖住所有。
他伸出左臂，那里有一个黑黑的洞眼，从他身体里流逝的血再也无力流动。
流逝的血肯定带走了将军身体里的一些东西，也把毒与热带走，所以此刻的他感到清凉来到身体里，纵然虚弱，却能站起。将军站在那里，像一片轻薄的破布，随时可以跟一阵风飘走。
将军步履艰难地向山下走去，每踏出一个脚印，就有一些东西死去，一些东西新生，死亡与新生同时出现，不可思议。
这天正午，一个农妇坐在自家田边的一棵柳树下，正准备喝掉罐子里的粥，那是她早上带到田边的午餐。她只有这点食物填充饥肠，连年的战争使日子越发凄苦。她的丈夫出去打仗很多年了，她甚至不知道他的死活。
她确信只要种好地里的庄稼，庄稼的香气就会牵引出征的人的归心。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假使收成好一些……”农妇捧起罐子，这样想，顺带向远处看一眼。
她看见一片破布，像一片灰色的云，从田间的那条土路向自己移过来，这使她惊讶。
等再近些，当她看清那是个十分虚弱的伤残的人的形状时，她大吃一惊，差点弄翻手上的罐子。她放稳罐子，站起来，伸长脖子，直到那片灰云靠近自己。等确信那是个几乎失掉人形的孱弱的人时，农妇不觉伸出了手臂。
她搀扶那人坐下，她张着两只手，不知能做什么，最后她想起她的罐子。她把罐子捧起来，递到那人嘴边，看着他十分艰难又十分贪婪地把粥喝个精光。尽管那张脏污的脸上的表情模糊，农妇依然能看懂，那是对食物的由衷赞美。
把一个空空的罐子交回农妇手中，带着无法报偿的歉意，以及获得食物的满足，将军忆起自己有将近二十年没喝过这样香甜的粥了。他在一罐粥前把遗失已久的童年一并回想，他就是从这般相似的乡间开始一路走的，越走越远，直到他忘了自己从哪里来。
回忆使他动容，他的眼泪如雨点坠落，越流越多，越流越急，他已经很久没掉过眼泪了。死亡都不能使他掉一滴眼泪，可现在，他的眼泪如急雨般坠落。
农妇看着眼前这个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般哭泣的男人，心里惊慌，她不知该如何劝慰这个哭泣的人，她看见他脸上肆意流淌的黑色的眼泪，这眼泪像流过沙尘的雨水。她不知所措，只好任由他哭泣，直到看见他的眼泪变得清亮，直到那些清亮的泪珠不再从他的眼睛里掉下来。
将军觉得自己失掉最后的一丝力气了，在这个温和寡言的农妇面前。他似乎睡过去了，却突然惊醒，抬头看时，看见一只蜜蜂在农妇的鬓边盘旋。
蜜蜂嗡嗡的声音像一支魔力无边的催眠曲，使他昏昏地倒下，沉沉地睡去。
将军再次醒来时，他觉得清明回到了他的眼睛里，像是刚才的眼泪排尽了他身体里的毒素。睡眠也使他恢复了气力，将军再次上路。
将军遇见一个在路边割草的小男孩，小男孩一看见将军，就向将军奔来，如找不到家的小狗终于寻觅到主人，不肯再离去。小男孩羞涩却又那么执拗地跟在将军的后边，将军停下，他也停下；将军走，他也跟着走。
将军不得不停下来，温和地询问小男孩：“你这是要跟我去哪里呢？我自己都不知我要去哪里。你有妈妈吧？我都不知我妈还在不在世上。”将军听见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温暖慈爱的声音是自己的吗？那一贯叱咤风云的声音，以果断、冷硬使士兵唯命是从，使敌人胆寒的声音去了哪里？但他温暖的声音使小男孩靠他更近。小男孩现在牵着他的衣襟，这使将军不得不俯下身，因为即便在孱弱的他面前，小男孩依然是瘦弱矮小的。
见将军低下身，小男孩索性依偎着将军的脖子，这让将军困惑，陌生，又心生说不出的甜蜜。小男孩用小嘴去亲将军的脖子，将军听清了小男孩的声音，小男孩说，他闻见父亲的气味了。小男孩深深地吸嗅将军身上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增加小男孩心里的迷醉。
将军索性坐下，用他那只完好的手臂挽住小男孩的腰。将军抱小男孩入怀，平生第一次做这个动作，却也可以做得自然，使他自己都吃惊。
现在，小男孩把头枕在将军的大腿上，他的呼吸像微风，吹过将军的心野，在那里的每个角落游荡，又返回到眼前无边的原野上。
将军不觉握住小男孩的一只手，那只手早已松开割草的镰刀，现在是那么柔软。将军把小男孩的手放到鼻子前嗅闻，他闻到青草的味道，以及原野上庄稼的芬芳。
（有删改）
13．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中的将军是一个在战场上成长起来的“兵”。在这一次战争中，将军率领士兵经过了激烈的战斗，最终左臂受伤。
B．将军身经百战，死亡都不曾让他落泪，可他面对一罐粥时却潸然泪下，这是因为他被农妇感动，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C．“他的呼吸像微风，吹过将军的心野”这句话运用两个比喻，生动形象地写出小男孩的呼吸温暖了将军的心。
D．小男孩从“跟随”到“依偎”再到“枕在将军的大腿上”，表现了他对“父亲”的渴望，他的行为触及了将军内心的柔软处。
14．下列对文本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本对战争的描写简练，含蓄。作者刻意回避了战争的具体细节，通过对主要人物的动作和心理描写揭示战争的残酷。
B．文本的结构紧凑。将军、农妇、小男孩都是文本的主要人物，加之情节和场景相对集中，使叙事流畅，一气呵成。
C．文本的语言极富表现力。“将军站在那里，像一片轻薄的破布，随时可以跟一阵风飘走”中的“破布”突出了将军的虚弱。
D．文本注重细节描写。“看见一只蜜蜂在农妇的鬓边盘旋”一句中，“蜜蜂”的出现极富动感，使画面更生动。
15．请结合文本分析画线的句子的含意和作用。
