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九年级语文中考最后一练：记叙文专题（全国版）（含解析）
文档属性
| 名称 | 2025年九年级语文中考最后一练：记叙文专题（全国版）（含解析） |  | |
| 格式 | docx | ||
| 文件大小 | 2.8MB | ||
| 资源类型 | 试卷 | ||
| 版本资源 | 统编版 | ||
| 科目 | 语文 | ||
| 更新时间 | 2025-06-09 21:55:0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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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2025语文中考最后一练：记叙文专题（全国版）（含解析）
一．现代文阅读（共50小题）
1．（2025 吉林二模）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童话长白山
金仁顺
①长白山，去过并没超过20次，却记不清楚到底几次，感觉上，很多次。但刚确定又恍惚了，是那种“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恍惚。
②第一次去是1992年夏天。那时候山和天池都是纯天然，上山下山也是纯天然。路是有的，但如树干抽枝条般，主路旁不断地漫速出旁逸斜出的小路。世上本没有路，一些游客走出了路，另一些游客又走出了新路。
③我们走的是正经路，规规矩矩地上了山。爬最后一段山路的时候，山势陡峭，十分吃力。用天空视角来看，我们相当于是从一个巨大的盆底边缘，沿着盆边爬到盆沿儿上。盆里面，盛着寒冰翠玉的一汪池水。
④这个盆是有缝隙的，一片水从高处落下来，夏天是瀑布，冬日是冰川。我们终于爬到最高处，眼前一片空间，欲走到天池边，有条小河挡在前面，脱掉鞋，涉水过河时，遇水的肌肤灼烧般疼痛起来，脚底如扎万根芒刺——游客们总是第二时间才反应过来，那不是烧灼，那是寒冰水让人产生的错觉。
⑤这寒冰水同时也是最好最纯净最天然的冰镇矿泉水。边用瓶子接了水喝，边走到天池边，蓝莹莹的一大块玉，玉块的上面映着白云，边缘镶着翠绿，面对着饱和度如此高的蓝和绿，一时竟呆怔了。
⑥那是第一次看天池，也是距离最近的一次。
⑦1996年第二次去长白山，是从西坡上去的。景观与第一次去的北坡完全不同。我们先去了林场，在林场住了两天，林场场长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带着我们在原始森林里面走，时不时地回头清点一下人数，“你们要跟上啊，千万不要落单！”原始森林啊，一棵棵笔直的红松，齐刷刷地站着，单看上去个性鲜明，有人还会闲情逸致地来上两句，“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但走着走着，就进入了魔阵，树与树变得越来越相似，枝枝都覆盖，叶叶相扶将，如果云彩刚好遮住了阳光，那氛围感就更强了。长白山总是有云彩的，有时云淡风轻，有时波谲云诡，有时风起云涌。没有谁敢说自己一定不会迷路，而在山里迷路是很危险的，这里有东北虎、熊、狍子、野猪、蟒蛇以及无数的小动物，还有风霜雷电、低温大风。
⑧林场场长带我们在林子里转了两个多小时，大部分树都笔直向上，风华正茂，但也有倒下来的，直通通横在地上，上面长出苔藓、菌子。有些树死了也仍旧站着，名叫“站干”，很悲壮，很英雄主义。有英雄主义，就一定不缺浪漫主义。从森林里面刚一出来，迎面山坡满满当当的紫色，野生鸢尾花随风摇曳，面积之大，美到玄幻。长白山的那片紫色，不是纯到假劣的颜色，而是中间混杂着星星点点的杂色，更通透，更真实，更铺张。人类的刻意设计在大自然的浑然天成面前，真是班门弄斧。
⑨再后来去长白山时，发现当年攀爬过的“盆壁”，修了一架隧道似的梯子，曾经觉得爬行艰难的路变成一级级台阶后，整齐划一了，但并未减少辛苦。这道梯子像一条疤痕，或者一道锅痕，倘若是天然的，这道伤痕也有美学可供讨论讨论，但眼前这个只能是画蛇添足。没多久这条隧道梯子就停用了，失去了功用，却无法拆除，就只能“献丑”地摆在那儿。而天池也再不让游客走到近前了，开辟了新的线路，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
⑩新线路是游客们统一被安置在中巴车上，司机开着车，在陡峭的山坡上，不停地画着“S”型，在车里面一片惊呼声中，攀到山顶。山顶上面还有“山顶”，这最后的一小段路，游客要自己沿着索道爬上去。终于爬上去，却只能在岩石缝中朝下看，大部分时候，看见的是一团团雾，打着旋，时卷时舒，或者像千层饼，揭掉一层，又有一层，再揭掉，再一层，无穷匮也；运气好的时候，天空湛蓝，岩石中间镶嵌着戒面般的天池，这个戒面过于大，只露出一角角给人看。这一角角蓝，倒能时时引发游客的尖叫。真是荒诞。没见过蓝灰色？没见过雾？还是说，风景就是不能给人看全貌，越遮掩越有吸引力？越是冰山一角越是充满隐喻？也或者游客的尖叫其实是不满的发泄，费了这么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就给个小蓝角角看？可长白山是有神之山啊，这么一小蓝角角，是仙人的一片衣袂，仙人从不啰唆，仙人要么伸手指一下，要么踏云驭风而行，有形、无话，其他种种，各人脑补去吧，也真不由得让人心生惆怅。
天池只能惊鸿一瞥，原始森林也修了栈道。游客们在栈道上走，森林里面松树香浓郁依旧，鸟鸣山幽也依旧，野花摇曳，植物繁茂。我们仿佛在一条河上走动。但我更想念当年在森林里面漫游的自由自在。
惆怅归惆怅，但保护是对的。不保护，长白山怎么会变成动物的乐园、飞鸟的家乡？
上了那么多次山，看了那么多次天池，现如今，我迷恋另外一种方式。在二道白河镇找间客栈住下来，倘若是夏季，客栈正对面隔着马路就是湖，湖里有很多天鹅，有的是黑羽毛，有的是白羽毛，无论黑白，都贵妇般地昂着头，悠游，悠游。哪怕是三伏天，小镇也是刚刚“冰镇过”的样子，清爽、凉冽，混杂着松油香。刷辆共享单车骑着找间小店，炭烤明太鱼配啤酒，看太阳像个大鸡蛋黄，流汁淌蜜地被林间夜色一口口吞掉。
我更期待的是冬季，在客栈里，闻着壁炉里木头烤出油的香气，听着噼噼噗噗的燃烧声响，黑咖啡里面也有桂皮味儿。院里有温泉，屋顶有积雪，温泉热气氤氲，积雪越积越厚，厚到要把客栈都埋进奶油和雪粉中间。这真是太好了，住在一个蛋糕里面，童话都没这么写过。
（1）文章记述作者以不同的方式多次游览长白山，请按时间顺序概括这些游览经历。
（2）第 段中“天池只能惊鸿一瞥，原始森林也修了栈道”这句话在文章结构上有何作用？请结合上下文内容回答。
（3）文中画线句“看太阳像个大鸡蛋黄，流汁淌蜜地被林间夜色一口口吞掉”运用了哪几种修辞手法？有什么表达效果？
（4）长白山如童话般美丽。文章通过对长白山的诗化描述，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情感？
2．（2025 襄州区模拟）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雪路
范子平
①天空阴郁，整个呈沉重的铁灰色。东北风从山谷里猛吹过来，在徐老大的屋顶发出震人心魄的吼声。雪花疯狂地在空中舞动，一会儿工夫，山村的路上就横起一道道高高低低的雪楞子。可是徐老大家周围的雪楞子上不时印满大大小小的脚印，雪填满旧的脚印很快就又有了新的脚印。徐老大的病日见沉重了，恐怕也就这三五天的时间了，乡里乡亲的咋着也得去送送啊。
②徐老大并不是山村的富户，可是谁没有得到过徐老大的帮助呢？李家的媳妇出走，不是徐老大两口子去劝回来的吗？张家的孩子烧伤，不是徐老大连夜到山里寻草药送去，用草药膏涂好的吗？
③徐老大躺在他家那躺了几十年的柳木床上，脸色蜡黄，说话喘着气。看望他的人挤满了屋子，就有人小声问了：“他家郭娃子咋还没来？”
④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雪怕是下得比这次还要大，整个山村几乎都要叫大雪给埋起来了。徐老大听说在村里要饭的郭富贵爷儿俩外出，跌下了虎跳岩的山沟。他一把抓起探路棍子就出了门，原来郭富贵是为了送发烧的儿子去医院。徐老大领着人冒着生命危险跌跌撞撞赶到山沟里，从雪堆里刨出了昏迷的郭娃子，后来又联络乡亲掩埋了郭富贵。郭娃子以后就生活在徐老大家。
⑤有人劝徐老大将郭娃子改姓徐，徐老大拒绝了。虽说不改名不改姓，可是徐老大两口子对郭娃子真比亲娃还要亲。别看徐老大自己名字都认不全，可是郭娃子上小学、初中、高中，一天都没耽搁过。郭娃子没考上大学，徐老大还直难受呢。
⑥后来郭娃子到县城打工，没两年就被外边的老板相中带到广东，开始是做部门经理，后来是做副总经理，后来又自己开了家公司。
⑦郭娃子自到南方后总说来看徐老大，可是总也没过来，但是有好几次给徐老大邮回钱来，开始是几百几千的，后来渐渐就多了，上一万两万的都有好几次。徐老大拿出五千元重修了郭富贵的坟，又用郭娃子的名义送给村里学校五千元。郭娃子上学的时候，学校念徐老大家穷人好，就没有收过他们一分钱书本费。
⑧这次徐老大有病，是托了好多人转弯儿才把信儿捎到南方的。可是半年来郭娃子既没来人也没来款。徐老大病重后又捎了急信去，为什么这时候还没来呀？似乎听到了人们议论，徐老大勉强提高一点声音，说咱郭娃子肯定是遇到难事了，他恐怕这时候比咱还急着呢。
⑨东北风耗尽了力气，在街头巷角少气无力地呜咽。徐老大已经连续五六天水米没有打牙了，可他的脸色反而比前几天增加了几缕红润，说话也比前几天稍微精神些。来看他的人们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摇头在心里叹息，徐老大怕是回光返照，恐怕支撑不过今天了。
⑩就在这时，老柳头咯吱咯吱踏着雪匆匆进来，叫出了徐老大的老妻徐婆婆说，郭娃子回来了！回来几天了，他就在春庄的高中同学王惠明家里。徐婆婆惊呆了，她顾不上细想，就叫老柳头领上她，深一脚浅一脚踏着雪赶到春庄，找到王惠明的家，一看郭娃子瘦得厉害，哭得泪人一样。原来郭娃子的公司被诈骗光了，一分钱都没有了，还倒欠银行一百多万，他实在没脸回去见徐老大。徐婆婆抱着郭娃子的头哭了一会儿，还是领着郭娃子回了家。
郭娃子跟着徐婆婆走到家，喊一声“大———”，就一头栽到徐老大床前了。徐婆婆讲郭娃子的难处，可还没讲完，徐老大就摆手让停住。他满足地轻轻摸着郭娃子伸过来的脸，叫徐婆婆拿出一个小布包，断断续续地说，孩子，那时候我没有一分钱也养你长这么大，你出门没几个钱垫底也挣了那么多，说到底没有过不去的雪路哇。徐婆婆打开布包说，孩子，你打回来的钱，除了修坟和捐赠学校的都在这儿呢，你大就是病再重家再难，都不叫用这里的钱，他说咱郭娃子不定啥时用得着呀。大家都看徐老大，徐老大已经欣慰地闭上了眼。
屋外的风完全息了，但雪更大了，洁白的雪花打着旋儿，铺天盖地静静地飘飞。
（选自《安徽文学》2025年第3期，有删改）
（1）阅读全文，梳理小说的主要故事情节，按事件发展顺序将横线处补充完整。
①
②徐老大将郭娃子视如己出，供其读书，尽心支持。
③郭娃子成年后离家打拼，多次给徐老大寄钱。
④除了给郭父修坟和捐赠学校，徐老大分文未动郭娃子寄回的钱。
⑤
⑥大雪中，郭娃子终于归家，徐老大以“雪路终会过去”鼓励他后离世。
（2）小说开头和结尾对风雪的描写有何作用？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3）请结合小说内容分析徐老大的人物形象。
（4）小说标题“雪路”有多重含义，请结合内容分点阐述。
3．（2025 玉田县二模）阅读下面文字，回答小题。
万里关河归梦想
肖复兴
①那年夏天，两个孙子从美国到北京，一个八岁半，一个六岁半。颐和园、香山、北海、天坛、潭柘寺、石花洞都去过了。问还想去哪儿？两人异口同声：去长城！
②去长城，一直是他们的一个梦想。虽然不知道“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诗句，却知道新民谣中北京“三大件”：“吃烤鸭，逛燕莎，爬长城”。当然，也听过孟姜女哭长城的民间传说，从而知道古老的长城，是必去的京城要津。
③那天，我们去了慕田峪长城，住在长城脚下的民宿。到那里时，天已黄昏。放下背包，两个孙子就嚷嚷着要去爬长城。好客的房东是当地的农民，岁数不大的两口子，端上来树熟的鲜灵灵的大黄杏，非让我们尝尝，说今晚先好好歇歇，明天一早再去爬长城。两个孩子哪里等得及，顾不上吃杏，已经跑出了屋。我们几个大人只好也跟着跑了出去。
④走不远的路，就到了长城脚下。青山苍翠，树木蓊郁，花草四溢，长城逶迤，在头顶如龙盘桓。满山的树木，像是给长城安上了丰满的绿色羽翼，简直可以振翅飞翔。两个孩子来不及抬头望一眼，只想赶快到长城的面前，小鹿一样已经蹦蹦跳跳跑到入口处。进去后，还走了一段不算短的山路，这才到了真正的长城脚下。
⑤“这就是长城！”两个孩子望着近在眼前的长城，这样说了一句。
⑥我说：“对，这就是长城！”然后，又对他们说了句：“不到长城非好汉！今天，你们两个就是好汉了！”
⑦老二望了我一眼，说：“就像‘水浒’里的好汉一样了？”两个孩子从小就听过我讲的《水浒传》故事。
⑧老大指着前面的长城说：“爬上去，爬到顶，才算好汉！”
⑨他说的顶，指的是烽火台。他从来没有见过。我告诉他烽火台是古时候的信息台，那时候，不像现在有电报、有电话、有手机，方便传递消息，如果有敌人来了，怎么办？就在那上面点燃烟火，下面的烽火台看见了，再点燃烟火，像接力一样，一次次地传递。这样，最下面的人看见了，就知道敌人来了，赶紧准备迎敌！
⑩我这么一说，他们更来了兴致，一路小跑着往上面爬去。
越往上面走，坡度越大。我走了一半，已经气喘吁吁，走不动了。想想上一次来慕田峪爬长城，还是儿子刚上大学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第一次爬长城，爬的是八达岭长城，是当年到北大荒插队回北京探亲的时候，更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岁月如流，一晃儿，人就老了。而上千年的长城似乎永远不老，依然屹立在这里的群山之巅，看尽春秋演绎，看遍云卷云舒，看千古风流人物前仆后继，风流云散。
我站在那里，扶着墙垛喘息，从垛口望去，山脉起伏，如浪涛奔涌，静寂无声，却可以想象得到苍茫岁月中金戈铁马的奔突声；往上望去，长城如同一团钢青色的火焰，跳跃着，次第有序地往上面燃烧。曾经多少英雄梦想，多少家国情怀，多少百姓生灵，多少战役杀伤，多少大人物小人物，多少时光沧桑流逝，在这里也如火焰一般燃烧不尽。不禁想起放翁的诗句：万里关河归梦想，千年王霸等棋枰①。
两个小孙子，已经爬到了第一座烽火台上，向我招手，一个大声地呼喊：“爷爷！快上来呀！”另一个大声叫道：“不到长城非好汉！”
我使劲儿向前走了几步，双腿灌铅一般，实在是走不动了，只好向他们摆摆手，叫道：“你们爬吧！我再歇会儿！”
两个孩子接着往上爬。黄昏那样短，落日匆匆，如一个大火球，很快垂落西山。暮霭随晚雾烟岚一起升起，天色一下子就变得朦胧。在若隐若现的黄昏与夜晚的交接时分，长城显得格外雄浑，犹如身披盔甲战袍的英雄或威武的壮士。满山在风中尽情摇摆的树木，像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纷沓而至，簇拥着它，更像是簇拥着一个幽深莫测的神灵，正缓缓地向上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带起漫山草木的万千呼响，汇聚成大自然一曲浑厚的交响，为暮色中的长城伴奏。那一刻，长城真像是活了起来。
仿佛被什么感召了似的，引我禁不住往上爬去。
到底是年龄小，看他们劲头十足的样子，忍不住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曾经常“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吗？此刻却不觉有些廉颇老矣而英雄气短。但是，怎么也得往上再爬一点儿，起码要爬到第一座烽火台吧。
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搀着我的胳膊，扶着我走上了烽火台。那里，仿佛是长城浓缩为一点的象征，站在那里，我和两个孩子，拍了张合影，作为这次爬长城的纪念，一老两少，同千年古长城有了一次隔时的对话。
我们往下走的时候，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回到长城脚下时，天彻底黑透了。下弦月还没有出来，只有稀疏零落的几颗星星，点缀在夜空。长城隐没在苍茫的夜色中，仿佛从现实又走进到遥远的岁月里，沉浸在秦时明月汉时关的梦中。
走出出口，看见远处有手电筒的光在闪烁，才发现是民宿的房东两口子，站在那里等着我们。这么晚了，归路很黑，他们怕我们出什么意外。温暖的手电光，在夜色笼罩的山坳中，那么明亮。
注：①万里关河归梦想，千年王霸等棋枰（píng）：出自陆游的《读史》。方圆万里的关山河岳上的分分合合早已成为旧梦回响，千百年来历代王朝兴衰、英雄豪杰争霸的人间闹剧就如同纷乱的棋局。
（1）概括文章第③—⑩段的主要内容。
（2）结合语境，按要求分析文中画横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①满山的树木，像是给长城安上了丰满的绿色羽翼，简直可以振翅飞翔。（从修辞角度分析）
②往上望去，长城如同一团钢青色的火焰，跳跃着，次第有序地往上面燃烧。（从化静为动手法角度分析）
（3）这篇文章曾作为重要展品在2024年首都博物馆举办的“薪火相传，共砺国魂”长城文化展中展出。请你根据文章内容及主旨，推测主办方选择这篇文章的原因。
（4）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以“万里关河归梦想”为标题，具有文学色彩，激发读者阅读兴趣。
B．文中多次使用对比，如孩子的活力与“我”的疲惫、现实中的长城与历史想象中的长城，增强了文章的层次感。
C．在攀登长城过程中，累得气喘走不动的作者回忆了过去几次爬长城的经历，发出感时伤怀的感叹。
D．结尾“长城隐没在苍茫的夜色中”的描写，与开头“天已黄昏”形成呼应，营造出悠远深邃的意境，余韵悠长。
4．（2025 立山区三模）阅读下面选文，完成下面小题。
老爸喜欢的东西
①我爸从来不求我什么的。从小到大，我妈求过我不要打游戏，我爷爷求过我跟着他拉二胡。只有我爸从来不求我。唯独有一天，只有一次，他求我看一本书。
②记得是十岁左右，在新华书店里，他试探地、讨好地，几乎是谄媚地对我笑着：“我给你买一本《林海雪原》，好吗？”
③我非不干。我想买的是另一本《豪夫童话》，黄色的封皮上画着童话小人，很可爱。他说：“那就两本都给你买，《林海雪原》也买，好吗？”
④到现在都还记得他那眼巴巴的样子。反复恳求下，我才终于勉强屈服。
⑤他从售货员的手上接过了那本书，像接过了一件庄严圣物。
⑥他仔细翻检回目，说是要看看和过去的版本是不是一样，一边还喃喃念着：“第一回《血债》，第二回《许大马棒和蝴蝶迷》……”
⑦他认真核对完，确信了和他当年看的一样，完全一样，这才满意地给我：“真的很好很好看啊。”
⑧买回家后，这本书沉睡了很久。我觉得自己死都不会看它，我宁愿去看《新华字典》都不会去看它。何况，很快我又有了金庸，眼看这本书更要被打入冷宫的冷宫了。
⑨可事实是，后来不知怎么，居然就看了。
⑩你大概要问：它好看吗？首先必须要说，这本书，真的很革命。
这么讲吧，必须承认，这本书，还……真是好看。一支小分队，到茫茫大山里剿匪，过程可以说是波诡云谲，惊心动魄。神秘的老道士，诡异的小炉匠……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土匪的线人，每一个人都深不可测，特别是智取威虎山那一段，大英雄余则成……啊不，杨子荣到土匪老窝里搞潜伏，看到精彩处，你真是想一拍大腿，唱几句：“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疑惑：我爸自己喜欢就好了，干嘛非要低声下气推销给我呢？
很多年之后，我有了一个职业——解读金庸的武侠小说。在讲座上，我问下面的年轻学生：“你们看的金庸原著，都是哪个版本？是‘三联版’么？是‘新修版’么？”
然后我就觉得气氛不对，有点异样。他们眨着眼睛，神情复杂地望着我，像看一个化石般的怪物。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是的，如今不大流行看原著了。1994年金庸出“三联版”的时候，他们都还没出生呢！一种莫名的失落涌上来，我简直有种冲动，想抓住他们的衣服摇晃：“那么好看的书，你们怎么不看呢？你不看，我们怎么聊呢？”
这一瞬间，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新华书店柜台前的老爸。他哀怨地看着儿子，希望他收下那本《林海雪原》。
到此时此刻我才悟到：《林海雪原》，就是他那个年代的武侠小说啊！他当时的心情，就和我现在一样啊。
金庸是我的少年记忆，就像《林海雪原》是我爸的少年记忆。我的英雄是令狐冲、杨过，就像他的偶像是浓眉大眼的杨子荣、少剑波。
可以想象，我爸也会记得他看“革命武侠”时的情景。他当年读到“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时候，感受大概和我读到“在下华山令狐冲”的时候差不多吧。
过去，他拼命想把这本书推荐给我，可是我满脸嫌弃。就像今天，我喋喋不休地讲着金庸小说的版本，下面的年轻学生一脸迷茫。我们都想把一些东西往下传，想把记忆往下传。可是我们都遇到了一种阻力——年代的阻力。
老爸喜欢的东西，其实没那么难看的。比如《林海雪原》，确实是过时了，但是，杨子荣的英勇，他的手段，还是让人服气，还是感动人的。先不说原型人物，如果小说里的这个人活了，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会肃然起敬，叫一声“杨大侠”。
