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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叙文阅读
学校:___________姓名：___________班级：___________考号：___________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麦子回家
布衣
①六月，南风给漫山遍野涂上了摄人心魄的金黄，一株株籽粒饱满的麦子，热切地期待，期待跟随农人疲惫的身子，一起回家。
②天色未明，父亲就披着月色，和镰刀一起下地，露水泪湿了他粗重的呼吸，他双膝匍匐于地，朝觐般的虔诚与郑重。父亲的手臂，轮成阔大的半圆，揽入麦子，像揽着自己的孩子。千万株麦子归顺，镰刀咔嚓咔嚓，发出电光石火般的啸叫。父亲的背后，渐渐隆起一座座小山丘。
③正午，恶毒的阳光爬上父亲的肩头，舔舐裸露的肌肤，针扎一般的疼痛，父亲却浑然不觉。镰刀巡视般划过整片土地，父亲周身如洗，无数颗汗珠子，摔成碎末，归于尘土。受到汗水滋养的麦穗，沉甸甸的，低眉颔首，朴拙可人。歇息时，父亲吧嗒吧嗒地抽起烟锅，用温润慈爱的眼光抚摸这一季的收成，似在鉴赏一件中意的艺术品。
④之后，在我的帮助下，一簇簇麦子填满箩筐。父亲抖抖肩，一支扁担，像愚公移山般坚韧，挑起麦子，引着麦子迁徙到打麦场里去。沉重的麦子，近乎残忍地以重量勒紧父亲的肩膀，让它红肿隆起。
⑤打麦场中，唱了千年的碌碡，再次吱嘎吱嘎唱起古老的歌谣。高温和碾压下，麦蒂噼里啪啦爆破，麦粒从壳子里应声剥离，成为纯粹的麦粒。父亲大约像麦子一样不怕热吧！要不怎么太阳越毒，他越是要站在太阳地里，任太阳把他的臂膀涂成古铜色。
⑥年景不好时，麦子干瘪着身子，黑丧着脸，无精打采，这让和它们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父亲，颇有些尴尬沮丧。雨水丰足的时候，麦子会铆足了劲，喝足了甘露，可着劲儿膨胀，似要生出更多的白面来。无论如何，父亲最终会满心喜欢地赶着麦子，哄它们回家。也不知是麦子征服了父亲，还是父亲征服了麦子，麦子老老实实，躺在麦囤里熟睡，让宽敞的房屋不再空荡。
⑦总有一些狡黠的麦子，有时散落在泥土里，叛逆得像离家出走的孩子，在田野里四处游荡，哪怕风霜雨雪。父亲很仔细，眼光要扫过每片土地，以及路旁的每一处可能的藏身之地，让麦子无处逃遁，乖乖回家。
⑧麦子变成白花花的面粉，滋养了一家人的生活。麦子还能给我换取学费，让我学业有成。但麦子偷走了父亲的精神和体力、青春和汗水。一场麦事下来，他黑瘦了一圈，腰背佝偻得再也直不起来。
⑨光阴荏苒。如今，背叛父亲的不是麦子，而是我。我背井离乡，像父亲钟爱着的一颗麦子，却难以归顺。幸亏父亲还有土地，如今每年六月，他还会精神抖擞地忙活在山村里，循着古老的程式，招呼麦子回家。
1．文章以“麦子回家”为题，有什么作用？
2．请结合语境，按要求赏析下面句子。
（1）雨水丰足的时候，麦子会铆足了劲，喝足了甘露，可着劲儿膨胀，似要生出更多的白面来。（从修辞的角度）
（2）父亲很仔细，眼光要扫过每片土地，以及路旁的每一处可能的藏身之地，让麦子无处逃遁，乖乖回家。（从用词的角度）
3．根据第③段划波浪线句子，以父亲的视角，补写一段心理描写，不少于50字。
4．请写出你对“如今，背叛父亲的不是麦子，而是我”这句话的理解。
白雪红灯的年
迟子建
①除夕的清晨，我被零星的爆竹声扰醒。撩开窗帘，见霞光已经把兴安岭的一道道雪线映红了。看来老天也知道过年了，特意让霞光化作春联，贴在山间。想必老天贴的春联，是用云彩做的砚台，用银河之水做的墨汁，用彩虹做的笔管，所以这不凡的春联看上去明丽脱俗，充满了朝气。
②吃过早饭，我也给家门贴上春联和福字。那幅烫金的大红春联，看上去就像两行飞向天空的金丝雀，给人喜气洋洋的感觉。
③我喜欢大自然的红色，如朝霞晚霞，玫瑰百合。可对针织品的红色，我热爱不起来。前年春节回家，妈妈给我的卧室挂上了一幅红地黄花的新窗帘，我感觉窗前就像飘着两朵乌云，说不出的压抑。二十五岁前，我还穿过几件红衣，戴过红帽子。可是近二十年来，红色的衣服在我的衣橱中几乎绝迹了。
④一次，我的一个朋友说多穿暖色调的服装可以让人的心情愉悦，于是我尝试着改变颜色，将眼界放在水粉和橘黄上。可对于红色，我还是有些犹疑和畏惧。今年元旦过后，我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了一件枣红色的羊绒开衫。它软软的、茸茸的，看上去懒洋洋的，很有点邻家女孩的味道，让人觉得亲切。它的红是收敛的红，红得有分寸，有气质，不张扬，不造作。我动心了。但因为它是红色的，还是心存着警惕，从它身边走开。
⑤回家后，我的眼前老是晃动着那件红衫，它像一团火在我心中燃烧，于是，隔了几天，把它买回，即刻穿在身上。站在镜子面前，觉得自己身披霞光，便没舍得脱下，一路穿进年关。如今，它陪伴着我，给家门贴上了大红的春联；又在阳台结了霜雪的窗前，挂上了大红的灯笼。
⑥我穿过城东到城西的弟弟家。塔河是个小城，腊月时，人们都在忙年，采买物品，街上是热闹的。到了除夕，年是瓜熟蒂落了，街市中就少见行人车辆了。我沿着街边的雪路，慢慢地走，呼吸着清冷而新鲜的空气。不管什么季节，兴安岭的天空都是蓝的。这种透明的无瑕的蓝，对于久居都市、为烟尘所困扰的我来说，就是福音。阳光把雪地照得焕发出橘黄的光芒，街灯下面，是一串串红灯笼。白雪红灯，格外分明。
⑦我在除夕街头，碰见的第一个人，有些痴傻。他逍遥地走在杨树下，兴冲冲的，衣衫褴褛，敞着怀，没戴棉帽和手套，自得其乐地打着口哨。我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等于领受了新年的“憨福”。接下来遇见的，是一个骑着自行车哼着歌的中年男人，他的车后坐上吊着两个油渍渍的桶，看来是去饭店收泔水的。他的眉毛溽着霜雪，想必在寒风中奔波了很久了。
⑧除了理发店，大多的店铺都关了。小孩子在街角放着鞭炮，好像在空中甩着鞭子，一声声地吆喝着年。年是什么？是打着滚下坡的山羊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它们将从山上的雪松下滚过，全身挂满雪松的苍绿和春的气息。
⑨弟弟家已经把年夜饭准备好了。他们家的阳台，也挂起了红灯笼。天色渐晚，寒意愈深，红灯笼亮了起来。站在阳台向下一望，见那满街的红灯笼，就像老天垂下来的一只只红碗！它们盛着星光和爆竹幽微的香气，为人间祈福。这座白雪覆盖着的小城，因为有了这些红灯笼，暖意融融。在没有鸟语花香的春节里，红灯笼就是在北风和飞雪中灿然绽放的报春花啊！
⑩我恍然明白，人们之所以穿上红衣，是想用这火焰般的颜色，烧碎这沉沉暗夜，驱散这弥漫在天地间的苍凉啊。看来夜有多黑，就有多么光明的心；世界有多寒冷，就有多么如火的激情！如果没有这样的红色作为使者，北方的年，又怎能有春的气象呢！
5．作者对红色服饰的态度经历了怎样的转变？请结合全文分条概括。
6．第⑦段叙述自己在街头碰到两个人，有何用意？请简要分析。
7．文中第⑨段两处划线比喻句的作用有何异同？请结合文章内容简要分析。
8．文章以“霞光映雪线”开篇，以“红灯笼亮起”收尾，这样安排有何妙处？请结合全文简要赏析。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那时姜花香
①“去散步吗？”母亲敲了敲门，进屋后猛地拉开窗帘，火辣的阳光便似岩浆一样滚落在床边，烫得我用被子蒙住了头。
②“我还要再睡一会儿！都那么久没睡过饱觉了。”刚从学校把书和被褥搬回家，高中的学习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我盼望的暑假如期而至，但我提不起精神，整日赖在床上，不想与人交流。母亲自然不允许我这样，强硬地拖着我出了门。
③早上九点的光景，飞驰而过的汽车、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上班族，与懒散、蓬头垢面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母亲也打扮了一番，换上白衬衫和牛仔裤，精挑细选了一只帆布袋，斜挎在肩上。其实母亲散步的范围不大，从小区南门走出去，先到对面的菜市场溜达一圈，然后绕道去小区东门拿快递。
④“花姐，今天的花好靓啊。”菜市场门口有一个卖花摊，提升了菜市场整体的协调性。说来奇怪，菜市场的摊主每日从四面八方赶来，但只要一踏入菜市场，他们便舍弃了原本的名字，换成了更接地气的“猪肉佬”“生菜婆”“豆腐西施”还有“花姐”。
⑤花姐见母亲来了，将手里正在整理的百合花插入水桶，匆匆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便迎了过来。“今天买点什么花呀？姜花刚到，要不要来一扎？”
⑥“这么早就有姜花了啊。果然是夏天来了。”母亲弯下腰拿起一扎，我这才顺着她的手看清了这花。它和其他花一同被浸在大桶里，没有显眼的颜色，花骨朵儿也不起眼。它的枝干笔直，一指粗，狭长的绿叶一片一片地在枝干上有序攀爬，爬到最顶端的时候，三两朵小花露脸了，黄色的花蕊，白色的花瓣。它的香味淡淡的，很难被鼻子捕捉到，但只要你闻到了，那香味就久久弥漫在鼻腔，挥之不去。每个夏天，姜花在我家的味道从未断过。
⑦母亲不是个记性好的人，但她认识菜市场里的每一个人，打招呼时显得熟络极了。刚刚买的姜花被母亲斜插在帆布袋里，只露出顶端的两片叶子和没完全绽放的花苞。母亲背着装着姜花的帆布袋，与每一个摊主都聊上几句。一直走在母亲身边，姜花的味道早就被菜市场混杂的味道冲淡，我闻不着。但常年待在这个空间里的人，对突如其来的陌生气味很敏感。我们还没走到豆腐西施那儿，她就从玻璃橱窗里探出头来说：“好香啊，是什么花？”
⑧“姜花啊，就在花姐那里买的。”从她们的聊天中我才知道，豆腐西施生病了，好几天没出摊了。所以母亲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连忙过来。豆腐西施的嗅觉还没有完全恢复，即便如此，姜花的香味还是狡猾地钻进鼻腔。“几天都没闻到什么味道了，这姜花的味道可真是好闻啊。”她是这样说的。
⑨从菜市场出来的时候，太阳爬得更高了，晒得我眯起了眼睛。我总算知道母亲的帆布袋为什么总是满的了。穿梭在菜市场的她，和每一个摊主聊上几句，不知不觉中，帆布袋就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⑩那天过后，母亲每日都会在差不多的时间敲开我的房门，拉开窗帘，掀开被子，而后拉着我去散步。每次往回走的时候，无论顺路与否，母亲都会走到花姐那里。姜花唯一的缺点就是花期太短，不消几天，白花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谢。所以每隔几天，母亲就要买上一扎。以前我竟天真地以为客厅里的姜花一直就是那么一束。
但那日，叶子还没飘落，蝉还在叫嚣，母亲却说：“夏天这么快就要过完了。”因为那日，我们散步到花姐那儿，低调朴素的姜花不见了。花姐说：“姜花过季了，没得卖啦！”
“这么快，夏天过完了啊！”母亲还是笑着和花姐说话，但难掩眼底的失落，“暑假过完了，孩子要去上大学了”
是啊，那一天回家后，八月的最后一页日历被撕去。我要收拾行李，准备去北京开始大学生活了。“还想着你可以带个姜花香包去北京。”母亲一边帮我收拾衣物，一边念念有词。我忽然明白了，母亲的那一抹失落，不是因为姜花的过季。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和母亲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小学的时候，我还能每天下午五点放学；到了初中，下了晚自习已是晚上十点；后来，待在家的时间被不断压缩，两周才能回家一趟。终于到了这个夏天，一个轻松的夏天。于母亲，或许是终于有机会可以和我共处，所以她带着我走街串巷，和大家话家常。于我，我参与了她日复一日的生活，认识了她熟络的朋友。一些不起眼的变化悄然发生了——我走出了家门，性格开朗了许多，也愿意与人打交道了。
入秋的北京，气候与潮湿的家乡大为不同。没有课的下午，我尝试学着母亲去散步。我来到鲜花批发市场，这里有许多“花姐”，她们守着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摊。小摊被点缀得五颜六色，遍地是花桶，让人无从下脚。我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艰难地掏出手机，录下视频发给母亲。
离开花市的时候，我手里捧着一扎黄玫瑰、两枝大飞燕。我拿起手机想拍给母亲看，才发现刚刚的视频这会儿才发出去。母亲秒回：“好看，下次我们去逛岭南花市。”随后，她又补了一句：“那里的姜花可能更多……想你了。”
姜花的花语是“将记忆留在夏天”。我想，在下一个夏天，我耍寸步不离地守在菜市场，在花姐将一大束姜花放入花桶的时候，迅速地把它们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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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读者·校园版》，作者高大悦，有删改）
9．请以姜花为线索，从“我”的角度简要概括“我”和母亲之间的故事。
10．文章第⑥段是怎样描写姜花的？请结合内容简要分析。
11．第 段“我”特别指出：“姜花的花语是‘将记忆留在夏天’”。请答出两点用意并简要分析。
12．下面两段文字，你会选择哪一段作为文章的结尾？为什么？请简述两点理由。
A然后我要跑回家，把一大束姜花整齐地插进客厅的花瓶，让美好的记忆永存。
B然后我要跑回家，让家里充满姜花的清香。我要告诉母亲：“夏天又来了，我们去散步吧！”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地胡子的味道
宁红瑛
①每年夏秋之季，落水镇的田头地埂、沟渠山洼上蘑菇野菜漫山遍野，我尤爱地胡子。
②地胡子别名树花，质地松软，形色似棕黄色胡须，挂在树上，落在山上，随手可拾，上山即得，可凉拌、可清蒸、可素炒、可扣肉、可入药。地胡子是灾荒年月里我们家的粮食、蔬菜、中药、珍馐，每当米缸见底，洋芋所剩无几时，母亲就会带上小狗和我上山采摘。
③小狗可以做伴、防蛇，而我是母亲最得力的帮手，五岁就能站在灶台边的凳子上给弟弟炒鸡蛋饭，六岁可以拔一篮子猪草，九岁一个人去大水塘洗衣服，上山时我已经十岁。那时母亲挣着男人一样的工分，我干着母亲一样的活儿，母亲是看得上我干活儿的，尽管她常常拿我的短处跟邻家孩子的长处来对比。
④拔猪草时可以顺带扯破斑，那是一种酸而甜的野果；洗衣服时可以赤脚在河水里摸鱼，那时我的家乡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炒鸡蛋饭的时候，弟弟不在我的背上，他实在太沉了。
⑤童年记忆里，我干活儿的时候是快乐的，尤其上山，快乐地听风、看云、扯地胡子、捡菌、刨地馒头、逗小狗。小狗也是快乐的，它叼着根草就想来换我口里的洋芋，我和小狗吃洋芋的时候，母亲去砍柴。
⑥母亲知道在哪儿能捡得到菌子，在哪儿能扯得到地胡子，哪个山坡上地馒头裂缝儿了。她发现菌子时常常装作没看见，大声呼唤我过去，指着有菌子的地方说：“你看看那儿有没有。”听到我惊喜的叫声，看到我的手伸向草丛，母亲的脚步早已迈到几米之外，“你再来看看这儿有没有。”我又冲到母亲所指的方向……青头菇菇、大巴菌、奶浆菌、干巴菌、茅草菌、见手青，最后我捡到的菌子比母亲的还多。
⑦撇干净奶浆菌上的泥巴，母亲就递给我，让我生吃，她说这种菌子没有毒性。生吃和炒熟时奶浆菌的味道是不一样的，生吃是甜的，炒熟是香的。地胡子想要多少就可以摘多少，地馒头得看天气和运气，有时被村里人抢先一步，有时连续阴雨天土地裂不开口。