16．有人评价陈毓常用曲笔描写，眼看要“直白”了，居然巧妙回避，因而效果比“直白”更好。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明月关山笛（节选）
鲍人
窗外细雨绵绵，应着这个晚饭前的时间点，正可谓“潇潇暮雨”，虽然关着窗，我仍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仲冬的寒气深深地浸润在闽东这个海拔最高的县城的每一个角落。我想走动走动让身体暖和点儿，可是这小小的卧室不足以祛除寒意，于是我想起了从北京带来的笛子。
想吹的这首曲子吹完了，又回头把其中几个小节重复练了几遍。练得熟练了点儿，准备再完整地吹一曲，想着应该会更流畅些了。刚开了个头，宁佳推门进来。
“老爸叫你下去，他说要问你什么事。”
“你刚才吹笛子？”岳父坐在那把满是沧桑的藤椅上，放下手中的报纸，用他惯常的不紧不慢的口气问。
“啊……是一首古曲，主题是……”
“我知道是古曲。是《关山月》吧？”
“是《关山月》。爸，你也会吹笛子？”我有些惊讶，我跟宁佳结婚这么多年，从没听岳父说过他会吹笛子。
“我不会。”老爷子对着我说，“但是这首《关山月》，我是知道的。”他把“关山月”三个字说得一顿一顿的，很清晰。
“你是怎么知道的？”宁佳问。
“说来话长了。”岳父两只手掌摩挲着藤椅扶手，看着窗外，眼神显得有些幽深——不，是迷离，“我第一次听到它的时候，你们……呵，你们就不用说了，你妈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呢。”
宁佳还想接着问，那边岳母已经喊吃饭了。
吃完饭，我们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上床睡觉。
夜里我醒了两次。又想起晚饭前岳父说的《关山月》，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岳母七八岁时，离现在应该有七十多年了吧？就这样琢磨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猛地醒来，原来是让岳母和宁佳吵醒了。
宁佳拍拍我的脚：“醒啦？起床吧，陪老爸聊聊天。”
“怎么了？”我坐起身问。
“你爸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翻来覆去的，一晚上几乎都没睡。”岳母说。
“啊？那我一会儿下去陪他。”我说。
宁佳一边给我递着衣服，一边忧心忡忡地说：“我爸平时生活很有规律，睡眠一直很好，昨晚是怎么了？都九十岁了，折腾一晚上，别出什么问题……”
“没事儿，”我安慰她，“老爷子身体这么好，眼不花耳不聋，一天两天的没问题。我们今天一起多陪他说说话，让他开心就好了。”
下楼时，闻到有烟味，是老爷子抽着烟在看报纸。
“昨晚没睡好？”我问。
“还行，没事。”
“老爸——你有什么烦心事呀，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宁佳说。
老爷子嘿嘿嘿地笑了：“你爸会有什么烦心事？”
“你爸不开心，你还开心了？瞧你这孩子！”岳母对宁佳说。
“宁佳逗我高兴，你不知道啊？”老爷子对岳母不满地说。我笑了。
“噢——你宝贝女儿说什么你都开心，是吧？”岳母也笑着说。
午饭后老爷子就困得不行了，让岳母搀着回屋去。
老爷子起床，让岳母给他洗了一把脸，然后靠着沙发抽了一根烟。宁佳从屋里拿出一个盒子来，好像是锦缎包着。老爷子盯着盒子，沉声问：“干什么？”
“看看呗……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宁佳边说边打开盒子，放在茶几上。右手小心翼翼地从盒里拿起一件东西放在左手手心，凑到我身边让我一起看，然后“哇”地喊了一声。
“哈，七十周年纪念章，就是它呀！”我也有些惊喜。可不是嘛，一枚闪着金红色的纪念章，中间是五星，五星下面是飘带状的数字“70”。
宁佳又拿起盒子，读着刻在上面的字：“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七十周年纪念章，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她抬起头，对着老爷子又喊道，“老爸，你好棒哟！为你骄傲！”老爷子呵呵呵地笑着。
吃过晚饭，我和宁佳上楼，宁佳又让我吹那曲《关山月》。吹罢一曲，她说上周末在北京家里给花瓶里的菊花换水时听这首曲子，觉得很有意境，跟菊花很相配，然后让我再吹一遍。第二遍吹罢，她又说在夜里听这首曲子更有沧桑感，又让吹第三遍，一直到第四遍、第五遍。
应该过了半夜了，我和宁佳睡得正香呢，门猛地被推开，把我和宁佳都吓醒了。
“你爸又不睡了，你们下来看看吧，搞得我也没法睡！”岳母带着点儿情绪。
“爸，怎么又睡不好？”宁佳问。
老爷子躺在床上，见我们下来，有点儿不高兴——是冲着岳母：“我又没有什么不舒服，干吗吵他们？”
“你这还叫没有不舒服？一会儿起来一会儿躺下，一会儿喝水一会儿上厕所，正常的话，会这样吗？”岳母嚷嚷道。
陪岳父入睡。
我正睡得香着呢，又让岳母吵醒了，宁佳也是。没听清岳母说什么，只听见岳父低声对她说：“小声一点儿，别吵醒女婿！”
宁佳赶紧坐起来，冲她妈生气：“妈，干吗这么早来吵我爸？”
岳母也生气：“我哪里吵他了？是他自己醒了，我听见动静才进来的。”
老爷子对我说：“你把笛子拿下来，把那首《关山月》吹给我听听。”宁佳说：“好呀好呀，我也想听。”岳母撇撇嘴：“一大早的听什么关山关水的……”
我拿了笛子下楼，一曲下来不仅没有磕巴停顿，在气韵把握上，自己感觉还有些游刃有余。