当然，年轻人看书有自己的口味，他们喜欢变换花样。现在把金庸小说改成各种影视剧和游戏，还有改编成漫画的——不用怕“毁了经典”，没那么容易。
经典是不会被毁掉的。
（1）阅读选文，请用简洁的语言将下面表格补充完整。
情节 ① “我”向年轻学生提及金庸原著，遭遇尴尬 ③
“我”的心理 疑惑 ② ④
（2）从描写法的角度，赏析选文第⑥段画横线的句子。
（3）请分析选文第 段画波浪线句子，让我“简直有种冲动”的情感有哪些。
（4）选文标题有什么深刻含义。
（5）对于本文的主旨，有人认为是关于代沟的，有人认为是关于文化传承与理解的，你赞同哪种看法？请结合文章内容加以分析。
5．（2025 营口二模）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小题。
天坛手语
肖复兴
①祈年殿西有个出口，下了高台阶，对面的柏树林静默着，切碎的光斑在枝叶间轻舞。忽而，几只灰喜鹊扑棱棱掠过，尾巴如灵动的音符，奏响了天坛清晨的序曲。柏树旁边，有一块天坛的景观指示牌。从这里进去往西不远，直走便是双环亭。
②我要去双环亭，见到几个年轻男女，围着指示牌在禾。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他们向我招招手，我走过去，他们指着指示牌上的斋宫，张着嘴巴，似乎在问怎么走，但没有发出声音。他们仰起的脸上满是期待，眉梢不自觉地上挑，眼神专注地盯着我，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却急切地重复着某个口型。我看出来了，是几位听障人士。这是我在天坛第一次遇见听障人士。
③想他们一定是刚刚参观完祈年殿，从西门出来，下了高高的台阶，走到了这块指示牌前，看去斋宫的路怎么走。我向他们比划着手势，意思是让他们跟我走。
④我曾经学过一点点手语。那是20多年前，一年春天，我跟随中国残疾人艺术团，一起出访土耳其和波兰。第一次看他们的演出，那些男孩女孩站在舞台上，英姿飒爽，比划的手语是那样的漂亮。在舜台下，在生活中，他们的手语依然那样地关。记得一次在汽车上，我和当时《千手观音》的领舞邰丽华坐前后排，我比划着手指和地交流，地和地的同座另一位听障女孩一起用手语，尽管她们说不出一句话来，但那无限丰富的表情与表达，却都倾诉在她们手指间的变化之中，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⑤一路上，我向这些残疾人艺术家学会了几句简单的手语。不过，这么多年过去，都忘光了，不知道刚才瞎比划的手指，这几位听障人士是否明白。
⑥他们真的明白了，笑着跟我走。一路上，看他们边走边不停地挥动着手臂，比划着手指，准确地说，是他们的手指带动着手臂在舞动，像风带动袅袅的柳枝，是那样地充满的韵律。我们正常人可以学他们的手语，但我这样笨拙的动作，很难做到他们那样美，正如没有经过正规舞蹈训练的人，只能跳跳广场舞一样。
⑦即使我一句也看不懂他们的手语，但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年轻，他们的快乐。而且，让我忍不住想起20多年前和中国残疾人艺术团在一起的日子。眼前这几个年轻人，虽然不是艺术家，但他们的手语一样漂亮，让我想起风中的树林，那一排排树木摇曳多姿的枝条，像波浪一样起伏着、摇曳着，无声而温馨。我真的觉得手语丰富了人类的表情与语言，甚至觉得我们现代的舞蹈语汇，肯定从听障人士的手语中汲取过营养，否则肢体语言不可能与听障人士的手语有那样多的相似和延伸。
⑧我们很快来到了斋宫门前。大门上，“斋宫”两个字很醒目。他们指着那两个字，笑得很开心。然后，他们纷纷向成点着手指，这个手语，我知道是“谢谢”的意思。我也连忙向他们摆摆手。但总觉得我的摆手是那样拙劣，无法和他们美丽的手语相比。
⑨他们向我告别，走上汉白玉小桥，走到斋宫门口，又几次转过身，向我挥着手，打着手语。他们年轻的手语，如同轻盈的鸟、迅速地从那个枝头飞落在这个枝头、飞落在我的心里。真的是那么美妙无比，是有声的语言无法比拟的。
⑩几只灰喜鹊，抖动着漂亮的尾巴，正从斋宫绿色的琉璃瓦顶上飞过。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1）文章以“无声的手语”展现了“有情的世界”。请结合文章内容，填写下表。
情节 无声的手语 表达的情感
① 用口型和眼神询问 期待
同行 ② 快乐
到达 纷纷向我点着手指 ③
告别 ④ 不舍
（2）结合选文内容，赏析第⑧段中加点词语的表达效果。
但总觉得我的摆手是那样拙劣，无法和他们美丽的手相比。
（3）从修辞手法的角度、赏析选文第⑨段中的画线句子。
他们年轻的手语，如同轻盈的鸟，迅速地从那个枝头飞落在这个枝头，飞落在我的心里。
（4）选文第④段叙述20多年前“我”跟随残疾人艺术团出访的经历，有何作用？
（5）有人觉得原文结尾不好，改为“那一刻，无声的世界里，温暖与善意在空气中流淌，比任何语言都要清晰明亮。”你觉得哪个结尾好？说说理由。
6．（2025 漳州二模）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血染的名字
章熙建
①1943年初秋，黎明时分，皖江抗日根据地。晨雾缥缈中，长江汊河里闪出一条乌篷船。【甲】突然，寂静的河面上响起一阵“突突突”的马达声，紧接着，鬼子汽艇的探照灯光横扫而至。
②李彩霞果断命令战士们抽出船底的闸板河水顿时“咕嘟咕嘟”地涌入船舱。就在这瞬间，日寇的机枪子弹暴雨般扫射而来，战士们纷纷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③鬼子漫无目标地向芦苇荡扫射一番，又朝河汊里投掷了几枚手雷，见一无所获，便驾着汽艇疾速离去。
④泅水脱险的战士们汇集在土墩上，一阵秋风掠过，浑身湿透的李彩霞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时，耳边回响起临行前团首长的叮嘱：日寇很快就要展开秋季“扫荡”，你们一定要成功运回这批枪支弹药！有了它们，咱们团就有与敌较量的“本钱”了……也不知那沉在河底的30挺机枪和40箱子弹是否遭到鬼子手雷爆炸的损坏；而日寇的汽艇又神出鬼没，夜间打捞定然是凶险难测……焦虑间，天空突然转阴，没一会儿，豆大的雨滴打皱了平静的河面。
⑤疾风暴雨中，芦苇荡如同波涛翻卷，发出阵阵撕裂般的脆响。“老天相助！”李彩霞眉梢一扬，“嚯”地拔出驳壳枪，果断地一挥手：“同志们，走——起船！”
⑥雨中打捞惊险而紧张。对于这趟在日寇眼皮子底下运送军火的行动，小分队别出心裁地采用了“悬浮”战术——把枪支弹药用油纸密封包装，悬挂于船舷吃水线以下，船舱里则装满了棉包，遇敌交火时就可以当成抵挡枪弹的掩体。此刻，潜入河底的战士们先卸包裹，让木船浮出水面，再向外舀水，捞起枪支弹药包裹挂在船舷上。
⑦不到两小时，乌篷船便竖起桅杆挂满风帆，如脱弦的利箭驶出了河汊。
⑧其实，李彩霞并不是李彩霞，她的原名叫黄玉珍。这位女英雄，曾10多次带领战友完成秘密运送军需物资任务，在沪宁至皖江的烽火交通线上写就了不少传奇故事。而她频繁更名的背后，更是一段段用鲜血写成的故事。
⑨1928年冬，刚参加红军的她化装成村姑夜送情报，途中遭遇敌人便衣队。18岁的战友雪荻花为掩护她，将鲜血洒在了芦苇荡中，染红了那片洁白的蒹葭。黄玉珍虎口脱险后，毅然将自己的名字改成雪荻花：“我要带着她的生命，继续战斗下去。”
⑩两年后，已担任排长的雪荻花与钟琼英执行侦察任务，不幸被捕。在押解途中，身负重伤的钟琼英拼死抱着鬼子卷入了漩涡，让身藏情报的雪荻花得以泅水脱险。此后，雪荻花又更名为钟琼英。
1942年7月底，化名祁红玉的她带队到上海接运药品，在南京江面再次落入敌手。面对敌人的倒悬审讯、敲牙酷刑，她坚称自己是倒卖药品的小商贩李彩霞，始终守口如瓶。被扔进破库房后，她奇迹般苏醒，爬出气窗，游过护城河，回到队伍。
这是她最后一次更改姓名，李彩霞，也是一位牺牲战友的名字。这个血染的名字，也一直伴随她往后的人生——那年8月，中国人民终于迎来了抗日战争的胜利。
抗战胜利后，李彩霞留在家乡从事党的地下工作。1949年，在渡江战役中，作为支前参战模范，李彩霞得到了一枚珍贵的奖章。
奖章金光闪烁，映着李彩霞满是风霜的脸。那天夜晚，她整齐地穿上军装，撑着拐杖独自去了烈士陵园。看着陵园墓碑上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李彩霞将香点燃，用奖章在坟堆上深深地嵌了一排模印。月光清冷，映照着墓碑上的名字。注视着这一个个名字，李彩霞仿佛又看到了战友们笑意盈盈的脸。
“姐妹们，渡江战役胜利了！这荣光里都有你们的一份啊！”松林寂静，只余女英雄低声的呢喃。
天边，有星星闪烁着，像是战友们无声的回答。
（有删改）
（1）下列对文章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芦苇荡”多次出现，既是故事发生的环境，也象征抗日战士坚韧的精神。
B．标题“血染的名字”以触目惊心的视觉引发读者联想，暗示革命历程的惨烈。
C．李彩霞“眉梢一扬”“果断挥手”的神态动作，突出她细腻谨慎的性格。
D．小说融合“染红的蒹葭”“奖章的模印”等物象，形成了独特的审美风格。
（2）根据提示，梳理文章①—⑦自然段的故事情节。
开端 遭遇袭击 → 发展 → 转机 → 高潮 → 结局 任务达成
（3）赏析文中画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不到两小时，乌篷船便竖起桅杆挂满风帆，如脱弦的利箭驶出了河汊。
（4）联系上下文语境，根据插图，发挥想象补写出文中甲处的情景。
（5）小说叙写李彩霞多次更改姓名，这在情节安排和主题表达方面有何好处？请简要分析。
7．（2025 抚州二模）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老胡的事
孙 犁
①一天，天快黑了，老胡到这村里来。老胡的住处在一个铁匠家里。等铁匠家吃过晚饭，他去搬来一张桌子。桌子只有三条腿，他费了很大的事才把它支架起来。还有一个高脚凳。用白纸将桌面铺好，点上一个小灯碗，灯花很小，照在桌面上一个黄色的光圈，他就在这光圈里摊开一本书。老胡说自己是冀中区人，工作是写字，所以离不开桌子、凳子、灯和书本。
②第二天老胡很早就起来了，他向山坡走去。现在正是秋收快完，小麦已经开始下种的时候，地全都掘好了，土是黑颜色，湿的。地，横的并排的，一垄垄伸到沙滩，像风琴上的键板。有许多枣树，枣叶还没落，却已经发黄，淡淡的，人工无论如何也配不出那样的颜色。而在靠近村庄的楸树、香椿、梧桐、花椒、小叶杨的中间，一棵大叶白杨高高耸起。
③到铁匠一家吃饭的时候，老胡才看见铁匠的女儿——叫梅的姑娘，十分可爱。小梅是父母的长女。父母每天打马掌铁，把烧饭、打水、割柴的事全交给她做了。她整天放下东就西，从来看不见她停下休息。现时秋风起来，树叶子要落了。她每天到山沟里去，摘杏叶、槐叶、楸树叶，回来切碎了，渍在缸里做酸菜。她的动作很敏捷，近乎潇洒，脚步迈出去，不像平常走路，里面有过多的愉快、希望。
④秋末，山风很大，刮了一整夜还没停下。第二天，一起身，小梅手里提着一个白布口袋，披上一件和她的身体绝不相称的破棉袄走出去了。老胡问她母亲，知道是要去拾风落枣子，就要帮她去拾。老胡披上他那件新发的黑布棉袄，奔到山坡上去。小梅走到山顶上了，那里风很劲，只好斜着身子走。头发竖了起来，又倒下去。老胡看见她的脸和嘴唇被冻得发白，声音也有些颤。
⑤爬过一座山，就到了一条山沟里面，小梅飞跑到枣树丛里去。一夜风，枣树的叶子全落了，并且不见踪影。小梅跳来跳去地捡拾地下的红枣。老胡也跟在后面拾。打枣时遗漏在树尖上的枣，经过了霜浸风干，就甜得出奇。小梅把这一片地里的枣都捡完了，就又爬上一层山坡去，直到口袋被装得满满的。
⑥回到家里，老胡已经很疲倦，只和小梅的母亲夸了夸小梅能干，就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小梅把枣晒到房顶上去，又到菜园里拔萝卜了。然后装在篮子里提回来，坐在门槛上切去萝卜的茎和叶，把那些肥大白嫩的萝卜堆在她的脚下，又去掉它们的毛根。她劳动着，不说一句话。
⑦阴历十月底，这里飞了一场小雪。雪后，老胡五年不见面的妹妹从冀中区过来，绕道来看哥哥。这天，老胡的脸快乐得发着红光。铁匠的女人也慌忙来问，老胡向她们介绍。
⑧“喂，房东，你看，这是咱的妹妹，今年才十七岁，可是十三岁就参加军队了哩！小梅，你看，我也有一个妹妹，和你同岁呀！”
⑨妹妹也笑着说：“哥，你房东的小姑娘多俊啊！”
⑩老胡坐在妹妹的身边，先问了相熟的同志们和家乡的情形，又问妹妹在这次反“扫荡”里的经过。
妹妹说，反“扫荡”开始的时候，麦子刚割了，高粱还只有一尺高。她同三个女同志在一块，其中小胡和大章，哥哥全认识。敌人合击武饶的那天，小胡被俘了去，牺牲了。她同大章向大地区突击，大章又被一个起先充好人给她们带路的汉奸捉住了。她一个人奔跑了半个多月，后来找到关系，过路西来。
妹妹要赶路，说得很乱、很简单。最后说，她们不久就回冀中区去……
老胡送妹妹，送了差不多有八里路才回来。别人不知道老胡心里的愉快，他好像新得到一个妹妹。她已经不是一个孩子，是一个知道很多又做过许多事的妹妹了。
这天夜里，又起了风。风呼呼地响，山谷助着声威。从窗孔望出去，天空异常晴朗，星星在风里清寒可爱。感情像北来的风，从幽深的山谷贯穿到外面：几年不见的家乡的田园，今天跟着妹妹重新来到老胡的眼前了。它带着可爱的战斗的身段，像妹妹一样勇敢。
这一晚，老胡想了很久，灯光爆炸、跳跃。在老胡的心里，那个热爱劳动的小梅和热爱战斗的妹妹的形象，她们的颜色，是浓艳的花也不能比，月也不能比的；无比地壮大，山也不能比，水也不能比了。
（有删改）
（1）根据小说内容，补充填写文章的情节和线索。
小说以① 为顺序，叙述小梅和老胡妹妹的有关事件
小梅的事件：烧饭、打水、割柴→② →③ →④
老胡妹妹的事件：十三岁参加军队→⑤ →老胡送妹妹，送了差不多八里路
（2）按括号里的要求，赏析下列句子。
①妹妹要赶路，说得很乱、很简单。（为什么妹妹“说得很乱、很简单”？）
②在老胡的心里，那个热爱劳动的小梅和热爱战斗的妹妹的形象，她们的颜色，是浓艳的花也不能比，月也不能比的；无比地壮大，山也不能比，水也不能比了。（连用几个“不能比”有什么表达效果？）
（3）下列对小说笔法的赏析或主题的理解，不恰当的一项是（ ）
A．小说写了小梅的劳动场景和老胡妹妹的战斗场景，极力讴歌人性之美。
B．第③段的“愉快”是指小梅享受劳动的乐趣，第 段中的“愉快”是指老胡内心为妹妹的成长感到欣慰。
C．第⑥段写次要人物老胡“已经很疲倦”，目的是从侧面反衬出小梅的特点。
D．第 段写老胡跟着妹妹回到了家乡，看见了家乡的田园，表达对家乡的热爱之情。
（4）结合小说内容，分析文中第②段画横线语句的作用。
8．（2025 钦州三模）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新邻狗事
彭瑞高
①对门邻居要去北京照顾老人，就把房子租给了一户三口之家。
②新邻家的男主人黄老师，戴一副黑边眼镜，沉默寡言；女主人李老师漂亮活泼，出门常带笑容。听说，这夫妻俩都是海归学霸，桃李满天下，经他们帮教的孩子，成绩都噌噌噌上去。这样的新邻，自然引人注目。
③可没过多久，狗子就把这家新邻居送上了风口浪尖。
④他家搬来时带一条狗，哈士奇种，黑色白斑。新来初到那几天，它双耳尖尖竖起，一副老实而警觉的样子。几天后，它渐露本性，与弄堂里的一只小白猫携手嗨了起来。小白猫在前面疯跑，哈士奇在后面紧追；追逐时，哈士奇拖在地上的狗链子就发出一路金属声，又紧张又好听。
⑤如果只是这条哈士奇，问题也许不大，没想到，新邻家后来又增加了一条狗。新增的是一只黄狗，肮脏的卷毛，毛长得打了团；脸毛还遮住面孔，那双眼睛就躲在长毛后面，怯怯地打量这个世界。有邻居说，这只流浪狗其实是“格里芬犬”，很名贵的品种，只是落了难，才到处乱跑。有业主在群里晒出它的流浪照，要求打狗队来把它“处理”了。一位邻居惊问：这也太无情了吧？还有其他办法吗？
⑥格里芬确实不招人喜欢，肮脏不算，还调皮，雨天它独自在弄堂里疯跑，成了落水狗还欢得很。老少见了它，都远远躲开，是人见人厌的料。奇怪的是，在黄老师李老师这家新邻门口，它却得到了不同的待遇——哈士奇正寂寞，与格里芬一见如故，很快成了新伙伴；女主人李老师爱惜小动物，放手撒狗粮，管饱，还朝格里芬蹲下，撸它狗头。有邻居见了就啧啧啧，道：这么亲，也不怕染病。
⑦天暖了，小区百花盛开。淅淅沥沥的春雨中，格里芬带着哈士奇，两条狗满世界疯跑，还蹦着叫着，在半空中相互抓挠。有邻居见了害怕，在群里又一次晒出它们的照片，呼吁打狗队采取行动。
⑧那天，打狗队真的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社会上还真有这样一支专业队伍，他们进了小区后，举着钢叉套杆等工具，在各处寻找流浪狗下落。我心想：格里芬要被抓走了，没人可以搭救它了。当天晚上，小区群发布消息，说扰民的流浪狗已被处理，还登出了照片。我一看，正是一条黄色卷毛狗，不由得叫一声“格里芬！”想起它那双怯生生的眼睛，心里一紧。第二天出门，我走过新邻家，忽听见有狗对吠，走近一看：那不正是格里芬吗？它跟哈士奇叫得正欢呢！我看着格里芬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舒口气笑了。
⑨打狗队离开后，就传出李老师要收养格里芬的消息。也许是有了新家，格里芬高兴过了头；也许是哈士奇地位受到威胁，本能地排斥新宠，这一天开始，两条狗对叫得特别凶、特别响，时间还特别长。住得近的邻居们不干了，他们向物业投诉，要求必须抓紧查处。恰恰这时，一场“狗祸”发生了：一位邻居牵一条宠物狗经过草坪，格里芬和哈士奇见了，不知是闹着玩还是要跟它抢地盘，竟扑上去把它咬伤了！这还了得，邻居当天就在小区群发微信，要求严肃处理。业主们纷纷参与，引经据典，发表看法——
⑩“据我所知，这家新邻至今未给宠物狗打针办证，无疑严重违反了《城市养狗条例》。”
“根据《民法典》及最高法院相关司法解释，这种未打疫苗及未牵绳遛狗的行为，已涉及其他业主人身安全。”
刚收养的格里芬不争气，李老师忧心忡忡。果然，当天工作人员在群里宣布：打狗队将再次进入小区，处理扰民狗问题。时间像一根弦，沉默而又紧张。当天晚上，新邻家的汽车突然开走了，次日也没回来。有几天时间，新邻家车位一直空着，门也关着，门前宅后一片寂静，只有那只狗食盆空荡荡放在前院中央。不消说，打狗队又白跑了一趟。
直到周末，新邻家的汽车才回来。几乎同时，小区群郑重其事发布一条“官方消息”：在物业公司人员见证下，新邻家已为宠物狗打针办证，办妥了全部手续。还有个消息说，为防止两狗夜吠，黄老师决定让格里芬在他房里过夜。小区果然重回宁静。
天冷了，新邻家的玻璃门后，又映出了格里芬和哈士奇两张狗脸。无论怎么看，它们都像是在笑。
（选自《新民晚报》2024年12月29日，有删改）
（1）下列对文章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开篇交代了新邻居夫妻俩都是高学历教师的身份，暗示两人与动物友好相处的可能。
B．“又紧张又好听”既表现出动物带来生气和活力，也为下文写狗引发矛盾埋下伏笔。
C．业主们引经据典，对如何处理“狗祸”积极发表意见，是在故意歪曲事实，煽风点火。
D．结尾两条狗“像是在笑”的温暖定格，是善意的投射，巧妙展现新邻化解危机的智慧。
（2）按要求赏析。
（1）脸毛还遮住面孔，那双眼睛就躲在长毛后面，怯怯地打量这个世界。（从词语角度赏析）
（2）“悬念设置”指作者为了激活读者“紧张期待的心情”而在艺术上采取的一种积极手段。请赏析第⑧段画线句“悬念设置”的表达效果。
我一看，正是一条黄色卷毛狗，不由得叫一声“格里芬！”
（3）文中除了写新邻一家，还多次写到小区里的“其他邻居”。请简要分析“其他邻居”在小说中的作用。
（4）校报设有“尊重之美”“青春友迹”.“万物共生”三个栏目，你会向哪个栏目推荐本文？请结合文章内容说明理由。
9．（2025 浙江模拟）阅读回答问题。
过客
鲁迅
东，是几株杂树和瓦砾；西，是荒凉破败的丛葬；其间有一条似路非路的痕迹。
（女孩正要将坐在树根上的老翁搀起。）
翁：孩子。喂，孩子！怎么不动了呢？
孩：（向东望着，）有谁走来了，看一看罢。
客：老丈，你晚上好？
翁：阿，好！托福。你好？
客：老丈，我实在冒昧，我想在你那里讨一杯水喝。我走得渴极了。这地方又没有一个池塘，一个水洼。
翁：唔，可以可以。你请坐罢。（向女孩）孩子，你拿水来，杯子要洗干净。
（女孩默默地走进土屋去。）
翁：客官，你请坐。你是怎么称呼的。
客：称呼？——我不知道。从我还能记得的时候起，我就只一个人，我不知道我本来叫什么。我一路走，有时人们也随便称呼我，各式各样地，我也记不清楚了。
翁：阿阿。那么，你是从那里来的呢？
客：（略略迟疑，）我不知道。从我还能记得的时候起，我就在这么走。
翁：对了。那么，我可以问你到那里去么？
客：自然可以。——但是，我不知道。从我还能记得的时候起，我就在这么走，要走到一个地方去，这地方就在前面。我单记得走了许多路，现在来到这里了。我接着就要走向那边去，（西指，）前面！
（女孩小心地捧出一个木杯来，递去。）
客：（接杯，）多谢，姑娘。（将水两口喝尽，还杯，）多谢，姑娘。这真是少有的好意。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感激！
翁：不要这么感激。这于你是没有好处的。
客：是的，这于我没有好处。可是我现在很恢复了些力气了。我就要前去。老丈，你大约是久住在这里的，你可知道前面是怎么一个所在么？
翁：前面？前面，是坟。
客：（诧异地，）坟？
孩：不，不，不的。那里有许多许多野百合，野蔷薇，我常常去玩，去看他们的。
客：（西顾，仿佛微笑，）不错。那些地方有许多许多野百合，野蔷薇，我也常常去玩过，去看过的。但是，那是坟。（向老翁，）老丈，走完了那坟地之后呢？
翁：走完之后？那我可不知道。我没有走过。
客：不知道？！
孩：我也不知道。