⑧村里人知道地馒头和菌子是好东西，大家都去采，少一些，但千人有千份，万人有万份，这是大山给予我们的神奇馈赠。通常我们都会满载而归，背上背着柴火，手里提着山货，小狗跟在后面。我和小狗会站在山冈上出一会儿神，看那条通向山外很远的路。
⑨地胡子去除松毛、树皮和杂质，用清水淘净，过沸水捞出，冷却后再凉拌，那时没有生抽，没有芝麻油、橄榄油之类的调料，就放点儿盐和葱花，但就是香甜。那是草木的清香，露珠的甘甜，能咀嚼出时间韧劲的柔软。地胡子还下饭，就着它我可以一次吃两碗饭，但通常只有一碗可吃。不管地胡子有多少，洗净后的第一时间，母亲总让我送去给爷爷奶奶，如果地胡子多一点儿，母亲也会留下一些让我们吃。再多一些，母亲就会把地胡子晒干用布袋子装起来，让我们在感冒上火时冲开水喝。那时村里人不知道地胡子还能治病，地胡子简直就是养在我们家的山珍和药材。
⑩母亲当然不知道这是山珍，更不知道它有什么营养价值，那年月，好吃，能充饥，吃了脸不浮肿，母亲就认定那是极好的东西。
我没问过母亲怎么知道地胡子可以吃，其实也不难理解，那个年月连草根树皮都吃，这附着在树皮上的花，母亲肯定会尝尝，这一尝，地胡子就和我们家结下了不解之缘。
地胡子成为山珍，是人们丰衣足食之后注重养生才有的称谓，养生专家说地胡子有极高的营养价值和药用功效，地胡子才有了市场，村里人采摘，外地人倒卖。现在逢年过节、婚丧嫁娶，不管宣威哪个地方办酒席都有地胡子，地胡子扣肉进了八大碗之列，成为宣威扣菜中唯一的山珍。
地胡子扣肉，清香中多了肉香，相得益彰。但我还是喜欢凉拌，此味非彼味，彼味是种在骨子里的喜欢，那是岁月的馈赠，是母亲的味道，那是小黄狗陪我站在山冈上的时光。
（节选自宁红瑛《目送流水·味蕾上的故乡》）
13．谈谈你对文章标题“地胡子的味道”的理解。
14．文中多次提到母亲，她是一个怎样的人？请结合文本分析。
15．请简析文中划线句子“那是草木的清香，露珠的甘甜，能咀嚼出时间韧劲的柔软”的表达效果。
16．结合文章结尾句和下面的链接材料，说说作者为什么对凉拌地胡子的味道情有独钟？
地胡子扣肉，清香中多了肉香，相得益彰。但我还是喜欢凉拌，此味非彼味，彼味是种在骨子里的喜欢，那是岁月的馈赠，是母亲的味道，那是小黄狗陪我站在山冈上的时光。
链接材料：
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鲁迅《社戏》
风筝
鲁迅
①北京的冬季，地上还有积雪，灰黑色的秃树枝丫叉于晴朗的天空中，而远处有一二风筝浮动，在我是一种惊异和悲哀。
②故乡的风筝时节，是春二月，倘听到沙沙的风轮声，仰头便能看见一个淡墨色的蟹风筝或嫩蓝色的蜈蚣风筝。还有寂寞的瓦片风筝，没有风轮，又放得很低，伶仃地显出憔悴可怜的模样。但此时地上的杨柳已经发芽，早的山桃也多吐蕾，和孩子们的天上的点缀相照应，打成一片春日的温和。
③我现在在哪里呢？四面都还是严冬的肃杀，而久经诀别的故乡的久经逝去的春天，却就在这天空中荡漾了。
④但我是向来不爱放风筝的，不但不爱，并且嫌恶它，因为我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和我相反的是我的小兄弟，他那时大概十岁内外罢，多病，瘦得不堪，然而最喜欢风筝，自己买不起，我又不许放，他只得张着小嘴，呆看着空中出神，有时至于小半日。远处的蟹风筝突然落下来了，他惊呼；两个瓦片风筝的缠绕解开了，他高兴得跳跃。他的这些，在我看来都是笑柄，可鄙的。
⑤有一天，我忽然想起，似乎多日不很看见他了，但记得曾见他在后园拾枯竹。我恍然大悟似的，便跑向少有人去的一间堆积杂物的小屋去，推开门，果然就在尘封的什物堆中发现了他。他向着大方凳，坐在小凳上；便很惊惶地站了起来，失了色瑟缩着。大方凳旁靠着一个蝴蝶风筝的竹骨，还没有糊上纸，凳上是一对做眼睛用的小风轮，正用红纸条装饰着，将要完工了。我在破获秘密的满足中，又很愤怒他的瞒了我的眼睛，这样苦心孤诣地来偷做没出息孩子的玩艺。我即刻伸手抓断了蝴蝶的一支翅骨，又将风轮掷在地下，踏扁了。论长幼，论力气，他是都敌不过我的，我当然得到完全的胜利，于是傲然走出，留他绝望地站在小屋里。后来他怎样，我不知道，也没有留心。
⑥然而我的惩罚终于轮到了，在我们离别得很久之后，我已经是中年。我不幸偶而看了一本外国的讲论儿童的书，才知道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行为，玩具是儿童的天使。于是二十年来毫不忆及的幼小时候对于精神的虐杀的这一幕，忽地在眼前展开，而我的心也仿佛同时变了铅块，很重很重的堕下去了。
⑦但心又不竟堕下去而至于断绝，它只是很重很重地堕着，堕着。
⑧我也知道补过的方法的：送他风筝，赞成他放，劝他放，我和他一同放。我们嚷着，跑着，笑着。——然而他其时已经和我一样，早已有了胡子了。
⑨我也知道还有一个补过的方法的：去讨他的宽恕，等他说，“我可是毫不怪你啊。”那么，我的心一定就轻松了，这确是一个可行的方法。有一回，我们会面的时候，是脸上都已添刻了许多“生”的辛苦的条纹，而我的心很沉重。我们渐渐谈起儿时的旧事来，我便叙述到这一节，自说少年时代的糊涂。“我可是毫不怪你啊。”他惊异地笑着说，就像旁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⑩全然忘却，毫无怨恨，又有什么宽恕之可言呢？无怨的恕，说谎罢了。
我还能希求什么呢？我的心只得沉重着。
现在，故乡的春天又在这异地的空中了，既给我久经逝去的儿时的回忆，而一并也带着无可把握的悲哀。我倒不如躲到肃杀的严冬中去罢，——但是，四面又明明是严冬，正给我非常的寒威和冷气。
17．班级准备将《风筝》改编成戏剧，其中矛盾冲突最为激烈的第⑤段交由你来改编。请完善下面的剧本设计。
【知识链接】
剧本主要由舞台提示和人物对话组成。舞台提示一般填写在括号内，可以是人物说话的语气和说话时的动作等。
幼弟哼着童谣蹲在矮凳上，指尖捏着浆糊涂抹竹骨。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惊恐抬头，竹篾落地。
兄长( )
幼弟( )
兄长( )
兄长摔门而去，震落梁上积灰；幼弟蜷缩光晕边缘，缓慢拼凑破碎竹篾。
18．鲁迅善于运用白描手法，以简练的笔墨勾勒出人物和场景，使得作品既简洁又含蓄。你觉得文中哪些句子具备这些特点？请选出一句，并赏析。
19．联系鲁迅在《朝花夕拾》中表达的儿童教育观，请你猜测文中的“我”是不是鲁迅本人，并说明理由。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巴颜顺的作战靴
①坑道驻训任务终于结束了。
②大雪将远山近岭染成了银白，已经100多个小时没有见到日光月光的官兵们尽情地在厚厚的雪地上奔跑撒欢，打起了雪仗。此时，巴颜顺却独自蹲在雪地里脱下了靴子，表情很难看。
③营长走过来拍了拍巴颜顺的肩膀：巴班长，脚上的伤病犯了？巴颜顺迅速将靴子穿上，系好鞋带，站起来望着远天，自言自语地说，这雪算个啥啊，比我家乡的雪小多了！
④巴颜顺是某导弹旅的老兵，身高1米9，面孔黝黑，是训练发射场上数一数二的好手。
⑤那年，巴颜顺参加实兵实装演习，他所在的发射四营接到命令，务必一小时内全员全装到达指定区域。意想不到的是，经过花椒溪时突遇上游暴雨泄洪，河水漫涨，奔腾着，汹涌着。过河的惟一一条条被冲垮了。长长的装备车队被洪水阻挡在了岸边。旅长盯着湍急的河水注视了一阵，绷着脸问驾驶员，安全行驶到对岸有多大把握？驾驶员神情紧张地说，只有一半。旅长当即否定，百分之九十九都不行，我要的是百分之百！
⑥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巴颜顺却一直没有闲着。他先是捡了几块石头，由近至远，扔向漩涡套着漩涡的急流中，又将背包带连结在一起，一头系在腰上，一头塞进连长手里，脱下作战靴，往岸上一扔，说：我去试试水。从对岸回来后，他一脸严肃地对营长说，让我来。
⑦旅长亲自将作战靴递给了巴颜顺。巴颜顺蹬上靴子，轻轻一跃，身手矫健地攀上一米多高的驾驶室，踩离合，点火，轰油门，平稳地将重达数十吨的导弹发射车开到了对岸。随即，演习部队的所有车辆也全部沿着巴颜顺刚才行驶的路线涉过花椒溪。后来，旅长对营长下了命令，务必在一年内把他培养成技术尖子。
⑧果然，一年后巴颜顺成了导弹旅的骨干。当兵22年，他驾驶过4种型号的导弹发射车，干过4个岗位的操作号手，亲手将两种新型号导弹发射到数千里外的预定地域，多次立功。有时，他还会得意地在新兵面前吹嘘，当年的旅长，如今的基地首长，还为他拎过战靴呢。
⑨南方的雪说化就化了，前两天还漫天白雪，隔几天就冰消雪融，营区周围的农田里麦苗已经拔节，杏花也含苞待放。
⑩一天，夜间紧急集合。连长点名让巴颜顺出列，质问他为什么不按规定着装。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巴颜顺身上。只见他身上穿着新作训服，脚上却穿了一双老式作战靴，格外显眼。解散后，连长找到巴颜顺，问他是不是新发的鞋不合脚。巴颜顺没说话，在一块石头上慢慢坐下，脱下靴子又脱了袜子，一双缠着纱布渗了血的大脚展现在了连长面前。
原来，巴颜顺的脚本来就宽大，加上之前执行发射任务受了伤，穿新鞋一直磨脚，只好穿旧鞋。
一直站在旁边的营长蹲下身子，看了巴颜顺的脚伤后说，你安心准备带兵参加实装操作比武，必须从今年补充的新兵中带出至少5个全能号手。靴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接到任务后，巴颜顺除了完成新兵日常训练任务，每天还给他们一招一式地“加餐”。一个月后的比武大赛中，巴颜顺带的兵全都名列前茅。
比武结束的第二天晚上，连长告诉巴颜顺，下周首长要来检查工作，你可别再吹乎首长为你拎靴子的事，之前说过你多少次了。巴颜顺说，保证不提了。
晚餐时，他记住了连长的提醒，取了餐，悄悄地去了离首长最远的那张餐桌。刚坐下，连长走了过来：巴颜顺，首长请你坐他旁边去。
巴颜顺迟疑了一下，端了餐盘坐到了首长对面。首长一脸幽默地问巴颜顺，听说你经常跟大家说我当年为你拎过靴子？巴颜顺一下羞红了脸，忙回答：我吹牛的。首长摆摆手说，我就喜欢你这种本真性格，这次呀，我还真的是给你拎靴子来了。首长将一个纸盒子递到巴颜顺面前说，这是按你的鞋模定制的，以后应该不会磨脚了。你们营长在报告中专门就你的情况做了汇报，我让有关部门专门调研了，全基地还有三例与你类似的情况，我们一一解决。
又到了进坑道驻训的日子，没有阳光，与世隔绝。好在，连队还有巴颜顺，巴颜顺还是巴颜顺。熄灯之前，他又给新兵们吹嘘起了这么多年来他带新兵训练的事。当然，还有这双新作战靴。
20．小说中的巴颜顺给你留下了怎样的印象？请结合具体事件简要分析。
21．第⑤段划线句子“意想不到的是，经过花椒溪时突遇上游暴雨泄洪，河水漫涨，奔腾着，汹涌着”是 描写，作用是
22．请结合语境，品味小说的语言。
第⑦段画线处富于表现力，请分析其表达效果。
踩离合，点火，轰油门。
23．“作战靴”在文中有哪些作用？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理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信封里的儿子
司玉笙
①那时候他不识字，班长刘兴根就一笔一划地教他。时间长了他就离不开班长了。班长问他是哪里人，他哭了说不知道，就知道家离老黄河不远，爹娘走得早……班长说，我家离老黄河几十里，爹去得早，我娘辛苦拉扯我兄妹仨……兄弟，这队伍就是咱的家。
②1950年秋，部队来到东北整训。入朝战前班长看着他的请战书笑了说，刘兴根、刘敬根，念不好就念成一个人了。趁着一个休息日，班长说趁出国前咱也去街上照个相，留个念。几天后黑白照片取出来了。单身一寸一人一张；两人合影两寸也是一人一张。他第一次见这照片不禁叫了起来，咋跟活的一样！班长说，这相片可金贵哩，花去我半个月的津贴，得放好。他注视着班长将自己那三张照片塞进一个早已写好地址的信封里，这信封纸质韧硬。揣着这照片，两人随部队跨过鸭绿江……战斗一打响，阵地上一片火海硝烟。激战中班长被一颗炮弹炸成重伤，奄奄一息的班长看看他说，兄弟，这信封你拿着，里面还有攒给咱娘的钱……
③班长牺牲后他被临阵任命为班长，一喊刘兴根他就答应，好像有两个人在他身子骨里发力，打起仗来十分英勇。两年后战地医院又多了一名伤员。这伤员头部被弹片击中，昏迷了一个星期才苏醒。医护人员高兴地相互传语，刘兴根醒来了，英雄醒来了……
④后来他被转到国内疗养。能下地活动时他将那信封找出，小心翼翼地抚平，再添上回信的地址，托人寄出。个把月后回信来了，是人代写的：你母亲接到你寄来的信和照片喜出望外，捂住哭了大半天。自你参军走后，你母亲天天去庄东头的大路口盼你。你两个妹妹已出嫁。四亩庄稼地有互助组帮种帮收，家中一切安好，勿念……读完信，他忽地捶了自己一下，我本来就是娘的儿子呀！
⑤往后再写信，他就用班长的口吻。那边回信问，合影照上的另一个是谁？他答，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也是娘的儿子。那边回信说，你母亲现在逢人就说，俺儿回来了，还多了一个，就在俺怀里。说着还掏出照片让人家看……这一提，他心里便拱出一句，我就是我就是，永远是！
⑥为尽量使自己像娘的儿子，他每天对着班长的照片进行“整容”。班长的颧骨高，他就反复夹捏自己的腮帮子，好让颧骨突出。时间长了，腮帮子还真凹陷下去了一点。护理人员奇怪问，刘班长，脸上怎么不舒服？都好着哩。他说，只是想娘了。
⑦复员前组织上派人征求他：“安排你到本地一个大厂工会工作咋样？”他说：“我还是想回庄里给娘端端碗，洗洗脚。”肩着背包，提着网兜，他按着信封上的地址一路打听找到了这个小刘庄。一进这农家小院，他愣了：一位衣衫打有补丁的中年妇女端坐在简易的板凳上，双手捏的竟是班长写的那个信封！丢下行李，他紧跑几步，跪伏在这位母亲的双膝前，一声憋了许久的话语，自胸腔喷薄而出：“娘啊——”“是根儿么？”眼泪扑簌簌地滴落下来，是热的。抬头一看，娘泪湿的眼皮是合着的，眼窝里分明有什么在拱动。旁边一个妹妹插话道：“娘怕你忧心，不让告诉你她的眼几年前就瞎了。”“娘，明天我就带你看眼去！”背着娘上车下车跑了几个医院诊治，娘的眼还是没有起色。娘说：“甭花那钱了，有你在跟前，俺啥都看得明白。”此时，县里给他安排好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他不去：“我回来就是照护娘的。”于是就在生产队当了保管员，离家近。给他说媳妇，他就要求一条：必须对我娘孝顺！婚后两口子俯身侍奉，娘脸上笑容不断，直至八十六岁寿终。在操办老人家的后事时，有人好像知晓了他的经历，想写一篇稿宣传宣传。面对这些好奇者，他说：“我没啥可写的，与那些埋在雪地里的战友比，我还活在母亲身边……”
⑧那日晚间，他在电视新闻上看到部分战友的遗骸被军用飞机运回祖国时，泪珠止不住地滚淌。他让家人打开那小盒子，指着那张合影照叮嘱道，放大，放大……
（选自《北方文学》，有删改）
24．下列对小说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以第三人称来叙述，以旁观者的身份比较客观地记叙了刘敬根赡养战友娘亲的故事。
B．主人公两次放弃好工作看似有违现实，实则依循主人公情感而发展，从而突显其崇高的形象。
C．刘敬根受班长刘兴根的教导、关心和影响，他们在革命战争中结下深厚的兄弟情谊。
D．小说中大量的环境描写细腻生动，情景交融。人物的语言慷慨激昂，滔滔不绝，真实感人。
25．请用简洁的语言将“他”与“娘”之间的故事梳理完整。
① 他用班长口吻回信——② ——他拒绝组织安排回庄里照顾“娘”。
26．小说主人公“他”叫刘敬根，其事迹令人动容，请结合文本概括其性格特点并作简要分析。
27．联系上下文，品味文中画横线的句子，回答括号中的问题。
这一提，他心里便拱出一句，我就是我就是，永远是！
（请分析句中“拱”字的表达效果。）
28．刘兴根、刘敬根毫无疑问是彼此的“最佳战友”，像这样的最佳战友组合在名著中也能找到，请从下列两部名著中任选一部，并从中选择一个人物，找出在该名著中他（她）的“最佳战友”，结合名著内容阐述你的理由。