“很好！很好！”老爷子点头说道。宁佳补一句：“你女婿吹的，当然好了！”岳母也笑着说好。
“你这把笛子不错。”老爷子接着说，“不过，你吹得少了些沧桑感。”
“我昨天还说他吹得有沧桑感呢。”宁佳说。
“你一个小孩子，没经过苦难，哪里知道什么叫沧桑感。”
我问岳父：“沧桑感是什么样的感觉？”
岳父笑了笑，没有马上回答，望着窗外。我又看到了他半是幽深半是迷离的眼神。
（有删改）
17．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开篇写出了闽东县城的气候特点，渲染了一种清冷、孤寂的氛围，暗示了“我”内心的孤独与对温暖的情感需求。
B．岳母“喊吃饭”这一情节，表面上看打断了宁佳的追问，使故事节奏暂时放缓，实则让故事更具真实感和烟火气。
C．岳父说“我”吹笛“少了些沧桑感”，委婉否定了“我”的吹奏技巧，暗示了他有着与古曲关联的不为人知的过往。
D．宁佳对纪念章的反应体现了她对父亲的敬佩与骄傲之情，岳父“呵呵呵地笑着”则反映出他内心的满足与幸福感。
18．下列对文本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我”是故事的参与者和讲述者，“我”的有限感知和岳父的沉默产生留白，强化了小说的历史厚重感。
B．岳父平日的睡眠状态与听笛声后失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突出了《关山月》对岳父内心产生的强烈冲击。
C．文中两次描写岳父“幽深”“迷离”的眼神，和鲁迅在《祝福》中反复刻画祥林嫂的眼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D．岳母对笛声的抱怨“关山关水”，直接表明了她对丈夫过往经历的否定态度，语言幽默，生活气息浓郁。
19．《关山月》这首曲子在文中多次出现，请简要说说它在文中的作用。
20．鲍人谈及这篇小说的创作，说它是写给读者看的，如果不精彩有趣，读者当然不会看。请你谈谈对这篇小说“精彩有趣”的理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风云初记（节选）
孙犁
人民自卫军的司令部和政治部住在子午镇，这一带村庄就成了冀中区抗日战争的心脏。子午镇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尽是抗日的人员。车辆马匹不断地从这里经过，输送着枪支子弹和给养。
惊蛰以后，夜里落了一场春雨，早晨就晴了。杨花飘落着，柳树发芽，田地里到处是潮湿的黄绿的颜色，特别是那些柳树，嫩枝在风里摇摆，好像是要把它那枝叶的颜色，扬送到天空里去。这样早，战士们就换上单军装，军装也是黄绿色。骑马的通讯兵，从子午镇街里跑出来，在翻浆的松软的大道上奔跑。场院里，河滩上，是战士练兵的歌声。
各村正做着拆城的准备工作。进城的日期决定了，是三月初一。头一天晚上，春儿就背上粮食，带了一身替换的衣服，她的心情不像是去工作，倒有点儿像去赶庙会。早晨起来，高四海在堤坡上，拾掇好一辆手推的小土车，把拆城的工具、伙食，捆在上面，吱扭吱扭地奔城里来了。
各村的人马车辆，全奔着城里去，在一条平坦的抄近的小道上，手推的小车，连成了一条线，响成了一个声音，热烈地做着比赛。高四海下身穿着棉裤，上身只穿一件破单褂，脊背上流着汗。春儿肩上搭一条毛巾，脸涨得通红。
吃过中午饭，大家就背上工具跑到城上去看本村本组的尺丈去了，子午镇和五龙堂分了西北城角那一段，外边是护城河，里边是圣姑庙。李佩钟同着几个县干部，分头给围在城墙上的民工们讲话。李佩钟来到春儿他们这一队，站在一个高高的土台上说：“乡亲们，我们要动工拆城了，不用我说，大家全明白，为什么要把这好好的城墙拆掉？我们县里的城墙，修建一千多年了，修得很好，周围的树木也很多，你们住在乡下，赶集进城，很远就望见了这高大的城墙，森阴的树木，雾气腾腾，好像有很大的瑞气。提起拆城，起初大家都舍不得，这不是哪一个人的东西，这是祖先遗留给全县人民的财产，可是我们现在要忍心把它拆掉，就像在我们平平整整的田地里，要忍心毁弃麦苗，挖下一丈多深的沟壕一样。这是因为日本侵略我们，我们艰苦地进行战争，要长期打下去，直到最后的胜利。我们一定要打败日本，一定要替我们的祖先增光，为我们的后代造福。我们现在把城拆掉，当你们挖一块砖头、掘一方土的时候，就狠狠地想到日本吧！等到把敌人赶走，我们再来建设，把道路上的沟壕填平，把拆毁的城墙修起来！”
“到那时候，太平了，还修城干什么？把它修成电车道，要不就栽上花草，修成环城公园！”变吉哥到过大城市，忽然想到这里，就打断了县长的讲话。
“先说眼下吧，”挤在前面的子午镇的民工队长老常说，“把这玩意儿拆了，平平它，不用说别的，栽上大麻子，秋后下来，咱两个村子吃油，全不遭难了。可是这些砖怎么办呢？”“这些砖拆下来，”李佩钟说，“哪村拆的归哪村，拉了回去，合个便宜价儿，折变了钱，各村添办些武器枪支！”
“好极了！”群众喊着，“干吧，一句话，一切为了抗日！”
大家分散开，刚要动手，沿着城墙走过三个穿马褂长袍的绅士来，领头是李佩钟的父亲大高个子李菊人。他们手里都玩着一件小东西，李菊人手里是两个油光光的核桃，第二个是红木腰子，第三个是黑色的草珠子。他们向前紧走两步，一齐把手举起，里外摇摆着，对群众说：“且慢！我们有话和县长说。”
李佩钟站在那里不动，三个老头儿包围了她，说：“我们代表城关绅商，有个建议，来向县长请示！”
“有事情，回头到县政府去谈吧，我现在很忙。”李佩钟说。
“十分紧迫哩，县长！”拿腰子的老头儿说，“我们请你收回拆城的成命。”
“什么！你们不赞成拆城？”李佩钟问。