翁：我单知道南边；北边；东边，你的来路。那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也许倒是于你们最好的地方。你莫怪我多嘴，据我看来，你已经这么劳顿了，还不如回转去，因为你前去也料不定可能走完。
客：料不定可能走完？……（沉思，忽然惊起，）那不行！我只得走。回到那里去，就没一处没有名目，没一处没有地主，没一处没有驱逐和牢笼，没一处没有皮面的笑容，没一处没有眶外的眼泪。我憎恶他们，我不回转去！
翁：那也不然。你也会遇见心底的眼泪，为你的悲哀。
客：不。我不愿看见他们心底的眼泪，不要他们为我的悲哀！
翁：那么，你，（摇头，）你只得走了。
客：是的，我只得走了。况且还有声音常在前面催促我，叫唤我，使我息不下。
翁：那也未必。太阳下去了，我想，还不如休息一会的好罢，像我似的。
客：但是，那前面的声音叫我走。
翁：我知道。
客：你知道？你知道那声音么？
翁：是的。他似乎曾经也叫过我。
客：那也就是现在叫我的声音么？
翁：那我可不知道。他也就是叫过几声，我不理他，他也就不叫了，我也就记不清楚了。
客：唉唉，不理他……。（沉思，忽然吃惊，倾听着，）不行！我还是走的好。我息不下。可恨我的脚早经走破了。（准备走路。）
翁：你总不愿意休息么？
客：我愿意休息。
翁：那么，你就休息一会罢。
客：但是，我不能……。
翁：你总还是觉得走好么？
客：是的。还是走好。
翁：那么，你还是走好罢。
客：（将腰一伸，）好，我告别了。我很感激你们。
翁：那么，再见了。祝你平安。（站起，向女孩，）孩子，扶我进去罢。你看，太阳早已下去了。（转身向门。）
客：多谢你们。祝你们平安。（徘徊，沉思，忽然吃惊，）然而我不能！我只得走。我还是走好罢……。（即刻昂了头，奋然向西走去。）
（女孩扶老人走进土屋，随即关了门。过客向野地里踉跄地闯进去，夜色跟在他后面。）
1925年3月2日
（选自《野草》，有删改）
创作背景
五四运动后，革命队伍“同一战阵中的伙伴”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一部分革命知识分子，坚持继续前进，进行着彻底的不妥协的反帝反封建斗争。另一部分知识分子，在残酷的斗争面前，消极退隐。
（1）完成小文读完剧本后做的“矛盾 冲突”思维导图。
①
②
③
（2）女孩和老人对前方景象的不同看法引起了小语极大的兴趣，请你据此分析二者的人物形象。
（3）小明不明白为什么过客的舞台说明中反复出现“沉思，忽然吃惊”，请你结合相关内容分析其作用。
（4）小舟认为文末“过客向野地里踉跄地闯进去”意蕴丰富，请你根据思维导图，联系链接材料，帮助他理解作者的写作意图。
链接材料
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
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节选自鲁迅《故乡》）
10．（2025 玄武区二模）《我们生活在南京》是一部长篇科幻小说，讲述了两位南京少年半夏和白杨拯救地球的故事。阅读下面节选文字，回答问题。
我们生活在南京（节选）
一、玄武湾
可能是千百年来人类压制得太狠，自然界像弹簧一样积蓄了巨大的力量。人类一消失，它就迅猛反弹了。绿色的山崩和海啸从群山和大海上来，铺天盖地地吞没了整个城市。
半夏吃完干粮，破山地车的车架又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她得继续寻找食物。
玄武湾是半夏最大的食物来源。
老师曾经说，如果你只看到大自然危险的那一面，那你必然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自然界危机四伏，但同时又为你提供了无穷无尽的资源，它从不偏袒任何物种。
每次来玄武湾，半夏总能满载而归，抓的鱼塞都塞不下。
从大路到海边需要钻过一道城墙，南京的城墙特别多。
过了城墙，就到了海边，放眼望去波光粼粼、渺无边际，零零落落的高层建筑矗立在蔚蓝的海水里，它们还没有被完全淹没，半截在水下，半截在水上，像是从海底生长起来的水泥柱子。
最醒目的是紫峰大厦，远远地笔直立在海水那头。
如果站在高处，能透过澄澈的海水看到海底，那里也有一个世界，那是另外半个南京城。上涨的海水淹到了残存的人行道和花圃上，现在已经变成滩涂，在滩涂上半夏可以抓到螃蟹和沙蚕。
浪潮哗啦哗啦地一波一波涌上来，泛起白色的泡沫，半夏把鞋子脱了拎在手里，蹦蹦跳跳地踩下去了。
“哇啊！太舒服啦！”她决定，（A）无论昨天晚上联系到的那个人在哪儿，一定要让他搬过来，搬到梅花山庄中沁苑11栋二单元，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比半夏的小窝更适居的地方呢？有山有水还能到海边抓鱼！简直是风水宝地！
二、苜蓿园大街
半夏按下SSB键进入单边带模式，然后按下TUNER按钮，开启天调①。她有条不紊地一步步操作，决定要把一切都恢复到昨天晚上的状态，企图再次联系上那个“活人”。
耳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噪音。
“这里是南京市苜蓿园大街66号，我是半夏，请问有人能听到我吗？听到请回答。”
呼叫一句，等五分钟。
呼叫一句，再等五分钟。
再呼叫一句，再等五分钟。
“这里是南京市苜蓿园大街66号，我是半夏，请问有人能听到我吗？听到请回答……有人吗？请回答。”
不知道这样重复了多久，半夏也不记得自己呼叫了多少次，可能五十次，可能一百次，也可能一千次，直到她在耳机里再次听到那声音响起：
“CQ②！CQ！CQ！This is BG4MXH，Bravo﹣Golf﹣Four﹣Mike﹣Xray﹣Hotel，calling cq and waiting for a call！”
半夏的眼泪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CQ！CQ！CQ！This is BG4MXH！QSL③？”
“BG4MXH，这里是BG4MSR。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目前住在什么地方？你那边有多少人？”半夏学得很快，拿着瞎编的呼号就用上了，“你是否缺乏食物、燃料和药品？OVER。”
“呃……BG4MSR，这里是BG4MXH。”白杨回应，（B）“我在苜蓿园大街，我这边有多少人……我这边有三个人，我父母和我。我不缺食物、燃料和药品，OVER。”
苜蓿园大街！
半夏差点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屁股上跟装了弹簧似的。
三、2040
夜色越来越深了。
半夏看了一眼怀表，这是晚上7点半，她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等到两个月亮都已升起。
可一直没有第二个人出现。
明明和BG4MXH约好了，这是为什么？
半夏很担忧，她担心对方是在赶来赴约的路上遇上了不测，可她又不敢离开，害怕走了之后会与对方失之交臂。
自行车靠在法国梧桐的树干上，夜色漆黑，月色却很明亮，远方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嚎叫，女孩站得累了，于是抱着弓箭慢慢蹲下来，蹲在高架桥粗大的立柱底下。
半夏从没在外面待到过这么晚，此刻有些惶恐不安，她远远地注视着月光下的路面。
（C）“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这一天，在中山门大街与苜蓿园大街交叉的路口，半夏终究也没等到那个本该赴约的人。那个小小的影子蹲坐在黑夜里，手指轻轻地一秒一秒敲击着地砖，时间在整个宇宙和她的心里流逝。
这里是南京。
今天是2040年9月8日。
四、2019
时间胶囊。
白杨的计划显而易见，BG4MSR自称生活在2040年，那么只要作为BG4MXH的他送过去一份跨越二十年光阴的慢递，对方若能收到，则证明她所说的是真的，他们也才能证明彼此都没撒谎。
听上去好像简单又直接，但细想之下，实操起来却困难重重，要防作弊，防做假，防撒谎，防丢失，又要区区一个高中生力所能及。
下单！
白杨买了个小号的时间胶囊，不锈钢制，还附赠两把扳手和一支铲子，六十八块钱一个。好贵，要肉疼一阵。
时间胶囊里应该放什么？食物？药品？纪念品？一封信？
（节选自天瑞祥符《我们生活在南京》，中信出版集团2022年版，有删改）
【注释】①天调：天线调谐器，用于无线电通信。②CQ：无线电通信专业术语，用于吸引注意、建立通信。③QSL：专业术语，表示能否确认收到我的信号。
（1）马伯庸评价本书是“温情与奇想的结合”，下列阐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A.环境的变化是一种奇想，玄武湖居然化作了海湾，南京城竟然完全浸没在海水里。
B.科技的呈现是一种奇想，白杨购买时间胶囊，试图寄一份跨越二十年的时光慢递。
C.人物的乐观传递出温情，半夏在末世中积极找寻自然的馈赠，独立顽强地生存着。
D.人物的善意体现了温情，尽管没有见过面，白杨依旧关心半夏是否缺少食物药品。
（2）文中三处画线句前后呼应，形成了悬念保持。判断该悬念保持在选文中用到了小贴士中的哪些方式，并说明理由。
小贴士 悬念保持的三种方式： 1.读者知情式：读者掌握关键信息，而文中的角色不知情。 2.人物知晓式：角色掌握关键信息，而读者处于蒙昧状态。 3.共同探讨式：读者和角色同步获取信息碎片，体验与角色相同的困惑。
（3）有人评价本书语言重复啰嗦，你不认同。请结合文中画波浪线的句子简要阐释。
呼叫一句，等五分钟。
呼叫一句，再等五分钟。
再呼叫一句，再等五分钟。
（4）根据选文和整本小说的结尾，推想其间女主人公半夏有怎样的经历。
【结尾】“当我们从餐厅里挤出来，冲进雨里时，那隐隐约约仿佛母亲哄孩子的轻柔声音犹在耳畔：小呀么小半夏呀……快快长大……
人呢？人呢？赵博文在雨里吼，浑身湿透，到处打转，人在哪儿？
我呆呆地站在路灯底下，扭过头，看到万千雨丝从天空落下，噼里啪啦，路面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
2022年3月30日。多云转小雨，新街口华灯初上，游人如织。南京还是那个南京。但这一次我知道，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南京。”
（说明：这里的“我”是故事的见证者，赵博文是白杨父亲的朋友。）
11．（2025 黄陂区模拟）
风吹哪页读哪页
①在三亚的海边，我偶遇了一座由废弃渔船改造而成的海上书房。书房的门楣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风吹哪页读哪页”。这个店名蓦地映入我的眼帘，如同轻柔的海风，带着无尽的温柔与诗意，毫无防备地击中了我的内心。看吧，在那广袤无垠、浩渺无边的大海之上，一座小小的书房安静而又坚定地漂浮着，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舷，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进入书房阅读，感受海风温柔地吹拂着书页，那书页翻飞的声音，像是风在低声吟诵篇章。
②在“海上书房”，阅读变成一场邂逅，没有刻意的选择，没有既定的目标，只是任由风决定我们与哪段文字相遇。这是怎样的一种阅读方式啊！那种自由与未知交织的美妙，仿佛是命运之手在书页间舞动。风，这个自由的使者，带着未知的神秘和惊喜的礼物，翻动着书页。也许上一刻，我们还沉浸在优美的诗歌里，感受着诗人那细腻如丝的情感，那字里行间流淌的温暖与忧伤；下一刻，风已悄然引领我们进入一部精彩绝伦的小说，跟随主人公踏上了跌宕起伏的冒险之旅，穿越丛林，跨越山河，经历生死考验，感受世间冷暖。风带着我们的思绪在文字的宇宙中遨游，让我们领略着不同的风景，感受着别样的人生。
③这种阅读方式，让我不禁想起了那些在公园长椅上、在树荫下随意阅读的悠闲时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宛如金色的丝线交织在地面。微风轻轻拂过，带着花朵的芬芳和青草的气息，书页随风翻动，发出轻柔的“沙沙”声。在那个时刻，我们不急于读完一本书，不追求数量和速度，只是享受那一刻与文字相伴的宁静。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变得安静而美好，只有风在轻轻翻动着书页，仿佛在为我们演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
④“风吹哪页读哪页”，不仅仅是一种阅读方式，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它告诉我们，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你既无法预知下一个转角会有怎样的风景，也无法预知会遇见怎样的人。或许是一次美丽的邂逅，或许是一次艰难的挑战，但正是这种不确定性，赋予了人生别样的韵味与深邃的意趣。风之所至，页随其翻，并非消极地随波逐流，而是放不过度的掌控欲，学会在无常之中品味生活的真意。
⑤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们常常被过多的目标和任务所驱使，忙碌于工作与生活之间，但人生是一条未知且漫长的单行线，只顾拼命奔跑必然看不到沿途的风景。当我们被这句“风吹哪页读哪页“击中内心时，仿佛听到了一个温柔而坚定的提醒：生活不只有追逐目标和完成任务，不妨卸下焦虑和压力吧，尝试放缓节奏，慢下脚步，于悠然的时光里，邂逅别样的风景。抬眼，你便能看到蓝蓝的天空漫步的云；倒耳，你便能听到悦耳的莺啼悠长的笛。再带上敏悦的心吧！你一定会发现人生旅途上处处皆有风景。那是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温柔唤醒沉睡的灵魂，让心灵在晨光中逐渐苏醒；那是路边不起眼小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花瓣上挂着露珠，闪烁着生命的微光；那是傍晚时分，独自坐在公园长椅上，望着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感受着微风轻拂脸颊，内心归于平静……请你相信，阳光明媚也好，风雨交加也罢，在生命的长河中不过是短暂的一瞬，尽要多一总从容与洒脱，便能笑看风动。因为，生浩是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而我知道，风，总会为我们翻开最精彩的一页。
⑥又想起在海上书房里看到的几句诗：“风翻书育随心读，花绽枝头春意足。斜晖脉脉终归去，来年依旧花满途。”唯有内心安然笃定，便能在平凡的日子里，遇见不期而遇的美好与惊喜。
（1）读第①段，这座海上书房有哪些特点？请概括作答。
（2）读②③段，在作者心中，公园阅读和海上阅读有什么共同点？请概括作答。
（3）第④段中，作者说“风吹哪页读哪页，不仅仅是一种阅读方式，也是一种生活态度”，这是一种怎样的生活态度？
（4）读第⑤⑥段，在快节奏的生活中，怎样才能拥有“风吹哪页读哪页“的境界？
12．（2025 鼓楼区二模）阅读小说，完成下列各题。
少年猎熊记
海勒根那
达瓦追踪那头黑棕熊已经两天了。十七岁的他穿着阿爸生前的猎装，看上去还很稚嫩。
这是达瓦生来第一次遇见大熊，一时间他心跳如鼓。这只黑棕熊老得不成样子了，左后肢有残疾，走起路来总是支棱着一侧肩膀。还没等瞄准，黑棕熊却忽地站起身，张开獠牙大嘴，冲着达瓦呼号了几声，随后消失。
夜风凛冽，达瓦露宿河边。他点燃了篝火，脸被映得红灿灿的。火光忽明忽暗，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随大人们出猎的情景。阿妈将阿爸的猎装和猎枪拿出来，像端着一盘金子似的递给他。那天傍晚，阿妈特意让达瓦背着猎枪从熊熊烈火中跳跃过去，经过圣洁之火的洗礼，少年达瓦就正式成为一个猎人了。阿妈用目光抚摸着达瓦，“去吧，到山林里去，像你的阿爸一样当个最好的莫日根（神猎手）……”可这么一个“猎神”般存在的人，却在达瓦五岁那年秋天失踪了。阿爸要活着该多好啊！他会早早教给达瓦所有狩猎的技术，会告诉他该怎么将这个大家伙一枪毙命，而不是要一个少年独自面对这一切。更要命的是，少年的枪膛里仅剩下两颗子弹……
此后两天，少年猎手循着黑棕熊遗留下的气味儿和蛛丝马迹，一直紧跟着黑棕熊。老家伙似乎早已注意到了达瓦这条“尾巴”。当达瓦在林隙间瞥见它的身影时，恰逢它也回转过头，盯着跟踪者。达瓦能感觉到对方深邃如老人一般的目光，心头不由得一震。须臾，黑棕熊又若无其事，一瘸一拐地行去了。
达瓦脑子有点乱，假若老家伙真的有所察觉，为什么不甩掉他？它嗅到猎枪里的火药味儿应该仓皇逃去才对。可事实恰恰相反，这头黑棕熊始终保持着一头老熊的尊严，仿佛惬意地享受着大自然春色的旅者。它与达瓦捉迷藏似的若即若离，又总是在射程之外。这种姿态似乎带有某种轻视，更像是挑逗达瓦，这让少年猎手好不羞恼。
达瓦一夜未眠，他决定孤注一掷。终于，那个黑点从远处浮现了。
一声震耳的枪响，冷得像刀子划破天际，黑棕熊应声倒地，子弹竟然击中了它的那条残肢。黑棕熊呜呜哀叫，寻向枪声的来源，望定芦苇荡中的达瓦，灼灼的眼目里有股说不清的意味。那该是一位老人忽然遭受孩童的一击而不知如何怪罪，满带着失望和责备。它立刻像团黑旋风般地刮向了山谷右侧的山崖。
现在他再想追击黑棕熊已没可能。达瓦环顾四野，望到山岭上那座护林站；果佳叔叔就在那儿做护林员。他垂头丧气地直往护林站。“达瓦，再不缴枪可就有麻烦了。现在要全面禁猎了，以后再捕杀野生动物就属于犯法。我们护林员的枪也只能用来护林！”达瓦瞅着叔叔。
果佳直接用瓶子往嘴巴里灌酒，酒水嘟嘟地冒着气泡：“不要去追那头熊了，你追那头棕熊，是不是打伤了它的左后肢？我和你阿爸最后捕猎那只公熊就是这个经历，一模一样！你阿爸失足从山崖上掉进河里被激流冲走了，我担心你会像你阿爸一样有去无回……”达瓦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果佳：“你已经不是猎人了，叔叔。”
达瓦重返山谷，再次窥探了它。他举起猎枪，对准了它半露的头颅。“达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刺柏那边传过来。达瓦惊愣住了，是那头黑棕熊在叫他。没错，声音是它发出来的，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幻觉。黑棕熊张合着嘴巴，嘴角泛着血沫，目光平静得像一潭秋水，又满含父亲的慈爱……老熊晃动了一下双耳，达瓦明晓了它的暗示——它的左耳上正挂着阿爸那枚问号似的银耳环……
黑棕熊狼狈不堪，呜啦着喉咙：“达瓦，上天会把犯错的人变成熊；这是对我的惩罚……”
“阿爸！”达瓦喊了一句，浑身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战栗，猎枪随之脱落在地，一时间泪水滚滚。
“是我让你伤心了，孩子。”黑棕熊蹒跚着向前走了两步，伸出熊掌来，想安慰他。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命中了黑棕熊的胸口，顷刻间，它蜷下腰去，跪倒在那里，掀起一阵尘土。
达瓦的身后，果佳叔叔将端举着的枪放下来。他猛灌了一口酒，对达瓦说：“你不听我的话，孩子，我和你说过，这很危险……”
山岭中最后一声枪响是达瓦扣动了扳机。枪口冲上，枪声直上云霄，仿佛是对黑棕熊最后的祭奠。从枪声散落的苍穹往下望，达瓦和果佳正站在料峭而浩荡的春风里，两个人的身影似乎比蚂蚁还要渺小……
（选自《十月》2024年第3期，有删改）
（1）梳理小说内容，完成填空。
故事情节 人物心理
达瓦初遇黑棕熊 心跳如鼓
达瓦再遇黑棕熊 ①
② 垂头丧气
黑棕熊呼唤达瓦 ③
④ 百感交集
（2）根据要求，回答问题。
①阿妈将阿爸的猎装和猎枪拿出来，像端着一盘金子似的递给他。（赏析句子表达效果）
②达瓦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果佳：“你已经不是猎人了，叔叔。”（想象达瓦此刻的心理，以第一人称口吻描写）
（3）文中黑棕熊呼唤达瓦的情节看似突兀，实则不然。请结合文章内容分析。
（4）下列对文章内容和主题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A.这是一场对勇气与毅力的巨大考验，更是一场心灵与自然的深刻对话。
B.人类应该尊重每一个生命体的存在价值，对自然和生命怀有敬畏之心。
C.不同物种之间的对立和沟通，体现的正是人类对自身行为的深刻反思。
D.文章暗含“万物有灵”的观念，探索古老文化在新时代的传承与发展。
13．（2025 河西区二模）阅读下面文字，回答问题。
槐影深深
①站在胡同口的老槐树已经一百多岁了。它的枝干虬结如龙，树皮都皲裂成了鳞片状，暮春时节飘落的槐花粘在裂缝上，像是给这沉默的老者缀了一身的银甲。在过去的每个日子里，老树的树冠如一把巨伞，筛落一地斑驳的日影，也筛落了我半生的记忆。
②蝉声鼎沸的夏天，街坊们搬者马扎聚在槐荫下，大蒲扇摇出的风裹着槐花的甜香，张奶奶总爱讲古：“这树是咸丰年间栽的，当年义和团在树下歃血为盟……”话音未落，李大爷便敲着旱烟袋打断：“瞎说！分明是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后，有人从荒园子里移栽出来的。”大人们争得面红耳赤，孩子们却只顾仰头数槐花——那些乳白的小灯笼坠在叶间，风一过，便簌簌地往地上落，像下着一场温柔的雪。
③槐花最盛时，整条胡同都泡在蜜香里。清晨天微亮，露水还凝在花瓣上，奶奶便挎着柳条筐来摘花。她的靛蓝布衫被雾气洇成深色，手指在花串间穿梭，如同抚弄琴弦。“槐花要赶早摘，晌午头一晒，香气就散了。”她将摘来的花瓣铺在高粱秆席上晾晒，屋里渐渐堆起一个个小雪丘。铁锅咕嘟咕嘟熬着槐花蜜，糖浆裹着花瓣在铁勺间拉出琥珀色的丝，蒸笼里随腾起的白雾散发香气的槐花饭，吃一口，春天的魂便在齿间化开了。