A《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B．《红星照耀中国》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下面小题。
湘山蜜橘
郑彦英
①霜降过了，阳光竟然还那么艳，给我面前的雪峰山镀了一层冷峻的金色。闪闪烁烁的蜜橘园里，一个满脸青春气息的湘妹子正在直播。
②这是湖南省洞口县雪峰山下的一个蜜橘园。正值蜜橘销售旺季，各地的客商云集洞口，我闻讯赶来采风。洞口姑娘小云告诉我，正在直播的湘妹子是她的榜样。我一下来了精神，拨开树枝就要过去采访，却被小云拦住了，说她正在干正事，现在别去打扰了吧。
③从小云真诚的眼神中，我看清了湘妹子在她心中的地位。小云告诉我，湘妹子名叫彭钰瑶。大学毕业后，彭钰瑶在大城市有了稳定工作。一次骑着“电驴”回村探望父母，在山间的小路上，她发现一对老夫妻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喘着粗气，身旁是大大小小的包裹。一问，竟是同村的。彭钰瑶便帮他们把包裹驮到“电驴”上，送他们往回走。
④走着聊着，她才知道，农村有很多像老两口这样的留守老人。儿女在外面打工，老人不会使用现代化的网购工具，甚至不会用手机，买东西只能跑到好远的集市，走一路歇一路，十分不便。老两口一路说，一路叹息。
⑤彭钰瑶心里沉重起来。之后几天，她骑着小“电驴”，跑遍了洞口大大小小的村庄，心里暗暗有了主意。这么多的乡村老人不会使用电商平台，无形中空缺出一个巨大的空间，何不补齐这个空间，让老人们的生活方便起来。只要大家都乐意，只要不赔钱，能让老人们生活方便，这个平台就有存在的意义。
⑥说干就干，彭钰瑶给平台取了个文雅的名字：格韵潇湘。
⑦我们边说边在果园穿行，绕行在离彭钰瑶不远的地方。前面，一对中年夫妇正往平板车上装橘子，挥汗如雨。小云告诉我，那是彭钰瑶的父母。
⑧当初，彭钰瑶把自己做电商的想法告诉父母，父母坚决不同意，认为她已经在城里·有了工作，当老师，又稳定又体面：若在家乡建立电商平台，辛苦受累不说，哪有在城里当老师有面子
⑨母亲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那年过年，瑶瑶的同学都回来了，到家里来找瑶瑶玩。人家有的考上了研究生，有的在大公司挣了钱，有的在城里安了家，她觉得自家女儿太没出息了，应该再回城里，去当老师。
⑩第二年，彭钰瑶干脆搬出了家里。她没向家里要一分钱，铁了心要把电商做下去。
有一天傍晚，彭钰瑶要给一位老人送网购的货。父亲心疼女儿，陪着去了。货送去后，老人一脸高兴，拿出现金给彭钰瑶。一数，还差十几块钱，就翻箱倒柜地找。彭钰瑶连忙说就这么点钱，不要了。这让父亲很惊讶，回家的路上，父亲问为什么赔着做。女儿一笑说，老年人生活不易，体谅一下。
说到这里，有人拨开沉甸甸的蜜橘树枝，弯下腰向我们走过来。我一抬头，是彭钰瑶。
我朝她笑笑，说听到她不少事迹，彭钰瑶却甜甜一笑：“差远着呢。”说着，要坐着平板车回去。
她父亲一愣：“干吗回去？这会儿不正是直播的好时候吗？”
彭钰瑶又一笑：“文伯伯约好和他女儿这会儿通视频，手机摆弄不好了，打电话叫我帮着看看。”
我说：“换到晚上不行吗？不能影响你的工作呀。”
彭钰瑶把手机支架往车上一放，说：“他女儿今天休息，难得有时间视频，不能耽误了这份亲情。”
看着她坚定的样子，我不好再说什么，便想跟她一起去。
彭钰瑶让父亲先把车开到一个杂货店门口，进去买了一包盐，又匆匆上了车。母亲一问，她才说：“文伯伯家快没盐了，缺啥都能吃饭，缺盐不行。”
我忍不住感叹：“你对村里老人的关心，细致入微呀！”
彭钰瑶母亲接过了我的话：“就因为瑶瑶这心操得多，村里人见了我，好话一串连着一串，我也觉得脸上有光。”
正说着，听见一个老人的声音：“瑶瑶来了？”
彭钰瑶跳下车，提着盐跑了过去。
她父母开着平板车去卸货了。老人拿着手机，正等着彭钰瑶。
彭钰瑶迅速帮老人调好手机，拨通了，先对那边说抱歉，她来晚了。那边连连说谢谢，说看到她正在直播，太不好意思了。
老人颤抖的手拿着手机和女儿视频，彭钰瑶则开始帮他打扫屋子，把饭桌上的碗洗了，还把老人的被子抱出来晒到太阳底下。
老人打完了视频电话，提来一篮蜜橘让我们吃，连声问：“甜不甜？”
我说：“甜得很。”
小云说：“瑶瑶就是咱的蜜橘。”
老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点点头：“说得对，瑶瑶就是咱的蜜橘！”随着又补充一句：“是我们洞口所有老人的蜜橘！”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29．选文中写了彭钰瑶的哪几件事？请简要概括。
30．选文第①段的环境描写有什么作用？
31．从文中可知彭钰瑶本来在城里有一份又稳定又体面的工作，可她偏偏要在家乡做电商平台，受苦受累不说还丢了面子，你对彭钰瑶的这种做法有何评价？
32．本文在叙述故事时并不是按时间顺序平铺直叙，请举例说说这样设计的好处。
33．本文标题与《驿路梨花》有异曲同工之妙，请谈谈它的含义。
34．阅读下面的散文，完成小题。
①下班回家，踏出电梯，意外闻到一股馥郁的花香。定睛一看，门口鞋柜上本来插着富贵竹的玻璃瓶里多了两枝姜花。愣了三秒，立刻猜到一定是小区的保洁员丁阿姨送的花，她负责打扫我所住的这幢楼的楼道，只有她知道我家门口放着花瓶。
②我心头一暖，一天的疲惫也消散无踪。我站在家门口，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享受这醉人的芬芳，享受这珍贵的小确幸时刻。一直喜欢姜花，偶尔在街上碰到有人叫卖，总忍不住要买几枝。它的香味不似桂花甜腻，不像茉莉清冷，有百合的清新雅致，但要更浓一些，是“天然的空气清新剂”。
③其实我和丁阿姨起初并不怎么熟悉，只是偶尔碰面时打声招呼。丁阿姨为人朴实、工作认真，每天把楼道打扫得干干净净。之前我家装修时门口临时放了一些纸壳，尚未来得及清理，丁阿姨问我是否可以搬走。我感谢丁阿姨帮我清理，丁阿姨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应该谢谢我，这一大摞能卖个好价钱呢。之后，家里凡有快递包装盒等，我都放在门口，请她打扫时顺便带走。这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却记在心上了，先后几次带来自家种的红薯、丝瓜挂在我家门上。其间我也送过她茶杯、雨伞等小物品。虽然我和丁阿姨仍然算不上相熟，但我们相遇时的微笑里却多了一份默契。
④第二天一早，我时刻留意门口的动静，见猫眼外有灯光亮起，知是丁阿姨来打扫卫生了。急忙打开门，向她表达谢意。她说，姜花是她自家种的，看我门口有瓶子，便带了两枝插上。我说我太喜欢姜花了，香味真好闻。丁阿姨一脸笑容，说：“喜欢就好！等这两枝谢了，我再带新鲜的来。”我又连声说谢谢。
⑤丁阿姨走后，我忍不住把姜花搬到客厅里，整个房间霎时被花香填满了。姜花并不是我们平时吃的姜开出的花，但同属于姜科，名字朴素，花朵却是仙子般脱俗。它的开花方式比较特别，长长的绿茎顶端结着一个纺锤形的苞体，笋壳似的裹覆着许多绿色的苞片，每一个苞片中间伸出一根纤长的花管，优雅地举出一朵蝶翅状的花朵，那素白的花瓣就像月亮掉落的鳞片。姜花不但花瓣是白色的，连花管、花柱、花丝都是白色的，一朵花就像一只通体纯白的蝴蝶。怪不得人们又把姜花叫作香雪花、蝴蝶姜。
⑥欣赏着姜花，想着赠我芬芳的丁阿姨，我还是把姜花放回门外，这样她每天打扫时闻到花香，想必也能收获一份愉悦……
本文是一篇集自然美和人文美于一体的美文。请参与“品花·读人·观世界”美文品读活动。
(1)班刊编辑在转载这篇文章时遗漏了标题，同学们经过讨论拟从《姜花》《楼道里的芬芳情谊》中选出一个作为本文标题。你会选择哪一个？请说明理由。
(2)结合文章内容，围绕“香气氤氲凸显姜花品性，花人映衬折射人性善意”，写一段不少于150字的赏析性文字。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漠上花
沙枣
①夏天的早晨，在僻静的村庄，阵阵香气袭来，是沙枣花开了。
②沙枣树生命力极强，无论是在戈壁、田野、还是盐碱地都能生长，成片成林，阻风抗沙。沙枣树又极为普通，一身荆棘，叶片细碎，灰白色，蔫头耷脑的，花却开得精神，几十米外就能闻到。沙枣树夹杂在高大的杨树、榆树间，若不是香味逼人，是不会被注意到的。沙枣花其貌不扬，黄色小花，有甜香味儿，香气独特。
③沙枣花和桂花外形相似，一生北方，一生南方，命运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桂花是仙物，高高在上。在天有月中桂子伴嫦娥，民间人们祈愿蟾宫折桂，寓意富贵、祥瑞。桂花不独香气袭人，更入了诗词，与雅意、闲情逸怀相关：“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写沙枣花的诗词不多，成书的《伊吾绝句》中云：“长日无营早放衙，绿阴小院静窗纱。香风忽送无云雨，开追空庭沙枣花。”
④沙枣花可制香料，果实可入药也可充饥。饥馑年月，以沙枣果腹是大自然的恩赐。沙枣涩，并不好吃。现在生活好了，很少有人吃沙枣了。
⑤年少时，见大人们用沙枣核穿成门帘。指甲盖大小的沙枣核，中间穿孔，用一根根长线穿起，花费几多工夫与心思。沙枣核大小一致，纹理天然，密密地挂在门上，珠帘一样剔透，人进人出，发出“叮叮呤呤”的声响，像有风过，颇有情调。
⑥沙枣花开了，芬芳弥久。在父辈的记忆里，沙枣花热烈、热情、热忱、热闹、热心，有他们壮怀激烈的青春、激情的呐喊和飞扬的心声：“来吧，来吧/年轻的朋友/亲爱的同志们/我们热情地欢迎你/送你一束沙枣花/送你一束沙枣花”。
⑦歌声中，花香里，有一代人的记忆，一代人的青春，一代人的风华。
红柳
⑧红柳是柳也非柳，和江南柳树的柔软、纤细、纤弱、娇媚无关。在戈壁大漠，红柳像西北大汉手执铁板，高唱大江东去，铮铮铁骨又柔情在怀。
⑨红柳和胡杨同为沙漠的古老居民。胡杨高大粗壮，是贵族，秋天叶子黄了，树上挂满金币，又仿佛身披金甲，凛凛有威，气度华贵。红柳却像一个布衣农人，个头低矮，其貌不扬。
⑩早前，塔克拉玛干沙漠没有路，后来才有沙漠公路。为阻止流沙，人们修建了防护林。沙漠栽树不易，要耐得住干旱天，要饮得了苦咸水。红柳天然防沙耐旱，只消用地底苦咸水滴灌，任由漠风吹，不怕烈日晒，一日日长得茁壮繁茂。
北方的风任性、狂躁、粗粝。一场一场沙尘，漫天飞扬，大风一场一场呼啸而过。有回我外出，漫天风沙席卷过来，黄沙弥漫，明亮的天空，全是沙土色。沙漠公路覆上了一层黄沙，天地昏黄。车像一叶孤舟在茫茫沙海颠簸，好像随时会被卷走。空气中悬浮着沙尘，三十米外景象全无，前路隐在黄沙里，车不敢前行半步。路边的红柳依然屹立，随那风随那沙，不畏不惧。风沙过去，红柳面目全非，一身风尘，却让人看见了韧性，看见了生命之顽强，顿时生出敬意。所谓铁骨铮铮，就是这样吧。
冬日的几场大风吹过，大沙漠中生机勃勃的春天到了。红柳开始泛青，叶叶青翠。红柳绿了，梭梭绿了，沙拐枣绿了，沙漠公路绿了，绿浪逶迤。
红柳不如胡杨高大粗壮，更没有金黄华贵的色彩，但也不乏柔情。红柳样貌普通，开出花来却好看。恰好逢着一场雨，米粒大小的红柳花透着滋润，透着娇羞，白的、红的、粉的，众多色彩聚拢在一起。一望无际的沙海，经此一簇一团的点缀，美得生动，美得多姿。
民间常用红柳枝条编筐、编制农具。喀什老城，能买到传统手工编制的篮子，手艺人用细细的红柳枝编出各种造型的工艺品，又实用又美观。红柳枝韧性好，架在炭火上树枝不断，不变形，用来烤肉烤鱼都好。
红柳挡风挡沙，不怨不争，生性本分，为人也该向它看看啊。
（选自《光明日报》2024-09-27，有删改。作者：胡岚）
35．根据沙枣的相关内容，概括它的花的特点。
样貌 大小 颜色 气味 功用
① 花朵较小 ② ③ ④
36．联系上下文，根据括号里的要求回答问题。
（1）文章原句：一场一场沙尘，漫天飞扬，大风一场一场呼啸而过。
修改句：一场一场沙尘，漫天飞扬；一场一场大风，呼啸而过。（比较两个句子的表达效果）
（2）红柳开始泛青，叶叶青翠。红柳绿了，梭梭绿了，沙拐枣绿了，沙漠公路绿了，绿浪逶迤。（赏析排比、反复的表达效果）
37．选文多处使用了对比的写法。请你选择一例，简要分析其作用。
38．结合下面的链接材料，探究作者以《漠上花》为题目的用意。
链接材料：
《送你一束沙枣花》是一首创作于1964年的歌曲。这首歌曲颂扬了兵团人屯垦戍边、绿化边疆、建设美好家园的豪迈情怀。其词曲朴实、热情、优美，一发表就唱红了大江南北。20世纪60年代中期，上海、武汉、北京等地的10万支边青年就是唱着这首歌进疆参加兵团开发建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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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叙文阅读
学校:___________姓名：___________班级：___________考号：___________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麦子回家
布衣
①六月，南风给漫山遍野涂上了摄人心魄的金黄，一株株籽粒饱满的麦子，热切地期待，期待跟随农人疲惫的身子，一起回家。
②天色未明，父亲就披着月色，和镰刀一起下地，露水泪湿了他粗重的呼吸，他双膝匍匐于地，朝觐般的虔诚与郑重。父亲的手臂，轮成阔大的半圆，揽入麦子，像揽着自己的孩子。千万株麦子归顺，镰刀咔嚓咔嚓，发出电光石火般的啸叫。父亲的背后，渐渐隆起一座座小山丘。
③正午，恶毒的阳光爬上父亲的肩头，舔舐裸露的肌肤，针扎一般的疼痛，父亲却浑然不觉。镰刀巡视般划过整片土地，父亲周身如洗，无数颗汗珠子，摔成碎末，归于尘土。受到汗水滋养的麦穗，沉甸甸的，低眉颔首，朴拙可人。歇息时，父亲吧嗒吧嗒地抽起烟锅，用温润慈爱的眼光抚摸这一季的收成，似在鉴赏一件中意的艺术品。
④之后，在我的帮助下，一簇簇麦子填满箩筐。父亲抖抖肩，一支扁担，像愚公移山般坚韧，挑起麦子，引着麦子迁徙到打麦场里去。沉重的麦子，近乎残忍地以重量勒紧父亲的肩膀，让它红肿隆起。
⑤打麦场中，唱了千年的碌碡，再次吱嘎吱嘎唱起古老的歌谣。高温和碾压下，麦蒂噼里啪啦爆破，麦粒从壳子里应声剥离，成为纯粹的麦粒。父亲大约像麦子一样不怕热吧！要不怎么太阳越毒，他越是要站在太阳地里，任太阳把他的臂膀涂成古铜色。
⑥年景不好时，麦子干瘪着身子，黑丧着脸，无精打采，这让和它们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父亲，颇有些尴尬沮丧。雨水丰足的时候，麦子会铆足了劲，喝足了甘露，可着劲儿膨胀，似要生出更多的白面来。无论如何，父亲最终会满心喜欢地赶着麦子，哄它们回家。也不知是麦子征服了父亲，还是父亲征服了麦子，麦子老老实实，躺在麦囤里熟睡，让宽敞的房屋不再空荡。
⑦总有一些狡黠的麦子，有时散落在泥土里，叛逆得像离家出走的孩子，在田野里四处游荡，哪怕风霜雨雪。父亲很仔细，眼光要扫过每片土地，以及路旁的每一处可能的藏身之地，让麦子无处逃遁，乖乖回家。
⑧麦子变成白花花的面粉，滋养了一家人的生活。麦子还能给我换取学费，让我学业有成。但麦子偷走了父亲的精神和体力、青春和汗水。一场麦事下来，他黑瘦了一圈，腰背佝偻得再也直不起来。
⑨光阴荏苒。如今，背叛父亲的不是麦子，而是我。我背井离乡，像父亲钟爱着的一颗麦子，却难以归顺。幸亏父亲还有土地，如今每年六月，他还会精神抖擞地忙活在山村里，循着古老的程式，招呼麦子回家。
1．文章以“麦子回家”为题，有什么作用？
2．请结合语境，按要求赏析下面句子。
（1）雨水丰足的时候，麦子会铆足了劲，喝足了甘露，可着劲儿膨胀，似要生出更多的白面来。（从修辞的角度）
（2）父亲很仔细，眼光要扫过每片土地，以及路旁的每一处可能的藏身之地，让麦子无处逃遁，乖乖回家。（从用词的角度）
3．根据第③段划波浪线句子，以父亲的视角，补写一段心理描写，不少于50字。
4．请写出你对“如今，背叛父亲的不是麦子，而是我”这句话的理解。