李菊人上前一步说：“古来争战，非攻即守。从县志上看，我县城修在宋朝，高厚雄固，实在是一方的屏障。县长不率领军民固守，反倒下令拆除，日本一旦攻来，请问把全县城生灵，如何安置？"
李菊人领了半辈子戏班儿，不但他的见识、学问，全从戏台戏本上得来，就是他的言谈举动，也常常给人一个逄场作戏的感觉。全县好看戏的人差不多全认识他，民工们扛着铁铲大镐围了上来。
“我们不是召集过几次群众大会，把道理都讲通了吗？”李佩钟说，“那天开会你们没参加？”
“那天我偶感风寒，未能出席。”李菊人抱歉地说。
李佩钟说：“我们进行的是主动的游击战，不是被动的防御战。拆除城墙，是为了不容进犯的敌人，在我们的国土上站脚停留。”
“那可以进行野战，”李菊人截住说，“昔日我轩辕黄帝，大败蚩尤于涿鹿之野，一战成功，这是有历史记载的，可从没听说拆城！”
李佩钟说：“抗日战争是历史上从来没有的艰难困苦的战争，这战争关系整个民族的生死存亡，这战争由革命的政党领导，动员全体人民来参加。很多事情，自然是旧书本上查不出来的。”
“把城墙拆掉了，城关这么多的老百姓到哪里去？”拿草珠子的老头儿鼓了鼓气问。
“假如敌人占据这里，我们就动员老百姓转移到四乡里去，给他们安排吃饭和居住的地方。有良心的中国人，不会同敌人住在一起。”
“那样容易吗？”李菊人说，“城关这些商家店铺，房屋财产，谁能舍得下？”
“是敌人逼迫着我们舍得下，”李佩钟说，“看看我们那些战士们吧，他们背起枪来，把一切都舍弃了！这年月就只有一条光荣的道路，坚决抗日，不怕牺牲！"
“我也是为你着想，”李菊人降低声音说，“你是一县之长，你领导着拆毁了县城，将来的历史上要怎样记载呢？”
“历史上只会记载我们领导着人民艰苦奋斗，战胜了日本侵略者，不会记载别的了。”李佩钟说，“对！每个人都想想历史的判断也不错！”
三个老头儿还要麻烦，群众等不及了，嚷嚷起来：“这点儿道理，我们这庄稼汉们全琢磨透了，怎么这些长袍马褂的先生们还不懂？别耽误抗日的宝贵时间了，快闪开吧！”
他们一哄散开，镐铲乱动，尘土飞扬，笼罩了全城。三个老头儿赶紧躲开，除去李菊人，那两个还转回身来，向县长鞠躬告别，从原道走回去了。一路走着，拿草珠子的老头儿感叹地说：“我们每天起来，连个遛画眉绕弯儿的地方也没有了！”
拿腰子的说：“李老菊吊嗓子的高台儿也拆了哩！”
（有删改）
2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春儿进城的心情“倒有点儿像去赶庙会”，这说明群众中也有人爱随大流看热闹，觉悟不高。
B．李佩钟的讲话透露出，为了打持久战，需要拆城墙，在麦田里挖沟壕，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C．“一切为了抗日”，这句话道出了百姓对侵略者的仇恨，对拆城的理解，对县长工作的支持。
D．李菊人“降低声音说”的细节，可以看出他以多种理由劝阻无效，便意图从对方角度陈说利害。
22．下列对文本相关艺术特色的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开篇关于“子午镇”的描写，点明了其抗日“心脏”的特点，也为下文群众的积极响应拆城做了铺垫。
B．早春时节，高四海上身只穿一件“破单褂”“脊背上流着汗”，写出了庄稼汉们推车进城的热乎劲儿。
C．民工队长老常的插话，不仅是对县长讲话的积极回应，而且流露出对抗战胜利的信心，激活了现场气氛。
D．文中以“拿草珠子的”“拿腰子的”称呼“长袍马褂”的两位绅士，暗含着对这两位帮腔者的揶揄之意。
23．领头反对县长李佩钟的是李菊人，而他正是李佩钟的父亲，这一安排有何作用？
24．有人认为《风云初记》（节选）延续了孙犁一贯的风格，即用诗意的笔调摹写战争风云，你是否同意这一看法？请简要说明。
参考答案
1．C 2．A 3．①目睹货物几近毁灭时，绝望无助；②得知可以改包装销售后，心存侥幸；③发现瓶口霉变时，矛盾挣扎；④决定销毁货物后，坦然释怀。 4．①小说最后并未交代主人公是否渡过这次难关，这种开放式的结局运用了留白的艺术手法。②开放式的结局暗示了主人公命运的不确定性，让读者自行想象人物命运的走势，丰富读者阅读的体验。③面对不确定的未来，主人公依然选择销毁货物、坚守良知，这种结局留白的处理，更能彰显“风雨洗礼后人性光辉不灭”的深刻主题。
【导语】这篇小说通过暴雨灾害下的创业危机，深刻展现了小人物在商业伦理与生存压力间的挣扎。作者以细腻的笔触勾勒出洪水肆虐的视觉冲击（如“齐腰深的水”“泡发的纸箱”），巧妙运用雨势变化隐喻主人公心理历程——从绝望到希望再到坚守。夫妻对话的戏剧性转折揭示了诚信经营的价值内核，而“长毛的瓶子”这一细节成为道德抉择的关键意象。结尾处“雨的最后一种样子”的设问，以开放式抒情升华主题，暗示风雨过后终见晴天的生命哲理。
1．本题考查学生综合赏析文学作品的思想内容的能力。
C.“彰显了他诚信经营的价值追求”错，第一次提到主人公押身份证以维持店铺运转，表明其创业经营的艰难，但并没有彰显他诚信经营的价值追求。
故选C。
2．本题考查学生综合赏析文学作品的艺术手法的能力。
A.“形成对比”错，主人公创业之初与当下都处于困境，并不形成对比。
故选A。
3．本题考查学生鉴赏作品的人物心理的能力。
①目睹货物几近毁灭时，绝望无助：主人公打开仓库门，看到除了最高处两层，其余货物都被水浸泡，与妻子电话中说出 “完了，全完了”，体现出他面对货物几乎全部被毁，多年努力可能付诸东流，以及巨额贷款无法偿还的困境时，内心充满绝望和无助。
②得知可以改包装销售后，心存侥幸：妻子提出改包装销售被水淹过的化妆品，主人公想到之前厂家让自己给没打日期的护手霜打日期当正常产品卖的经历，觉得也许能借着大雨带来的流量清掉货物，甚至可能因祸得福，此时他内心开始抱有侥幸心理，看到了一丝解决危机的希望。