④一个三伏天晌午，槐树遭了雷击，树干撕裂开了焦黑的伤口，街坊们都说活不成了。可来年开春，断茬处竟又长出了新枝，比从前更葱郁。雨后的黄昏中，我蹲在树根旁看蚂蚁搬家，忽然发现裂缝深处竟然嵌着半枚咸丰重宝，铜绿斑驳却隐约能辨出字迹，与张奶奶的故事悄然相合。
⑤后来装载机开进了胡同。槐树被划上白圈的那天，父亲在树下抽了一整包大前门，烟灰簌簌落在青砖的缝隙里，像极了当年飘落的槐花。深夜，他拎着麻绳翻进工地，将测距仪绑在最高枝桠上。转天工人骂骂咧咧：“邪门！仪器显示这树离规划线还差半尺宽！”没人知道，那上面的麻绳被多绕了两匝。如今的老槐成了社区公园的镇园之宝，树身上钉着“古树名木”的铜牌，树下立着仿古二维码解说牌。只有寒衣节时，旧街坊们还会悄悄在树根压几张黄纸，燃过的纸灰被西北风卷着旋上天空，仿佛在祭奠某个被时代碾碎的约定。
⑥初春带闺女回到老家，她举着手机拍树：“妈，这老槐好像在《山海经》里见过！”我笑着指向枝桠间的喜鹊窝：“看，喜鹊衔的还是你太奶奶晒槐花的柳条筐呢。”她凑近细瞧，忽地惊叫：“筐条上刻着字！”——那歪扭的“平安”二字，正是我七岁时刻的。柳条早已褪成灰褐色，字迹却像渗进纤维里的墨，在年轮里生了根。
⑦前日收到老家里的人来电话，说城建局要拓宽公园步行道，老槐又列入了迁移名单。我连夜赶回去，见树杈上系满了红布条，在晨雾中飘如血泪。几个穿冲锋衣的工程人员正用激光仪扫描年轮，数据在平板上跳成冰冷的曲线。我摸出那枚童年藏的铜钱，轻轻塞进树洞。金属与朽木相触的刹那，仿佛听见极轻的叹息——不知是风过叶隙，还是百年前那位栽树人的呢喃。
⑧暮色四合时，新竖起的太阳能景观灯亮起来，将槐树的影子投在仿古砖墙上。那些嶙峋的枝桠在光影中舒展，竟像极了祖母晾晒槐花时高粱秆席的纹路。闺女蹲在树根旁捡拾落花，把小白灯笼串成手链，腕间晃动的莹白让我想起某个遥远的午后——那时我穿着小棉袄，用槐枝蘸着蜂蜜，在青砖上画下人生第一个歪歪扭扭的“槐”字。
（1）根据文章围绕老槐树讲述的故事发展，简要概括下面两处空缺的故事内容。
① →槐花最盛时，奶奶赶早摘槐花，制作槐花蜜、槐花饭→② →装载机开进胡同父亲设法保住槐树→老槐树成镇园之宝，寒衣节旧街坊祭奠→闺女发现柳条筐上刻的“平安”二字→城建局要迁移槐树，“我”塞铜钱进树洞→闺女串落花手链，“我”回忆童年用槐枝画“槐”字。
（2）请结合语境，赏析第③段中画线的句子。
她的靛蓝布衫被雾气洇成深色，手指在花串间穿梭，如同抚弄琴弦。
（3）文章第⑦段中“我摸出那枚童年藏的铜钱，轻轻塞进树洞。金属与朽木相触的刹那，仿佛听见极轻的叹息——不知是风过叶隙，还是百年前那位栽树人的呢喃”，请结合全文，分析这句话蕴含了哪些情感。
（4）结合全文阅读，分析文章中多次描写槐花的作用。
14．（2025 前郭县四模）阅读下面文章，完成问题。
粽香中的时光礼物
①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江南水乡还浸在薄雾里，阿婆已经在灶间忙碌，为这一天的重头戏——包粽子做准备。大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粽叶在沸水中舒展成翡翠色的小船，阿婆说经过水煮的粽叶才能更有韧劲，我趴在灶台边数着第七遍添柴，看火星子溅起又熄灭，童年记忆里忽明忽暗的片段闪现在脑海……
②记得十岁那年端午节，阿婆教我包粽子。午后阳光透过树梢，洒在阿婆的小院。阿婆坐在那张老旧的小板凳上，招呼我过去。她拿起一片碧绿的粽叶，手腕轻转，粽叶便乖巧地卷成精巧的小漏斗。阿婆边做边念叨：“粽叶得选宽大有韧性的，包的时候才不容易破。”接着舀起一勺晶莹剔透的糯米，将“小漏斗”填得满满当当，又将一颗红玛瑙似的蜜枣嵌入米中，动作麻利又轻柔。我学着阿婆的样子，手指笨拙地摆弄着粽叶，装填糯米，米粒却不听我的话，逃脱我的掌控滑落到衣襟上，我气得嘟起嘴，阿婆笑出满脸皱纹：“不急，慢慢来。”说罢便用布满老茧的手，轻柔地握着我的小手，旋转粽叶，捏紧，填米，放枣……每个步骤，她都细细叮咛注意事项，她粗糙的手指灵巧有力，我竟记住了包粽子的步骤，也记住了阿婆手心的温度。但那时的我小，还是满心不解，为何非要费时费力包粽子。蒸笼揭开的刹那，白雾中浮着青碧的粽子，浓郁的米香裹着蜜枣的甜香，混着粽叶的清苦，雾气袅袅，香气四溢，那一刻真是美妙至极！
③工作后，我独自来到了城市，繁忙的节奏让人喘不过气。粽子已经成了速食小吃，花样繁多、琳琅满目，豆沙粽、蛋黄粽、甚至冰淇淋粽。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去年端午节路过老巷，忽然听见熟悉的吴侬软语：“小姑娘要箬叶吗？”转头看见竹筐里整齐码着的粽叶，叶面还凝着晨露，卖叶的阿婆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我买下一捆，在公寓厨房复刻童年的味道，却发现糯米总是不够绵密，粽叶也少了那份穿透时空的清香，我出神地注视着家乡的方向，仿佛又看到阿婆忙碌的身影。
④端午清晨挂艾草的习俗，在钢筋森林里也变得稀罕。前年在小区便利店，我居然看见塑料艾草被扎成花束售卖，荧光绿的叶片上还沾着金粉。忽然想起老屋门楣上的艾草，总是沾着露水，在晨风里轻轻摇晃，门前走过，就会闻到一股特有的草药香，让人神清气爽，阿婆说那是驱邪纳福的宝剑。再次看向那沾满金粉的塑料艾草，我不由地摇头叹了口气。
⑤龙舟赛是水乡一年一度的盛事。去年六月，我在电视里看国际龙舟邀请赛，选手们穿着统一的运动服，鼓声震天，万桨齐飞，崭新的玻璃钢龙舟在水面划出笔直的轨迹，解说员用标准普通话介绍比赛实况。镜头扫过观众席，有人忙着拍照聊天，有人忙着直播，孩子们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忽记起家乡龙舟赛，那是怎样地震撼人心啊！江畔彩旗招展，人头攒动，人们翘首以盼。突然鼓点如惊雷炸响，赛场瞬间点燃！数条彩绘龙舟如蛟龙出水，似离弦之箭劈开波浪，船头撞出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光。鼓手赤膊挥槌，身着民族特色服装的划手们手臂青筋暴起、桨落如刀，水花在整齐的“一二”号子声中飞溅。龙舟所到之处，两岸人群无不为之欢呼。鼓声、呐喊声、浪击声交织成沸腾的交响乐，那条条巨龙仿佛载着所有人的希望，向着光明飞驰。人群随龙舟奔涌，彩旗连成跃动的海洋，空气中的粽香仿佛都变得更加浓郁了。
⑥今年端午又回家乡，接连几个晚上，阿婆不听劝，在灯下戴起老花镜为我绣香囊，五色丝线像飞舞的彩蝶在指间翻飞，“现在年轻人都喜欢买现成的，谁还耐烦一针一线缝。”她把刚绣好的香囊塞给我，艾草、薄荷、丁香，都是自己晒的，戴在身上保平安。香囊上的并蒂莲针脚细密，却掩不住布料的褶皱，金黄的丝线将“平安”两字衬得光彩夺目。捧着小小的香囊，我的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这美丽的图画，这虔诚的一针一线中满含着阿婆对我最深的祝福。
⑦如今每当我剥开粽子，总会想起阿婆的话：“箬叶要挑宽的，叶脉要顺的；粽子蘸白糖，越吃越香甜……”糯米的香甜裹着粽叶的微苦在舌尖轻轻绽放，似乎能品出岁月的味道。真的，端午不只是个简单的节日，它何尝不是祖辈留给我们的生命基因，何尝不是一份珍贵的时光礼物。
（1）文章第⑤段写端午赛龙舟的习俗，下面各项理解有误的一项是
A.本段对家乡龙舟赛进行了精彩的场面描写：既写了参赛者的奋力搏击，又写了现场乡亲们的热情观战，还能以适当的环境描写来烘托热烈的氛围。
B.本段将电视中的国际龙舟赛与家乡的龙舟赛进行对比，突出表达了作者对国际龙舟赛的厌恶之情。
C.“镜头扫过观众席，有人忙着拍照聊天，有人忙着直播，孩子们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这句话描写了国际龙舟赛电视转播现场观众的表现，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儿，没有人能全情投入，从而引发读者的思考，也自然引出下文对家乡龙舟赛的回忆。
D.“那条条巨龙仿佛载着所有人的希望，向着光明飞驰”比赛队员们奋力拼搏，现场观众们呐喊喝彩，龙舟赛不仅是比赛，更是人们对束缚的冲破，对未来光明生活的向往和拼搏。
（2）文章以“粽香”为线索，回忆了家乡诸多端午往事，请阅读全文，完成下表。
事件 “我”的情感
十岁那年端午节，阿婆教“我”包粽子 不解
① 思乡
② ③
去年在电视中看到龙舟赛，想起了家乡的龙舟赛 震撼
今年端午，看外婆绣香囊 ④
（3）文中阿婆的形象生动感人，刻画传神，请对第②段画线语句进行赏析。
（4）文章结尾写道：“真的，端午不只是个简单的节日，它何尝不是祖辈留给我们的生命基因，何尝不是一份珍贵的时光礼物。”结合文章内容，说说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15．（2025 大理州二模）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我在西南联大的日子
汪曾祺
①我在云南住过七年，一九三九——一九四六年。准确地说，只能说在昆明住了七年。我们经常活动的地方是市内，我们到南屏大戏院去看电影；去逛书店，看一本书，一看两三个小时；逛裱画店，逛茶叶店……我们每天经过、随时往来的地方，还是大西门一带。街虽小，人却多，气味浓稠。我们在街上闲看。看卖木柴的，卖木炭的，卖粗瓷碗、砂锅的，并且常常为一点细节感动不已。但是我生活得最久，接受影响最深，使我成为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作家，——不是另一种作家的地方，是西南联大。
②日寇侵华，平津沦陷，北大、清华、南开被迫南迁，组成一个大学，在长沙暂住，名为“临时大学”。后迁云南，改名“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简称“西南联大”。这是一座战时的、临时性的大学，但却是一个产生天才，影响深远，可以彪炳于世界大学之林，与牛津、剑桥、哈佛、耶鲁平列而无愧色的，察陋而辉煌的，奇迹一样的，“空前绝后”的大学。喔，我的母校，我的西南联大！
③西南联大的校舍很分散，很多处是借用昆明原有的房屋、学校、祠堂。西边是学生宿舍。土墙，草顶。土墙上开了几个方洞，方洞上竖了几根不去皮的树棍，便是窗户。挨着土墙排了一列双人木床，一边十张，一间宿舍可住四十人，桌椅是没有的。两个装肥皂的大箱摞起来，既是书桌，也是衣柜。有的同学在同一宿舍中一住四年不挪窝。有些同学成天在一起，乐数展夕，堪称知己。也有老死不相往来，几乎等于不认识的。我和一位姓刘的历史系同学就是这样，我们俩同睡一张木床，他住上铺，我住下铺，却很少见面。他是个很守规矩、很用功的人，每天按时作息。我是个夜猫子，每天在系图书馆看一夜书，即天亮才回宿舍。等我回屋就寝时，他已经在校园树下苦读英文了。
④大路的东侧，是大图书馆。这是新校舍惟一的一座瓦顶的建筑。每天一早，就有人等在门外“抢图书馆”——抢位置，抢指定参考书。大图书馆藏书不少，但指定参考书总是不够用的。更东，是教室区。土墙，铁皮屋顶（涂了绿漆）。下起雨来，铁皮屋顶被雨点打得乒乒乓乓地响，让人想起王禹偶的《黄冈竹楼记》。吴宓先生讲《红楼梦》，一看下面有女生还站着，就放下手杖，到别的教室去搬椅子。于是一些男同学就也赶紧到别的教室去搬椅子。宝姐姐、林妹妹都坐下了，吴先生才开始讲。
⑤联大师生服装各异，但似乎又有一种比较一致的风格。女生的衣着是比较整洁的，男同学绝大多数是蓝布衫、长裤。几年下来，衣服破旧，就想各种办法“弥补”，如贴一张橡皮膏之类。有人裤子破了洞，不会补，也无针线，就找一根麻筋，把破洞结了一个疙瘩，这样的疙瘩名士不止一人，教授的衣服也多残破了。闻一多先生有一个时期穿了一件一个亲戚送给他的灰色夹袍，式样早就过时，领子很高，袖子很窄。朱自清先生的大衣破得不能再穿，就买了一件云南赶马人穿的深蓝毯的“一口钟”披在身上，远看有点像一个侠客。有一个女生从南院（女生宿舍）到新校舍去，天已经黑了，路上没有人，她听到后面有梯里突鲁的脚步声，以为是坏人追了上来，很紧张。回头一看，是化学教授曾昭伦。他穿了一双空前（露着脚趾）绝后鞋（后跟烂了，提不起来，只能半趿着），因此发出梯里突鲁的声音。
⑥大学生大都爱吃，食欲很旺，有两个钱都吃掉了。初到昆明，带来的盘缠尚未用尽，有些同学一到星期天就出去到处吃馆子。钱逐渐用完了，吃不了大馆子，就只能到米线店里吃米线、饵块。到连吃米线、饵块的钱也没有的时候，便只有老老实实到新校舍吃大食堂的伙食。饭是“八宝饭”，通红的糙米，里面有砂子、木屑、老鼠屎。菜常备的是盐水煮芸豆和“魔芋豆腐”，“魔芋豆腐”为紫灰色的，烂糊糊的淡而无味的奇怪东西。有一位姓郑的同学告诫同学：饭后不可张嘴——恐怕飞出只鸟来！
⑦云南人对联大学生很好，我们对云南、对昆明也很有感情。比较明显的、普遍的影响是在教育方面。有些联大师生为云南做了一些有益的实事。联大学生在中学兼课的很多，这对昆明中学生学业成绩的提高，是有很大作用的。更重要的是使昆明学生接受了民主思想，呼吸到独立思考、学术自由的空气，使他们为学为人都比较开放，比较新鲜活泼。这是精神方面的东西，是抽象的，是一种气质，一种格调，难于确指，但是这种影响确实存在，如云如水，水流云在。
（节选自《中国作家》，有删改）
（1）文章题目是《我在西南联大的日子》，开头部分却回忆了丰富多彩的市内生活，这样写有什么好处？
（2）请对第④段中画线句子作简要赏析。
（3）这篇散文回忆了作者在西南联大的点滴生活，信笔所至，无拘无束，看起来有些“散”，却像《昆明的雨》一样始终贯穿着真情。请细读文本，谈谈作者的“真情”。
（4）汪曾祺的散文，如话家常，平淡自然，却饶有趣味。请根据以下链接材料，结合文章内容，分析本文语言的独特韵味。
【链接材料一】
作者曾经说过：“我想把生活中真实的东西、美好的东西、人的美、人的诗意告诉人们，使人们的心灵得到滋润，增强对生活的信心和信念。”
——《昆明的雨》阅读提示
【链接材料二】
二三十年来的散文的一个特点，是过分重视抒情。过度抒情，不知节制，容易流于伤感主义。我觉得伤感主义是散文（也是一切文学）的大敌。挺大的人，说些小姑娘似的话，何必呢。我是希望把散文写得平淡一点、自然一点、“家常”一点的……
——节选自汪曾祺《蒲桥集 自序》
16．（2025 深圳模拟）阅读以下文段，完成问题。
生命的声音
①那是发生在一次煤矿透水事件中的故事。
②他被困在矿井下，四周一片漆黑。卧在一个几十米高的工作台上，两天两夜了，他的精神已经临近崩溃。
③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④一个人孤零零地身处千米以下的矿井中，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更没有一点声音，不说饿死，憋也会把人憋死。
⑤他听老矿工说过，以往煤矿透水事件中死亡的人，很少是饿死或窒息死亡，大都是精神崩溃，在救援队伍还未到来之前，先绝望死去。
⑥如今不幸在这矿井之下是没有生路了，一般人是肉体死了，而后精神随之消失；而精神绝望的人，一般都是精神死去，而后肉体也随之死去。
⑦他就属于后者。他放弃了，与其这样孤孤单单地熬下去，这样在孤独中无望地等待，还不如早些死了，早些解脱。
⑧黑洞洞的煤坑里什么也没有，除了死亡的影子紧紧地跟随着他，咬噬着他的肉体、咀嚼着他的灵魂之外，什么也没有。这时，若有一点儿声音，哪怕是对他最恶毒的诅咒，不，即使是一双手打在他脸上发出的声音，也会让他欣喜若狂，从而从恍恍惚惚中醒来，重新振作起来。
⑨但没有，一点儿也没有，连一块颗粒滚动的声音都不再有。
⑩迷迷糊糊地，他感到光着的膀子上有点痒，下意识的用手去挠。同时，有一个声音响起，声音很小，若有若无，但在他耳中听来，却如巨雷一样惊天动地。
嗡——分明是蚊子的声音。
他悚然一惊，忙坐起来，听着这天外之音，细细的，一波三折，时断时续。一会儿离他耳朵近了，很是清楚，如二胡的尾音；一会儿又远了，像梦的影子，让他努力侧着耳朵去寻。
这大概也是一只饿极了的蚊子，已临近死亡的边缘。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当这只蚊子再一次落在他的脖子上时，他一动不动。他清晰地感觉到这只蚊子几只长长的脚在皮肤上爬动。接着，是一只管子扎了进去，吸他的血。
他如老僧入定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蚊子吸饱了，飞起来了，嗡嗡地唱着。真好听。它飞向哪儿，他的头就转向哪儿。一直到它飞累了，停了下来，他也停止了寻找。他想打开矿灯去看看，可又怕惊吓了它。
这一刻，他的心宁静极了。
他知道，他还活着，他不孤单，也不感到黑暗，至少，这儿还有一个生命陪伴着他。虽然它那么小那么小，可此时，他们互相是对方的全部，包括希望，包括精神，也包括生命。
要活下去，他想，生命之间是相互关心的，尤其在患难中更是需要相濡以沫，他相信，外面的工友们一定在千方百计地设法营救自己，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管。
他没有别的吃的，就将煤撮着一点一点往胃里咽。他听说过，有人在煤坑里就曾以吃煤救过命。
此后的五天，他就以A 和B 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第六天，一道亮光倾泻而下。他得救了。
当他被救出时，耳边依然听到嗡嗡的唱歌声。
他的眼睛被包着，看不见，但分明感觉到了蚊子飞走的姿势，矫健，优美，绝不拖泥带水。他想，生命是多么美好啊，正是在相互支撑相互扶持中，才显得丰富多彩而毫不孤单。
（1）根据全文的内容，填写 段中A处和B处的内容。
（2）第⑧段“死亡的影子”和第 段“梦的影子”分别指什么？
（3）请仔细品读文中第⑩段画波浪线的句子，完成以下两个任务。
A.根据语境，最适合替换“如巨雷一样惊天动地”的成语是 （要求认真抄写成语）
①振聋发聩
②如雷贯耳
③震耳欲聋
B.从修辞的角度赏析这个句子。
（4）本文以“生命的声音”为题，结合文本内容，谈谈你从中聆听到了哪些“生命之音”？
（5）从《骆驼祥子》中选择两个合适的人物，并结合名著具体情节，谈谈你对第 段画横线的句子“他们互相是对方的全部，包括希望，包括精神，也包括生命”的理解。
17．（2025 沂水县校级模拟）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谎言
刘洪文
①洪水肆虐，像咆哮的野兽一般，步步逼近。脚下的小树在湍急的洪流中“吱吱”作响，随时都会有应声而断的危险。李皓知道，这棵小树坚持不了多久，他必须做出选择。
②“小朋友，不要怕，过一会儿会有和我一样穿军装的叔叔来救你，你只要坚持在这里等着就行，好吗？”李皓说。“那你要去哪里？我不让你走，这里到处都是水，你会死的，而且你还要帮我找爸爸妈妈呢……”小女孩哭了，她说，“我怕。”“没关系，我的水性可好了，我能在水里潜伏三天三夜。真的，你听说过《水浒传》里的‘浪里白条’张顺吗？我比他还厉害呢！一会儿其他叔叔来了，他们一定会帮你找到爸爸妈妈的！”李皓朝小女孩眨眨眼，故作轻松地说。
③小女孩露出勉强的笑容。李皓听见远处隐隐约约有马达的轰鸣声，那一定是战友们在搜索遇险群众，或者也是在寻找自己，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找到这儿的。李皓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好像这里的天真的漏了。他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进滚滚洪流之中……
④李皓是一名入伍不到一年的解放军战士。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家境优越，从没吃过苦，但他从小就有一个军旅梦。他高中毕业，便响应国家号召，投笔从戎。用他的话说：“世上的路有千万条，但我只想当兵！保家卫国才是我的最高理想！”本以为在部队里会很酷，队列整齐，雄姿英发。可是到了才发现，一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高强度的军事训练，繁杂的生活制度，严格的纪律约束，要适应这些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好李皓的适应能力比较强，他认真好学，对部队的一切充满好奇。平时专心工作，刻苦训练，勇于担当，很快就从一名新兵，成为一名合格的解放军战士。
⑤前不久连队组织半年训练工作考核，在四百米障碍考核中，李皓不慎膝关节着地受伤。他本可以不参加此次抗洪抢险任务的，而且连队也计划让他在营区留守。可是，考虑到此次抢险的地域离自己的老家不远，为了家乡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李皓主动请缨，要求参加。他说：“战士，战士，有战必至。何况这是保卫家乡之战，这我要是不参加，必是终生遗憾。”
⑥战友们已经奋战了两天两夜，可是还有部分群众被困在村庄里没有找到。李皓就是在搜救过程中和战友们走散的。当他准备游过洪水包围的街道往回走时，发现一名小女孩被困在村后的一小块高地上，正无助地哭泣。李皓赶忙游过去，可是当他想要带着小女孩再往回游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洪水已经淹没了整条街道。李皓只好托着小女孩爬上附近的一棵小树，等待救援。于是，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⑦四周白茫茫一片，雨水扯天扯地地下着，似乎要激荡起五湖四海之水。洪水打着旋涡快速地向远处流去，一泻汪洋。