【答案】1．①交代文章的主要内容，主要写了父亲农忙将麦子归仓；②作为文章的线索，贯穿全文；③突出文章的主旨，通过对父亲收割麦子归仓的描写，表现父亲勤劳坚忍的形象；④作者也如父亲精心照料的“麦子”，却背井离乡难以回家，表达了对父亲的愧疚之情。 2．（1）运用拟人的修辞手法，赋予麦子人的动作情态，生动形象地展现了麦子的勃勃生机、充满活力，写出了麦子的长势喜人，烘托了父亲的喜悦之情。
（2）“扫”是扫视的意思，写出了父亲检查麦田里有无遗漏的麦子时的认真，写出了父亲对麦子的珍惜。 3．示例：这一片片的麦子多可爱，多有精神，我的劳作没有白费，今年又是丰收的一年，家里家外要用的都有了，饭桌上少不了又白又大的馒头，太好了。 4．父亲精心收割麦子，也格外宝贝麦子，不会将一粒麦子丢失，让麦子粒粒进仓。“我”更是父亲的全部心血，但“我”却背井离乡，远离父亲，没能陪伴在父亲身边尽一份孝心，流露出对父亲的无限愧疚之情。
【解析】这篇散文以“麦子回家”为线索，通过细腻的农事描写展现了中国传统农耕文明的深层肌理。作者运用拟人化手法（麦子“期待回家”“叛逆游荡”）构建起麦子与农人之间的生命对话，在镰刀与汗水的交响中，既歌颂了父亲这一农耕文明具象化身的坚韧品格，又暗含对现代性冲击下乡土伦理消解的隐忧。文中“金黄”“古铜”等色彩意象与“咔嚓”“吱嘎”等拟声词共同织就了充满张力的劳动诗篇，最终在“我”的离乡与父亲的坚守中，完成对土地情结的当代叩问。
1．本题考查文章标题的作用。
根据第②段“天色未明，父亲就披着月色，和镰刀一起下地”、第③段“镰刀巡视般划过整片土地，父亲周身如洗，无数颗汗珠子，摔成碎末，归于尘土。受到汗水滋养的麦穗，沉甸甸的，低眉颔首，朴拙可人”、第④段“之后，在我的帮助下，一簇簇麦子填满箩筺。父亲抖抖肩，一支扁担，像愚公移山般坚韧，挑起麦子，引着麦子迁徙到打麦场里去”、第⑥段“无论如何，父亲最终会满心喜欢地赶着麦子，哄它们回家。也不知是麦子征服了父亲，还是父亲征服了麦子，麦子老老实实，躺在麦囤里熟睡，让宽敞的房屋不再空荡”分析，“麦子回家”概括了文章的主要内容，父亲收割麦子，同时也是文章的线索；
第⑨段“如今，背叛父亲的不是麦子，而是我。我背井离乡，像父亲钟爱着的一颗麦子，却难以归顺”，将自己与麦子对比，表达了对父亲的愧疚，因为父亲精心让麦子“回家”，而自己却不能像麦子一样陪伴在父亲身边，这种情感的表达与“麦子回家”这一标题所构建的情境密切相关，表达了对父亲的赞美、愧疚的心情。
同时，“麦子回家”会让读者产生“麦子怎么回家”的疑问，据此可知，“麦子回家”具有设置悬念，吸引读者阅读兴趣的作用。
综上分析，概括作答即可。
2．本题考查对词句的理解与赏析。
（1）“麦子会铆足了劲，喝足了甘露，可着劲儿膨胀，似要生出更多的白面来”中，“铆足劲”"可着劲儿膨胀"通过拟人化动作，赋予麦子以人的动作情态，强化麦子生长的旺盛状态；“铆”“喝”“可着劲儿”等词写出了麦子的勃勃生机，充满活力，写出了麦子的长势喜人；联系“雨水丰足的时候”可知，生动表现雨水充足时麦粒饱满的丰收景象，暗含父亲对丰收的喜悦；“生出更多白面”则通过想象表达对丰收的期待，体现劳动的价值，烘托了父亲内心的期待和快乐之情。
（2）“父亲很仔细，眼光要扫过每片土地，以及路旁的每一处可能的藏身之地，让麦子无处逃遁，乖乖回家”一句，动词“扫过”展现父亲目光的细致，精准刻画父亲拾麦的细致认真；而“无处逃遁”"乖乖"将麦子拟作顽童，侧面烘托父亲对颗粒归仓的执着，表现出父亲对麦子的珍惜，体现农人对粮食的敬畏。
3．本题考查理解分析能力。
此时的情境是父亲在劳作歇息时，看着自己这一季的收成抽烟锅。我们需要深入理解父亲这个人物形象，他是一位勤劳、朴实的农民，对麦子有着深厚的感情，这些麦子是他辛勤劳作的成果。文中提到父亲用“温润慈爱的眼光抚摸这一季的收成”，并且“似在鉴赏一件中意的艺术品”。这表明父亲对麦子的珍视，在补写心理描写时，要体现出父亲对麦子的喜爱、对丰收的欣慰以及对自己劳动成果的自豪等情感。
示例：看着这些麦子，就像看到了希望。每一株都是我亲手种下，又精心照料才长成这样。这饱满的麦粒，能让全家人吃饱穿暖，孩子的学费也有着落了。这是土地给我的馈赠，是我和老天一起努力的成果。我这辈子就守着这片地，守着这些麦子，只要它们好好的，我这心里就踏实。不管多累，都值了。
4．本题考查对重点句子的理解。
根据第⑦段“父亲很仔细，眼光要扫过每片土地，以及路旁的每一处可能的藏身之地，让麦子无处逃遁，乖乖回家”可知，父亲任劳任怨，精心收割麦子，麦子浸透着父亲的心血，因此父亲格外钟爱麦子，不会将一粒麦子丢失，让麦子粒粒进仓。
结合第⑨段“我背井离乡，像父亲钟爱着的一颗麦子，却难以归顺”分析可知，“我”更是父亲的全部心血，但“我”却背井离乡，远离父亲，没能像麦子一样扎根家乡，没能陪伴在父亲身边尽一份孝心。
麦子始终“归顺”父亲，而“我”却离家未归，所以“如今，背叛父亲的不是麦子，而是我”一句用对比表达“我”因无法陪伴父亲的愧疚，以及父亲对土地的坚守与孤独。
白雪红灯的年
迟子建
①除夕的清晨，我被零星的爆竹声扰醒。撩开窗帘，见霞光已经把兴安岭的一道道雪线映红了。看来老天也知道过年了，特意让霞光化作春联，贴在山间。想必老天贴的春联，是用云彩做的砚台，用银河之水做的墨汁，用彩虹做的笔管，所以这不凡的春联看上去明丽脱俗，充满了朝气。
②吃过早饭，我也给家门贴上春联和福字。那幅烫金的大红春联，看上去就像两行飞向天空的金丝雀，给人喜气洋洋的感觉。
③我喜欢大自然的红色，如朝霞晚霞，玫瑰百合。可对针织品的红色，我热爱不起来。前年春节回家，妈妈给我的卧室挂上了一幅红地黄花的新窗帘，我感觉窗前就像飘着两朵乌云，说不出的压抑。二十五岁前，我还穿过几件红衣，戴过红帽子。可是近二十年来，红色的衣服在我的衣橱中几乎绝迹了。
④一次，我的一个朋友说多穿暖色调的服装可以让人的心情愉悦，于是我尝试着改变颜色，将眼界放在水粉和橘黄上。可对于红色，我还是有些犹疑和畏惧。今年元旦过后，我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了一件枣红色的羊绒开衫。它软软的、茸茸的，看上去懒洋洋的，很有点邻家女孩的味道，让人觉得亲切。它的红是收敛的红，红得有分寸，有气质，不张扬，不造作。我动心了。但因为它是红色的，还是心存着警惕，从它身边走开。
⑤回家后，我的眼前老是晃动着那件红衫，它像一团火在我心中燃烧，于是，隔了几天，把它买回，即刻穿在身上。站在镜子面前，觉得自己身披霞光，便没舍得脱下，一路穿进年关。如今，它陪伴着我，给家门贴上了大红的春联；又在阳台结了霜雪的窗前，挂上了大红的灯笼。
⑥我穿过城东到城西的弟弟家。塔河是个小城，腊月时，人们都在忙年，采买物品，街上是热闹的。到了除夕，年是瓜熟蒂落了，街市中就少见行人车辆了。我沿着街边的雪路，慢慢地走，呼吸着清冷而新鲜的空气。不管什么季节，兴安岭的天空都是蓝的。这种透明的无瑕的蓝，对于久居都市、为烟尘所困扰的我来说，就是福音。阳光把雪地照得焕发出橘黄的光芒，街灯下面，是一串串红灯笼。白雪红灯，格外分明。
⑦我在除夕街头，碰见的第一个人，有些痴傻。他逍遥地走在杨树下，兴冲冲的，衣衫褴褛，敞着怀，没戴棉帽和手套，自得其乐地打着口哨。我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等于领受了新年的“憨福”。接下来遇见的，是一个骑着自行车哼着歌的中年男人，他的车后坐上吊着两个油渍渍的桶，看来是去饭店收泔水的。他的眉毛溽着霜雪，想必在寒风中奔波了很久了。
⑧除了理发店，大多的店铺都关了。小孩子在街角放着鞭炮，好像在空中甩着鞭子，一声声地吆喝着年。年是什么？是打着滚下坡的山羊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它们将从山上的雪松下滚过，全身挂满雪松的苍绿和春的气息。
⑨弟弟家已经把年夜饭准备好了。他们家的阳台，也挂起了红灯笼。天色渐晚，寒意愈深，红灯笼亮了起来。站在阳台向下一望，见那满街的红灯笼，就像老天垂下来的一只只红碗！它们盛着星光和爆竹幽微的香气，为人间祈福。这座白雪覆盖着的小城，因为有了这些红灯笼，暖意融融。在没有鸟语花香的春节里，红灯笼就是在北风和飞雪中灿然绽放的报春花啊！
⑩我恍然明白，人们之所以穿上红衣，是想用这火焰般的颜色，烧碎这沉沉暗夜，驱散这弥漫在天地间的苍凉啊。看来夜有多黑，就有多么光明的心；世界有多寒冷，就有多么如火的激情！如果没有这样的红色作为使者，北方的年，又怎能有春的气象呢！
5．作者对红色服饰的态度经历了怎样的转变？请结合全文分条概括。
6．第⑦段叙述自己在街头碰到两个人，有何用意？请简要分析。
7．文中第⑨段两处划线比喻句的作用有何异同？请结合文章内容简要分析。
8．文章以“霞光映雪线”开篇，以“红灯笼亮起”收尾，这样安排有何妙处？请结合全文简要赏析。
【答案】5．①早年排斥红色织物；②中年尝试改变，但心存犹疑畏惧；③偶遇枣红毛衫突破心理障碍；④领悟了红色衣物代表的内涵。 6．除夕街头遇到的痴傻之人自得其乐，寒风中为生活奔波的男人吹着口哨，表现了人们即使身处生活的严冬，也依然充满对生活的热爱，为下文揭示红色衣服的内涵的议论抒情做铺垫。 7．①相同：红碗承载着祝福，报春花宣告春天到来，都形象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②不同：比作红碗，形象写出除夕夜满街红灯笼的浓浓年味；比作“北风和飞雪中灿然绽放的报春花”，突出笑对生活艰辛的乐观，也与上文写除夕街头遇到的自得其乐的痴人、吹着口哨收泔水的男人的内容呼应 8．首尾照应，一方面强调了世界迎来光明，变得富有朝气和暖意融融的美好，另一方面从清晨霞光映雪线到傍晚红灯笼亮起，体现了时间推移，含蓄表达了人们始终对美好生活充满热爱的激情。
【解析】迟子建的《白雪红灯的年》以细腻笔触勾勒出北方春节的独特韵味。文章通过“红色”意象的嬗变（从抗拒到接纳），展现了作者对传统年俗的情感认同过程。文中白雪红灯的视觉对比、街头人物的生活剪影，共同构建了一幅冷暖交织的民俗画卷。结尾处红灯笼的隐喻，将个人体验升华为对生命热力的礼赞，体现北方人在严寒中对温暖的永恒追寻。散文以色彩为经纬，织就了一曲冬日的生命赞歌。
5．本题考查内容理解。
根据第③段中“可对针织品的红色，我热爱不起来。前年春节回家，妈妈给我的卧室挂上了一幅红地黄花的新窗帘，我感觉窗前就像飘着两朵乌云，说不出的压抑。二十五岁前，我还穿过几件红衣，戴过红帽子。可是近二十年来，红色的衣服在我的衣橱中几乎绝迹了”可知，作者用“像飘着两朵乌云”“压抑”等感受，直观展现对针织品红色的排斥，表明早年对红色织物持有负面态度。据此可概括为：早年排斥红色织物。
依据第④段“一次，我的一个朋友说多穿暖色调的服装可以让人的心情愉悦，于是我尝试着改变颜色，将眼界放在水粉和橘黄上。可对于红色，我还是有些犹疑和畏惧”可知，“尝试改变颜色”体现作者开始尝试接受暖色调，却对红色“犹疑和畏惧”，凸显出在中年阶段，作者虽有改变意愿，但面对红色仍存在心理障碍。据此可概括为：中年尝试改变，但心存犹疑畏惧。
根据第④-⑤段中，“今年元旦过后，我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了一件枣红色的羊绒开衫……我动心了。但因为它是红色的，还是心存着警惕，从它身边走开”“回家后，我的眼前老是晃动着那件红衫，它像一团火在我心中燃烧，于是，隔了几天，把它买回，即刻穿在身上”可知，“动心”“像一团火在我心中燃烧”等描写，生动展现作者从对枣红色毛衫的心动，到因红色产生警惕，再到最终购买穿着的过程，表明此次偶遇让作者突破了对红色服饰的心理障碍。据此可概括为：偶遇枣红毛衫突破心理障碍。
根据第⑩段“我恍然明白，人们之所以穿上红衣，是想用这火焰般的颜色，烧碎这沉沉暗夜，驱散这弥漫在天地间的苍凉啊……如果没有这样的红色作为使者，北方的年，又怎能有春的气象呢”可知，作者通过对除夕白雪红灯景象的感悟，领悟到红色衣物承载着人们对抗黑暗、驱散苍凉，迎接春天的美好愿望，深化了对红色服饰内涵的理解。据此可概括为：领悟了红色衣物代表的内涵。
6．本题考查句段作用。
在第⑦段中，作者叙述了在除夕街头碰到的两个人。作者碰到的第一个人是有些痴傻的人，根据“他逍遥地走在杨树下，兴冲冲的，衣衫褴褛，敞着怀，没戴棉帽和手套，自得其乐地打着口哨”可知，这个痴傻之人虽然生活状况不佳，但依然逍遥自在、自得其乐，展现出一种对生活简单而纯粹的热爱。第二个人是骑着自行车哼着歌的中年男人，根据“他的车后坐上吊着两个油渍渍的桶，看来是去饭店收泔水的。他的眉毛溽着霜雪，想必在寒风中奔波了很久了”可知，尽管中年男人为了生活在寒风中辛苦奔波，但他依然哼着歌，同样体现出对生活的积极态度。这两个人的状态，代表了生活中不同阶层、不同处境的人，共同表现出人们即使身处生活的“严冬”，也依然充满对生活的热爱。
这两个人在除夕街头的状态，为下文作者揭示红色衣服的内涵做了铺垫。正因为人们有着对生活的热爱和积极的态度，才会用红色来装点生活，“人们之所以穿上红衣，是想用这火焰般的颜色，烧碎这沉沉暗夜，驱散这弥漫在天地间的苍凉”。他们在生活中的乐观态度，与红色所代表的光明、温暖和激情相呼应，突出了红色在人们生活中的意义，也深化了文章的主题，即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人们都有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7．本题考查句子赏析。
相同点：根据“站在阳台向下一望，见那满街的红灯笼，就像老天垂下来的一只只红碗！它们盛着星光和爆竹幽微的香气，为人间祈福”可知，将红灯笼比作红碗，且提到红碗“为人间祈福”，寄托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祝愿。根据“在没有鸟语花香的春节里，红灯笼就是在北风和飞雪中灿然绽放的报春花啊”可知，把红灯笼比作报春花，报春花通常象征着春天的到来，而春天代表着新的开始和美好的希望，同样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不同点：根据“站在阳台向下一望，见那满街的红灯笼，就像老天垂下来的一只只红碗”可知，此句通过“满街的红灯笼”和“一只只红碗”的形象比喻，描绘出除夕夜街头红灯笼数量众多、分布密集的场景，生动地展现出浓浓的年味，让读者仿佛置身于热闹的除夕街头，感受到节日的喜庆氛围。
根据在没有鸟语花香的春节里，红灯笼就是在北风和飞雪中灿然绽放的报春花啊”可知，这个比喻强调了红灯笼在寒冷艰苦环境中的绽放，“北风和飞雪中”突出了环境的恶劣，就如同人们生活中会遇到的艰辛，而红灯笼像报春花一样“灿然绽放”，象征着人们在面对生活的困难时，依然保持着乐观积极的态度，笑对生活。这也与上文第⑦段中提到的除夕街头遇到的自得其乐的痴人、吹着口哨收泔水的男人的内容相呼应，他们在生活的艰辛中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与红灯笼所象征的乐观精神一致。
8．本题考查内容理解。
根据文章开篇“除夕的清晨，我被零星的爆竹声扰醒。撩开窗帘，见霞光已经把兴安岭的一道道雪线映红了”可知，描绘出一幅霞光映照下的雪线美景，展现出世界在霞光中迎来光明，富有朝气的画面。根据结尾处“天色渐晚，寒意愈深，红灯笼亮了起来……这座白雪覆盖着的小城，因为有了这些红灯笼，暖意融融”可知，描写了夜晚红灯笼亮起，让小城变得暖意融融的场景。开头的霞光和结尾的红灯笼都给人带来光明和温暖的感觉，二者相互照应，强调了世界从清晨的霞光初照到夜晚的红灯笼亮起，始终有着光明与温暖，变得富有朝气和暖意融融，强化了作者对这种美好氛围的喜爱与赞美之情。
从“霞光映雪线”的清晨到“红灯笼亮起”的傍晚，时间在不断推移，文章以时间为线索，串联起了一天中不同时段的景象和作者的经历感受。在这一天中，无论是清晨被霞光映红的雪线，还是夜晚亮起的红灯笼，都承载着人们对生活的热爱。清晨的霞光象征着一天的开始，充满希望；夜晚的红灯笼则在寒冷的除夕夜晚给小城带来温暖与喜庆，暗示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热爱与追求是始终如一的，不会因为时间的变化和生活的艰辛而改变，含蓄地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充满热爱的激情。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那时姜花香