③发现瓶口霉变时，矛盾挣扎：主人公拿起一瓶护肤霜，发现瓶口有黑色绒毛，虽然内盖密封，但不确定里面是否有问题，涂在手上也觉得味道异常。他既担心货物真的有问题不能卖，又想着万一里面没污染呢，再加上听到员工说吃了可能被水泡过的西瓜肚子疼，内心在卖与不卖之间矛盾挣扎。
④决定销毁货物后，坦然释怀：主人公最终意识到不能自欺欺人，不能让受污染的货物卖给信任自己的客户，决定把仓库里的东西全部扔掉。在做出这个决定后，他面对妻子的询问，回答坚决，并且在听雨声时仿佛沉醉在交响乐中，体现出他内心的坦然释怀，因为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问心无愧。
4．本题考查学生鉴赏艺术手法、分析重要情节的作用的能力。
①小说结尾没有明确说明主人公是否渡过难关，没有给出一个确定性的结局，而是让故事在一种充满希望但又带有不确定性的氛围中结束，这符合留白艺术手法的特点，即不把话说尽，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
②这种开放式结局暗示了主人公命运的不确定性。读者会根据自己的理解和想象去推测主人公的未来，可能会设想他们通过努力重新站起来，也可能会担心他们面临更大的困难。这样的留白丰富了读者的阅读体验，让读者更深入地参与到故事中来，增强了读者与作品之间的互动性。
③尽管未来充满未知，但主人公在经历了一系列挫折后，依然坚定地选择销毁货物、坚守良知。这种结局留白的处理方式，更突出了主人公在困境中坚守道德底线的品质，彰显了 “风雨洗礼后人性光辉不灭” 的深刻主题。它让读者在思考主人公命运的同时，也能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人性的美好与坚韧，使小说的主题得到了升华。
5．B 6．D 7．①鼓声越来越近渲染出紧张氛围，增强了故事的感染力。②“稀一阵、密一阵”的节奏变化，使读者感受到一种紧迫的节奏感。③弟弟通过鼓声判断有另一部落围攻父亲，继而发出和平的呼声，推动情节发展。 8．①红灯笼最初是老酋长悬挂在山谷中提醒儿子为部落复仇的私人信物，象征着部落的复仇使命。②当奴隶群体不堪忍受悲惨命运时，红灯笼变为抗争符号，寻找红灯笼成为他们反抗压迫、追求自由的共同目标。③红灯笼的升华过程暗合了现代民族国家意识的觉醒轨迹，象征着被压迫群体从分散的个体意识到集体意识的转变，他们最终为自由和独立而奋斗。
【导语】《红灯笼的故事》以象征手法构建了一个原始部落的悲剧史诗。红灯笼作为核心意象，从家族复仇的私密符号逐渐演变为奴隶解放的精神图腾，其红色在暴雨中的愈发鲜艳，暗示着抗争意志的不可磨灭。作者通过父子三人的命运交织，展现了战争对人性的异化与救赎的双重可能。鼓声、暴雨等环境描写不仅强化了叙事张力，更成为集体觉醒的催化剂。小说在原始部落的外壳下，隐含着对现代民族意识的深刻隐喻，呈现出个体记忆与集体抗争的辩证关系。
5．本题考查学生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的能力。
A.“旨在体现原始部族对自然时序的敬畏和对生命循环的思考”理解错误，原文“要是你们被敌人俘虏去，长大成人后，千万不要忘了为你们的爸爸和部落复仇。只要我不死，一定逃出去，住在敌人不容易找到的深山里；每季最后一月末尾的漆黑之夜，我会在一株高树的最高枝上挂一盏血红的灯笼。只要能找到这盏红灯笼，就能够找到我”，文中老酋长“每季最后一月末尾的漆黑之夜”悬挂红灯笼，主要是为了给被俘虏的孩子留下寻找自己的标记，让他们长大后能够找到自己并为部落复仇，并非体现原始部族对自然时序的敬畏和对生命循环的思考。
C.“战争环境下人性异化的必然性”错误，文中 “他的两个儿子带着各人的群众，寻找了许多日子，都赶在黄昏时走到这唯一的山口外，一碰头又厮杀起来”体现了他们是因信息不通而产生冲突，可见兄弟二人在山口外混战是因为误会。
D.“将悲剧氛围推向高潮”错误，此处的“红”不是悲剧氛围。结尾处将灯笼的“红”与血、珊瑚、银朱、榴花、夕阳相比，使用排比句式，突出红灯笼鲜艳、美丽的特点，是为了强调红灯笼对于老酋长以及整个部落的重要意义。
故选B。
6．本题考查学生对环境描写作用的分析能力。
D.“它重燃老酋长内心的仇恨，凸显了小说的复仇主题”理解错误，狂风暴雨中红灯笼更加鲜艳，象征着信念在逆境中愈发坚定。老酋长的行动更多体现了他的信念，而非单纯的复仇。
故选D。
7．本题考查学生分析文章重要情节的作用的能力。
①渲染紧张氛围：文中“一阵神秘的、宏大的、稠密的牛皮鼓声，把老酋长从模糊的梦中惊醒”“鼓声稀一阵、密一阵、一刻比一刻近起来”，鼓声越来越近，让读者感受到一种紧张的氛围，仿佛大战一触即发，增强了故事的感染力，使读者更能身临其境感受紧张的局势。
②体现节奏变化：“稀一阵、密一阵”的鼓声节奏变化，给人一种紧迫感，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能感受到情节的起伏和推进，增强了故事的节奏感和吸引力。
③推动情节发展：“弟弟最先觉出那震天动地的牛皮鼓声是有另外的部落正向着爸爸围攻，但他无法冲进山口；好几次他在马上发出来和平的呼声，也没有得到同他交战的人们的答复”，弟弟通过鼓声判断出父亲正面临危险，进而发出和平呼声，推动了兄弟二人停止争斗、共同对抗敌人等后续情节的发展。
8．本题考查学生鉴赏艺术形象、理解重要句子、分析文本主题的能力。
①作为私人复仇信物：红灯笼最初是老酋长在部落被毁灭后，为了让被俘虏的孩子日后能找到自己，为部落和父亲复仇而设置的信物。老酋长叮嘱孩子“要是你们被敌人俘虏去，长大成人后，千万不要忘了为你们的爸爸和部落复仇……只要能找到这盏红灯笼，就能够找到我”，此时红灯笼承载着老酋长个人和部落的复仇使命，是私人复仇的象征。