⑧半个小时过后，小女孩被其他战士从树上救下来。她焦急地问：“先前救我的那位叔叔呢？他怎么还不出来？他不会真要在水里潜伏三天三夜吧？”小女孩简单描述了之前的场景。她的语言还不够准确，不够生动，不足以表达清楚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可是，大家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每个人的心里都那么沉重，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无法释怀。
⑨一
一．现代文阅读（共50小题）
1．（2025 吉林二模）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童话长白山
金仁顺
①长白山，去过并没超过20次，却记不清楚到底几次，感觉上，很多次。但刚确定又恍惚了，是那种“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恍惚。
②第一次去是1992年夏天。那时候山和天池都是纯天然，上山下山也是纯天然。路是有的，但如树干抽枝条般，主路旁不断地漫速出旁逸斜出的小路。世上本没有路，一些游客走出了路，另一些游客又走出了新路。
③我们走的是正经路，规规矩矩地上了山。爬最后一段山路的时候，山势陡峭，十分吃力。用天空视角来看，我们相当于是从一个巨大的盆底边缘，沿着盆边爬到盆沿儿上。盆里面，盛着寒冰翠玉的一汪池水。
④这个盆是有缝隙的，一片水从高处落下来，夏天是瀑布，冬日是冰川。我们终于爬到最高处，眼前一片空间，欲走到天池边，有条小河挡在前面，脱掉鞋，涉水过河时，遇水的肌肤灼烧般疼痛起来，脚底如扎万根芒刺——游客们总是第二时间才反应过来，那不是烧灼，那是寒冰水让人产生的错觉。
⑤这寒冰水同时也是最好最纯净最天然的冰镇矿泉水。边用瓶子接了水喝，边走到天池边，蓝莹莹的一大块玉，玉块的上面映着白云，边缘镶着翠绿，面对着饱和度如此高的蓝和绿，一时竟呆怔了。
⑥那是第一次看天池，也是距离最近的一次。
⑦1996年第二次去长白山，是从西坡上去的。景观与第一次去的北坡完全不同。我们先去了林场，在林场住了两天，林场场长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带着我们在原始森林里面走，时不时地回头清点一下人数，“你们要跟上啊，千万不要落单！”原始森林啊，一棵棵笔直的红松，齐刷刷地站着，单看上去个性鲜明，有人还会闲情逸致地来上两句，“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但走着走着，就进入了魔阵，树与树变得越来越相似，枝枝都覆盖，叶叶相扶将，如果云彩刚好遮住了阳光，那氛围感就更强了。长白山总是有云彩的，有时云淡风轻，有时波谲云诡，有时风起云涌。没有谁敢说自己一定不会迷路，而在山里迷路是很危险的，这里有东北虎、熊、狍子、野猪、蟒蛇以及无数的小动物，还有风霜雷电、低温大风。
⑧林场场长带我们在林子里转了两个多小时，大部分树都笔直向上，风华正茂，但也有倒下来的，直通通横在地上，上面长出苔藓、菌子。有些树死了也仍旧站着，名叫“站干”，很悲壮，很英雄主义。有英雄主义，就一定不缺浪漫主义。从森林里面刚一出来，迎面山坡满满当当的紫色，野生鸢尾花随风摇曳，面积之大，美到玄幻。长白山的那片紫色，不是纯到假劣的颜色，而是中间混杂着星星点点的杂色，更通透，更真实，更铺张。人类的刻意设计在大自然的浑然天成面前，真是班门弄斧。
⑨再后来去长白山时，发现当年攀爬过的“盆壁”，修了一架隧道似的梯子，曾经觉得爬行艰难的路变成一级级台阶后，整齐划一了，但并未减少辛苦。这道梯子像一条疤痕，或者一道锅痕，倘若是天然的，这道伤痕也有美学可供讨论讨论，但眼前这个只能是画蛇添足。没多久这条隧道梯子就停用了，失去了功用，却无法拆除，就只能“献丑”地摆在那儿。而天池也再不让游客走到近前了，开辟了新的线路，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
⑩新线路是游客们统一被安置在中巴车上，司机开着车，在陡峭的山坡上，不停地画着“S”型，在车里面一片惊呼声中，攀到山顶。山顶上面还有“山顶”，这最后的一小段路，游客要自己沿着索道爬上去。终于爬上去，却只能在岩石缝中朝下看，大部分时候，看见的是一团团雾，打着旋，时卷时舒，或者像千层饼，揭掉一层，又有一层，再揭掉，再一层，无穷匮也；运气好的时候，天空湛蓝，岩石中间镶嵌着戒面般的天池，这个戒面过于大，只露出一角角给人看。这一角角蓝，倒能时时引发游客的尖叫。真是荒诞。没见过蓝灰色？没见过雾？还是说，风景就是不能给人看全貌，越遮掩越有吸引力？越是冰山一角越是充满隐喻？也或者游客的尖叫其实是不满的发泄，费了这么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就给个小蓝角角看？可长白山是有神之山啊，这么一小蓝角角，是仙人的一片衣袂，仙人从不啰唆，仙人要么伸手指一下，要么踏云驭风而行，有形、无话，其他种种，各人脑补去吧，也真不由得让人心生惆怅。
天池只能惊鸿一瞥，原始森林也修了栈道。游客们在栈道上走，森林里面松树香浓郁依旧，鸟鸣山幽也依旧，野花摇曳，植物繁茂。我们仿佛在一条河上走动。但我更想念当年在森林里面漫游的自由自在。
惆怅归惆怅，但保护是对的。不保护，长白山怎么会变成动物的乐园、飞鸟的家乡？
上了那么多次山，看了那么多次天池，现如今，我迷恋另外一种方式。在二道白河镇找间客栈住下来，倘若是夏季，客栈正对面隔着马路就是湖，湖里有很多天鹅，有的是黑羽毛，有的是白羽毛，无论黑白，都贵妇般地昂着头，悠游，悠游。哪怕是三伏天，小镇也是刚刚“冰镇过”的样子，清爽、凉冽，混杂着松油香。刷辆共享单车骑着找间小店，炭烤明太鱼配啤酒，看太阳像个大鸡蛋黄，流汁淌蜜地被林间夜色一口口吞掉。
我更期待的是冬季，在客栈里，闻着壁炉里木头烤出油的香气，听着噼噼噗噗的燃烧声响，黑咖啡里面也有桂皮味儿。院里有温泉，屋顶有积雪，温泉热气氤氲，积雪越积越厚，厚到要把客栈都埋进奶油和雪粉中间。这真是太好了，住在一个蛋糕里面，童话都没这么写过。
（1）文章记述作者以不同的方式多次游览长白山，请按时间顺序概括这些游览经历。
（2）第 段中“天池只能惊鸿一瞥，原始森林也修了栈道”这句话在文章结构上有何作用？请结合上下文内容回答。
（3）文中画线句“看太阳像个大鸡蛋黄，流汁淌蜜地被林间夜色一口口吞掉”运用了哪几种修辞手法？有什么表达效果？
（4）长白山如童话般美丽。文章通过对长白山的诗化描述，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情感？
2．（2025 襄州区模拟）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雪路
范子平
①天空阴郁，整个呈沉重的铁灰色。东北风从山谷里猛吹过来，在徐老大的屋顶发出震人心魄的吼声。雪花疯狂地在空中舞动，一会儿工夫，山村的路上就横起一道道高高低低的雪楞子。可是徐老大家周围的雪楞子上不时印满大大小小的脚印，雪填满旧的脚印很快就又有了新的脚印。徐老大的病日见沉重了，恐怕也就这三五天的时间了，乡里乡亲的咋着也得去送送啊。
②徐老大并不是山村的富户，可是谁没有得到过徐老大的帮助呢？李家的媳妇出走，不是徐老大两口子去劝回来的吗？张家的孩子烧伤，不是徐老大连夜到山里寻草药送去，用草药膏涂好的吗？
③徐老大躺在他家那躺了几十年的柳木床上，脸色蜡黄，说话喘着气。看望他的人挤满了屋子，就有人小声问了：“他家郭娃子咋还没来？”
④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雪怕是下得比这次还要大，整个山村几乎都要叫大雪给埋起来了。徐老大听说在村里要饭的郭富贵爷儿俩外出，跌下了虎跳岩的山沟。他一把抓起探路棍子就出了门，原来郭富贵是为了送发烧的儿子去医院。徐老大领着人冒着生命危险跌跌撞撞赶到山沟里，从雪堆里刨出了昏迷的郭娃子，后来又联络乡亲掩埋了郭富贵。郭娃子以后就生活在徐老大家。
⑤有人劝徐老大将郭娃子改姓徐，徐老大拒绝了。虽说不改名不改姓，可是徐老大两口子对郭娃子真比亲娃还要亲。别看徐老大自己名字都认不全，可是郭娃子上小学、初中、高中，一天都没耽搁过。郭娃子没考上大学，徐老大还直难受呢。
⑥后来郭娃子到县城打工，没两年就被外边的老板相中带到广东，开始是做部门经理，后来是做副总经理，后来又自己开了家公司。
⑦郭娃子自到南方后总说来看徐老大，可是总也没过来，但是有好几次给徐老大邮回钱来，开始是几百几千的，后来渐渐就多了，上一万两万的都有好几次。徐老大拿出五千元重修了郭富贵的坟，又用郭娃子的名义送给村里学校五千元。郭娃子上学的时候，学校念徐老大家穷人好，就没有收过他们一分钱书本费。
⑧这次徐老大有病，是托了好多人转弯儿才把信儿捎到南方的。可是半年来郭娃子既没来人也没来款。徐老大病重后又捎了急信去，为什么这时候还没来呀？似乎听到了人们议论，徐老大勉强提高一点声音，说咱郭娃子肯定是遇到难事了，他恐怕这时候比咱还急着呢。
⑨东北风耗尽了力气，在街头巷角少气无力地呜咽。徐老大已经连续五六天水米没有打牙了，可他的脸色反而比前几天增加了几缕红润，说话也比前几天稍微精神些。来看他的人们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摇头在心里叹息，徐老大怕是回光返照，恐怕支撑不过今天了。
⑩就在这时，老柳头咯吱咯吱踏着雪匆匆进来，叫出了徐老大的老妻徐婆婆说，郭娃子回来了！回来几天了，他就在春庄的高中同学王惠明家里。徐婆婆惊呆了，她顾不上细想，就叫老柳头领上她，深一脚浅一脚踏着雪赶到春庄，找到王惠明的家，一看郭娃子瘦得厉害，哭得泪人一样。原来郭娃子的公司被诈骗光了，一分钱都没有了，还倒欠银行一百多万，他实在没脸回去见徐老大。徐婆婆抱着郭娃子的头哭了一会儿，还是领着郭娃子回了家。
郭娃子跟着徐婆婆走到家，喊一声“大———”，就一头栽到徐老大床前了。徐婆婆讲郭娃子的难处，可还没讲完，徐老大就摆手让停住。他满足地轻轻摸着郭娃子伸过来的脸，叫徐婆婆拿出一个小布包，断断续续地说，孩子，那时候我没有一分钱也养你长这么大，你出门没几个钱垫底也挣了那么多，说到底没有过不去的雪路哇。徐婆婆打开布包说，孩子，你打回来的钱，除了修坟和捐赠学校的都在这儿呢，你大就是病再重家再难，都不叫用这里的钱，他说咱郭娃子不定啥时用得着呀。大家都看徐老大，徐老大已经欣慰地闭上了眼。
屋外的风完全息了，但雪更大了，洁白的雪花打着旋儿，铺天盖地静静地飘飞。
（选自《安徽文学》2025年第3期，有删改）
（1）阅读全文，梳理小说的主要故事情节，按事件发展顺序将横线处补充完整。
①
②徐老大将郭娃子视如己出，供其读书，尽心支持。
③郭娃子成年后离家打拼，多次给徐老大寄钱。
④除了给郭父修坟和捐赠学校，徐老大分文未动郭娃子寄回的钱。
⑤
⑥大雪中，郭娃子终于归家，徐老大以“雪路终会过去”鼓励他后离世。
（2）小说开头和结尾对风雪的描写有何作用？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3）请结合小说内容分析徐老大的人物形象。
（4）小说标题“雪路”有多重含义，请结合内容分点阐述。
3．（2025 玉田县二模）阅读下面文字，回答小题。
万里关河归梦想
肖复兴
①那年夏天，两个孙子从美国到北京，一个八岁半，一个六岁半。颐和园、香山、北海、天坛、潭柘寺、石花洞都去过了。问还想去哪儿？两人异口同声：去长城！
②去长城，一直是他们的一个梦想。虽然不知道“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诗句，却知道新民谣中北京“三大件”：“吃烤鸭，逛燕莎，爬长城”。当然，也听过孟姜女哭长城的民间传说，从而知道古老的长城，是必去的京城要津。
③那天，我们去了慕田峪长城，住在长城脚下的民宿。到那里时，天已黄昏。放下背包，两个孙子就嚷嚷着要去爬长城。好客的房东是当地的农民，岁数不大的两口子，端上来树熟的鲜灵灵的大黄杏，非让我们尝尝，说今晚先好好歇歇，明天一早再去爬长城。两个孩子哪里等得及，顾不上吃杏，已经跑出了屋。我们几个大人只好也跟着跑了出去。
④走不远的路，就到了长城脚下。青山苍翠，树木蓊郁，花草四溢，长城逶迤，在头顶如龙盘桓。满山的树木，像是给长城安上了丰满的绿色羽翼，简直可以振翅飞翔。两个孩子来不及抬头望一眼，只想赶快到长城的面前，小鹿一样已经蹦蹦跳跳跑到入口处。进去后，还走了一段不算短的山路，这才到了真正的长城脚下。
⑤“这就是长城！”两个孩子望着近在眼前的长城，这样说了一句。
⑥我说：“对，这就是长城！”然后，又对他们说了句：“不到长城非好汉！今天，你们两个就是好汉了！”
⑦老二望了我一眼，说：“就像‘水浒’里的好汉一样了？”两个孩子从小就听过我讲的《水浒传》故事。
⑧老大指着前面的长城说：“爬上去，爬到顶，才算好汉！”
⑨他说的顶，指的是烽火台。他从来没有见过。我告诉他烽火台是古时候的信息台，那时候，不像现在有电报、有电话、有手机，方便传递消息，如果有敌人来了，怎么办？就在那上面点燃烟火，下面的烽火台看见了，再点燃烟火，像接力一样，一次次地传递。这样，最下面的人看见了，就知道敌人来了，赶紧准备迎敌！
⑩我这么一说，他们更来了兴致，一路小跑着往上面爬去。
越往上面走，坡度越大。我走了一半，已经气喘吁吁，走不动了。想想上一次来慕田峪爬长城，还是儿子刚上大学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第一次爬长城，爬的是八达岭长城，是当年到北大荒插队回北京探亲的时候，更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岁月如流，一晃儿，人就老了。而上千年的长城似乎永远不老，依然屹立在这里的群山之巅，看尽春秋演绎，看遍云卷云舒，看千古风流人物前仆后继，风流云散。
我站在那里，扶着墙垛喘息，从垛口望去，山脉起伏，如浪涛奔涌，静寂无声，却可以想象得到苍茫岁月中金戈铁马的奔突声；往上望去，长城如同一团钢青色的火焰，跳跃着，次第有序地往上面燃烧。曾经多少英雄梦想，多少家国情怀，多少百姓生灵，多少战役杀伤，多少大人物小人物，多少时光沧桑流逝，在这里也如火焰一般燃烧不尽。不禁想起放翁的诗句：万里关河归梦想，千年王霸等棋枰①。
两个小孙子，已经爬到了第一座烽火台上，向我招手，一个大声地呼喊：“爷爷！快上来呀！”另一个大声叫道：“不到长城非好汉！”
我使劲儿向前走了几步，双腿灌铅一般，实在是走不动了，只好向他们摆摆手，叫道：“你们爬吧！我再歇会儿！”
两个孩子接着往上爬。黄昏那样短，落日匆匆，如一个大火球，很快垂落西山。暮霭随晚雾烟岚一起升起，天色一下子就变得朦胧。在若隐若现的黄昏与夜晚的交接时分，长城显得格外雄浑，犹如身披盔甲战袍的英雄或威武的壮士。满山在风中尽情摇摆的树木，像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纷沓而至，簇拥着它，更像是簇拥着一个幽深莫测的神灵，正缓缓地向上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带起漫山草木的万千呼响，汇聚成大自然一曲浑厚的交响，为暮色中的长城伴奏。那一刻，长城真像是活了起来。
仿佛被什么感召了似的，引我禁不住往上爬去。
到底是年龄小，看他们劲头十足的样子，忍不住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曾经常“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吗？此刻却不觉有些廉颇老矣而英雄气短。但是，怎么也得往上再爬一点儿，起码要爬到第一座烽火台吧。
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搀着我的胳膊，扶着我走上了烽火台。那里，仿佛是长城浓缩为一点的象征，站在那里，我和两个孩子，拍了张合影，作为这次爬长城的纪念，一老两少，同千年古长城有了一次隔时的对话。
我们往下走的时候，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回到长城脚下时，天彻底黑透了。下弦月还没有出来，只有稀疏零落的几颗星星，点缀在夜空。长城隐没在苍茫的夜色中，仿佛从现实又走进到遥远的岁月里，沉浸在秦时明月汉时关的梦中。
走出出口，看见远处有手电筒的光在闪烁，才发现是民宿的房东两口子，站在那里等着我们。这么晚了，归路很黑，他们怕我们出什么意外。温暖的手电光，在夜色笼罩的山坳中，那么明亮。
注：①万里关河归梦想，千年王霸等棋枰（píng）：出自陆游的《读史》。方圆万里的关山河岳上的分分合合早已成为旧梦回响，千百年来历代王朝兴衰、英雄豪杰争霸的人间闹剧就如同纷乱的棋局。
（1）概括文章第③—⑩段的主要内容。
（2）结合语境，按要求分析文中画横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①满山的树木，像是给长城安上了丰满的绿色羽翼，简直可以振翅飞翔。（从修辞角度分析）
②往上望去，长城如同一团钢青色的火焰，跳跃着，次第有序地往上面燃烧。（从化静为动手法角度分析）
（3）这篇文章曾作为重要展品在2024年首都博物馆举办的“薪火相传，共砺国魂”长城文化展中展出。请你根据文章内容及主旨，推测主办方选择这篇文章的原因。
（4）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以“万里关河归梦想”为标题，具有文学色彩，激发读者阅读兴趣。
B．文中多次使用对比，如孩子的活力与“我”的疲惫、现实中的长城与历史想象中的长城，增强了文章的层次感。
C．在攀登长城过程中，累得气喘走不动的作者回忆了过去几次爬长城的经历，发出感时伤怀的感叹。
D．结尾“长城隐没在苍茫的夜色中”的描写，与开头“天已黄昏”形成呼应，营造出悠远深邃的意境，余韵悠长。
4．（2025 立山区三模）阅读下面选文，完成下面小题。
老爸喜欢的东西
①我爸从来不求我什么的。从小到大，我妈求过我不要打游戏，我爷爷求过我跟着他拉二胡。只有我爸从来不求我。唯独有一天，只有一次，他求我看一本书。
②记得是十岁左右，在新华书店里，他试探地、讨好地，几乎是谄媚地对我笑着：“我给你买一本《林海雪原》，好吗？”
③我非不干。我想买的是另一本《豪夫童话》，黄色的封皮上画着童话小人，很可爱。他说：“那就两本都给你买，《林海雪原》也买，好吗？”
④到现在都还记得他那眼巴巴的样子。反复恳求下，我才终于勉强屈服。
⑤他从售货员的手上接过了那本书，像接过了一件庄严圣物。
⑥他仔细翻检回目，说是要看看和过去的版本是不是一样，一边还喃喃念着：“第一回《血债》，第二回《许大马棒和蝴蝶迷》……”
⑦他认真核对完，确信了和他当年看的一样，完全一样，这才满意地给我：“真的很好很好看啊。”
⑧买回家后，这本书沉睡了很久。我觉得自己死都不会看它，我宁愿去看《新华字典》都不会去看它。何况，很快我又有了金庸，眼看这本书更要被打入冷宫的冷宫了。
⑨可事实是，后来不知怎么，居然就看了。
⑩你大概要问：它好看吗？首先必须要说，这本书，真的很革命。
这么讲吧，必须承认，这本书，还……真是好看。一支小分队，到茫茫大山里剿匪，过程可以说是波诡云谲，惊心动魄。神秘的老道士，诡异的小炉匠……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土匪的线人，每一个人都深不可测，特别是智取威虎山那一段，大英雄余则成……啊不，杨子荣到土匪老窝里搞潜伏，看到精彩处，你真是想一拍大腿，唱几句：“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疑惑：我爸自己喜欢就好了，干嘛非要低声下气推销给我呢？
很多年之后，我有了一个职业——解读金庸的武侠小说。在讲座上，我问下面的年轻学生：“你们看的金庸原著，都是哪个版本？是‘三联版’么？是‘新修版’么？”
然后我就觉得气氛不对，有点异样。他们眨着眼睛，神情复杂地望着我，像看一个化石般的怪物。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是的，如今不大流行看原著了。1994年金庸出“三联版”的时候，他们都还没出生呢！一种莫名的失落涌上来，我简直有种冲动，想抓住他们的衣服摇晃：“那么好看的书，你们怎么不看呢？你不看，我们怎么聊呢？”
这一瞬间，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新华书店柜台前的老爸。他哀怨地看着儿子，希望他收下那本《林海雪原》。
到此时此刻我才悟到：《林海雪原》，就是他那个年代的武侠小说啊！他当时的心情，就和我现在一样啊。
金庸是我的少年记忆，就像《林海雪原》是我爸的少年记忆。我的英雄是令狐冲、杨过，就像他的偶像是浓眉大眼的杨子荣、少剑波。
可以想象，我爸也会记得他看“革命武侠”时的情景。他当年读到“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时候，感受大概和我读到“在下华山令狐冲”的时候差不多吧。
过去，他拼命想把这本书推荐给我，可是我满脸嫌弃。就像今天，我喋喋不休地讲着金庸小说的版本，下面的年轻学生一脸迷茫。我们都想把一些东西往下传，想把记忆往下传。可是我们都遇到了一种阻力——年代的阻力。
老爸喜欢的东西，其实没那么难看的。比如《林海雪原》，确实是过时了，但是，杨子荣的英勇，他的手段，还是让人服气，还是感动人的。先不说原型人物，如果小说里的这个人活了，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会肃然起敬，叫一声“杨大侠”。
当然，年轻人看书有自己的口味，他们喜欢变换花样。现在把金庸小说改成各种影视剧和游戏，还有改编成漫画的——不用怕“毁了经典”，没那么容易。
经典是不会被毁掉的。
（1）阅读选文，请用简洁的语言将下面表格补充完整。
情节 ① “我”向年轻学生提及金庸原著，遭遇尴尬 ③
“我”的心理 疑惑 ② ④
（2）从描写法的角度，赏析选文第⑥段画横线的句子。
（3）请分析选文第 段画波浪线句子，让我“简直有种冲动”的情感有哪些。
（4）选文标题有什么深刻含义。