①“去散步吗？”母亲敲了敲门，进屋后猛地拉开窗帘，火辣的阳光便似岩浆一样滚落在床边，烫得我用被子蒙住了头。
②“我还要再睡一会儿！都那么久没睡过饱觉了。”刚从学校把书和被褥搬回家，高中的学习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我盼望的暑假如期而至，但我提不起精神，整日赖在床上，不想与人交流。母亲自然不允许我这样，强硬地拖着我出了门。
③早上九点的光景，飞驰而过的汽车、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上班族，与懒散、蓬头垢面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母亲也打扮了一番，换上白衬衫和牛仔裤，精挑细选了一只帆布袋，斜挎在肩上。其实母亲散步的范围不大，从小区南门走出去，先到对面的菜市场溜达一圈，然后绕道去小区东门拿快递。
④“花姐，今天的花好靓啊。”菜市场门口有一个卖花摊，提升了菜市场整体的协调性。说来奇怪，菜市场的摊主每日从四面八方赶来，但只要一踏入菜市场，他们便舍弃了原本的名字，换成了更接地气的“猪肉佬”“生菜婆”“豆腐西施”还有“花姐”。
⑤花姐见母亲来了，将手里正在整理的百合花插入水桶，匆匆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便迎了过来。“今天买点什么花呀？姜花刚到，要不要来一扎？”
⑥“这么早就有姜花了啊。果然是夏天来了。”母亲弯下腰拿起一扎，我这才顺着她的手看清了这花。它和其他花一同被浸在大桶里，没有显眼的颜色，花骨朵儿也不起眼。它的枝干笔直，一指粗，狭长的绿叶一片一片地在枝干上有序攀爬，爬到最顶端的时候，三两朵小花露脸了，黄色的花蕊，白色的花瓣。它的香味淡淡的，很难被鼻子捕捉到，但只要你闻到了，那香味就久久弥漫在鼻腔，挥之不去。每个夏天，姜花在我家的味道从未断过。
⑦母亲不是个记性好的人，但她认识菜市场里的每一个人，打招呼时显得熟络极了。刚刚买的姜花被母亲斜插在帆布袋里，只露出顶端的两片叶子和没完全绽放的花苞。母亲背着装着姜花的帆布袋，与每一个摊主都聊上几句。一直走在母亲身边，姜花的味道早就被菜市场混杂的味道冲淡，我闻不着。但常年待在这个空间里的人，对突如其来的陌生气味很敏感。我们还没走到豆腐西施那儿，她就从玻璃橱窗里探出头来说：“好香啊，是什么花？”
⑧“姜花啊，就在花姐那里买的。”从她们的聊天中我才知道，豆腐西施生病了，好几天没出摊了。所以母亲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连忙过来。豆腐西施的嗅觉还没有完全恢复，即便如此，姜花的香味还是狡猾地钻进鼻腔。“几天都没闻到什么味道了，这姜花的味道可真是好闻啊。”她是这样说的。
⑨从菜市场出来的时候，太阳爬得更高了，晒得我眯起了眼睛。我总算知道母亲的帆布袋为什么总是满的了。穿梭在菜市场的她，和每一个摊主聊上几句，不知不觉中，帆布袋就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⑩那天过后，母亲每日都会在差不多的时间敲开我的房门，拉开窗帘，掀开被子，而后拉着我去散步。每次往回走的时候，无论顺路与否，母亲都会走到花姐那里。姜花唯一的缺点就是花期太短，不消几天，白花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谢。所以每隔几天，母亲就要买上一扎。以前我竟天真地以为客厅里的姜花一直就是那么一束。
但那日，叶子还没飘落，蝉还在叫嚣，母亲却说：“夏天这么快就要过完了。”因为那日，我们散步到花姐那儿，低调朴素的姜花不见了。花姐说：“姜花过季了，没得卖啦！”
“这么快，夏天过完了啊！”母亲还是笑着和花姐说话，但难掩眼底的失落，“暑假过完了，孩子要去上大学了”
是啊，那一天回家后，八月的最后一页日历被撕去。我要收拾行李，准备去北京开始大学生活了。“还想着你可以带个姜花香包去北京。”母亲一边帮我收拾衣物，一边念念有词。我忽然明白了，母亲的那一抹失落，不是因为姜花的过季。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和母亲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小学的时候，我还能每天下午五点放学；到了初中，下了晚自习已是晚上十点；后来，待在家的时间被不断压缩，两周才能回家一趟。终于到了这个夏天，一个轻松的夏天。于母亲，或许是终于有机会可以和我共处，所以她带着我走街串巷，和大家话家常。于我，我参与了她日复一日的生活，认识了她熟络的朋友。一些不起眼的变化悄然发生了——我走出了家门，性格开朗了许多，也愿意与人打交道了。
入秋的北京，气候与潮湿的家乡大为不同。没有课的下午，我尝试学着母亲去散步。我来到鲜花批发市场，这里有许多“花姐”，她们守着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摊。小摊被点缀得五颜六色，遍地是花桶，让人无从下脚。我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艰难地掏出手机，录下视频发给母亲。
离开花市的时候，我手里捧着一扎黄玫瑰、两枝大飞燕。我拿起手机想拍给母亲看，才发现刚刚的视频这会儿才发出去。母亲秒回：“好看，下次我们去逛岭南花市。”随后，她又补了一句：“那里的姜花可能更多……想你了。”
姜花的花语是“将记忆留在夏天”。我想，在下一个夏天，我耍寸步不离地守在菜市场，在花姐将一大束姜花放入花桶的时候，迅速地把它们买下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选自《读者·校园版》，作者高大悦，有删改）
9．请以姜花为线索，从“我”的角度简要概括“我”和母亲之间的故事。
10．文章第⑥段是怎样描写姜花的？请结合内容简要分析。
11．第 段“我”特别指出：“姜花的花语是‘将记忆留在夏天’”。请答出两点用意并简要分析。
12．下面两段文字，你会选择哪一段作为文章的结尾？为什么？请简述两点理由。
A然后我要跑回家，把一大束姜花整齐地插进客厅的花瓶，让美好的记忆永存。
B然后我要跑回家，让家里充满姜花的清香。我要告诉母亲：“夏天又来了，我们去散步吧！”
【答案】9．“我”高考结束后，不愿出门，被母亲强拉散步，第一次见到母亲买姜花；“我”看到了母亲带着姜花与人交流，知道了姜花需要常换常新；“我”知道了姜花过季，夏天过完，母亲不舍与“我”分离；“我”与母亲分享北京花市的收获，母亲提到姜花，“我”懂得了母亲的心。 10．①通过视觉来进行描写。“枝干笔直，一指粗”“白色的花瓣”等语言直接描写姜花的外在形态，体现出它貌不惊人、平实朴素的特点。②通过嗅觉进行描写。“香味淡淡”“久久弥漫”等词句，体现出姜花香味淡雅，但有很持久的特点。③通过侧面烘托进行描写。通过描写“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姜花，顺着母亲的手才看清它的样子，突出姜花的平实朴素（或通过“豆腐西施”的话亦可） 11．①意味着“我”对高考后这个夏天发生的故事，印象深刻。“我”不愿意出门，母亲特意带“我”出门，锻炼“我”与人交流的能力，让“我”见识生活的美好。②意味着母亲的深情。夏季过去，姜花过季，母亲就要与“我”暂时分别，体现了母亲对女儿的深情。③也意味着“我”懂得了母亲的心，“我”愿意为母亲把这些美好的过往留住，回报母爱。 12．A示例：选A段。①“把一大束姜花整齐地插进客厅的花瓶”，承接了上文母亲总是把花放在客厅以及姜花的花语，衔接自然。②“让美好的记忆永存”深化主旨，表现出我们母女情深，以及“我”对母亲的理解。③让小说在想象与现实交织的背景中收尾，给读者留下想象和思考的空间。④照应了文章的标题，使文章首尾圆合，结构严谨。
B示例：选B段。①“让家里充满姜花的清香”，照应了文章的标题，使文章首尾圆合。②“夏天又来了，我们去散步吧”，呼应前文母亲每天拉“我”散步的情形，前后照应，言有尽而意无穷。③与上文购买姜花衔接自然，也呼应前文对姜花香味的描写。④体现母女之间相知相惜的深情，深化了文章的主题。
【解析】文章围绕“姜花”展开，讲述“我”高考结束后，被母亲拉着散步，从而接触姜花。期间“我”看到母亲买姜花与人交流，知晓姜花花期短需常换。姜花过季时，“我”明白母亲因“我”将去上大学而失落。后来“我”在北京花市与母亲分享，懂得母亲心意。姜花串联起“我”和母亲的夏日时光与情感。
9．本题考查梳理内容。
高考结束后初次见姜花：根据第②段“刚从学校把书和被褥搬回家，高中的学习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母亲自然不允许我这样，强硬地拖着我出了门”以及第⑤—⑥段“花姐……‘姜花刚到，要不要来一扎？’‘这么早就有姜花了啊……’”可知，“我”高考结束后不愿出门，被母亲强拉散步，第一次见到母亲买姜花。
了解姜花更换频率：依据第⑦—⑩段“母亲背着装着姜花的帆布袋，与每一个摊主都聊上几句……所以每隔几天，母亲就要买上一扎”，“我”看到母亲带着姜花与人交流，从中知道了姜花花期短，需要常换常新。
明白母亲分离不舍：从第 — 段“但那日…… 母亲却说：‘夏天这么快就要过完了。’……‘暑假过完了，孩子要去上学了’”可知，姜花过季时，“我”知道夏天过完自己要去上大学，母亲对此满是不舍。
读懂母亲心意：根据第 — 段“我来到鲜花批发市场……母亲秒回：‘好看，下次我们去逛岭南花市。’随后，她又补了一句：‘那里的姜花可能更多……想你了’”可知，“我”与母亲分享北京花市收获，母亲提到姜花，“我”由此懂得了母亲的心。
10．本题考查描写方法。
视觉描写：根据第⑥段“它的枝干笔直，一指粗，狭长的绿叶一片一片地在枝干上有序攀爬，爬到最顶端的时候，三两朵小花露脸了，黄色的花蕊，白色的花瓣”可知，作者通过对姜花枝干、绿叶、花朵颜色等外在形态的描写，从视觉角度直接展现姜花貌不惊人、朴实无华的特点。
嗅觉描写：由第⑥段“它的香味淡淡的，很难被鼻子捕捉到，但只要你闻到了，那香味就久久弥漫在鼻腔，挥之不去”可知，这里运用嗅觉描写，“香味淡淡”“久久弥漫”等表述，体现出姜花香味淡雅且持久的特质。
侧面烘托：根据第⑥段“它和其他花一同被浸在大桶里，没有显眼的颜色，花骨朵儿也不起眼……我这才顺着她的手看清了这花”可知，作者先写“我”没注意到姜花，要顺着母亲的手才看清，从侧面烘托出姜花的平实朴素，不引人注目。
11．本题考查理解语句。
铭记夏日经历：根据第②— 段“刚从学校把书和被褥搬回家……我走出了家门，性格开朗了许多，也愿意与人打交道了”可知，高考结束后的这个夏天，“我”从不愿出门到在母亲带动下走出家门、与人交流。“姜花的花语是‘将记忆留在夏天’”意味着“我”对这段特殊经历印象深刻，姜花见证了“我”的改变与成长。
体现母亲深情：从第 — 段“但那日……母亲还是笑着和花姐说话，但难掩眼底的失落，‘暑假过完了，孩子要去上学了’”可知，夏天过去姜花过季，“我”要去上大学，母亲满是不舍。姜花花语暗示着母亲对“我”的深情，这份情感如同姜花香味般在夏日里萦绕。
表达回报之意：依据第 — 段“我来到鲜花批发市场……母亲秒回……‘那里的姜花可能更多……想你了’”以及第 段“在下一个夏天，我要寸步不离地守在菜市场……迅速地把它们买下来”，母亲提及姜花，“我”懂得了她的心，“将记忆留在夏天”意味着“我”想留住与母亲相处的美好过往，也表达了“我”愿意回报母亲这份爱的心意。
12．本题考查分析文章的结尾。
A段情感表达角度：“把一大束姜花整齐地插进客厅的花瓶，让美好的记忆永存”，直接点明想要留存记忆。根据前文如第 段“于母亲，或许是终于有机会可以和我共处……性格开朗了许多，也愿意与人打交道了”，这个夏天“我”和母亲相处有诸多美好，A段直白地表达了“我”对这份美好记忆的珍视，情感表达较为直接。
结构呼应角度：文章围绕姜花展开，多次写母亲买姜花，如第⑥段母亲买姜花，第⑩段母亲常换姜花等。A段写插姜花，在行为上与前文母亲对姜花的处理相呼应，从结构上使文章更完整。
B段情感表达角度：“让家里充满姜花的清香。我要告诉母亲：‘夏天又来了，我们去散步吧！’”，通过邀请母亲散步，含蓄地表达对母亲的思念和对那段相处时光的怀念。结合第 段母亲因“我”上学流露的失落，以及第 段母亲表达的想念，B段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回应了母亲的情感。
主题升华角度：根据第 段“我”在母亲带动下的改变，B段邀请母亲散步，不仅是简单的行为召唤，更象征着“我”愿意延续和母亲的情感交流，升华了文章关于亲情、陪伴的主题。
示例一：我选A段。①A段中“把一大束姜花整齐地插进客厅的花瓶’与文中第⑩段“以前我竟天真地以为客厅里的姜花一直就是那么一束’相呼应，母亲常将姜花放在客厅，而我也想象着自己将姜花插进客厅花瓶，这种行为的传承让情感衔接更为紧密。②“让美好的记忆永存”这句话总结了全文关于夏天与姜花相关的美好回忆，如第⑥段中“每个夏天，姜花在我家的味道从未断过”，以及和母亲在菜市场的种种经历，深化了主旨，体现出对过去时光和母亲的怀念。③此结尾在现实的基础上展开想象，我在北京想象着回到家乡买姜花插在客厅，在虚实结合中结束文章，给读者留下了对未来美好场景的想象空间。④“美好的记忆”与标题“那时姜花香”相呼应，“那时”代表过去的夏天，“姜花香”是记忆的载体，使文章在结构上更加严谨，首尾圆合。
示例二：我选B段。①“让家里充满姜花的清香”与标题“那时姜花香”相呼应，“姜花香”是文章的核心意象，贯穿始终，如第⑥段中对姜花香味“那香味就久久弥漫在鼻腔，挥之不去”的描写，让文章在结尾处再次点题，强化了主题。②“夏天又来了，我们去散步吧”呼应了前文第②段母亲“强硬地拖着我出了门”去散步，以及后文母亲每日拉我散步的情节，使文章前后呼应，结构完整，同时也给人一种温馨的画面感，让人感受到母女之间的亲密关系。③与上文提到的我想在夏天买姜花的内容衔接自然，延续了我对姜花的情感，也再次强调了姜花在文中的重要性，它不仅是一种花，更是母女情感的纽带。④体现了我对母亲的理解和回应，母亲曾在夏天带着我散步，如今我希望在夏天与母亲再次散步，深化了母女之间相互陪伴、相互关爱的深情主题。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地胡子的味道
宁红瑛
①每年夏秋之季，落水镇的田头地埂、沟渠山洼上蘑菇野菜漫山遍野，我尤爱地胡子。
②地胡子别名树花，质地松软，形色似棕黄色胡须，挂在树上，落在山上，随手可拾，上山即得，可凉拌、可清蒸、可素炒、可扣肉、可入药。地胡子是灾荒年月里我们家的粮食、蔬菜、中药、珍馐，每当米缸见底，洋芋所剩无几时，母亲就会带上小狗和我上山采摘。
③小狗可以做伴、防蛇，而我是母亲最得力的帮手，五岁就能站在灶台边的凳子上给弟弟炒鸡蛋饭，六岁可以拔一篮子猪草，九岁一个人去大水塘洗衣服，上山时我已经十岁。那时母亲挣着男人一样的工分，我干着母亲一样的活儿，母亲是看得上我干活儿的，尽管她常常拿我的短处跟邻家孩子的长处来对比。
④拔猪草时可以顺带扯破斑，那是一种酸而甜的野果；洗衣服时可以赤脚在河水里摸鱼，那时我的家乡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炒鸡蛋饭的时候，弟弟不在我的背上，他实在太沉了。
⑤童年记忆里，我干活儿的时候是快乐的，尤其上山，快乐地听风、看云、扯地胡子、捡菌、刨地馒头、逗小狗。小狗也是快乐的，它叼着根草就想来换我口里的洋芋，我和小狗吃洋芋的时候，母亲去砍柴。