②升华为公众反抗符号：随着时间推移，那些被俘虏的奴隶们生活悲惨，他们渴望摆脱压迫。“那些被俘虏的人们，暗中对他们表示着忠实的拥护，因为奴隶的生活是那么悲惨，哪一个不愿意早一天获得解放？他们不止一次地在暗中集合起来，包围住他们的小领袖，从心的最深处发出来那简单而真诚的呼声：‘或者我们立刻死，或者我们立刻去找那一盏红灯笼！’”此时，寻找红灯笼成为奴隶群体反抗压迫、追求自由的共同目标，红灯笼不再仅仅是私人复仇的象征，而是变为公众反抗压迫的符号。
③与现代民族国家意识觉醒轨迹的关联：现代民族国家意识的觉醒，往往伴随着被压迫群体从分散的个体意识到集体意识的转变。在小说中，红灯笼从老酋长个人传递给孩子的复仇信物，转变为众多奴隶共同追寻的反抗符号，这一过程体现了被压迫群体从个体复仇意愿向集体反抗意识的升华，与现代民族国家意识觉醒过程中，人们从个体利益诉求走向集体共同奋斗、追求自由和独立的轨迹相契合。
9．D 10．C 11．①面粉的颜色与雪的洁白相似，都给人以纯净美好的感觉。
②在自然界，由白雪到麦子再到白面，形成了一条坚韧的链条。
③面粉同雪一样，都象征着生命的滋润与丰饶，在贫穷的岁月中给予人们希望。 12．①平凡与珍贵：如今的白面虽然很常见，但却承载着作者对往昔美好时光的回忆，表明平凡事物也可能蕴含着非凡的意义和价值。
②关联与转化：从白雪到麦子再到白面以及各种面食，揭示了事物之间的关联和转化。
③外在与内涵：白面看似细软，却在拉面时展现出强大的韧性，表明不能仅从外表来判断事物的内涵。
【导语】这篇文章以“面粉如雪”为意象，通过童年记忆中的黑面、杂面与白面的对比，展现了物质匮乏年代的生活图景。作者以细腻笔触描绘母亲制作面食的过程，将普通劳动升华为艺术创作，寄托了对母亲的深情。文章巧妙地将面粉与自然雪景相联系，既表达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又暗含生命循环的哲理思考。
9．本题考查学生分析理解作品内容和艺术特色的能力。
A.“奠定了全文伤感的基调”错误。文章开头虽点出面粉珍贵，但全文基调并非“伤感”，后文更多是温馨回忆与哲理升华。
B.“表达了作者对童年生活的怀念”错误。文章对比确实突出白面的珍贵，但核心主旨是借白面探讨生命与自然哲理，而非单纯怀念童年。
C.“与作者对白面的赞美形成反差”错误。文章引用贬义词是为了批判世俗偏见，强调白面的内在价值，并非仅制造反差。
D.第一人称视角使情感真实自然，增强感染力，符合全文叙述特点。
故选D。
10．本题考查学生分析重要语段的作用的能力。
C.“但她总是能乐在其中”错误。文中未体现母亲“乐在其中”，反而强调制作黑面、杂面的艰辛（“累得额头出汗”），而白面制作是特殊场合的郑重行为，表现对长辈的孝敬，与“乐”无关。
故选C。
11．本题考查学生体会重要语句的丰富含意的能力。
①颜色相似：白面与雪同为洁白，视觉上形成关联。
②象征丰收：雪水滋养麦田，白面源于麦子，二者形成生命链条（“瑞雪兆丰年”）。
③珍贵与希望：雪如白面般珍贵，象征贫寒岁月中对温饱的渴望与自然馈赠的感念。
12．本题考查学生从不同角度和层面发掘作品的意蕴的能力。
①平凡中的珍贵：白面看似普通，却蕴含劳动智慧与生命力量（如拉面的韧性）。
②自然循环的关联和转化：从雪到麦子再到白面，体现万物相生、自然馈赠的生命链条是相互关联的。白面从稀缺到丰足，反映时代变迁，但精神记忆（如母爱、童年）永恒，表明物质与精神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③外在与内涵不一定一致，要破除偏见：白面象征纯净与力量，反驳“白面书生”等世俗偏见，强调内在价值，表明不能仅从外表来判断事物内涵。
13．B 14．B 15．①画线的句子是对走下惨烈的战场后的将军的描述。②“死亡”指战争的失利和士兵的牺牲，“新生”指将军内心的对未来的信心。③这句话含蓄地反映了将军复杂的内心世界。 16．①曲笔指在写文章时不直接表现主题，而通过描写其他事物或从对方的角度间接地抒发情感，以形成含蓄而深邃的美。②文本中多处使用了这一手法，如“小男孩用小嘴去亲将军的脖子，将军听清了小男孩的声音，小男孩说，他闻见父亲的气味了。小男孩深深地吸嗅将军身上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增加小男孩心里的迷醉”“他闻到青草的味道，以及原野上庄稼的芬芳”等，通过写小男孩的行为、青草及庄稼的味道来塑造将军的另一种形象，表现了将军内心的微妙变化和对和平生活的向往。③曲笔的运用使得将军的形象多元，更丰富，更真实；使得对呼唤和平、回归常人生活的情感的抒发更强烈。
【导语】这篇小说《归心》以战争为背景，通过将军战后归乡的历程，展现了人性的复苏与回归。作者陈毓以细腻的笔触刻画了将军从铁血战士到柔软凡人的转变，通过农妇的粥、小男孩的依偎等细节，层层递进地揭示战争对人性的摧残与救赎。文中象征手法丰富，“破布”“蜜蜂”“青草”等意象巧妙串联，暗示生命与希望的延续。曲笔手法的运用使主题表达更为含蓄深刻，避免了直白的说教，让读者在留白中体悟战争的残酷与人性的温暖。
13．本题考查学生对文本相关内容的理解的能力。
B.“他被农妇感动”理解不准确，由文中“他在一罐粥前把遗失已久的童年一并回想，他就是从这般相似的乡间开始一路走的，越走越远，直到他忘了自己从哪里来”可知，将军落泪是因为这罐粥令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及过往经历。
故选B。
