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苏武传
基础过关练
一、通假字:写出下列通假字所通之字并解释。
1.蹈其背以出血
“蹈”同“ ”,
2.畔主背亲
“畔”同“ ”,
3.与旃毛并咽之
“旃”同“ ”,
4.掘野鼠去草实而食之
“去”同“ ”,
5.空自苦亡人之地
“亡”同“ ”,
6.信义安所见乎
“见”同“ ”,
7.与武决去
“决”同“ ”,
8.前以降及物故
“以”同“ ”,
二、一词多义:解释下列加点的字。
1.会
2.及
3.因
4.坐
5.发
6.当
7.以
8.为
三、古今异义:写出下列加点词语的古义。
1.汉亦留之以相当
古义: 。
今义:动词,(数量、价值、条件、情形等)差不多,配得上或能够相抵;形容词,适宜,合适;副词,表示程度高。
2.以货物与常
古义: 。
今义:供出售的物品。
3.卧起操持
古义: 。
今义:料理,处理;筹划,筹办。
4.虚心欲相待
古义: 。
今义:不自以为是,能够接受别人意见。
5.来时太夫人已不幸
古义: 。
今义:不幸运,使人失望、伤心、痛苦的;表示不希望发生而竟然发生;灾祸。
6.皆为陛下所成就
古义: 。
今义:事业上的成绩;完成(多指事业)。
7.武等实在
古义: 。
今义:诚实,不虚假;的确;其实。
四、词类活用:指出下列加点字的活用类型并解释。
1.宜皆降之
2.舆归营
3.单于壮其节
4.剑斩虞常已
5.反欲斗两主
6.天雨雪
7.杖汉节牧羊
8.武能网纺缴,檠弓弩
9.孺卿从祠河东后土
10.陵与卫律之罪上通于天
11.得夜见汉使
五、特殊句式:指出下列句子在句式上的特殊之处并翻译。
1.汉天子我丈人行也。
特殊句式:
译文:
2.乃遣武以中郎将使持节送匈奴使留在汉者。
特殊句式:
译文:
3.缑王者,昆邪王姊子也。
特殊句式:
译文:
4.虞常生得。
特殊句式:
译文:
5.见犯乃死,重负国。
特殊句式:
译文:
6.即谋单于,何以复加
特殊句式:
译文:
7.何面目以归汉!
特殊句式:
译文:
8.何谓相坐
特殊句式:
译文:
9.为降虏于蛮夷。
特殊句式:
译文:
10.何以汝为见
特殊句式:
译文:
11.大臣亡罪夷灭者数十家。
特殊句式:
译文:
12.子卿尚复谁为乎
特殊句式:
译文:
13.皆为陛下所成就。
特殊句式:
译文:
14.请毕今日之欢,效死于前!
特殊句式:
译文:
六、成语积累:判断下列句子中加点成语使用的正误。
1.今年大学毕业的小芳怀揣一颗白发丹心,回到自己的家乡,投身支教事业,无怨无悔地奉献青春。 ( )
2.自从毕业分配后,他俩鸿雁传书的过程就开始了。 ( )
3.军人守土有则,即使肝脑涂地,也要坚决维护国家安全。 ( )
七、文化常识:判断下列古代文化常识的正误。
1.“字”是古人在本名之外另取的一个与本名意思有某种关系的名字。古时,男子18岁举行冠礼时取字,女子15岁举行笄礼时取字。 ( )
2.“旄节”又称“符节”,以竹为杆,上缀以牦牛尾,是使者所持的凭证。 ( )
3.“相坐”又称连坐、随坐、从坐、缘坐,是指中国古代因一人犯罪而使与犯罪者有关的人连同治罪的制度。 ( )
4.廪食是官府供给的粮食。 ( )
5.长(zhǎng)君,既可用来指年长的主人,也可用来称他人的长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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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问题。
然陵不死,有所为也。故欲如前书之言,报恩于国主耳。诚以虚死不如立节,灭名不如报德也。……何图志未立而怨已成,计未从而骨肉受刑。此陵所以仰天椎心而泣血也。