（5）对于本文的主旨，有人认为是关于代沟的，有人认为是关于文化传承与理解的，你赞同哪种看法？请结合文章内容加以分析。
5．（2025 营口二模）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小题。
天坛手语
肖复兴
①祈年殿西有个出口，下了高台阶，对面的柏树林静默着，切碎的光斑在枝叶间轻舞。忽而，几只灰喜鹊扑棱棱掠过，尾巴如灵动的音符，奏响了天坛清晨的序曲。柏树旁边，有一块天坛的景观指示牌。从这里进去往西不远，直走便是双环亭。
②我要去双环亭，见到几个年轻男女，围着指示牌在禾。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他们向我招招手，我走过去，他们指着指示牌上的斋宫，张着嘴巴，似乎在问怎么走，但没有发出声音。他们仰起的脸上满是期待，眉梢不自觉地上挑，眼神专注地盯着我，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却急切地重复着某个口型。我看出来了，是几位听障人士。这是我在天坛第一次遇见听障人士。
③想他们一定是刚刚参观完祈年殿，从西门出来，下了高高的台阶，走到了这块指示牌前，看去斋宫的路怎么走。我向他们比划着手势，意思是让他们跟我走。
④我曾经学过一点点手语。那是20多年前，一年春天，我跟随中国残疾人艺术团，一起出访土耳其和波兰。第一次看他们的演出，那些男孩女孩站在舞台上，英姿飒爽，比划的手语是那样的漂亮。在舜台下，在生活中，他们的手语依然那样地关。记得一次在汽车上，我和当时《千手观音》的领舞邰丽华坐前后排，我比划着手指和地交流，地和地的同座另一位听障女孩一起用手语，尽管她们说不出一句话来，但那无限丰富的表情与表达，却都倾诉在她们手指间的变化之中，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⑤一路上，我向这些残疾人艺术家学会了几句简单的手语。不过，这么多年过去，都忘光了，不知道刚才瞎比划的手指，这几位听障人士是否明白。
⑥他们真的明白了，笑着跟我走。一路上，看他们边走边不停地挥动着手臂，比划着手指，准确地说，是他们的手指带动着手臂在舞动，像风带动袅袅的柳枝，是那样地充满的韵律。我们正常人可以学他们的手语，但我这样笨拙的动作，很难做到他们那样美，正如没有经过正规舞蹈训练的人，只能跳跳广场舞一样。
⑦即使我一句也看不懂他们的手语，但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年轻，他们的快乐。而且，让我忍不住想起20多年前和中国残疾人艺术团在一起的日子。眼前这几个年轻人，虽然不是艺术家，但他们的手语一样漂亮，让我想起风中的树林，那一排排树木摇曳多姿的枝条，像波浪一样起伏着、摇曳着，无声而温馨。我真的觉得手语丰富了人类的表情与语言，甚至觉得我们现代的舞蹈语汇，肯定从听障人士的手语中汲取过营养，否则肢体语言不可能与听障人士的手语有那样多的相似和延伸。
⑧我们很快来到了斋宫门前。大门上，“斋宫”两个字很醒目。他们指着那两个字，笑得很开心。然后，他们纷纷向成点着手指，这个手语，我知道是“谢谢”的意思。我也连忙向他们摆摆手。但总觉得我的摆手是那样拙劣，无法和他们美丽的手语相比。
⑨他们向我告别，走上汉白玉小桥，走到斋宫门口，又几次转过身，向我挥着手，打着手语。他们年轻的手语，如同轻盈的鸟、迅速地从那个枝头飞落在这个枝头、飞落在我的心里。真的是那么美妙无比，是有声的语言无法比拟的。
⑩几只灰喜鹊，抖动着漂亮的尾巴，正从斋宫绿色的琉璃瓦顶上飞过。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1）文章以“无声的手语”展现了“有情的世界”。请结合文章内容，填写下表。
情节 无声的手语 表达的情感
① 用口型和眼神询问 期待
同行 ② 快乐
到达 纷纷向我点着手指 ③
告别 ④ 不舍
（2）结合选文内容，赏析第⑧段中加点词语的表达效果。
但总觉得我的摆手是那样拙劣，无法和他们美丽的手相比。
（3）从修辞手法的角度、赏析选文第⑨段中的画线句子。
他们年轻的手语，如同轻盈的鸟，迅速地从那个枝头飞落在这个枝头，飞落在我的心里。
（4）选文第④段叙述20多年前“我”跟随残疾人艺术团出访的经历，有何作用？
（5）有人觉得原文结尾不好，改为“那一刻，无声的世界里，温暖与善意在空气中流淌，比任何语言都要清晰明亮。”你觉得哪个结尾好？说说理由。
6．（2025 漳州二模）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血染的名字
章熙建
①1943年初秋，黎明时分，皖江抗日根据地。晨雾缥缈中，长江汊河里闪出一条乌篷船。【甲】突然，寂静的河面上响起一阵“突突突”的马达声，紧接着，鬼子汽艇的探照灯光横扫而至。
②李彩霞果断命令战士们抽出船底的闸板河水顿时“咕嘟咕嘟”地涌入船舱。就在这瞬间，日寇的机枪子弹暴雨般扫射而来，战士们纷纷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③鬼子漫无目标地向芦苇荡扫射一番，又朝河汊里投掷了几枚手雷，见一无所获，便驾着汽艇疾速离去。
④泅水脱险的战士们汇集在土墩上，一阵秋风掠过，浑身湿透的李彩霞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时，耳边回响起临行前团首长的叮嘱：日寇很快就要展开秋季“扫荡”，你们一定要成功运回这批枪支弹药！有了它们，咱们团就有与敌较量的“本钱”了……也不知那沉在河底的30挺机枪和40箱子弹是否遭到鬼子手雷爆炸的损坏；而日寇的汽艇又神出鬼没，夜间打捞定然是凶险难测……焦虑间，天空突然转阴，没一会儿，豆大的雨滴打皱了平静的河面。
⑤疾风暴雨中，芦苇荡如同波涛翻卷，发出阵阵撕裂般的脆响。“老天相助！”李彩霞眉梢一扬，“嚯”地拔出驳壳枪，果断地一挥手：“同志们，走——起船！”
⑥雨中打捞惊险而紧张。对于这趟在日寇眼皮子底下运送军火的行动，小分队别出心裁地采用了“悬浮”战术——把枪支弹药用油纸密封包装，悬挂于船舷吃水线以下，船舱里则装满了棉包，遇敌交火时就可以当成抵挡枪弹的掩体。此刻，潜入河底的战士们先卸包裹，让木船浮出水面，再向外舀水，捞起枪支弹药包裹挂在船舷上。
⑦不到两小时，乌篷船便竖起桅杆挂满风帆，如脱弦的利箭驶出了河汊。
⑧其实，李彩霞并不是李彩霞，她的原名叫黄玉珍。这位女英雄，曾10多次带领战友完成秘密运送军需物资任务，在沪宁至皖江的烽火交通线上写就了不少传奇故事。而她频繁更名的背后，更是一段段用鲜血写成的故事。
⑨1928年冬，刚参加红军的她化装成村姑夜送情报，途中遭遇敌人便衣队。18岁的战友雪荻花为掩护她，将鲜血洒在了芦苇荡中，染红了那片洁白的蒹葭。黄玉珍虎口脱险后，毅然将自己的名字改成雪荻花：“我要带着她的生命，继续战斗下去。”
⑩两年后，已担任排长的雪荻花与钟琼英执行侦察任务，不幸被捕。在押解途中，身负重伤的钟琼英拼死抱着鬼子卷入了漩涡，让身藏情报的雪荻花得以泅水脱险。此后，雪荻花又更名为钟琼英。
1942年7月底，化名祁红玉的她带队到上海接运药品，在南京江面再次落入敌手。面对敌人的倒悬审讯、敲牙酷刑，她坚称自己是倒卖药品的小商贩李彩霞，始终守口如瓶。被扔进破库房后，她奇迹般苏醒，爬出气窗，游过护城河，回到队伍。
这是她最后一次更改姓名，李彩霞，也是一位牺牲战友的名字。这个血染的名字，也一直伴随她往后的人生——那年8月，中国人民终于迎来了抗日战争的胜利。
抗战胜利后，李彩霞留在家乡从事党的地下工作。1949年，在渡江战役中，作为支前参战模范，李彩霞得到了一枚珍贵的奖章。
奖章金光闪烁，映着李彩霞满是风霜的脸。那天夜晚，她整齐地穿上军装，撑着拐杖独自去了烈士陵园。看着陵园墓碑上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李彩霞将香点燃，用奖章在坟堆上深深地嵌了一排模印。月光清冷，映照着墓碑上的名字。注视着这一个个名字，李彩霞仿佛又看到了战友们笑意盈盈的脸。
“姐妹们，渡江战役胜利了！这荣光里都有你们的一份啊！”松林寂静，只余女英雄低声的呢喃。
天边，有星星闪烁着，像是战友们无声的回答。
（有删改）
（1）下列对文章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芦苇荡”多次出现，既是故事发生的环境，也象征抗日战士坚韧的精神。
B．标题“血染的名字”以触目惊心的视觉引发读者联想，暗示革命历程的惨烈。
C．李彩霞“眉梢一扬”“果断挥手”的神态动作，突出她细腻谨慎的性格。
D．小说融合“染红的蒹葭”“奖章的模印”等物象，形成了独特的审美风格。
（2）根据提示，梳理文章①—⑦自然段的故事情节。
开端 遭遇袭击 → 发展 → 转机 → 高潮 → 结局 任务达成
（3）赏析文中画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不到两小时，乌篷船便竖起桅杆挂满风帆，如脱弦的利箭驶出了河汊。
（4）联系上下文语境，根据插图，发挥想象补写出文中甲处的情景。
（5）小说叙写李彩霞多次更改姓名，这在情节安排和主题表达方面有何好处？请简要分析。
7．（2025 抚州二模）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老胡的事
孙 犁
①一天，天快黑了，老胡到这村里来。老胡的住处在一个铁匠家里。等铁匠家吃过晚饭，他去搬来一张桌子。桌子只有三条腿，他费了很大的事才把它支架起来。还有一个高脚凳。用白纸将桌面铺好，点上一个小灯碗，灯花很小，照在桌面上一个黄色的光圈，他就在这光圈里摊开一本书。老胡说自己是冀中区人，工作是写字，所以离不开桌子、凳子、灯和书本。
②第二天老胡很早就起来了，他向山坡走去。现在正是秋收快完，小麦已经开始下种的时候，地全都掘好了，土是黑颜色，湿的。地，横的并排的，一垄垄伸到沙滩，像风琴上的键板。有许多枣树，枣叶还没落，却已经发黄，淡淡的，人工无论如何也配不出那样的颜色。而在靠近村庄的楸树、香椿、梧桐、花椒、小叶杨的中间，一棵大叶白杨高高耸起。
③到铁匠一家吃饭的时候，老胡才看见铁匠的女儿——叫梅的姑娘，十分可爱。小梅是父母的长女。父母每天打马掌铁，把烧饭、打水、割柴的事全交给她做了。她整天放下东就西，从来看不见她停下休息。现时秋风起来，树叶子要落了。她每天到山沟里去，摘杏叶、槐叶、楸树叶，回来切碎了，渍在缸里做酸菜。她的动作很敏捷，近乎潇洒，脚步迈出去，不像平常走路，里面有过多的愉快、希望。
④秋末，山风很大，刮了一整夜还没停下。第二天，一起身，小梅手里提着一个白布口袋，披上一件和她的身体绝不相称的破棉袄走出去了。老胡问她母亲，知道是要去拾风落枣子，就要帮她去拾。老胡披上他那件新发的黑布棉袄，奔到山坡上去。小梅走到山顶上了，那里风很劲，只好斜着身子走。头发竖了起来，又倒下去。老胡看见她的脸和嘴唇被冻得发白，声音也有些颤。
⑤爬过一座山，就到了一条山沟里面，小梅飞跑到枣树丛里去。一夜风，枣树的叶子全落了，并且不见踪影。小梅跳来跳去地捡拾地下的红枣。老胡也跟在后面拾。打枣时遗漏在树尖上的枣，经过了霜浸风干，就甜得出奇。小梅把这一片地里的枣都捡完了，就又爬上一层山坡去，直到口袋被装得满满的。
⑥回到家里，老胡已经很疲倦，只和小梅的母亲夸了夸小梅能干，就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小梅把枣晒到房顶上去，又到菜园里拔萝卜了。然后装在篮子里提回来，坐在门槛上切去萝卜的茎和叶，把那些肥大白嫩的萝卜堆在她的脚下，又去掉它们的毛根。她劳动着，不说一句话。
⑦阴历十月底，这里飞了一场小雪。雪后，老胡五年不见面的妹妹从冀中区过来，绕道来看哥哥。这天，老胡的脸快乐得发着红光。铁匠的女人也慌忙来问，老胡向她们介绍。
⑧“喂，房东，你看，这是咱的妹妹，今年才十七岁，可是十三岁就参加军队了哩！小梅，你看，我也有一个妹妹，和你同岁呀！”
⑨妹妹也笑着说：“哥，你房东的小姑娘多俊啊！”
⑩老胡坐在妹妹的身边，先问了相熟的同志们和家乡的情形，又问妹妹在这次反“扫荡”里的经过。
妹妹说，反“扫荡”开始的时候，麦子刚割了，高粱还只有一尺高。她同三个女同志在一块，其中小胡和大章，哥哥全认识。敌人合击武饶的那天，小胡被俘了去，牺牲了。她同大章向大地区突击，大章又被一个起先充好人给她们带路的汉奸捉住了。她一个人奔跑了半个多月，后来找到关系，过路西来。
妹妹要赶路，说得很乱、很简单。最后说，她们不久就回冀中区去……
老胡送妹妹，送了差不多有八里路才回来。别人不知道老胡心里的愉快，他好像新得到一个妹妹。她已经不是一个孩子，是一个知道很多又做过许多事的妹妹了。
这天夜里，又起了风。风呼呼地响，山谷助着声威。从窗孔望出去，天空异常晴朗，星星在风里清寒可爱。感情像北来的风，从幽深的山谷贯穿到外面：几年不见的家乡的田园，今天跟着妹妹重新来到老胡的眼前了。它带着可爱的战斗的身段，像妹妹一样勇敢。
这一晚，老胡想了很久，灯光爆炸、跳跃。在老胡的心里，那个热爱劳动的小梅和热爱战斗的妹妹的形象，她们的颜色，是浓艳的花也不能比，月也不能比的；无比地壮大，山也不能比，水也不能比了。
（有删改）
（1）根据小说内容，补充填写文章的情节和线索。
小说以① 为顺序，叙述小梅和老胡妹妹的有关事件
小梅的事件：烧饭、打水、割柴→② →③ →④
老胡妹妹的事件：十三岁参加军队→⑤ →老胡送妹妹，送了差不多八里路
（2）按括号里的要求，赏析下列句子。
①妹妹要赶路，说得很乱、很简单。（为什么妹妹“说得很乱、很简单”？）
②在老胡的心里，那个热爱劳动的小梅和热爱战斗的妹妹的形象，她们的颜色，是浓艳的花也不能比，月也不能比的；无比地壮大，山也不能比，水也不能比了。（连用几个“不能比”有什么表达效果？）
（3）下列对小说笔法的赏析或主题的理解，不恰当的一项是（ ）
A．小说写了小梅的劳动场景和老胡妹妹的战斗场景，极力讴歌人性之美。
B．第③段的“愉快”是指小梅享受劳动的乐趣，第 段中的“愉快”是指老胡内心为妹妹的成长感到欣慰。
C．第⑥段写次要人物老胡“已经很疲倦”，目的是从侧面反衬出小梅的特点。
D．第 段写老胡跟着妹妹回到了家乡，看见了家乡的田园，表达对家乡的热爱之情。
（4）结合小说内容，分析文中第②段画横线语句的作用。
8．（2025 钦州三模）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新邻狗事
彭瑞高
①对门邻居要去北京照顾老人，就把房子租给了一户三口之家。
②新邻家的男主人黄老师，戴一副黑边眼镜，沉默寡言；女主人李老师漂亮活泼，出门常带笑容。听说，这夫妻俩都是海归学霸，桃李满天下，经他们帮教的孩子，成绩都噌噌噌上去。这样的新邻，自然引人注目。
③可没过多久，狗子就把这家新邻居送上了风口浪尖。
④他家搬来时带一条狗，哈士奇种，黑色白斑。新来初到那几天，它双耳尖尖竖起，一副老实而警觉的样子。几天后，它渐露本性，与弄堂里的一只小白猫携手嗨了起来。小白猫在前面疯跑，哈士奇在后面紧追；追逐时，哈士奇拖在地上的狗链子就发出一路金属声，又紧张又好听。
⑤如果只是这条哈士奇，问题也许不大，没想到，新邻家后来又增加了一条狗。新增的是一只黄狗，肮脏的卷毛，毛长得打了团；脸毛还遮住面孔，那双眼睛就躲在长毛后面，怯怯地打量这个世界。有邻居说，这只流浪狗其实是“格里芬犬”，很名贵的品种，只是落了难，才到处乱跑。有业主在群里晒出它的流浪照，要求打狗队来把它“处理”了。一位邻居惊问：这也太无情了吧？还有其他办法吗？
⑥格里芬确实不招人喜欢，肮脏不算，还调皮，雨天它独自在弄堂里疯跑，成了落水狗还欢得很。老少见了它，都远远躲开，是人见人厌的料。奇怪的是，在黄老师李老师这家新邻门口，它却得到了不同的待遇——哈士奇正寂寞，与格里芬一见如故，很快成了新伙伴；女主人李老师爱惜小动物，放手撒狗粮，管饱，还朝格里芬蹲下，撸它狗头。有邻居见了就啧啧啧，道：这么亲，也不怕染病。
⑦天暖了，小区百花盛开。淅淅沥沥的春雨中，格里芬带着哈士奇，两条狗满世界疯跑，还蹦着叫着，在半空中相互抓挠。有邻居见了害怕，在群里又一次晒出它们的照片，呼吁打狗队采取行动。
⑧那天，打狗队真的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社会上还真有这样一支专业队伍，他们进了小区后，举着钢叉套杆等工具，在各处寻找流浪狗下落。我心想：格里芬要被抓走了，没人可以搭救它了。当天晚上，小区群发布消息，说扰民的流浪狗已被处理，还登出了照片。我一看，正是一条黄色卷毛狗，不由得叫一声“格里芬！”想起它那双怯生生的眼睛，心里一紧。第二天出门，我走过新邻家，忽听见有狗对吠，走近一看：那不正是格里芬吗？它跟哈士奇叫得正欢呢！我看着格里芬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舒口气笑了。
⑨打狗队离开后，就传出李老师要收养格里芬的消息。也许是有了新家，格里芬高兴过了头；也许是哈士奇地位受到威胁，本能地排斥新宠，这一天开始，两条狗对叫得特别凶、特别响，时间还特别长。住得近的邻居们不干了，他们向物业投诉，要求必须抓紧查处。恰恰这时，一场“狗祸”发生了：一位邻居牵一条宠物狗经过草坪，格里芬和哈士奇见了，不知是闹着玩还是要跟它抢地盘，竟扑上去把它咬伤了！这还了得，邻居当天就在小区群发微信，要求严肃处理。业主们纷纷参与，引经据典，发表看法——
⑩“据我所知，这家新邻至今未给宠物狗打针办证，无疑严重违反了《城市养狗条例》。”
“根据《民法典》及最高法院相关司法解释，这种未打疫苗及未牵绳遛狗的行为，已涉及其他业主人身安全。”
刚收养的格里芬不争气，李老师忧心忡忡。果然，当天工作人员在群里宣布：打狗队将再次进入小区，处理扰民狗问题。时间像一根弦，沉默而又紧张。当天晚上，新邻家的汽车突然开走了，次日也没回来。有几天时间，新邻家车位一直空着，门也关着，门前宅后一片寂静，只有那只狗食盆空荡荡放在前院中央。不消说，打狗队又白跑了一趟。
直到周末，新邻家的汽车才回来。几乎同时，小区群郑重其事发布一条“官方消息”：在物业公司人员见证下，新邻家已为宠物狗打针办证，办妥了全部手续。还有个消息说，为防止两狗夜吠，黄老师决定让格里芬在他房里过夜。小区果然重回宁静。
天冷了，新邻家的玻璃门后，又映出了格里芬和哈士奇两张狗脸。无论怎么看，它们都像是在笑。
（选自《新民晚报》2024年12月29日，有删改）
（1）下列对文章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开篇交代了新邻居夫妻俩都是高学历教师的身份，暗示两人与动物友好相处的可能。
B．“又紧张又好听”既表现出动物带来生气和活力，也为下文写狗引发矛盾埋下伏笔。
C．业主们引经据典，对如何处理“狗祸”积极发表意见，是在故意歪曲事实，煽风点火。
D．结尾两条狗“像是在笑”的温暖定格，是善意的投射，巧妙展现新邻化解危机的智慧。
（2）按要求赏析。
（1）脸毛还遮住面孔，那双眼睛就躲在长毛后面，怯怯地打量这个世界。（从词语角度赏析）
（2）“悬念设置”指作者为了激活读者“紧张期待的心情”而在艺术上采取的一种积极手段。请赏析第⑧段画线句“悬念设置”的表达效果。
我一看，正是一条黄色卷毛狗，不由得叫一声“格里芬！”
（3）文中除了写新邻一家，还多次写到小区里的“其他邻居”。请简要分析“其他邻居”在小说中的作用。
（4）校报设有“尊重之美”“青春友迹”.“万物共生”三个栏目，你会向哪个栏目推荐本文？请结合文章内容说明理由。
9．（2025 浙江模拟）阅读回答问题。
过客
鲁迅
东，是几株杂树和瓦砾；西，是荒凉破败的丛葬；其间有一条似路非路的痕迹。
（女孩正要将坐在树根上的老翁搀起。）
翁：孩子。喂，孩子！怎么不动了呢？
孩：（向东望着，）有谁走来了，看一看罢。
客：老丈，你晚上好？
翁：阿，好！托福。你好？
客：老丈，我实在冒昧，我想在你那里讨一杯水喝。我走得渴极了。这地方又没有一个池塘，一个水洼。
翁：唔，可以可以。你请坐罢。（向女孩）孩子，你拿水来，杯子要洗干净。
（女孩默默地走进土屋去。）
翁：客官，你请坐。你是怎么称呼的。
客：称呼？——我不知道。从我还能记得的时候起，我就只一个人，我不知道我本来叫什么。我一路走，有时人们也随便称呼我，各式各样地，我也记不清楚了。
翁：阿阿。那么，你是从那里来的呢？
客：（略略迟疑，）我不知道。从我还能记得的时候起，我就在这么走。
翁：对了。那么，我可以问你到那里去么？
客：自然可以。——但是，我不知道。从我还能记得的时候起，我就在这么走，要走到一个地方去，这地方就在前面。我单记得走了许多路，现在来到这里了。我接着就要走向那边去，（西指，）前面！
（女孩小心地捧出一个木杯来，递去。）
客：（接杯，）多谢，姑娘。（将水两口喝尽，还杯，）多谢，姑娘。这真是少有的好意。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感激！
翁：不要这么感激。这于你是没有好处的。
客：是的，这于我没有好处。可是我现在很恢复了些力气了。我就要前去。老丈，你大约是久住在这里的，你可知道前面是怎么一个所在么？
翁：前面？前面，是坟。
客：（诧异地，）坟？
孩：不，不，不的。那里有许多许多野百合，野蔷薇，我常常去玩，去看他们的。
客：（西顾，仿佛微笑，）不错。那些地方有许多许多野百合，野蔷薇，我也常常去玩过，去看过的。但是，那是坟。（向老翁，）老丈，走完了那坟地之后呢？
翁：走完之后？那我可不知道。我没有走过。
客：不知道？！
孩：我也不知道。
翁：我单知道南边；北边；东边，你的来路。那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也许倒是于你们最好的地方。你莫怪我多嘴，据我看来，你已经这么劳顿了，还不如回转去，因为你前去也料不定可能走完。
客：料不定可能走完？……（沉思，忽然惊起，）那不行！我只得走。回到那里去，就没一处没有名目，没一处没有地主，没一处没有驱逐和牢笼，没一处没有皮面的笑容，没一处没有眶外的眼泪。我憎恶他们，我不回转去！
翁：那也不然。你也会遇见心底的眼泪，为你的悲哀。
客：不。我不愿看见他们心底的眼泪，不要他们为我的悲哀！
翁：那么，你，（摇头，）你只得走了。