14．本题考查学生对文本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的能力。
B.“将军、农妇、小男孩都是文本的主要人物”错。文本的主要人物是将军，农妇和小男孩属于次要人物，是为了衬托将军形象而设置的。
故选B。
15．本题考查学生分析文本中重要句子的含意和作用的能力。
①这句话是作者对从惨烈的战场下来之后的将军的描述，反映的是将军真实的状态和复杂的内心。
②“死亡”的含义：在战场上，战争的失利意味着失败和挫折，会导致许多士兵失去生命，无数家庭破碎，也可能使将军之前的战略计划、军事理想等付诸东流，所以“死亡”代表着战争带来的负面结果，包括生命的消逝、希望的破灭以及战争所摧毁的一切。“新生”的含义：尽管经历了惨烈的战争，但将军内心仍有对未来的信心，这种“新生”可以理解为将军在经历战争的磨难后，获得了对战争、对生命新的认识和感悟，是一种精神上的重生和成长。
③这句话，深刻地展现了将军在经历战争后的复杂心境，丰富了将军的人物形象，让读者看到他不仅仅是一个经历战争的疲惫者，更是一个在困境中依然怀揣希望、内心不断成长和蜕变的人。
16．本题考查学生赏析文本艺术风格的能力。
解答本题要分三步走：首先，要诠释曲笔的含义；其次，要结合文本列举例子进行佐证；最后，要回答运用这一手法的好处。
①所谓曲笔，就是回避直白的抒情，通过暗示、隐喻或其他间接的方式来表达情感的手法。这种手法的运用能够增加文学作品的深度、复杂性或神秘感。
②仔细研读文本，找出能够体现曲笔的具体内容。例如“小男孩用小嘴去亲将军的脖子…… 小男孩说，他闻见父亲的气味了。小男孩深深地吸嗅将军身上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增加小男孩心里的迷醉”以及“他闻到青草的味道，以及原野上庄稼的芬芳”等描写。这些内容没有直接去描述将军对战争的态度或对和平的渴望，而是通过小男孩的行为和将军的嗅觉感受来展现，符合曲笔的特点。
③文中这一手法的运用既丰富了人物形象，又增强了文本的情感感染力，同时避免了人物的脸谱化和抒情的单一性，具有良好的效果。
17．A 18．D 19．①《关山月》是小说的线索，串联故事情节，使叙事更加紧凑、有条理。
②暗示岳父经历过沧桑岁月，是一位有着丰富人生阅历的老革命者。
③唤醒了岳父对往事的记忆，引发了两代人对沧桑感的不同理解。 20．①巧设悬念，情节起伏。如岳父听了笛声后行为反常，引人思考，让情节有了起伏变化。
②人物语言个性化。如“我”与岳父、宁佳和岳仔之间的对话，简洁自然，生动地刻画出人物形象。
③生活琐事中隐藏着厚重的历史，以小见大。如女婿吹笛，一曲《关山月》引出七十年前的往事；一枚纪念章，背后有着国家的大故事等。
④富有生活情趣。一家人对《关山月》的反应完全不同，既有生活的幽默感，又能让人感受到代际间的温情。
【导语】小说以笛曲《关山月》为线索，通过细腻的家庭场景描写，展现了岳父深藏的历史记忆与三代人的情感互动。作者巧妙运用音乐意象与生活细节，在平淡叙事中埋下历史伏笔，既呈现了代际差异，又暗示了个人命运与国家记忆的交织。结尾的留白处理尤为精妙，让沧桑感在笛声中余韵悠长。
17．本题考查学生分析理解作品内容的能力。
A.“渲染了一种清冷、孤寂的氛围，暗示了‘我’内心的孤独与对温暖的情感需求”错误。开篇描写闽东县城的寒冷环境，主要作用是渲染仲冬的寒冷氛围，为后文“我”吹笛取暖做铺垫，并未直接暗示“内心的孤独与对温暖的情感需求”。文中“我”吹笛是出于寒冷难耐，并非因孤独而寻求情感慰藉。
故选A。
18．本题考查学生分析鉴赏作品内容和艺术特色的能力。
D.“直接表明了她对丈夫过往经历的否定态度”错误。岳母抱怨“关山关水”是出于对丈夫失眠的担忧，语言带有生活化的幽默感，但并未“直接否定丈夫的过往经历”。
故选D。
19．本题考查学生鉴赏作品的文学形象，领悟作品的艺术魅力的能力。
①作为贯穿全文的线索，《关山月》出现达7次（初吹/追问/夜思/反复演奏/晨奏/评点/终曲），形成环形叙事结构，串联起“我”吹笛、岳父失眠、纪念章展示等关键情节，推动故事发展。《关山月》是小说的线索，串联故事情节，使叙事更加紧凑、有条理。
②选用经典古曲《关山月》（原为戍边题材），暗示岳父特殊经历（“七十年前”“沧桑感”），塑造其隐忍深沉的革命者形象。暗示岳父经历过沧桑岁月，是一位有着丰富人生阅历的老革命者。
③以音乐为载体，探讨历史记忆、家国情怀与生命体验的深刻主题。以《关山月》的古曲意境，隐喻历史记忆与个人命运的厚重感，深化家国情怀的主题。唤醒了岳父对往事的记忆，引发了两代人对沧桑感的不同理解。
20．本题考查学生对作品进行个性化阅读和有创意的解读的能力。
①巧设悬念，情节起伏。岳父对《关山月》的熟悉和反应，以及他失眠的表现，都让读者好奇背后的故事，增强了阅读的吸引力。小说通过《关山月》这首古曲串联起整个故事，引发岳父的回忆和情感波动，情节层层递进，悬念迭起，精彩纷呈。如岳父听了笛声后行为反常，引人思考，让情节有了起伏变化。
②人物语言个性化。如“我〞与岳父、宁佳和岳仔之间的对话，简洁自然，生动地刻画出人物形象。岳父的沉稳、内敛与宁佳的活泼、直率形成鲜明对比，岳母的唠叨和“我”的观察视角也让家庭氛围更加真实生动，鲜明有趣。人物之间的互动充满生活气息，人物形象鲜明有趣。
③生活琐事中隐藏着厚重的历史，以小见大。小说通过岳父与《关山月》的关联，隐含了对历史、家国情怀的思考，尤其是纪念章的出现，进一步深化了主题，让读者在家庭琐事中感受到时代的厚重感。小说将个人记忆与国家历史联系起来，让小说超越家庭琐事，上升到对时代和家国情怀的思考，赋予了故事更深层次、更精彩的意义。如女婿吹笛，一曲《关山月》引出七十年前的往事；一枚纪念章，背后有着国家的大故事等。