⑥母亲知道在哪儿能捡得到菌子，在哪儿能扯得到地胡子，哪个山坡上地馒头裂缝儿了。她发现菌子时常常装作没看见，大声呼唤我过去，指着有菌子的地方说：“你看看那儿有没有。”听到我惊喜的叫声，看到我的手伸向草丛，母亲的脚步早已迈到几米之外，“你再来看看这儿有没有。”我又冲到母亲所指的方向……青头菇菇、大巴菌、奶浆菌、干巴菌、茅草菌、见手青，最后我捡到的菌子比母亲的还多。
⑦撇干净奶浆菌上的泥巴，母亲就递给我，让我生吃，她说这种菌子没有毒性。生吃和炒熟时奶浆菌的味道是不一样的，生吃是甜的，炒熟是香的。地胡子想要多少就可以摘多少，地馒头得看天气和运气，有时被村里人抢先一步，有时连续阴雨天土地裂不开口。
⑧村里人知道地馒头和菌子是好东西，大家都去采，少一些，但千人有千份，万人有万份，这是大山给予我们的神奇馈赠。通常我们都会满载而归，背上背着柴火，手里提着山货，小狗跟在后面。我和小狗会站在山冈上出一会儿神，看那条通向山外很远的路。
⑨地胡子去除松毛、树皮和杂质，用清水淘净，过沸水捞出，冷却后再凉拌，那时没有生抽，没有芝麻油、橄榄油之类的调料，就放点儿盐和葱花，但就是香甜。那是草木的清香，露珠的甘甜，能咀嚼出时间韧劲的柔软。地胡子还下饭，就着它我可以一次吃两碗饭，但通常只有一碗可吃。不管地胡子有多少，洗净后的第一时间，母亲总让我送去给爷爷奶奶，如果地胡子多一点儿，母亲也会留下一些让我们吃。再多一些，母亲就会把地胡子晒干用布袋子装起来，让我们在感冒上火时冲开水喝。那时村里人不知道地胡子还能治病，地胡子简直就是养在我们家的山珍和药材。
⑩母亲当然不知道这是山珍，更不知道它有什么营养价值，那年月，好吃，能充饥，吃了脸不浮肿，母亲就认定那是极好的东西。
我没问过母亲怎么知道地胡子可以吃，其实也不难理解，那个年月连草根树皮都吃，这附着在树皮上的花，母亲肯定会尝尝，这一尝，地胡子就和我们家结下了不解之缘。
地胡子成为山珍，是人们丰衣足食之后注重养生才有的称谓，养生专家说地胡子有极高的营养价值和药用功效，地胡子才有了市场，村里人采摘，外地人倒卖。现在逢年过节、婚丧嫁娶，不管宣威哪个地方办酒席都有地胡子，地胡子扣肉进了八大碗之列，成为宣威扣菜中唯一的山珍。
地胡子扣肉，清香中多了肉香，相得益彰。但我还是喜欢凉拌，此味非彼味，彼味是种在骨子里的喜欢，那是岁月的馈赠，是母亲的味道，那是小黄狗陪我站在山冈上的时光。
（节选自宁红瑛《目送流水·味蕾上的故乡》）
13．谈谈你对文章标题“地胡子的味道”的理解。
14．文中多次提到母亲，她是一个怎样的人？请结合文本分析。
15．请简析文中划线句子“那是草木的清香，露珠的甘甜，能咀嚼出时间韧劲的柔软”的表达效果。
16．结合文章结尾句和下面的链接材料，说说作者为什么对凉拌地胡子的味道情有独钟？
地胡子扣肉，清香中多了肉香，相得益彰。但我还是喜欢凉拌，此味非彼味，彼味是种在骨子里的喜欢，那是岁月的馈赠，是母亲的味道，那是小黄狗陪我站在山冈上的时光。
链接材料：
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鲁迅《社戏》
【答案】13．示例：表层含义是地胡子本身凉拌、清蒸等不同烹饪方式所呈现出的味道；深层含义是地胡子承载着作者童年的快乐回忆、与母亲和小狗相处的温暖时光，还包含着岁月的痕迹和母亲的爱，是一种情感和记忆的味道。“地胡子的味道”还是贯穿全文的线索。 14．示例：勤劳能干：母亲挣着男人一样的工分，还能砍柴、上山寻找菌子、地胡子等，如“母亲知道在哪儿能捡得到菌子，在哪儿能扯得到地胡子”，展现她熟悉山林，生活能力强。关爱家人：洗净地胡子后第一时间让“我”送给爷爷奶奶；有地胡子时会留给家人吃，多的时候还晒干当药材给家人治病，体现对长辈和子女的关爱。善于引导孩子：发现菌子时装作没看见，引导“我”去寻找，让“我”收获惊喜，培养“我”的能力。 15．示例：“草木的清香”“露珠的甘甜”从嗅觉和味觉角度描写凉拌地胡子的味道，让人仿佛身临其境，能感受到那种清新与甜美，表达对旧时光的眷恋。
“咀嚼”一词化无形为有形，将地胡子的味道具象化，生动形象地写出对那段艰苦却充满温情岁月的深刻记忆。
“韧劲”“柔软”则把地胡子的口感与时间的联系起来，化抽象为具体，既写出了地胡子的口感特点，表达了作者对地胡子味道的独特感受和对往昔生活的深深眷恋。 16．示例：（1）承载童年回忆：凉拌地胡子的味道关联着作者童年时和母亲、小狗上山采摘地胡子的经历。那时干活快乐，能听风、看云、逗小狗，站在山冈上出神看远方，这些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无比珍贵，是作者心中温暖的回忆。《社戏》中“我”难忘那夜的豆和戏，也是难忘童年与小伙伴们一起的欢乐时光。（2）饱含亲情温暖：母亲把洗净的地胡子先送给爷爷奶奶，体现了家庭亲情。亲情是作者眷恋此味道的重要因素，就如同《社戏》里蕴含的故乡人情温暖一样。（3）象征岁月变迁：凉拌地胡子的味道是灾荒年月生活的印记，见证了作者家的生活过往。从过去把地胡子当普通食物，到如今地胡子成为山珍，它是岁月的馈赠，记录着生活的变化，《社戏》中那夜的经历也表达“我”对过去时光的怀念。（答出其中两点，意思对即可）
【解析】这篇散文以“地胡子”为线索，通过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一幅充满乡土气息的童年画卷。作者巧妙地将自然馈赠、童年记忆与母爱温情交织在一起，展现了物质匮乏年代里朴素而坚韧的生活智慧。文中对山野食材的描写充满生活质感，母亲形象刻画生动，既有劳动妇女的坚韧，又不失教育智慧。结尾处将个人味觉记忆升华为情感符号，与鲁迅《社戏》形成跨时空的情感共鸣，体现了美食记忆承载的乡愁与亲情。文字质朴自然，情感真挚动人。
13．本题考查标题含义。
表层含义：从文章第⑨段“地胡子去除松毛、树皮和杂质，用清水淘净，过沸水捞出，冷却后再凉拌”“那是草木的清香，露珠的甘甜，能咀嚼出时间韧劲的柔软”对凉拌地胡子做法和味道的描述中，可以明确其表层含义就是凉拌地胡子实际的味道，即草木清香和露珠甘甜。
深层含义：
母亲关爱与勤劳：第②段提到“每当米缸见底，洋芋所剩无几时，母亲就会带上小狗和我上山采摘”可知，灾荒年月母亲带“我”上山采摘地胡子，第⑨段“不管地胡子有多少，洗净后的第一时间，母亲总让我送去给爷爷奶奶，如果地胡子多一点儿，母亲也会留下一些让我们吃”写母亲做好地胡子第一时间让“我”送去给爷爷奶奶，这些都体现了母亲对家人的关爱；同时，母亲为了家庭辛勤付出，地胡子的味道中融入了母亲的勤劳。
童年美好时光：第⑤段“童年记忆里，我干活儿的时候是快乐的，尤其上山，快乐地听风、看云、扯地胡子、捡菌、刨地馒头、逗小狗。小狗也是快乐的，它叼着根草就想来换我口里的洋芋，我和小狗吃洋芋的时候，母亲去砍柴”描述了“我”和小狗陪母亲上山采摘地胡子时的快乐场景，如听风、看云、捡菌等，这些美好的回忆都和地胡子的味道联系在一起，使地胡子的味道成为童年美好时光的象征。
岁月沉淀与乡情：第②段“地胡子是灾荒年月里我们家的粮食、蔬菜、中药、珍馐，每当米缸见底，洋芋所剩无几时，母亲就会带上小狗和我上山采摘”介绍了地胡子在灾荒年月的作用，第 段“地胡子成为山珍，是人们丰衣足食之后注重养生才有的称谓，养生专家说地胡子有极高的营养价值和药用功效，地胡子才有了市场，村里人采摘，外地人倒卖”讲述了地胡子如今成为山珍，进入八大碗之列，说明地胡子见证了岁月的变迁，它的味道承载着作者对故乡的深厚情感。
据此言之有理即可。
14．本题考查人物形象分析。
文章第③段“那时母亲挣着男人一样的工分，我干着母亲一样的活儿”可知，通过将母亲和男人挣工分、“我”和母亲干活进行对比，直接突出了母亲的勤劳，她像男人一样努力工作，为家庭撑起一片天。第③段“母亲是看得上我干活儿的，尽管她常常拿我的短处跟邻家孩子的长处来对比”可知，母亲对“我”干活儿很认可，以及第⑨段“不管地胡子有多少，洗净后的第一时间，母亲总让我送去给爷爷奶奶，如果地胡子多一点儿，母亲也会留下一些让我们吃。再多一些，母亲就会把地胡子晒干用布袋子装起来，让我们在感冒上火时冲开水喝”可知，母亲在地胡子收获后的分配方式，都从不同角度展现了母亲对子女的疼爱。她虽然表面上对“我”有比较，但内心是认可“我”的，并且在生活物资分配上，始终把家人放在首位。第⑥段“母亲知道在哪儿能捡得到菌子，在哪儿能扯得到地胡子，哪个山坡上地馒头裂缝儿了。她发现菌子时常常装作没看见，大声呼唤我过去”可知，母亲引导“我”找菌子的情节，生动地体现了母亲的乐观智慧。她没有直接告诉“我”菌子的位置，而是通过巧妙的方式让“我”自己去发现，让“我”在劳动中体验到探索的乐趣和收获的喜悦，这种教育方式既有趣又有效。
15．本题考查句子赏析。
从修辞手法的角度分析，“咀嚼”是味觉动作，“时间的韧劲的柔软”属于触觉和内心的感受，作者将二者沟通起来，让读者从味觉体验延伸到对时光和生活的感悟，使表达更加新颖、生动。“草木的清香，露珠的甘甜”运用简洁而富有诗意的语言，描绘出凉拌地胡子清新、甜美的味道，给人以美好的想象，增强了语言的感染力和表现力，让读者仿佛能闻到那股清香，尝到那份甘甜。这句话通过细腻的描写，深化了作者对凉拌地胡子味道的喜爱之情，同时也表达了对童年时光、母亲以及故乡的深深眷恋，使文章的情感更加真挚、深沉。
16．本题考查内容理解及情感分析。
童年纯真快乐时光的象征：文章结尾句中提到“那是小黄狗陪我站在山冈上的时光”，表明凉拌地胡子的味道承载着作者童年和小狗陪母亲上山采摘地胡子时的快乐回忆。在童年时光里，作者在山上听风、看云、扯地胡子、捡菌、刨地馒头等，无忧无虑，这种纯真的快乐与凉拌地胡子的味道紧密相连，成为作者心中难以磨灭的美好印记。
母亲关爱与陪伴的体现：“那是母亲的味道”说明凉拌地胡子的味道里有母亲对作者的爱和陪伴。母亲在艰难岁月里带着作者采摘地胡子，精心制作凉拌地胡子，还总是先考虑爷爷奶奶，这种关爱和付出都融入到了地胡子的味道中，让作者感受到家的温暖和母亲的深情。
对故乡的眷恋与怀念：地胡子是故乡的特产，它见证了故乡的发展和变迁。从灾荒年月的“粮食、蔬菜、中药、珍馐”到如今成为山珍，地胡子的味道伴随着作者成长，也承载着作者对故乡深深的眷恋和怀念之情。无论岁月如何流转，这种味道始终萦绕在作者心头，成为故乡的象征。
链接材料分析：链接材料中“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鲁迅先生表达的是“我”对童年看社戏时吃豆经历的怀念，那夜的豆好吃，并非因为豆本身的味道，而是因为当时和伙伴们一起看社戏的快乐氛围，以及那种纯真的童趣。同样，作者对凉拌地胡子的味道情有独钟，也不仅仅是因为地胡子本身的味道，更是因为它背后所蕴含的童年回忆、母爱和乡情，这些情感因素让凉拌地胡子的味道变得独一无二，成为作者心中永恒的美好。
据此言之有理即可。
风筝
鲁迅
①北京的冬季，地上还有积雪，灰黑色的秃树枝丫叉于晴朗的天空中，而远处有一二风筝浮动，在我是一种惊异和悲哀。
②故乡的风筝时节，是春二月，倘听到沙沙的风轮声，仰头便能看见一个淡墨色的蟹风筝或嫩蓝色的蜈蚣风筝。还有寂寞的瓦片风筝，没有风轮，又放得很低，伶仃地显出憔悴可怜的模样。但此时地上的杨柳已经发芽，早的山桃也多吐蕾，和孩子们的天上的点缀相照应，打成一片春日的温和。
③我现在在哪里呢？四面都还是严冬的肃杀，而久经诀别的故乡的久经逝去的春天，却就在这天空中荡漾了。
④但我是向来不爱放风筝的，不但不爱，并且嫌恶它，因为我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和我相反的是我的小兄弟，他那时大概十岁内外罢，多病，瘦得不堪，然而最喜欢风筝，自己买不起，我又不许放，他只得张着小嘴，呆看着空中出神，有时至于小半日。远处的蟹风筝突然落下来了，他惊呼；两个瓦片风筝的缠绕解开了，他高兴得跳跃。他的这些，在我看来都是笑柄，可鄙的。
⑤有一天，我忽然想起，似乎多日不很看见他了，但记得曾见他在后园拾枯竹。我恍然大悟似的，便跑向少有人去的一间堆积杂物的小屋去，推开门，果然就在尘封的什物堆中发现了他。他向着大方凳，坐在小凳上；便很惊惶地站了起来，失了色瑟缩着。大方凳旁靠着一个蝴蝶风筝的竹骨，还没有糊上纸，凳上是一对做眼睛用的小风轮，正用红纸条装饰着，将要完工了。我在破获秘密的满足中，又很愤怒他的瞒了我的眼睛，这样苦心孤诣地来偷做没出息孩子的玩艺。我即刻伸手抓断了蝴蝶的一支翅骨，又将风轮掷在地下，踏扁了。论长幼，论力气，他是都敌不过我的，我当然得到完全的胜利，于是傲然走出，留他绝望地站在小屋里。后来他怎样，我不知道，也没有留心。
⑥然而我的惩罚终于轮到了，在我们离别得很久之后，我已经是中年。我不幸偶而看了一本外国的讲论儿童的书，才知道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行为，玩具是儿童的天使。于是二十年来毫不忆及的幼小时候对于精神的虐杀的这一幕，忽地在眼前展开，而我的心也仿佛同时变了铅块，很重很重的堕下去了。
⑦但心又不竟堕下去而至于断绝，它只是很重很重地堕着，堕着。
⑧我也知道补过的方法的：送他风筝，赞成他放，劝他放，我和他一同放。我们嚷着，跑着，笑着。——然而他其时已经和我一样，早已有了胡子了。
⑨我也知道还有一个补过的方法的：去讨他的宽恕，等他说，“我可是毫不怪你啊。”那么，我的心一定就轻松了，这确是一个可行的方法。有一回，我们会面的时候，是脸上都已添刻了许多“生”的辛苦的条纹，而我的心很沉重。我们渐渐谈起儿时的旧事来，我便叙述到这一节，自说少年时代的糊涂。“我可是毫不怪你啊。”他惊异地笑着说，就像旁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⑩全然忘却，毫无怨恨，又有什么宽恕之可言呢？无怨的恕，说谎罢了。
我还能希求什么呢？我的心只得沉重着。
现在，故乡的春天又在这异地的空中了，既给我久经逝去的儿时的回忆，而一并也带着无可把握的悲哀。我倒不如躲到肃杀的严冬中去罢，——但是，四面又明明是严冬，正给我非常的寒威和冷气。
17．班级准备将《风筝》改编成戏剧，其中矛盾冲突最为激烈的第⑤段交由你来改编。请完善下面的剧本设计。
【知识链接】
剧本主要由舞台提示和人物对话组成。舞台提示一般填写在括号内，可以是人物说话的语气和说话时的动作等。
幼弟哼着童谣蹲在矮凳上，指尖捏着浆糊涂抹竹骨。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惊恐抬头，竹篾落地。
兄长( )
幼弟( )
兄长( )
兄长摔门而去，震落梁上积灰；幼弟蜷缩光晕边缘，缓慢拼凑破碎竹篾。
18．鲁迅善于运用白描手法，以简练的笔墨勾勒出人物和场景，使得作品既简洁又含蓄。你觉得文中哪些句子具备这些特点？请选出一句，并赏析。
19．联系鲁迅在《朝花夕拾》中表达的儿童教育观，请你猜测文中的“我”是不是鲁迅本人，并说明理由。
【答案】17． 示例：兄长（猛然推门，逆光而立） 好啊，就知道你在这里，又在做这些没出息的事了！ 幼弟（惊惶地站了起来，失了色瑟缩着，沾浆糊的手在衣摆蹭出白痕） 哥…我…就快糊好了…你别…… 兄长（抓断翅骨，竹刺扎进掌心渗出血珠，又将风轮掷在地下，踏扁了） 幼稚！就知道玩这些东西！ 18．示例1：
选句：我即刻伸手折断了蝴蝶的一支翅骨，又将风轮掷在地下，踏扁了。
赏析：连用“折断”“掷”“踏”三个短促动词，节奏凌厉如刀，不加修饰地展现兄长摧毁风筝的决绝，暗示其以“管教”之名行专制之实。
示例2：
选句：故乡的风筝时节，是春二月，倘听到沙沙的风轮声，仰头便能看见一个淡墨色的蟹风筝或嫩蓝色的蜈蚣风筝。
赏析：仅用“沙沙的风轮声”暗示风筝飞舞的动态；视觉上仅以“淡墨色”“嫩蓝色”等素净色彩描摹风筝形态。看似客观的风景记录，实则饱含对逝去美好的追忆，为后文的忏悔提供情感支点。 19．示例1：我认为文中的“我”是鲁迅本人。鲁迅在《朝花夕拾》中多次表达了对封建教育制度的批判，特别是对儿童天性的压抑和束缚。在《风筝》一文中，“我”因对放风筝的偏见而禁止了小兄弟放风筝，这一行为反映了封建家长制对儿童自由天性的剥夺。鲁迅通过“我”后来的自责与反思，表达了对这种教育方式的深刻批判。这种对儿童教育问题的关注和反思，与鲁迅在《朝花夕拾》中的整体思想是一致的。因此，可以合理推测，《风筝》中的“我”在某种程度上是鲁迅本人的写照，是他借以表达自己对封建教育制度批判的载体。