客：是的，我只得走了。况且还有声音常在前面催促我，叫唤我，使我息不下。
翁：那也未必。太阳下去了，我想，还不如休息一会的好罢，像我似的。
客：但是，那前面的声音叫我走。
翁：我知道。
客：你知道？你知道那声音么？
翁：是的。他似乎曾经也叫过我。
客：那也就是现在叫我的声音么？
翁：那我可不知道。他也就是叫过几声，我不理他，他也就不叫了，我也就记不清楚了。
客：唉唉，不理他……。（沉思，忽然吃惊，倾听着，）不行！我还是走的好。我息不下。可恨我的脚早经走破了。（准备走路。）
翁：你总不愿意休息么？
客：我愿意休息。
翁：那么，你就休息一会罢。
客：但是，我不能……。
翁：你总还是觉得走好么？
客：是的。还是走好。
翁：那么，你还是走好罢。
客：（将腰一伸，）好，我告别了。我很感激你们。
翁：那么，再见了。祝你平安。（站起，向女孩，）孩子，扶我进去罢。你看，太阳早已下去了。（转身向门。）
客：多谢你们。祝你们平安。（徘徊，沉思，忽然吃惊，）然而我不能！我只得走。我还是走好罢……。（即刻昂了头，奋然向西走去。）
（女孩扶老人走进土屋，随即关了门。过客向野地里踉跄地闯进去，夜色跟在他后面。）
1925年3月2日
（选自《野草》，有删改）
创作背景
五四运动后，革命队伍“同一战阵中的伙伴”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一部分革命知识分子，坚持继续前进，进行着彻底的不妥协的反帝反封建斗争。另一部分知识分子，在残酷的斗争面前，消极退隐。
（1）完成小文读完剧本后做的“矛盾 冲突”思维导图。
①
②
③
（2）女孩和老人对前方景象的不同看法引起了小语极大的兴趣，请你据此分析二者的人物形象。
（3）小明不明白为什么过客的舞台说明中反复出现“沉思，忽然吃惊”，请你结合相关内容分析其作用。
（4）小舟认为文末“过客向野地里踉跄地闯进去”意蕴丰富，请你根据思维导图，联系链接材料，帮助他理解作者的写作意图。
链接材料
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
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节选自鲁迅《故乡》）
10．（2025 玄武区二模）《我们生活在南京》是一部长篇科幻小说，讲述了两位南京少年半夏和白杨拯救地球的故事。阅读下面节选文字，回答问题。
我们生活在南京（节选）
一、玄武湾
可能是千百年来人类压制得太狠，自然界像弹簧一样积蓄了巨大的力量。人类一消失，它就迅猛反弹了。绿色的山崩和海啸从群山和大海上来，铺天盖地地吞没了整个城市。
半夏吃完干粮，破山地车的车架又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她得继续寻找食物。
玄武湾是半夏最大的食物来源。
老师曾经说，如果你只看到大自然危险的那一面，那你必然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自然界危机四伏，但同时又为你提供了无穷无尽的资源，它从不偏袒任何物种。
每次来玄武湾，半夏总能满载而归，抓的鱼塞都塞不下。
从大路到海边需要钻过一道城墙，南京的城墙特别多。
过了城墙，就到了海边，放眼望去波光粼粼、渺无边际，零零落落的高层建筑矗立在蔚蓝的海水里，它们还没有被完全淹没，半截在水下，半截在水上，像是从海底生长起来的水泥柱子。
最醒目的是紫峰大厦，远远地笔直立在海水那头。
如果站在高处，能透过澄澈的海水看到海底，那里也有一个世界，那是另外半个南京城。上涨的海水淹到了残存的人行道和花圃上，现在已经变成滩涂，在滩涂上半夏可以抓到螃蟹和沙蚕。
浪潮哗啦哗啦地一波一波涌上来，泛起白色的泡沫，半夏把鞋子脱了拎在手里，蹦蹦跳跳地踩下去了。
“哇啊！太舒服啦！”她决定，（A）无论昨天晚上联系到的那个人在哪儿，一定要让他搬过来，搬到梅花山庄中沁苑11栋二单元，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比半夏的小窝更适居的地方呢？有山有水还能到海边抓鱼！简直是风水宝地！
二、苜蓿园大街
半夏按下SSB键进入单边带模式，然后按下TUNER按钮，开启天调①。她有条不紊地一步步操作，决定要把一切都恢复到昨天晚上的状态，企图再次联系上那个“活人”。
耳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噪音。
“这里是南京市苜蓿园大街66号，我是半夏，请问有人能听到我吗？听到请回答。”
呼叫一句，等五分钟。
呼叫一句，再等五分钟。
再呼叫一句，再等五分钟。
“这里是南京市苜蓿园大街66号，我是半夏，请问有人能听到我吗？听到请回答……有人吗？请回答。”
不知道这样重复了多久，半夏也不记得自己呼叫了多少次，可能五十次，可能一百次，也可能一千次，直到她在耳机里再次听到那声音响起：
“CQ②！CQ！CQ！This is BG4MXH，Bravo﹣Golf﹣Four﹣Mike﹣Xray﹣Hotel，calling cq and waiting for a call！”
半夏的眼泪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CQ！CQ！CQ！This is BG4MXH！QSL③？”
“BG4MXH，这里是BG4MSR。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目前住在什么地方？你那边有多少人？”半夏学得很快，拿着瞎编的呼号就用上了，“你是否缺乏食物、燃料和药品？OVER。”
“呃……BG4MSR，这里是BG4MXH。”白杨回应，（B）“我在苜蓿园大街，我这边有多少人……我这边有三个人，我父母和我。我不缺食物、燃料和药品，OVER。”
苜蓿园大街！
半夏差点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屁股上跟装了弹簧似的。
三、2040
夜色越来越深了。
半夏看了一眼怀表，这是晚上7点半，她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等到两个月亮都已升起。
可一直没有第二个人出现。
明明和BG4MXH约好了，这是为什么？
半夏很担忧，她担心对方是在赶来赴约的路上遇上了不测，可她又不敢离开，害怕走了之后会与对方失之交臂。
自行车靠在法国梧桐的树干上，夜色漆黑，月色却很明亮，远方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嚎叫，女孩站得累了，于是抱着弓箭慢慢蹲下来，蹲在高架桥粗大的立柱底下。
半夏从没在外面待到过这么晚，此刻有些惶恐不安，她远远地注视着月光下的路面。
（C）“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这一天，在中山门大街与苜蓿园大街交叉的路口，半夏终究也没等到那个本该赴约的人。那个小小的影子蹲坐在黑夜里，手指轻轻地一秒一秒敲击着地砖，时间在整个宇宙和她的心里流逝。
这里是南京。
今天是2040年9月8日。
四、2019
时间胶囊。
白杨的计划显而易见，BG4MSR自称生活在2040年，那么只要作为BG4MXH的他送过去一份跨越二十年光阴的慢递，对方若能收到，则证明她所说的是真的，他们也才能证明彼此都没撒谎。
听上去好像简单又直接，但细想之下，实操起来却困难重重，要防作弊，防做假，防撒谎，防丢失，又要区区一个高中生力所能及。
下单！
白杨买了个小号的时间胶囊，不锈钢制，还附赠两把扳手和一支铲子，六十八块钱一个。好贵，要肉疼一阵。
时间胶囊里应该放什么？食物？药品？纪念品？一封信？
（节选自天瑞祥符《我们生活在南京》，中信出版集团2022年版，有删改）
【注释】①天调：天线调谐器，用于无线电通信。②CQ：无线电通信专业术语，用于吸引注意、建立通信。③QSL：专业术语，表示能否确认收到我的信号。
（1）马伯庸评价本书是“温情与奇想的结合”，下列阐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A.环境的变化是一种奇想，玄武湖居然化作了海湾，南京城竟然完全浸没在海水里。
B.科技的呈现是一种奇想，白杨购买时间胶囊，试图寄一份跨越二十年的时光慢递。
C.人物的乐观传递出温情，半夏在末世中积极找寻自然的馈赠，独立顽强地生存着。
D.人物的善意体现了温情，尽管没有见过面，白杨依旧关心半夏是否缺少食物药品。
（2）文中三处画线句前后呼应，形成了悬念保持。判断该悬念保持在选文中用到了小贴士中的哪些方式，并说明理由。
小贴士 悬念保持的三种方式： 1.读者知情式：读者掌握关键信息，而文中的角色不知情。 2.人物知晓式：角色掌握关键信息，而读者处于蒙昧状态。 3.共同探讨式：读者和角色同步获取信息碎片，体验与角色相同的困惑。
（3）有人评价本书语言重复啰嗦，你不认同。请结合文中画波浪线的句子简要阐释。
呼叫一句，等五分钟。
呼叫一句，再等五分钟。
再呼叫一句，再等五分钟。
（4）根据选文和整本小说的结尾，推想其间女主人公半夏有怎样的经历。
【结尾】“当我们从餐厅里挤出来，冲进雨里时，那隐隐约约仿佛母亲哄孩子的轻柔声音犹在耳畔：小呀么小半夏呀……快快长大……
人呢？人呢？赵博文在雨里吼，浑身湿透，到处打转，人在哪儿？
我呆呆地站在路灯底下，扭过头，看到万千雨丝从天空落下，噼里啪啦，路面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
2022年3月30日。多云转小雨，新街口华灯初上，游人如织。南京还是那个南京。但这一次我知道，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南京。”
（说明：这里的“我”是故事的见证者，赵博文是白杨父亲的朋友。）
11．（2025 黄陂区模拟）
风吹哪页读哪页
①在三亚的海边，我偶遇了一座由废弃渔船改造而成的海上书房。书房的门楣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风吹哪页读哪页”。这个店名蓦地映入我的眼帘，如同轻柔的海风，带着无尽的温柔与诗意，毫无防备地击中了我的内心。看吧，在那广袤无垠、浩渺无边的大海之上，一座小小的书房安静而又坚定地漂浮着，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舷，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进入书房阅读，感受海风温柔地吹拂着书页，那书页翻飞的声音，像是风在低声吟诵篇章。
②在“海上书房”，阅读变成一场邂逅，没有刻意的选择，没有既定的目标，只是任由风决定我们与哪段文字相遇。这是怎样的一种阅读方式啊！那种自由与未知交织的美妙，仿佛是命运之手在书页间舞动。风，这个自由的使者，带着未知的神秘和惊喜的礼物，翻动着书页。也许上一刻，我们还沉浸在优美的诗歌里，感受着诗人那细腻如丝的情感，那字里行间流淌的温暖与忧伤；下一刻，风已悄然引领我们进入一部精彩绝伦的小说，跟随主人公踏上了跌宕起伏的冒险之旅，穿越丛林，跨越山河，经历生死考验，感受世间冷暖。风带着我们的思绪在文字的宇宙中遨游，让我们领略着不同的风景，感受着别样的人生。
③这种阅读方式，让我不禁想起了那些在公园长椅上、在树荫下随意阅读的悠闲时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宛如金色的丝线交织在地面。微风轻轻拂过，带着花朵的芬芳和青草的气息，书页随风翻动，发出轻柔的“沙沙”声。在那个时刻，我们不急于读完一本书，不追求数量和速度，只是享受那一刻与文字相伴的宁静。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变得安静而美好，只有风在轻轻翻动着书页，仿佛在为我们演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
④“风吹哪页读哪页”，不仅仅是一种阅读方式，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它告诉我们，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你既无法预知下一个转角会有怎样的风景，也无法预知会遇见怎样的人。或许是一次美丽的邂逅，或许是一次艰难的挑战，但正是这种不确定性，赋予了人生别样的韵味与深邃的意趣。风之所至，页随其翻，并非消极地随波逐流，而是放不过度的掌控欲，学会在无常之中品味生活的真意。
⑤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们常常被过多的目标和任务所驱使，忙碌于工作与生活之间，但人生是一条未知且漫长的单行线，只顾拼命奔跑必然看不到沿途的风景。当我们被这句“风吹哪页读哪页“击中内心时，仿佛听到了一个温柔而坚定的提醒：生活不只有追逐目标和完成任务，不妨卸下焦虑和压力吧，尝试放缓节奏，慢下脚步，于悠然的时光里，邂逅别样的风景。抬眼，你便能看到蓝蓝的天空漫步的云；倒耳，你便能听到悦耳的莺啼悠长的笛。再带上敏悦的心吧！你一定会发现人生旅途上处处皆有风景。那是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温柔唤醒沉睡的灵魂，让心灵在晨光中逐渐苏醒；那是路边不起眼小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花瓣上挂着露珠，闪烁着生命的微光；那是傍晚时分，独自坐在公园长椅上，望着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感受着微风轻拂脸颊，内心归于平静……请你相信，阳光明媚也好，风雨交加也罢，在生命的长河中不过是短暂的一瞬，尽要多一总从容与洒脱，便能笑看风动。因为，生浩是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而我知道，风，总会为我们翻开最精彩的一页。
⑥又想起在海上书房里看到的几句诗：“风翻书育随心读，花绽枝头春意足。斜晖脉脉终归去，来年依旧花满途。”唯有内心安然笃定，便能在平凡的日子里，遇见不期而遇的美好与惊喜。
（1）读第①段，这座海上书房有哪些特点？请概括作答。
（2）读②③段，在作者心中，公园阅读和海上阅读有什么共同点？请概括作答。
（3）第④段中，作者说“风吹哪页读哪页，不仅仅是一种阅读方式，也是一种生活态度”，这是一种怎样的生活态度？
（4）读第⑤⑥段，在快节奏的生活中，怎样才能拥有“风吹哪页读哪页“的境界？
12．（2025 鼓楼区二模）阅读小说，完成下列各题。
少年猎熊记
海勒根那
达瓦追踪那头黑棕熊已经两天了。十七岁的他穿着阿爸生前的猎装，看上去还很稚嫩。
这是达瓦生来第一次遇见大熊，一时间他心跳如鼓。这只黑棕熊老得不成样子了，左后肢有残疾，走起路来总是支棱着一侧肩膀。还没等瞄准，黑棕熊却忽地站起身，张开獠牙大嘴，冲着达瓦呼号了几声，随后消失。
夜风凛冽，达瓦露宿河边。他点燃了篝火，脸被映得红灿灿的。火光忽明忽暗，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随大人们出猎的情景。阿妈将阿爸的猎装和猎枪拿出来，像端着一盘金子似的递给他。那天傍晚，阿妈特意让达瓦背着猎枪从熊熊烈火中跳跃过去，经过圣洁之火的洗礼，少年达瓦就正式成为一个猎人了。阿妈用目光抚摸着达瓦，“去吧，到山林里去，像你的阿爸一样当个最好的莫日根（神猎手）……”可这么一个“猎神”般存在的人，却在达瓦五岁那年秋天失踪了。阿爸要活着该多好啊！他会早早教给达瓦所有狩猎的技术，会告诉他该怎么将这个大家伙一枪毙命，而不是要一个少年独自面对这一切。更要命的是，少年的枪膛里仅剩下两颗子弹……
此后两天，少年猎手循着黑棕熊遗留下的气味儿和蛛丝马迹，一直紧跟着黑棕熊。老家伙似乎早已注意到了达瓦这条“尾巴”。当达瓦在林隙间瞥见它的身影时，恰逢它也回转过头，盯着跟踪者。达瓦能感觉到对方深邃如老人一般的目光，心头不由得一震。须臾，黑棕熊又若无其事，一瘸一拐地行去了。
达瓦脑子有点乱，假若老家伙真的有所察觉，为什么不甩掉他？它嗅到猎枪里的火药味儿应该仓皇逃去才对。可事实恰恰相反，这头黑棕熊始终保持着一头老熊的尊严，仿佛惬意地享受着大自然春色的旅者。它与达瓦捉迷藏似的若即若离，又总是在射程之外。这种姿态似乎带有某种轻视，更像是挑逗达瓦，这让少年猎手好不羞恼。
达瓦一夜未眠，他决定孤注一掷。终于，那个黑点从远处浮现了。
一声震耳的枪响，冷得像刀子划破天际，黑棕熊应声倒地，子弹竟然击中了它的那条残肢。黑棕熊呜呜哀叫，寻向枪声的来源，望定芦苇荡中的达瓦，灼灼的眼目里有股说不清的意味。那该是一位老人忽然遭受孩童的一击而不知如何怪罪，满带着失望和责备。它立刻像团黑旋风般地刮向了山谷右侧的山崖。
现在他再想追击黑棕熊已没可能。达瓦环顾四野，望到山岭上那座护林站；果佳叔叔就在那儿做护林员。他垂头丧气地直往护林站。“达瓦，再不缴枪可就有麻烦了。现在要全面禁猎了，以后再捕杀野生动物就属于犯法。我们护林员的枪也只能用来护林！”达瓦瞅着叔叔。
果佳直接用瓶子往嘴巴里灌酒，酒水嘟嘟地冒着气泡：“不要去追那头熊了，你追那头棕熊，是不是打伤了它的左后肢？我和你阿爸最后捕猎那只公熊就是这个经历，一模一样！你阿爸失足从山崖上掉进河里被激流冲走了，我担心你会像你阿爸一样有去无回……”达瓦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果佳：“你已经不是猎人了，叔叔。”
达瓦重返山谷，再次窥探了它。他举起猎枪，对准了它半露的头颅。“达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刺柏那边传过来。达瓦惊愣住了，是那头黑棕熊在叫他。没错，声音是它发出来的，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幻觉。黑棕熊张合着嘴巴，嘴角泛着血沫，目光平静得像一潭秋水，又满含父亲的慈爱……老熊晃动了一下双耳，达瓦明晓了它的暗示——它的左耳上正挂着阿爸那枚问号似的银耳环……
黑棕熊狼狈不堪，呜啦着喉咙：“达瓦，上天会把犯错的人变成熊；这是对我的惩罚……”
“阿爸！”达瓦喊了一句，浑身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战栗，猎枪随之脱落在地，一时间泪水滚滚。
“是我让你伤心了，孩子。”黑棕熊蹒跚着向前走了两步，伸出熊掌来，想安慰他。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命中了黑棕熊的胸口，顷刻间，它蜷下腰去，跪倒在那里，掀起一阵尘土。
达瓦的身后，果佳叔叔将端举着的枪放下来。他猛灌了一口酒，对达瓦说：“你不听我的话，孩子，我和你说过，这很危险……”
山岭中最后一声枪响是达瓦扣动了扳机。枪口冲上，枪声直上云霄，仿佛是对黑棕熊最后的祭奠。从枪声散落的苍穹往下望，达瓦和果佳正站在料峭而浩荡的春风里，两个人的身影似乎比蚂蚁还要渺小……
（选自《十月》2024年第3期，有删改）
（1）梳理小说内容，完成填空。
故事情节 人物心理
达瓦初遇黑棕熊 心跳如鼓
达瓦再遇黑棕熊 ①
② 垂头丧气
黑棕熊呼唤达瓦 ③
④ 百感交集
（2）根据要求，回答问题。
①阿妈将阿爸的猎装和猎枪拿出来，像端着一盘金子似的递给他。（赏析句子表达效果）
②达瓦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果佳：“你已经不是猎人了，叔叔。”（想象达瓦此刻的心理，以第一人称口吻描写）
（3）文中黑棕熊呼唤达瓦的情节看似突兀，实则不然。请结合文章内容分析。
（4）下列对文章内容和主题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A.这是一场对勇气与毅力的巨大考验，更是一场心灵与自然的深刻对话。
B.人类应该尊重每一个生命体的存在价值，对自然和生命怀有敬畏之心。
C.不同物种之间的对立和沟通，体现的正是人类对自身行为的深刻反思。
D.文章暗含“万物有灵”的观念，探索古老文化在新时代的传承与发展。
13．（2025 河西区二模）阅读下面文字，回答问题。
槐影深深
①站在胡同口的老槐树已经一百多岁了。它的枝干虬结如龙，树皮都皲裂成了鳞片状，暮春时节飘落的槐花粘在裂缝上，像是给这沉默的老者缀了一身的银甲。在过去的每个日子里，老树的树冠如一把巨伞，筛落一地斑驳的日影，也筛落了我半生的记忆。
②蝉声鼎沸的夏天，街坊们搬者马扎聚在槐荫下，大蒲扇摇出的风裹着槐花的甜香，张奶奶总爱讲古：“这树是咸丰年间栽的，当年义和团在树下歃血为盟……”话音未落，李大爷便敲着旱烟袋打断：“瞎说！分明是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后，有人从荒园子里移栽出来的。”大人们争得面红耳赤，孩子们却只顾仰头数槐花——那些乳白的小灯笼坠在叶间，风一过，便簌簌地往地上落，像下着一场温柔的雪。
③槐花最盛时，整条胡同都泡在蜜香里。清晨天微亮，露水还凝在花瓣上，奶奶便挎着柳条筐来摘花。她的靛蓝布衫被雾气洇成深色，手指在花串间穿梭，如同抚弄琴弦。“槐花要赶早摘，晌午头一晒，香气就散了。”她将摘来的花瓣铺在高粱秆席上晾晒，屋里渐渐堆起一个个小雪丘。铁锅咕嘟咕嘟熬着槐花蜜，糖浆裹着花瓣在铁勺间拉出琥珀色的丝，蒸笼里随腾起的白雾散发香气的槐花饭，吃一口，春天的魂便在齿间化开了。
④一个三伏天晌午，槐树遭了雷击，树干撕裂开了焦黑的伤口，街坊们都说活不成了。可来年开春，断茬处竟又长出了新枝，比从前更葱郁。雨后的黄昏中，我蹲在树根旁看蚂蚁搬家，忽然发现裂缝深处竟然嵌着半枚咸丰重宝，铜绿斑驳却隐约能辨出字迹，与张奶奶的故事悄然相合。