④富有生活情趣。小说通过笛声、纪念章等细节，展现了岳父对往事的怀念和对家国的深情，情感真挚而含蓄。宁佳对父亲的敬佩、岳母的抱怨，以及“我”的困惑，都让故事的情感层次更加丰富。笛声串联起两代人的情感：既是“我”御寒消遣的方式，又是岳父回忆往事的钥匙。沧桑感与纪念章的荣誉感交织，历史厚重与家庭温情并存，引发读者共情。一家人对《关山月》的反应完全不同，既有生活的幽默感，又能让人感受到代际间的温情。
21．A 22．C 23．①制造矛盾：父女立场对立，增加情节冲突，增强故事戏剧性。
②突出形象：凸显李佩钟以民族大义为重的果断，衬托李菊人守旧迂腐。
③深化主题：体现抗日工作要克服思想阻力，甚至突破亲情束缚。 24．①环境：描写春日田园美景，增添诗意。
②人物：刻画人物美好品质，展现人物精神光辉。
③场景：劳动等场景充满活力与美感，展现团结氛围。
④语言：简洁清新，人物对话和叙述蕴含信念与期望。
【导语】这段节选展现了孙犁“诗意抗战”的独特风格。开篇以明丽的春景描写消解了战争的残酷，杨花柳絮与练兵歌声交织，形成独特的审美张力。拆城动员场景中，民间口语与政治话语自然融合，既呈现了集体抗战的宏大叙事，又保留了生活细节的温度。父女对峙的戏剧性设置，巧妙折射出传统观念与现代革命意识的冲突。结尾处乡绅的抱怨，以幽默笔触完成了对旧时代的告别，体现了孙犁“举重若轻”的叙事智慧。
21．本题考查学生分析理解作品内容的能力。
A.“这说明群众中也有人爱随大流看热闹，觉悟不高”错误。由“春儿就背上粮食，带了一身替换的衣服，她的心情不像是去工作，倒有点儿像去赶庙会”可知，春儿进城拆城心情像赶庙会，不能说明群众爱随大流看热闹、觉悟不高。春儿有这样的心情更多是因为拆城这件事对她来说比较新鲜，而且大家一起进城拆城，有一种集体行动的热闹氛围，同时也体现出春儿对参与抗日工作的一种积极态度。
故选A。
22．本题考查学生分析鉴赏作品艺术特色的能力。
C.“流露出对抗战胜利的信心”错误。从“先说眼下吧，把这玩意儿拆了，平平它，不用说别的，栽上大麻子，秋后下来，咱两个村子吃油，全不遭难了。可是这些砖怎么办呢？”可知，民工队长老常的插话主要是从实际生活角度考虑拆城后的用途，重点在于关注眼前的实际利益，而不是流露出对抗战胜利的信心。
故选C。
23．本题考查学生分析文章重要情节的作用的能力。
①制造矛盾：从“李菊人上前一步说：‘……县长不率领军民固守，反倒下令拆除，日本一旦攻来，请问把全县城生灵，如何安置？’”以及李佩钟的回应等内容可知，李菊人作为李佩钟的父亲，却站在反对拆城的立场上，与身为县长主张拆城的李佩钟形成了鲜明的立场对立。这种父女之间的矛盾冲突，增加了情节的紧张感和戏剧性，让故事更具吸引力，使读者更加关注这场关于拆城的争论如何发展和解决。
②突出形象：通过“李佩钟说：‘我们进行的是主动的游击战，不是被动的防御战。拆除城墙，是为了不容进犯的敌人，在我们的国土上站脚停留’”等李佩钟面对父亲反对时的坚定话语和态度可知，李佩钟不为亲情所左右，以民族大义为重，果断地坚持拆城以利于抗日的正确决策，凸显了她的果敢和坚定。而李菊人以旧的战争观念和个人的一些守旧想法来反对拆城，如“李菊人领了半辈子戏班儿，不但他的见识、学问，全从戏台戏本上得来，就是他的言谈举动，也常常给人一个逢场作戏的感觉”，衬托出他的守旧迂腐。
③深化主题：从父女俩在拆城问题上的激烈交锋可以看出，抗日工作不仅仅要面对外部敌人的侵略，还要克服内部一些人的思想阻力，甚至像李佩钟这样要突破亲情的束缚。这一情节安排深刻地体现了抗日工作的复杂性和艰巨性，深化了抗日需要克服重重困难的主题。
24．本题考查学生对作品进行个性化阅读和有创意的解读的能力。
①环境：文中“惊蛰以后，夜里落了一场春雨，早晨就晴了。杨花飘落着，柳树发芽，田地里到处是潮湿的黄绿的颜色，特别是那些柳树，嫩枝在风里摇摆，好像是要把它那枝叶的颜色，扬送到天空里去”这样的描写可知，作者描绘了一幅春日田园美景图，春雨后的杨花、柳树、黄绿的田地等景象，充满了生机和诗意，为故事增添了诗意的氛围，让读者在感受战争风云的同时，也能领略到大自然的美好。
②人物：从李佩钟坚决果断地说服众人拆城，以民族大义为重，到春儿积极背着粮食、带着衣服来参与拆城，以及战士们积极练兵等内容可知，作者刻画了众多具有美好品质的人物形象。他们为了抗日，为了民族的利益，不惜牺牲个人利益，展现出了高尚的精神光辉，这种对人物美好品质的刻画，使文章具有一种诗意的美感。
③场景：像“各村的人马车辆，全奔着城里去，在一条平坦的抄近的小道上，手推的小车，连成了一条线，响成了一个声音，热烈地做着比赛”以及“大家分散开，刚要动手……镐铲乱动，尘土飞扬，笼罩了全城”等劳动场景的描写可知，无论是人们推车进城的场景，还是拆城时热火朝天的场景，都充满了活力与美感，展现出了大家为了抗日团结一心的氛围，这种充满力量和团结精神的场景描写，也体现了一种诗意的笔调。
④语言：文中语言简洁清新，如人物对话“‘把城墙拆掉了，城关这么多的老百姓到哪里去？’拿草珠子的老头儿鼓了鼓气问。‘假如敌人占据这里，我们就动员老百姓转移到四乡里去，给他们安排吃饭和居住的地方。有良心的中国人，不会同敌人住在一起’”以及叙述性语言“人民自卫军的司令部和政治部住在子午镇，这一带村庄就成了冀中区抗日战争的心脏”等，都简洁明了地传达出信息，同时在人物对话和叙述中蕴含着对抗日胜利的信念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望，使文章具有一种诗意的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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