足下又云:“汉与功臣不薄。”陵先将军,功略盖天地,义勇冠三军,徒失贵臣之意,刭身绝域之表。此功臣义士所以负戟而长叹者也,何谓“不薄”哉 陵谓足下当享茅土之荐,受千乘之赏。闻子之归,赐不过二百万,位不过典属国,无尺土之封,加子之勤。而妨功害能之臣,尽为万户侯;亲戚贪佞之类悉为廊庙宰子尚如此陵复何望哉 且汉厚诛陵以不死,薄赏子以守节,欲使远听之臣望风驰命,此实难矣。所以每顾而不悔者也。陵虽孤恩,汉亦负德。愿足下勿复望陵。
(选自李陵《答苏武书》,有删改)
1.文中画波浪线的部分有三处需加句读,请用“/”把三处标识出来。
亲 戚 贪 佞 之 类 悉 为 廊 庙 宰 子 尚 如 此 陵 复 何 望 哉
2.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语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 )
A.大臣亡罪夷灭者数十家 亡:逃亡
B.子为父死,亡所恨 恨:遗憾
C.故欲如前书之言 书:书信
D.何图志未立而怨已成 图:料想
3.李陵是如何反驳苏武所谓的“汉与功臣不薄”的说法的 请结合文中内容简要分析。
二、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问题。
苏武者,故右将军平陵侯苏建子也。孝武皇帝时,以武为栘中监使匈奴,是时匈奴使者数降汉,故匈奴亦欲降武以取当。单于使贵人故汉人卫律说武,武不从,乃设以贵爵,重禄尊位,终不听,于是律绝不与饮食,武数日不降。又当盛暑,以旃厚衣并束之日暴,武心意愈坚,终不屈挠。称曰:“臣事君,由子事父也。子为父死无所恨,守节不移,虽有钅夫钺汤镬之诛而不惧也,尊官显位而不荣也。”匈奴亦由此重之。武留十余岁,竟不降下,可谓守节臣矣。《诗》云:“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苏武之谓也。匈奴绐言武死,其后汉闻武在,使使者求武,匈奴欲慕义归武,汉尊武为典属国,显异于他臣也。
(选自刘向《新序·节士》,有删改)
4.下列对材料中加点的词语及相关内容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 ( )
A.“汉人卫律说武”的“说”与“而听细说,欲诛有功之人”的“说”词性不同,含义相同。
B.“以旃厚衣并束之日暴”与“与旃毛并咽之”中的两个“旃”均同“毡”,意为毛织的毡毯。
C.“竟不降下”和“竟死于秦而归葬”的“竟”词性和含义都相同。
D.根据上下文语境推断,“绐”的含义为欺骗,该句是说匈奴欺骗汉朝说苏武已死。
5.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
(1)是时匈奴使者数降汉,故匈奴亦欲降武以取当。
(2)虽有钅夫钺汤镬之诛而不惧也,尊官显位而不荣也。
6.“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是在赞扬苏武的节义,请分析文段是如何凸显苏武的节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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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问题。(20分)
文本一:
常惠,太原人也。少时家贫,自奋应募,随栘中监苏武使匈奴,并见拘留十余年,昭帝时乃还。汉嘉其勤劳,拜为光禄大夫。是时,乌孙公主上书言:“匈奴发骑田车师,车师与匈奴为一,共侵乌孙,唯天子救之!”汉养士马,议欲击匈奴。会昭帝崩,宣帝初即位,本始二年,遣惠使乌孙。公主及乌孙王昆弥皆遣使,因惠言:“匈奴连发大兵击乌孙,使使胁求公主,欲隔绝汉。昆弥愿发国半精兵自给人马五万骑尽力击匈奴唯天子出兵以救公主!”于是汉发十五万骑,五将军分道出。以惠为校尉,持节护乌孙兵。昆弥自将五万余骑,从西方入至右谷蠡庭,获单于兵将三万九千人,得马、牛、羊无数,乌孙皆自取卤获。惠从吏卒十余人随昆弥还,未至乌孙,乌孙人盗惠印绶节。惠还,自以当诛。时汉五将皆无功,天子以惠奉使克获,遂封惠为长罗侯。复遣惠持金币还赐乌孙贵人有功者,惠因奏请龟兹国尝杀校尉赖丹,未伏诛,请便道击之,宣帝不许。大将军霍光风惠以便宜从事。惠与吏士五百人俱至乌孙,发西国兵二万人,令副使发龟兹东国二万人,乌孙兵七千人,从三面攻龟兹,兵未合,先遣人责其王以前杀汉使状。王谢曰:“乃我先王为贵人姑翼所误耳,我无罪。”惠曰:“即如此,缚姑翼来,吾置王。”王执姑翼诣惠,惠斩之而还。后代苏武为典属国,明习外国事,勤劳数有功。甘露中,后将军赵充国薨,天子遂以惠为右将军,典属国如故。宣帝崩,惠事元帝,三岁薨,谥曰壮武侯。传国至曾孙,建武中乃绝。
(节选自《汉书·傅常郑甘陈段传》,有删改)
文本二:
昭帝即位,数年,匈奴与汉和亲。汉求武等,匈奴诡言武死。后汉使复至匈奴,常惠请其守者与俱,得夜见汉使,具自陈道。教使者谓单于,言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书,言武等在某泽中。使者大喜,如惠语以让单于。单于视左右而惊,谢汉使曰:“武等实在。”……
单于召会武官属,前以降及物故,凡随武还者九人。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师。……武留匈奴凡十九岁,始以强壮出,及还,须发尽白。
(节选自《苏武传》)
温故知新
解释下列加点的字。
1.惠从吏卒十余人随昆弥还——沛公旦日从百余骑来见项王(《鸿门宴》)
2.大将军霍光风惠以便宜从事——便宜行事
3.王谢曰——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鸿门宴》)
4.勤劳数有功——范增数目项王(《鸿门宴》)
5.具自陈道——具告以事(《鸿门宴》)
习题演练
1.文中画波浪线的部分有三处需要断句,请用铅笔将相应位置的答案标号涂黑。(3分)
昆弥愿发国半A精兵B自给C人马D五万骑E尽力击匈奴F唯天子G出兵以救公主
2.下列对文中加点词语的相关内容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
A.因,意为“于是”,与《苏武传》中“君因我降,与君为兄弟”的“因”意义不同。
B.币,意为“财物”,与《苏武传》中“既至匈奴,置币遗单于”的“币”意义相同。
C.风,意为“用委婉的言辞暗示或劝告”,与《邹忌讽齐王纳谏》的“讽”意义相同。
D.典属国,古代官职,一般负责对外事务,常惠和苏武均担任过此职。
3.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
A.常惠随苏武出使匈奴,十九年后才回到汉朝,汉朝廷为了嘉奖他,授予他光禄大夫之职。
B.匈奴连派重兵攻击乌孙,并要挟乌孙,要求娶乌孙公主,乌孙王和公主向汉朝求救。
C.常惠被乌孙人偷走了绶印、符节,自认为失职应当被诛杀,但因出使有功而被封为长罗侯。
D.匈奴欺骗汉朝说苏武已死,因汉天子收到了苏武的鸿雁传书,匈奴不得不将苏武等人交还汉朝。
4.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8分)
(1)匈奴发骑田车师,车师与匈奴为一,共侵乌孙,唯天子救之!