⑤后来装载机开进了胡同。槐树被划上白圈的那天，父亲在树下抽了一整包大前门，烟灰簌簌落在青砖的缝隙里，像极了当年飘落的槐花。深夜，他拎着麻绳翻进工地，将测距仪绑在最高枝桠上。转天工人骂骂咧咧：“邪门！仪器显示这树离规划线还差半尺宽！”没人知道，那上面的麻绳被多绕了两匝。如今的老槐成了社区公园的镇园之宝，树身上钉着“古树名木”的铜牌，树下立着仿古二维码解说牌。只有寒衣节时，旧街坊们还会悄悄在树根压几张黄纸，燃过的纸灰被西北风卷着旋上天空，仿佛在祭奠某个被时代碾碎的约定。
⑥初春带闺女回到老家，她举着手机拍树：“妈，这老槐好像在《山海经》里见过！”我笑着指向枝桠间的喜鹊窝：“看，喜鹊衔的还是你太奶奶晒槐花的柳条筐呢。”她凑近细瞧，忽地惊叫：“筐条上刻着字！”——那歪扭的“平安”二字，正是我七岁时刻的。柳条早已褪成灰褐色，字迹却像渗进纤维里的墨，在年轮里生了根。
⑦前日收到老家里的人来电话，说城建局要拓宽公园步行道，老槐又列入了迁移名单。我连夜赶回去，见树杈上系满了红布条，在晨雾中飘如血泪。几个穿冲锋衣的工程人员正用激光仪扫描年轮，数据在平板上跳成冰冷的曲线。我摸出那枚童年藏的铜钱，轻轻塞进树洞。金属与朽木相触的刹那，仿佛听见极轻的叹息——不知是风过叶隙，还是百年前那位栽树人的呢喃。
⑧暮色四合时，新竖起的太阳能景观灯亮起来，将槐树的影子投在仿古砖墙上。那些嶙峋的枝桠在光影中舒展，竟像极了祖母晾晒槐花时高粱秆席的纹路。闺女蹲在树根旁捡拾落花，把小白灯笼串成手链，腕间晃动的莹白让我想起某个遥远的午后——那时我穿着小棉袄，用槐枝蘸着蜂蜜，在青砖上画下人生第一个歪歪扭扭的“槐”字。
（1）根据文章围绕老槐树讲述的故事发展，简要概括下面两处空缺的故事内容。
① →槐花最盛时，奶奶赶早摘槐花，制作槐花蜜、槐花饭→② →装载机开进胡同父亲设法保住槐树→老槐树成镇园之宝，寒衣节旧街坊祭奠→闺女发现柳条筐上刻的“平安”二字→城建局要迁移槐树，“我”塞铜钱进树洞→闺女串落花手链，“我”回忆童年用槐枝画“槐”字。
（2）请结合语境，赏析第③段中画线的句子。
她的靛蓝布衫被雾气洇成深色，手指在花串间穿梭，如同抚弄琴弦。
（3）文章第⑦段中“我摸出那枚童年藏的铜钱，轻轻塞进树洞。金属与朽木相触的刹那，仿佛听见极轻的叹息——不知是风过叶隙，还是百年前那位栽树人的呢喃”，请结合全文，分析这句话蕴含了哪些情感。
（4）结合全文阅读，分析文章中多次描写槐花的作用。
14．（2025 前郭县四模）阅读下面文章，完成问题。
粽香中的时光礼物
①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江南水乡还浸在薄雾里，阿婆已经在灶间忙碌，为这一天的重头戏——包粽子做准备。大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粽叶在沸水中舒展成翡翠色的小船，阿婆说经过水煮的粽叶才能更有韧劲，我趴在灶台边数着第七遍添柴，看火星子溅起又熄灭，童年记忆里忽明忽暗的片段闪现在脑海……
②记得十岁那年端午节，阿婆教我包粽子。午后阳光透过树梢，洒在阿婆的小院。阿婆坐在那张老旧的小板凳上，招呼我过去。她拿起一片碧绿的粽叶，手腕轻转，粽叶便乖巧地卷成精巧的小漏斗。阿婆边做边念叨：“粽叶得选宽大有韧性的，包的时候才不容易破。”接着舀起一勺晶莹剔透的糯米，将“小漏斗”填得满满当当，又将一颗红玛瑙似的蜜枣嵌入米中，动作麻利又轻柔。我学着阿婆的样子，手指笨拙地摆弄着粽叶，装填糯米，米粒却不听我的话，逃脱我的掌控滑落到衣襟上，我气得嘟起嘴，阿婆笑出满脸皱纹：“不急，慢慢来。”说罢便用布满老茧的手，轻柔地握着我的小手，旋转粽叶，捏紧，填米，放枣……每个步骤，她都细细叮咛注意事项，她粗糙的手指灵巧有力，我竟记住了包粽子的步骤，也记住了阿婆手心的温度。但那时的我小，还是满心不解，为何非要费时费力包粽子。蒸笼揭开的刹那，白雾中浮着青碧的粽子，浓郁的米香裹着蜜枣的甜香，混着粽叶的清苦，雾气袅袅，香气四溢，那一刻真是美妙至极！
③工作后，我独自来到了城市，繁忙的节奏让人喘不过气。粽子已经成了速食小吃，花样繁多、琳琅满目，豆沙粽、蛋黄粽、甚至冰淇淋粽。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去年端午节路过老巷，忽然听见熟悉的吴侬软语：“小姑娘要箬叶吗？”转头看见竹筐里整齐码着的粽叶，叶面还凝着晨露，卖叶的阿婆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我买下一捆，在公寓厨房复刻童年的味道，却发现糯米总是不够绵密，粽叶也少了那份穿透时空的清香，我出神地注视着家乡的方向，仿佛又看到阿婆忙碌的身影。
④端午清晨挂艾草的习俗，在钢筋森林里也变得稀罕。前年在小区便利店，我居然看见塑料艾草被扎成花束售卖，荧光绿的叶片上还沾着金粉。忽然想起老屋门楣上的艾草，总是沾着露水，在晨风里轻轻摇晃，门前走过，就会闻到一股特有的草药香，让人神清气爽，阿婆说那是驱邪纳福的宝剑。再次看向那沾满金粉的塑料艾草，我不由地摇头叹了口气。
⑤龙舟赛是水乡一年一度的盛事。去年六月，我在电视里看国际龙舟邀请赛，选手们穿着统一的运动服，鼓声震天，万桨齐飞，崭新的玻璃钢龙舟在水面划出笔直的轨迹，解说员用标准普通话介绍比赛实况。镜头扫过观众席，有人忙着拍照聊天，有人忙着直播，孩子们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忽记起家乡龙舟赛，那是怎样地震撼人心啊！江畔彩旗招展，人头攒动，人们翘首以盼。突然鼓点如惊雷炸响，赛场瞬间点燃！数条彩绘龙舟如蛟龙出水，似离弦之箭劈开波浪，船头撞出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光。鼓手赤膊挥槌，身着民族特色服装的划手们手臂青筋暴起、桨落如刀，水花在整齐的“一二”号子声中飞溅。龙舟所到之处，两岸人群无不为之欢呼。鼓声、呐喊声、浪击声交织成沸腾的交响乐，那条条巨龙仿佛载着所有人的希望，向着光明飞驰。人群随龙舟奔涌，彩旗连成跃动的海洋，空气中的粽香仿佛都变得更加浓郁了。
⑥今年端午又回家乡，接连几个晚上，阿婆不听劝，在灯下戴起老花镜为我绣香囊，五色丝线像飞舞的彩蝶在指间翻飞，“现在年轻人都喜欢买现成的，谁还耐烦一针一线缝。”她把刚绣好的香囊塞给我，艾草、薄荷、丁香，都是自己晒的，戴在身上保平安。香囊上的并蒂莲针脚细密，却掩不住布料的褶皱，金黄的丝线将“平安”两字衬得光彩夺目。捧着小小的香囊，我的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这美丽的图画，这虔诚的一针一线中满含着阿婆对我最深的祝福。
⑦如今每当我剥开粽子，总会想起阿婆的话：“箬叶要挑宽的，叶脉要顺的；粽子蘸白糖，越吃越香甜……”糯米的香甜裹着粽叶的微苦在舌尖轻轻绽放，似乎能品出岁月的味道。真的，端午不只是个简单的节日，它何尝不是祖辈留给我们的生命基因，何尝不是一份珍贵的时光礼物。
（1）文章第⑤段写端午赛龙舟的习俗，下面各项理解有误的一项是
A.本段对家乡龙舟赛进行了精彩的场面描写：既写了参赛者的奋力搏击，又写了现场乡亲们的热情观战，还能以适当的环境描写来烘托热烈的氛围。
B.本段将电视中的国际龙舟赛与家乡的龙舟赛进行对比，突出表达了作者对国际龙舟赛的厌恶之情。
C.“镜头扫过观众席，有人忙着拍照聊天，有人忙着直播，孩子们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这句话描写了国际龙舟赛电视转播现场观众的表现，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儿，没有人能全情投入，从而引发读者的思考，也自然引出下文对家乡龙舟赛的回忆。
D.“那条条巨龙仿佛载着所有人的希望，向着光明飞驰”比赛队员们奋力拼搏，现场观众们呐喊喝彩，龙舟赛不仅是比赛，更是人们对束缚的冲破，对未来光明生活的向往和拼搏。
（2）文章以“粽香”为线索，回忆了家乡诸多端午往事，请阅读全文，完成下表。
事件 “我”的情感
十岁那年端午节，阿婆教“我”包粽子 不解
① 思乡
② ③
去年在电视中看到龙舟赛，想起了家乡的龙舟赛 震撼
今年端午，看外婆绣香囊 ④
（3）文中阿婆的形象生动感人，刻画传神，请对第②段画线语句进行赏析。
（4）文章结尾写道：“真的，端午不只是个简单的节日，它何尝不是祖辈留给我们的生命基因，何尝不是一份珍贵的时光礼物。”结合文章内容，说说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15．（2025 大理州二模）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我在西南联大的日子
汪曾祺
①我在云南住过七年，一九三九——一九四六年。准确地说，只能说在昆明住了七年。我们经常活动的地方是市内，我们到南屏大戏院去看电影；去逛书店，看一本书，一看两三个小时；逛裱画店，逛茶叶店……我们每天经过、随时往来的地方，还是大西门一带。街虽小，人却多，气味浓稠。我们在街上闲看。看卖木柴的，卖木炭的，卖粗瓷碗、砂锅的，并且常常为一点细节感动不已。但是我生活得最久，接受影响最深，使我成为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作家，——不是另一种作家的地方，是西南联大。
②日寇侵华，平津沦陷，北大、清华、南开被迫南迁，组成一个大学，在长沙暂住，名为“临时大学”。后迁云南，改名“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简称“西南联大”。这是一座战时的、临时性的大学，但却是一个产生天才，影响深远，可以彪炳于世界大学之林，与牛津、剑桥、哈佛、耶鲁平列而无愧色的，察陋而辉煌的，奇迹一样的，“空前绝后”的大学。喔，我的母校，我的西南联大！
③西南联大的校舍很分散，很多处是借用昆明原有的房屋、学校、祠堂。西边是学生宿舍。土墙，草顶。土墙上开了几个方洞，方洞上竖了几根不去皮的树棍，便是窗户。挨着土墙排了一列双人木床，一边十张，一间宿舍可住四十人，桌椅是没有的。两个装肥皂的大箱摞起来，既是书桌，也是衣柜。有的同学在同一宿舍中一住四年不挪窝。有些同学成天在一起，乐数展夕，堪称知己。也有老死不相往来，几乎等于不认识的。我和一位姓刘的历史系同学就是这样，我们俩同睡一张木床，他住上铺，我住下铺，却很少见面。他是个很守规矩、很用功的人，每天按时作息。我是个夜猫子，每天在系图书馆看一夜书，即天亮才回宿舍。等我回屋就寝时，他已经在校园树下苦读英文了。
④大路的东侧，是大图书馆。这是新校舍惟一的一座瓦顶的建筑。每天一早，就有人等在门外“抢图书馆”——抢位置，抢指定参考书。大图书馆藏书不少，但指定参考书总是不够用的。更东，是教室区。土墙，铁皮屋顶（涂了绿漆）。下起雨来，铁皮屋顶被雨点打得乒乒乓乓地响，让人想起王禹偶的《黄冈竹楼记》。吴宓先生讲《红楼梦》，一看下面有女生还站着，就放下手杖，到别的教室去搬椅子。于是一些男同学就也赶紧到别的教室去搬椅子。宝姐姐、林妹妹都坐下了，吴先生才开始讲。
⑤联大师生服装各异，但似乎又有一种比较一致的风格。女生的衣着是比较整洁的，男同学绝大多数是蓝布衫、长裤。几年下来，衣服破旧，就想各种办法“弥补”，如贴一张橡皮膏之类。有人裤子破了洞，不会补，也无针线，就找一根麻筋，把破洞结了一个疙瘩，这样的疙瘩名士不止一人，教授的衣服也多残破了。闻一多先生有一个时期穿了一件一个亲戚送给他的灰色夹袍，式样早就过时，领子很高，袖子很窄。朱自清先生的大衣破得不能再穿，就买了一件云南赶马人穿的深蓝毯的“一口钟”披在身上，远看有点像一个侠客。有一个女生从南院（女生宿舍）到新校舍去，天已经黑了，路上没有人，她听到后面有梯里突鲁的脚步声，以为是坏人追了上来，很紧张。回头一看，是化学教授曾昭伦。他穿了一双空前（露着脚趾）绝后鞋（后跟烂了，提不起来，只能半趿着），因此发出梯里突鲁的声音。
⑥大学生大都爱吃，食欲很旺，有两个钱都吃掉了。初到昆明，带来的盘缠尚未用尽，有些同学一到星期天就出去到处吃馆子。钱逐渐用完了，吃不了大馆子，就只能到米线店里吃米线、饵块。到连吃米线、饵块的钱也没有的时候，便只有老老实实到新校舍吃大食堂的伙食。饭是“八宝饭”，通红的糙米，里面有砂子、木屑、老鼠屎。菜常备的是盐水煮芸豆和“魔芋豆腐”，“魔芋豆腐”为紫灰色的，烂糊糊的淡而无味的奇怪东西。有一位姓郑的同学告诫同学：饭后不可张嘴——恐怕飞出只鸟来！
⑦云南人对联大学生很好，我们对云南、对昆明也很有感情。比较明显的、普遍的影响是在教育方面。有些联大师生为云南做了一些有益的实事。联大学生在中学兼课的很多，这对昆明中学生学业成绩的提高，是有很大作用的。更重要的是使昆明学生接受了民主思想，呼吸到独立思考、学术自由的空气，使他们为学为人都比较开放，比较新鲜活泼。这是精神方面的东西，是抽象的，是一种气质，一种格调，难于确指，但是这种影响确实存在，如云如水，水流云在。
（节选自《中国作家》，有删改）
（1）文章题目是《我在西南联大的日子》，开头部分却回忆了丰富多彩的市内生活，这样写有什么好处？
（2）请对第④段中画线句子作简要赏析。
（3）这篇散文回忆了作者在西南联大的点滴生活，信笔所至，无拘无束，看起来有些“散”，却像《昆明的雨》一样始终贯穿着真情。请细读文本，谈谈作者的“真情”。
（4）汪曾祺的散文，如话家常，平淡自然，却饶有趣味。请根据以下链接材料，结合文章内容，分析本文语言的独特韵味。
【链接材料一】
作者曾经说过：“我想把生活中真实的东西、美好的东西、人的美、人的诗意告诉人们，使人们的心灵得到滋润，增强对生活的信心和信念。”
——《昆明的雨》阅读提示
【链接材料二】
二三十年来的散文的一个特点，是过分重视抒情。过度抒情，不知节制，容易流于伤感主义。我觉得伤感主义是散文（也是一切文学）的大敌。挺大的人，说些小姑娘似的话，何必呢。我是希望把散文写得平淡一点、自然一点、“家常”一点的……
——节选自汪曾祺《蒲桥集 自序》
16．（2025 深圳模拟）阅读以下文段，完成问题。
生命的声音
①那是发生在一次煤矿透水事件中的故事。
②他被困在矿井下，四周一片漆黑。卧在一个几十米高的工作台上，两天两夜了，他的精神已经临近崩溃。
③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④一个人孤零零地身处千米以下的矿井中，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更没有一点声音，不说饿死，憋也会把人憋死。
⑤他听老矿工说过，以往煤矿透水事件中死亡的人，很少是饿死或窒息死亡，大都是精神崩溃，在救援队伍还未到来之前，先绝望死去。
⑥如今不幸在这矿井之下是没有生路了，一般人是肉体死了，而后精神随之消失；而精神绝望的人，一般都是精神死去，而后肉体也随之死去。
⑦他就属于后者。他放弃了，与其这样孤孤单单地熬下去，这样在孤独中无望地等待，还不如早些死了，早些解脱。
⑧黑洞洞的煤坑里什么也没有，除了死亡的影子紧紧地跟随着他，咬噬着他的肉体、咀嚼着他的灵魂之外，什么也没有。这时，若有一点儿声音，哪怕是对他最恶毒的诅咒，不，即使是一双手打在他脸上发出的声音，也会让他欣喜若狂，从而从恍恍惚惚中醒来，重新振作起来。
⑨但没有，一点儿也没有，连一块颗粒滚动的声音都不再有。
⑩迷迷糊糊地，他感到光着的膀子上有点痒，下意识的用手去挠。同时，有一个声音响起，声音很小，若有若无，但在他耳中听来，却如巨雷一样惊天动地。
嗡——分明是蚊子的声音。
他悚然一惊，忙坐起来，听着这天外之音，细细的，一波三折，时断时续。一会儿离他耳朵近了，很是清楚，如二胡的尾音；一会儿又远了，像梦的影子，让他努力侧着耳朵去寻。
这大概也是一只饿极了的蚊子，已临近死亡的边缘。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当这只蚊子再一次落在他的脖子上时，他一动不动。他清晰地感觉到这只蚊子几只长长的脚在皮肤上爬动。接着，是一只管子扎了进去，吸他的血。
他如老僧入定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蚊子吸饱了，飞起来了，嗡嗡地唱着。真好听。它飞向哪儿，他的头就转向哪儿。一直到它飞累了，停了下来，他也停止了寻找。他想打开矿灯去看看，可又怕惊吓了它。
这一刻，他的心宁静极了。
他知道，他还活着，他不孤单，也不感到黑暗，至少，这儿还有一个生命陪伴着他。虽然它那么小那么小，可此时，他们互相是对方的全部，包括希望，包括精神，也包括生命。
要活下去，他想，生命之间是相互关心的，尤其在患难中更是需要相濡以沫，他相信，外面的工友们一定在千方百计地设法营救自己，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管。
他没有别的吃的，就将煤撮着一点一点往胃里咽。他听说过，有人在煤坑里就曾以吃煤救过命。
此后的五天，他就以A 和B 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第六天，一道亮光倾泻而下。他得救了。
当他被救出时，耳边依然听到嗡嗡的唱歌声。
他的眼睛被包着，看不见，但分明感觉到了蚊子飞走的姿势，矫健，优美，绝不拖泥带水。他想，生命是多么美好啊，正是在相互支撑相互扶持中，才显得丰富多彩而毫不孤单。
（1）根据全文的内容，填写 段中A处和B处的内容。
（2）第⑧段“死亡的影子”和第 段“梦的影子”分别指什么？
（3）请仔细品读文中第⑩段画波浪线的句子，完成以下两个任务。
A.根据语境，最适合替换“如巨雷一样惊天动地”的成语是 （要求认真抄写成语）
①振聋发聩
②如雷贯耳
③震耳欲聋
B.从修辞的角度赏析这个句子。
（4）本文以“生命的声音”为题，结合文本内容，谈谈你从中聆听到了哪些“生命之音”？
（5）从《骆驼祥子》中选择两个合适的人物，并结合名著具体情节，谈谈你对第 段画横线的句子“他们互相是对方的全部，包括希望，包括精神，也包括生命”的理解。
17．（2025 沂水县校级模拟）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谎言
刘洪文
①洪水肆虐，像咆哮的野兽一般，步步逼近。脚下的小树在湍急的洪流中“吱吱”作响，随时都会有应声而断的危险。李皓知道，这棵小树坚持不了多久，他必须做出选择。
②“小朋友，不要怕，过一会儿会有和我一样穿军装的叔叔来救你，你只要坚持在这里等着就行，好吗？”李皓说。“那你要去哪里？我不让你走，这里到处都是水，你会死的，而且你还要帮我找爸爸妈妈呢……”小女孩哭了，她说，“我怕。”“没关系，我的水性可好了，我能在水里潜伏三天三夜。真的，你听说过《水浒传》里的‘浪里白条’张顺吗？我比他还厉害呢！一会儿其他叔叔来了，他们一定会帮你找到爸爸妈妈的！”李皓朝小女孩眨眨眼，故作轻松地说。
③小女孩露出勉强的笑容。李皓听见远处隐隐约约有马达的轰鸣声，那一定是战友们在搜索遇险群众，或者也是在寻找自己，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找到这儿的。李皓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好像这里的天真的漏了。他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进滚滚洪流之中……
④李皓是一名入伍不到一年的解放军战士。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家境优越，从没吃过苦，但他从小就有一个军旅梦。他高中毕业，便响应国家号召，投笔从戎。用他的话说：“世上的路有千万条，但我只想当兵！保家卫国才是我的最高理想！”本以为在部队里会很酷，队列整齐，雄姿英发。可是到了才发现，一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高强度的军事训练，繁杂的生活制度，严格的纪律约束，要适应这些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好李皓的适应能力比较强，他认真好学，对部队的一切充满好奇。平时专心工作，刻苦训练，勇于担当，很快就从一名新兵，成为一名合格的解放军战士。
⑤前不久连队组织半年训练工作考核，在四百米障碍考核中，李皓不慎膝关节着地受伤。他本可以不参加此次抗洪抢险任务的，而且连队也计划让他在营区留守。可是，考虑到此次抢险的地域离自己的老家不远，为了家乡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李皓主动请缨，要求参加。他说：“战士，战士，有战必至。何况这是保卫家乡之战，这我要是不参加，必是终生遗憾。”
⑥战友们已经奋战了两天两夜，可是还有部分群众被困在村庄里没有找到。李皓就是在搜救过程中和战友们走散的。当他准备游过洪水包围的街道往回走时，发现一名小女孩被困在村后的一小块高地上，正无助地哭泣。李皓赶忙游过去，可是当他想要带着小女孩再往回游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洪水已经淹没了整条街道。李皓只好托着小女孩爬上附近的一棵小树，等待救援。于是，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⑦四周白茫茫一片，雨水扯天扯地地下着，似乎要激荡起五湖四海之水。洪水打着旋涡快速地向远处流去，一泻汪洋。
⑧半个小时过后，小女孩被其他战士从树上救下来。她焦急地问：“先前救我的那位叔叔呢？他怎么还不出来？他不会真要在水里潜伏三天三夜吧？”小女孩简单描述了之前的场景。她的语言还不够准确，不够生动，不足以表达清楚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可是，大家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每个人的心里都那么沉重，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无法释怀。
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