示例2：我认为文中的“我”不是鲁迅本人。鲁迅在《朝花夕拾》等作品中多次表达了对封建教育制度的批判，特别是对儿童天性的压抑和束缚。他强调儿童应该拥有自由、快乐、纯真的童年，而不应被传统的礼教和规矩所束缚。鲁迅倡导的是一种尊重儿童个性、鼓励儿童自由发展的教育理念。然而，在《风筝》一文中，“我”却对小兄弟放风筝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反感并进行制止。这种行为与鲁迅所倡导的儿童教育观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乃至互相矛盾。如果“我”真的是鲁迅本人，那么这种对儿童天性的压制和剥夺就与鲁迅一贯的教育思想相悖。
【解析】这篇文章开篇写北京冬季天空中浮动的风筝，引发“我”惊异和悲哀的情绪。接着回忆故乡风筝时节的春日温和景象，与北京的肃杀形成对比。随后重点叙述小时候“我”向来嫌恶风筝，认为是没出息孩子的玩艺。有次发现小兄弟偷偷做风筝，“我”愤怒地毁坏了他即将完工的风筝，小兄弟惊恐、绝望。多年后“我”中年时，偶然看到一本外国讲论儿童的书，意识到游戏是儿童正当行为，惊觉自己当年对小兄弟是精神虐杀，内心充满沉重的忏悔。最后回到现实，故乡的春天虽在记忆中浮现，却也带来无可把握的悲哀，“我”仍身处肃杀的现实中，心情寒威冷气。文章表达了作者对封建教育扼杀儿童天性的批判和自我忏悔之情。
17．本题考查内容理解。示例：
①兄长：神态动作可填“（怒目圆睁，大步闯入）”。根据原文第⑤段“我恍然大悟似的，便跑向少有人去的一间堆积杂物的小屋去，推开门，果然就在尘封的什物堆中发现了他。他向着大方凳，坐在小凳上；便很惊惶地站了起来，失了色瑟缩着”，“我”发现小兄弟偷做风筝时是愤怒的，“怒目圆睁，大步闯入”能体现“我”此时的愤怒和急切。
②对话可填“好啊，你竟敢偷做这种没出息的玩艺！”根据原文“但我是向来不爱放风筝的，不但不爱，并且嫌恶他，因为我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可知“我”对风筝的嫌恶态度，所以这样的对话符合“我”当时的心境。
③幼弟：神态动作可填“（浑身颤抖，眼神惊恐）”根据原文第⑤段“他便很惊惶地站了起来，失了色瑟缩着”可知小兄弟面对突然闯入且怒气冲冲的“我”，内心极度害怕，“浑身颤抖，眼神惊恐”能生动体现。
④对话可填“哥哥，我……我只是想做个风筝玩玩。”根据原文中小兄弟痴迷于做风筝，被“我”发现时应是慌张又委屈的，此对话符合情境。
⑤兄长：神态动作可填“（不耐烦地摆摆手）”。根据原文第⑤段“我即刻伸手抓断了蝴蝶的一支翅骨，又将风轮掷在地下，踏扁了。论长幼，论力气，他是都敌不过我的，我当然得到完全的胜利，于是傲然走出”，“我”根本不听小兄弟解释，一心要制止他做风筝，“不耐烦地摆摆手”及简短的话语能体现“我”的强硬和不耐烦。
⑥对话可填“少废话！不许做这没出息的玩意儿！”。根据原文可知“我”坚决反对小兄弟做风筝，厌恶风筝这种“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这句对话能体现“我”不想听解释，强硬制止的态度。
18．本题考查描写手法。
示例一：“北京的冬季，地上还有积雪，灰黑色的秃树枝丫叉于晴朗的天空中，而远处有一二风筝浮动，在我是一种惊异和悲哀。”
赏析：根据第①段的这个句子可知，作者仅用“地上还有积雪”“灰黑色的秃树枝”“晴朗的天空”“一二风筝浮动” 这些简洁的表述，没有过多的修饰和渲染，就勾勒出北京冬季的景象。“惊异和悲哀”直接点明“我”的感受，以简洁的笔墨营造出一种冷清、孤寂的氛围，为后文回忆往事奠定情感基调，体现了白描手法简洁而含蓄的特点。
示例二：“他向着大方凳，坐在小凳上；便很惊惶地站了起来，失了色瑟缩着。”
赏析：根据第⑤段的这个句子可知，作者用“向着”“坐在”“站了起来”“失了色瑟缩着”等简单的动词和状态描写，没有详细刻画小兄弟的心理活动或外貌特征，就生动地勾勒出小兄弟被“我”发现偷做风筝时惊慌失措的模样，以简洁的笔墨展现出人物的内心恐惧和紧张，是典型的白描手法，使人物形象跃然纸上。
19．本题考查分析人物形象。
示例1：认为“我”是鲁迅本人。在《朝花夕拾》中，鲁迅批判封建教育对儿童天性的压制，如《五猖会》里父亲在“我” 急切想去看迎神赛会时，强迫“我”背诵《鉴略》，体现封建教育对儿童玩乐天性的压抑。结合本文第④段“但我是向来不爱放风筝的，不但不爱，并且嫌恶它，因为我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这里“我”对风筝的嫌恶态度，正是受封建传统观念影响，觉得放风筝这类游戏是不务正业，是没出息的表现，这和封建教育对儿童自由玩乐的否定相契合。而到了第⑥段“然而我的惩罚终于轮到了，在我们离别得很久之后，我已经是中年。我不幸偶而看了一本外国的讲论儿童的书，才知道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行为，玩具是儿童的天使。于是二十年来毫不忆及的幼小时候对于精神的虐杀的这一幕，忽地在眼前展开，而我的心也仿佛同时变了铅块，很重很重的堕下去了”。“我”中年时通过阅读书籍意识到自己当年对小兄弟的行为是对其精神的“虐杀”，从而产生深深的忏悔。这种对自身受封建教育观念影响而犯错的反思，以及对正确儿童教育观念（尊重儿童游戏天性）的认同，与鲁迅在《朝花夕拾》中整体表达的对封建教育的批判、对儿童天性应被尊重的思想一致。所以从这些原文内容可知，“我”可以看作是鲁迅本人。
示例2：认为“我”不是鲁迅本人。结合原文第①、第②段内容可知作者描绘了北京冬季的肃杀以及故乡风筝时节的春日景象，通过这种环境描写营造出一种独特氛围，引出回忆。这里的描写是为了构建一个故事场景，“我”在此场景中更多是一个推动情节发展的线索人物。作者借“我”的经历来反映普遍存在的社会问题，即封建教育对儿童天性的压抑，“我”的形象是经过艺术加工、典型化的。例如，作者并非单纯讲述鲁迅个人的经历，而是想借“我”的故事揭示那个时代众多孩子可能遭遇的情况，说明封建教育观念的普遍性危害，所以“我”是承载作者创作意图的文学形象，并非鲁迅本人。结合原文第⑤段“我恍然大悟似的，便跑向少有人去的一间堆积杂物的小屋去，推开门，果然就在尘封的什物堆中发现了他。他向着大方凳，坐在小凳上；便很惊惶地站了起来，失了色瑟缩着。大方凳旁靠着一个蝴蝶风筝的竹骨，还没有糊上纸，凳上是一对做眼睛用的小风轮，正用红纸条装饰着，将要完工了。我在破获秘密的满足中，又很愤怒他的瞒了我的眼睛，这样苦心孤诣地来偷做没出息孩子的玩艺。我即刻伸手抓断了蝴蝶的一支翅骨，又将风轮掷在地下，踏扁了。论长幼，论力气，他是都敌不过我的，我当然得到完全的胜利，于是傲然走出”。可知“我”发现小兄弟偷做风筝后的一系列行为，如“抓断”“掷”“踏扁”等，表现出“我”的粗暴和专横。这种行为是为了突出封建教育观念对“我”的影响，使其成为封建教育观念的执行者，是一种艺术化的夸张处理，用来强化主题。现实中鲁迅的行为和思想是丰富多元的，不能仅凭这些极端行为就认定“我”是鲁迅本人。结合第⑥段“然而我的惩罚终于轮到了，在我们离别得很久之后，我已经是中年。我不幸偶而看了一本外国的讲论儿童的书，才知道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行为，玩具是儿童的天使。于是二十年来毫不忆及的幼小时候对于精神的虐杀的这一幕，忽地在眼前展开，而我的心也仿佛同时变了铅块，很重很重的堕下去了”。这里“我”的忏悔情感表达具有很强的文学性。作者通过这种情感抒发来深化对封建教育的批判，是一种文学创作手法，借“我”的内心变化来引导读者反思封建教育问题，而不是简单地记录鲁迅个人的情感经历，所以“我”只是作品中被赋予特定情感和思想的文学角色，并非鲁迅本人。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巴颜顺的作战靴
①坑道驻训任务终于结束了。
②大雪将远山近岭染成了银白，已经100多个小时没有见到日光月光的官兵们尽情地在厚厚的雪地上奔跑撒欢，打起了雪仗。此时，巴颜顺却独自蹲在雪地里脱下了靴子，表情很难看。
③营长走过来拍了拍巴颜顺的肩膀：巴班长，脚上的伤病犯了？巴颜顺迅速将靴子穿上，系好鞋带，站起来望着远天，自言自语地说，这雪算个啥啊，比我家乡的雪小多了！
④巴颜顺是某导弹旅的老兵，身高1米9，面孔黝黑，是训练发射场上数一数二的好手。
⑤那年，巴颜顺参加实兵实装演习，他所在的发射四营接到命令，务必一小时内全员全装到达指定区域。意想不到的是，经过花椒溪时突遇上游暴雨泄洪，河水漫涨，奔腾着，汹涌着。过河的惟一一条条被冲垮了。长长的装备车队被洪水阻挡在了岸边。旅长盯着湍急的河水注视了一阵，绷着脸问驾驶员，安全行驶到对岸有多大把握？驾驶员神情紧张地说，只有一半。旅长当即否定，百分之九十九都不行，我要的是百分之百！
⑥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巴颜顺却一直没有闲着。他先是捡了几块石头，由近至远，扔向漩涡套着漩涡的急流中，又将背包带连结在一起，一头系在腰上，一头塞进连长手里，脱下作战靴，往岸上一扔，说：我去试试水。从对岸回来后，他一脸严肃地对营长说，让我来。
⑦旅长亲自将作战靴递给了巴颜顺。巴颜顺蹬上靴子，轻轻一跃，身手矫健地攀上一米多高的驾驶室，踩离合，点火，轰油门，平稳地将重达数十吨的导弹发射车开到了对岸。随即，演习部队的所有车辆也全部沿着巴颜顺刚才行驶的路线涉过花椒溪。后来，旅长对营长下了命令，务必在一年内把他培养成技术尖子。
⑧果然，一年后巴颜顺成了导弹旅的骨干。当兵22年，他驾驶过4种型号的导弹发射车，干过4个岗位的操作号手，亲手将两种新型号导弹发射到数千里外的预定地域，多次立功。有时，他还会得意地在新兵面前吹嘘，当年的旅长，如今的基地首长，还为他拎过战靴呢。
⑨南方的雪说化就化了，前两天还漫天白雪，隔几天就冰消雪融，营区周围的农田里麦苗已经拔节，杏花也含苞待放。
⑩一天，夜间紧急集合。连长点名让巴颜顺出列，质问他为什么不按规定着装。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巴颜顺身上。只见他身上穿着新作训服，脚上却穿了一双老式作战靴，格外显眼。解散后，连长找到巴颜顺，问他是不是新发的鞋不合脚。巴颜顺没说话，在一块石头上慢慢坐下，脱下靴子又脱了袜子，一双缠着纱布渗了血的大脚展现在了连长面前。
原来，巴颜顺的脚本来就宽大，加上之前执行发射任务受了伤，穿新鞋一直磨脚，只好穿旧鞋。
一直站在旁边的营长蹲下身子，看了巴颜顺的脚伤后说，你安心准备带兵参加实装操作比武，必须从今年补充的新兵中带出至少5个全能号手。靴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接到任务后，巴颜顺除了完成新兵日常训练任务，每天还给他们一招一式地“加餐”。一个月后的比武大赛中，巴颜顺带的兵全都名列前茅。
比武结束的第二天晚上，连长告诉巴颜顺，下周首长要来检查工作，你可别再吹乎首长为你拎靴子的事，之前说过你多少次了。巴颜顺说，保证不提了。
晚餐时，他记住了连长的提醒，取了餐，悄悄地去了离首长最远的那张餐桌。刚坐下，连长走了过来：巴颜顺，首长请你坐他旁边去。
巴颜顺迟疑了一下，端了餐盘坐到了首长对面。首长一脸幽默地问巴颜顺，听说你经常跟大家说我当年为你拎过靴子？巴颜顺一下羞红了脸，忙回答：我吹牛的。首长摆摆手说，我就喜欢你这种本真性格，这次呀，我还真的是给你拎靴子来了。首长将一个纸盒子递到巴颜顺面前说，这是按你的鞋模定制的，以后应该不会磨脚了。你们营长在报告中专门就你的情况做了汇报，我让有关部门专门调研了，全基地还有三例与你类似的情况，我们一一解决。
又到了进坑道驻训的日子，没有阳光，与世隔绝。好在，连队还有巴颜顺，巴颜顺还是巴颜顺。熄灯之前，他又给新兵们吹嘘起了这么多年来他带新兵训练的事。当然，还有这双新作战靴。
20．小说中的巴颜顺给你留下了怎样的印象？请结合具体事件简要分析。
21．第⑤段划线句子“意想不到的是，经过花椒溪时突遇上游暴雨泄洪，河水漫涨，奔腾着，汹涌着”是 描写，作用是
22．请结合语境，品味小说的语言。
第⑦段画线处富于表现力，请分析其表达效果。
踩离合，点火，轰油门。
23．“作战靴”在文中有哪些作用？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理解。
【答案】20．他在演习中主动请缨，驾驶导弹发射车涉过湍急的河流，体现了他的勇敢；他当兵22年，驾驶过多种型号的导弹发射车，干过多个岗位的操作号手，多次立功，说明他技术过硬；他认真带兵参加实装操作比武，从新兵中带出多名全能号手，体现了他的责任心。 21． 环境 渲染了水流的凶猛浩大，形势紧急危险，为下文写他将导弹发射车开到了对岸铺垫。 22．动作描写（短句），突出了巴颜顺行动的迅速和果断，表现了他在关键时刻的勇敢和担当。 23．（1）“作战靴”是小说的线索，贯穿全文，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2）“作战靴”象征着巴颜顺的军人身份和荣誉，他因作战靴而受到旅长的赏识，也因作战靴而展现出勇敢和担当的品质；（3）“作战靴”也体现了军队对士兵的关怀，首长为巴颜顺定制作战靴，解决了他的实际问题，体现了军队的温暖。
【解析】这篇军旅题材小说通过“作战靴”这一物象，巧妙串联起导弹老兵巴颜顺的军旅人生。文本以双线结构展开：明线是作战靴从立功见证到伤病困扰再到定制解决的完整叙事；暗线则勾勒出一位技术过硬、带兵有方的老兵形象。作者运用白描手法塑造人物，通过探水过河、带兵比武等典型事件，展现军人刚毅与柔情的双重特质。文中环境描写与人物动作相得益彰，如雪地脱靴、溪边试水等细节，既推动情节又深化人物。结尾处新靴的馈赠，既是对个体军人的关怀，更是对军人精神的礼赞。
20．本题考查人物形象。
结合第⑤段“经过花椒溪时突遇上游暴雨泄洪，河水漫涨，奔腾着，汹涌着。过河的惟一一条路被冲垮了”以及第⑥段“他先是捡了几块石头，由近至远，扔向漩涡套着漩涡的急流中，又将背包带连结在一起，一头系在腰上，一头塞进连长手里，脱下作战靴，往岸上一扔，说：我去试试水。从对岸回来后，他一脸严肃地对营长说，让我来”可知，在演习遭遇洪水，车队被困，驾驶员安全行驶把握不足的危急情况下，巴颜顺主动站出来，通过投石测水等方式评估情况后，自告奋勇驾驶发射车过河。由此可知，这一系列举动体现了他面对危险毫不退缩，敢于迎难而上的勇敢精神。
结合第⑧段“当兵22年，他驾驶过4种型号的导弹发射车，干过4个岗位的操作号手，亲手将两种新型号导弹发射到数千里外的预定地域，多次立功”可知，巴颜顺在长达22年的军旅生涯中，熟练掌握多种型号发射车的驾驶和多个岗位操作技能，还成功发射新型号导弹并多次立功。由此可知，这些经历充分表明他在专业技术领域能力出众，业务水平极高。
结合第 段“你安心准备带兵参加实装操作比武，必须从今年补充的新兵中带出至少5个全能号手”和第 段“接到任务后，巴颜顺除了完成新兵日常训练任务，每天还给他们一招一式地‘加餐’。一个月后的比武大赛中，巴颜顺带的兵全都名列前茅”可知，在接到培养新兵参加比武，带出至少5个全能号手的任务后，巴颜顺不仅完成日常训练，还主动为新兵“加餐”，最终让所带的兵在比武中全部取得优异成绩。由此可知，他对待新兵训练工作认真负责，全力履行自己的职责，展现出强烈的责任心。
21．本题考查描写方法及作用。
结合第⑤段“意想不到的是，经过花椒溪时突遇上游暴雨泄洪，河水漫涨，奔腾着，汹涌着”可知，此句通过“暴雨泄洪”“河水漫涨”“奔腾”“汹涌”等词汇，描绘出花椒溪当时的自然环境状况，属于环境描写。从“漫涨”“奔腾”“汹涌”等词语能够看出，水流异常凶猛浩大，渡河面临极大危险，形势十分紧急。结合第⑥段“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巴颜顺却一直没有闲着……他一脸严肃地对营长说，让我来”以及第⑦段“巴颜顺蹬上靴子，轻轻一跃，身手矫健地攀上一米多高的驾驶室，踩离合，点火，轰油门，平稳地将重达数十吨的导弹发射车开到了对岸”可知，正是因为花椒溪此时的危险状况，才凸显出巴颜顺主动请缨、驾驶发射车过河行为的英勇，为后文他成功将车开到对岸这一情节做了铺垫。由此可知，该环境描写渲染了水流的凶猛浩大，突出形势的紧急危险，为下文写巴颜顺将导弹发射车开到对岸的情节做铺垫。
22．本题考查句子赏析。
结合第⑦段“巴颜顺蹬上靴子，轻轻一跃，身手矫健地攀上一米多高的驾驶室，踩离合，点火，轰油门，平稳地将重达数十吨的导弹发射车开到了对岸”可知，“踩离合，点火，轰油门”通过“踩”“点”“轰”三个动词，细致描绘出巴颜顺驾驶导弹发射车时的一系列动作，属于动作描写；同时，这三个短语简洁短促，是典型的短句。在当时车队被洪水阻拦、情况危急的背景下，巴颜顺这一连串迅速利落的操作，没有丝毫犹豫与拖沓。由此可知，这样的描写突出了巴颜顺行动的迅速和果断，展现出他在面对危险与挑战时，毫不畏惧、主动承担的勇敢精神和强烈的责任感，生动地刻画了他英勇无畏的军人形象。
23．本题考查重要物象作用。
结合第⑥段“脱下作战靴，往岸上一扔，说：我去试试水”、第⑦段“旅长亲自将作战靴递给了巴颜顺。巴颜顺蹬上靴子，轻轻一跃……平稳地将重达数十吨的导弹发射车开到了对岸”、第⑩段“只见他身上穿着新作训服，脚上却穿了一双老式作战靴，格外显眼”以及第 段“首长将一个纸盒子递到巴颜顺面前说，这是按你的鞋模定制的，以后应该不会磨脚了”可知，从巴颜顺脱下作战靴试水，到旅长递作战靴，再到巴颜顺因脚伤穿老式作战靴，最后首长送定制的作战靴，“作战靴”在文中多次出现，串联起了巴颜顺在演习中的表现、脚伤情况以及军队对他的关怀等情节。由此可知，“作战靴”是小说的线索，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
结合第⑦段“旅长亲自将作战靴递给了巴颜顺。巴颜顺蹬上靴子，轻轻一跃，身手矫健地攀上一米多高的驾驶室，踩离合，点火，轰油门，平稳地将重达数十吨的导弹发射车开到了对岸”以及第⑧段“当兵22年，他驾驶过4种型号的导弹发射车，干过4个岗位的操作号手，亲手将两种新型号导弹发射车发射到数千里外的预定地域，多次立功”可知，巴颜顺穿着作战靴完成了驾驶导弹发射车过河的任务，并且在当兵的生涯中取得了诸多成绩多次立功，作战靴是他军人身份的象征，因作战靴相关的事件他受到了旅长的赏识。同时，巴颜顺穿着作战靴在演习等任务中展现出勇敢果断的品质。由此可知，“作战靴”象征着巴颜顺的军人身份和荣誉，也体现了他勇敢和担当的品质。
结合第 段“原来，巴颜顺的脚本来就宽大，加上之前执行发射任务受了伤，穿新鞋一直磨脚，只好穿旧鞋”以及第 段“首长将一个纸盒子递到巴颜顺面前说，这是按你的鞋模定制的，以后应该不会磨脚了。你们营长在报告中专门就你的情况做了汇报，我让有关部门专门调研了，全基地还有三例与你类似的情况，我们一一解决”可知，巴颜顺因脚伤穿旧的作战靴，首长了解情况后为他按鞋模定制新的作战靴，还提到会解决基地其他类似的情况。由此可知，“作战靴”体现了军队对士兵实际困难的关注和解决，体现了军队的温暖。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信封里的儿子
司玉笙
①那时候他不识字，班长刘兴根就一笔一划地教他。时间长了他就离不开班长了。班长问他是哪里人，他哭了说不知道，就知道家离老黄河不远，爹娘走得早……班长说，我家离老黄河几十里，爹去得早，我娘辛苦拉扯我兄妹仨……兄弟，这队伍就是咱的家。
②1950年秋，部队来到东北整训。入朝战前班长看着他的请战书笑了说，刘兴根、刘敬根，念不好就念成一个人了。趁着一个休息日，班长说趁出国前咱也去街上照个相，留个念。几天后黑白照片取出来了。单身一寸一人一张；两人合影两寸也是一人一张。他第一次见这照片不禁叫了起来，咋跟活的一样！班长说，这相片可金贵哩，花去我半个月的津贴，得放好。他注视着班长将自己那三张照片塞进一个早已写好地址的信封里，这信封纸质韧硬。揣着这照片，两人随部队跨过鸭绿江……战斗一打响，阵地上一片火海硝烟。激战中班长被一颗炮弹炸成重伤，奄奄一息的班长看看他说，兄弟，这信封你拿着，里面还有攒给咱娘的钱……
③班长牺牲后他被临阵任命为班长，一喊刘兴根他就答应，好像有两个人在他身子骨里发力，打起仗来十分英勇。两年后战地医院又多了一名伤员。这伤员头部被弹片击中，昏迷了一个星期才苏醒。医护人员高兴地相互传语，刘兴根醒来了，英雄醒来了……
④后来他被转到国内疗养。能下地活动时他将那信封找出，小心翼翼地抚平，再添上回信的地址，托人寄出。个把月后回信来了，是人代写的：你母亲接到你寄来的信和照片喜出望外，捂住哭了大半天。自你参军走后，你母亲天天去庄东头的大路口盼你。你两个妹妹已出嫁。四亩庄稼地有互助组帮种帮收，家中一切安好，勿念……读完信，他忽地捶了自己一下，我本来就是娘的儿子呀！
⑤往后再写信，他就用班长的口吻。那边回信问，合影照上的另一个是谁？他答，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也是娘的儿子。那边回信说，你母亲现在逢人就说，俺儿回来了，还多了一个，就在俺怀里。说着还掏出照片让人家看……这一提，他心里便拱出一句，我就是我就是，永远是！
⑥为尽量使自己像娘的儿子，他每天对着班长的照片进行“整容”。班长的颧骨高，他就反复夹捏自己的腮帮子，好让颧骨突出。时间长了，腮帮子还真凹陷下去了一点。护理人员奇怪问，刘班长，脸上怎么不舒服？都好着哩。他说，只是想娘了。
⑦复员前组织上派人征求他：“安排你到本地一个大厂工会工作咋样？”他说：“我还是想回庄里给娘端端碗，洗洗脚。”肩着背包，提着网兜，他按着信封上的地址一路打听找到了这个小刘庄。一进这农家小院，他愣了：一位衣衫打有补丁的中年妇女端坐在简易的板凳上，双手捏的竟是班长写的那个信封！丢下行李，他紧跑几步，跪伏在这位母亲的双膝前，一声憋了许久的话语，自胸腔喷薄而出：“娘啊——”“是根儿么？”眼泪扑簌簌地滴落下来，是热的。抬头一看，娘泪湿的眼皮是合着的，眼窝里分明有什么在拱动。旁边一个妹妹插话道：“娘怕你忧心，不让告诉你她的眼几年前就瞎了。”“娘，明天我就带你看眼去！”背着娘上车下车跑了几个医院诊治，娘的眼还是没有起色。娘说：“甭花那钱了，有你在跟前，俺啥都看得明白。”此时，县里给他安排好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他不去：“我回来就是照护娘的。”于是就在生产队当了保管员，离家近。给他说媳妇，他就要求一条：必须对我娘孝顺！婚后两口子俯身侍奉，娘脸上笑容不断，直至八十六岁寿终。在操办老人家的后事时，有人好像知晓了他的经历，想写一篇稿宣传宣传。面对这些好奇者，他说：“我没啥可写的，与那些埋在雪地里的战友比，我还活在母亲身边……”
⑧那日晚间，他在电视新闻上看到部分战友的遗骸被军用飞机运回祖国时，泪珠止不住地滚淌。他让家人打开那小盒子，指着那张合影照叮嘱道，放大，放大……
（选自《北方文学》，有删改）
24．下列对小说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以第三人称来叙述，以旁观者的身份比较客观地记叙了刘敬根赡养战友娘亲的故事。
B．主人公两次放弃好工作看似有违现实，实则依循主人公情感而发展，从而突显其崇高的形象。
C．刘敬根受班长刘兴根的教导、关心和影响，他们在革命战争中结下深厚的兄弟情谊。
D．小说中大量的环境描写细腻生动，情景交融。人物的语言慷慨激昂，滔滔不绝，真实感人。
25．请用简洁的语言将“他”与“娘”之间的故事梳理完整。
① 他用班长口吻回信——② ——他拒绝组织安排回庄里照顾“娘”。
26．小说主人公“他”叫刘敬根，其事迹令人动容，请结合文本概括其性格特点并作简要分析。
27．联系上下文，品味文中画横线的句子，回答括号中的问题。
这一提，他心里便拱出一句，我就是我就是，永远是！
（请分析句中“拱”字的表达效果。）
28．刘兴根、刘敬根毫无疑问是彼此的“最佳战友”，像这样的最佳战友组合在名著中也能找到，请从下列两部名著中任选一部，并从中选择一个人物，找出在该名著中他（她）的“最佳战友”，结合名著内容阐述你的理由。
A《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B．《红星照耀中国》
【答案】24．D 25． 他托人寄出班长的信封并收到“娘”的回信； 他为“娘”努力整自己的容 26．①有情有义。主动替班长侍奉母亲，找媳妇以孝顺母亲为唯一条件；②英勇无畏。他冲锋在前，打起仗来十分英勇；③不计名利。为照顾母亲他两次主动放弃好工作。 27．“拱”字化用植物破土而出的动态，生动表现情感从心底不可抑制地涌现，暗示主人公对“娘的儿子”身份从被动承担到主动认同的心理转变。 28．示例一：我选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保尔，他的最佳战友是朱赫来。朱赫来不仅传授给保尔革命知识和道理，还教保尔拳击，帮助保尔在后来的斗争中自信地面对挑战。在保尔受伤休养期间，朱赫来鼓励他参与修筑铁路的工作，并赠送手枪以示支持，朱赫来对保尔成长作用巨大。而当朱赫来被敌人跟踪时，保尔帮助他成功逃脱了暗算，在朱赫来被捕又勇敢地救出朱赫来。两人重情重义、敢作敢为，都有坚强的意志和坚定的革命信念，所以是最佳战友。
示例二：我选择《红星照耀中国》中的毛泽东，他的最佳战友是朱德。毛泽东富有反抗精神，善于斗争，生活简朴平易近人，对革命和解放斗争有着远见卓识。朱德出身穷苦的佃农家庭，节俭勤奋，具有反抗精神，他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并组织南昌起义。1928年毛泽东和朱德在井冈山胜利会师，两军合编为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朱德任军长毛泽东任书记，两人亲密合作为新中国的缔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们都是中国工农红军的领导人，都有共同的革命理想，都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在战斗中互帮互助。所以是最佳战友。
【解析】这篇小说以抗美援朝为背景，通过“信封”这一核心意象，讲述了一段超越血缘的母子情缘。作者运用双线叙事，明写刘敬根赡养战友母亲的感人故事，暗写战争对普通人命运的深刻改变。文中“整容”“拱”等细节描写生动展现了主人公的身份认同转变，而结尾照片放大的情节则巧妙呼应了永恒的战友情。小说语言质朴却富有张力，在平凡中见伟大，展现了革命军人重情重义的精神品格和中华民族孝亲敬老的传统美德。
24．本题考查内容的理解和分析。
D.从第②段“阵地上一片火海硝烟”等，可知文章只有少量环境描写，并非大量；根据第①段“兄弟，这队伍就是咱的家”、第⑦段“娘说：‘甭花那钱了，有你在跟前，俺啥都看得明白。’”等对话，可知都是朴实口语，朴实真挚，而非慷慨激昂，滔滔不绝；
故选D。
25．本题考查梳理、概括文章内容。
根据题干提示“他用班长口吻回信”，找到第⑤段“往后再写信，他就用班长的口吻”，可知①处应从第⑤段前概括，根据第④段“能下地活动时他将那信封找出，小心翼翼地抚平，再添上回信的地址，托人寄出。个把月后回信来了，是人代写的”，他找出班长给他的信封，托人寄出后，收到别人代写的回信。据此可概括①处为：他托人寄出班长的信封并收到“娘”的回信；
根据题干提示“他拒绝组织安排回庄里照顾‘娘’”，找到第⑦段“复员前组织上派人征求他：‘安排你到本地一个大厂工会工作咋样？’他说：‘我还是想回庄里给娘端端碗，洗洗脚。’肩着背包，提着网兜，他按着信封上的地址一路打听找到了这个小刘庄”，可知，②处应从第⑦段前概括，根据第⑥段“为尽量使自己像娘的儿子，他每天对着班长的照片进行‘整容’”，他为“娘”对着班长的照片进行“整容”，据此可概括②处为：他为“娘”努力整自己的容。
26．本题考查分析人物性格特点。
从第⑦段“复员前组织上派人征求他：‘安排你到本地一个大厂工会工作咋样？’他说：‘我还是想回庄里给娘端端碗，洗洗脚。’肩着背包，提着网兜，他按着信封上的地址一路打听找到了这个小刘庄”“给他说媳妇，他就要求一条：必须对我娘孝顺！婚后两口子俯身侍奉，娘脸上笑容不断，直至八十六岁寿终”，复员后放弃好工作回到庄里替班长侍奉“娘”，找媳妇以孝顺母亲为唯一条件，直至老人去世。从中可以看出他有情有义；
从第③段“班长牺牲后他被临阵任命为班长，一喊刘兴根他就答应，好像有两个人在他身子骨里发力，打起仗来十分英勇”，打起仗来，他冲锋在前十分英勇，从中可以看出他英勇无畏；
从第⑦段“复员前组织上派人征求他：‘安排你到本地一个大厂工会工作咋样？’他说：‘我还是想回庄里给娘端端碗，洗洗脚。’肩着背包，提着网兜，他按着信封上的地址一路打听找到了这个小刘庄”“此时，县里给他安排好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他不去：‘我回来就是照护娘的。’于是就在生产队当了保管员，离家近”，为方便照顾母亲他两次主动放弃好工作，从中可以看出他不计名利。
27．本题考查词语的表达效果。
赏析时要先解词，“拱”是动词，向上或向外钻。然后要在把握文章内容的基础上，结合上下文和具体的语句分析作答。从第⑤段“往后再写信，他就用班长的口吻。那边回信问，合影照上的另一个是谁？他答，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也是娘的儿子。那边回信说，你母亲现在逢人就说，俺儿回来了，还多了一个，就在俺怀里。说着还掏出照片让人家看……”，班长牺牲后，他以班长口吻给班长母亲写信，再结合句中“我就是我就是，永远是”的反复强调，可知 “拱”字化用植物破土而出的动态，暗示情感从压抑到进发的过程，形象地写出了“他”内心深处对成为班长母亲儿子这一身份的强烈认同和急切情感。这个字生动地表现出“他” 对班长母亲深厚的情感，以及想要给予老人关怀和爱的迫切心理，仿佛这句话是从心底自然而然冒出来的，突出了“他”的真诚和善良。
28．本题考查拓展性阅读。需明确“最佳战友”标准：共同理想、生死与共、互补互助。可选《钢铁》中的保尔与朱赫来，要说明思想引导与行动支持的双向关系。也可选《红星照耀中国》中的毛泽东与朱德，要说明二人在共同理想的感召下，携手为民族解放事业而奋斗，理念相通、优势互补，共同引领中国革命走向胜利。
示例一：我选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保尔，他的最佳战友是谢廖沙·勃鲁扎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革命斗争中并肩作战。谢廖沙积极参加革命活动，在战场上勇敢无畏。他支持保尔的革命行动，当保尔被抓时，他想尽办法营救。他们有着共同的革命理想，相互鼓励、相互支持，为了实现推翻旧社会的目标而共同奋斗，所以是最佳战友。
示例二：我选择《红星照耀中国》中的毛泽东，他的最佳战友是朱德。毛泽东是中国共产党的重要领导人，朱德是杰出的军事将领。他们在革命过程中紧密合作，毛泽东负责战略决策和 思想引领，朱德负责军事指挥和军队建设。他们相互信任、 相互配合，带领红军经历无数战斗，为中国革命的胜利奠定基础。例如在长征途中，他们共同领导红军克服重重困难，保存了革命力量，所以是最佳战友。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下面小题。
湘山蜜橘
郑彦英
①霜降过了，阳光竟然还那么艳，给我面前的雪峰山镀了一层冷峻的金色。闪闪烁烁的蜜橘园里，一个满脸青春气息的湘妹子正在直播。
②这是湖南省洞口县雪峰山下的一个蜜橘园。正值蜜橘销售旺季，各地的客商云集洞口，我闻讯赶来采风。洞口姑娘小云告诉我，正在直播的湘妹子是她的榜样。我一下来了精神，拨开树枝就要过去采访，却被小云拦住了，说她正在干正事，现在别去打扰了吧。
③从小云真诚的眼神中，我看清了湘妹子在她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