(2)“即如此,缚姑翼来,吾置王。”王执姑翼诣惠,惠斩之而还。
5.文本一评价常惠“明习外国事,勤劳数有功”,请结合两个文本概括常惠的外交功绩。(3分)
答案与分层梯度式解析
基础过关练
一、
1.搯 叩击,拍打
2.叛 背叛
3.毡 毛织的毡毯
4.弆 收藏
5.无 没有
6.现 显现
7.诀 辞别、告别
8.已 已经
二、
1.①恰巧,适逢 ②会同 ③一定、必然 ④节奏 ⑤会合,聚集 ⑥体会、领会
2.①牵连 ②连词,表示并列,和 ③等到……时候 ④推及 ⑤比得上
3.①趁机 ②通过 ③连词,于是,就 ④接续 ⑤顺着
4.①连坐(治罪) ②因为 ③座位 ④古人席地而坐,两膝着席,臀部压在脚后跟上
5.①派遣 ②发动,动手 ③暴露、泄露 ④头发 ⑤打开 ⑥兴起,指被任用 ⑦发射
6.①相抵 ②判处 ③应该 ④对等,比得上 ⑤主持、掌握 ⑥面对,向
7.①介词,凭借 ②连词,表目的,来 ③介词,拿,用 ④在 ⑤介词,按照 ⑥介词,因为 ⑦认为
8.①做 ②替,给 ③认为 ④治理 ⑤因为
⑥跟,同
三、
1.相抵
2.财物
3.握着,拿着
4.一心向往
5.对去世的委婉说法
6.栽培,提拔
7.两个词,实,确实;在,存在,活着
四、
1.使动用法,使……投降
2.名词作动词,用车载送
3.意动用法,认为……豪壮
4.名词作状语,用剑
5.使动用法,使……相斗
6.名词作动词,下
7.名词作动词,执、拄
8.名词作动词,结网/名词作动词,用檠矫正(弓弩)
9.名词作动词,祀
10.名词作状语,向上
11.名词作状语,在夜里
五、
1.特殊句式:判断句,“……也”表判断。
译文:汉天子是我的长辈。
2.特殊句式:定语后置句,定语“留在汉”置于名词性短语“匈奴使”之后。正常语序:乃遣武以中郎将使持节送留在汉匈奴使。
译文:(武帝)就派苏武以中郎将的身份持节(出使匈奴),护送留在汉朝的匈奴使者。
3.特殊句式:判断句,“……者……也”表判断。
译文:缑王,是昆邪王姐姐的儿子。
4.特殊句式:被动句,无标志。
译文:虞常被活捉。
5.特殊句式:被动句,“见”表被动。
译文:等到被(匈奴)侮辱以后才死,更加对不起国家。
6.特殊句式:宾语前置句,宾语“何”置于介词“以”之前。正常语序:即谋单于,以何复加
译文:假使谋杀单于,又该用什么更重的处罚呢
7.特殊句式:宾语前置句,宾语“何面目”置于介词“以”之前。正常语序:以何面目归汉!
译文:又有什么脸面回到汉朝!
8.特殊句式:宾语前置句,宾语“何”置于动词“谓”之前。正常语序:谓何相坐
译文:说什么相连坐(治罪)
9.特殊句式:状语后置句,介词(于)+名词或名词性词组(蛮夷)放在句末。正常语序:于蛮夷为降虏。
译文:在异族那里做俘虏。
10.特殊句式:宾语前置句,宾语“汝”置于动词“见”之前。“为”在这里是语气词,表示反问语气。正常语序:何以见汝为
译文:(我)要见你干什么
11.特殊句式:被动句,“夷灭”含被动意味。
译文:大臣无罪而全家被杀尽的有几十家。
12.特殊句式:宾语前置句,宾语“谁”置于介词“为”之前。正常语序:子卿尚复为谁乎
译文:子卿还为谁(守节)呢
13.特殊句式:被动句,“为……所……”表被动。
译文:都是被陛下栽培起来的。
14.特殊句式:状语后置句,介词(于)+名词或名词性词组(前)放在句末。正常语序:请毕今日之欢,于前效死!
译文:(那就)请结束今天的欢聚,在您面前死去!
六、
1. 白发丹心:形容年迈苍老,仍然怀有一颗赤诚之心。不合语境。
2.√ 鸿雁传书:指书信往来。
3.√ 肝脑涂地:原指在战乱中惨死,后指牺牲生命。
七、
1. 古时,男子20岁举行冠礼时取字。
2.√
3.√
4.√
5.√
片段阅读练
1.答案 亲戚贪佞之类/悉为廊庙宰/子尚如此/陵复何望哉
解析 “亲戚贪佞”作“类”的定语,应在“类”后断开;“廊庙宰”和“子”都是名词,分属前后两个句子,“子”为“尚如此”的主语,所以在“子”之前断开;“陵”指李陵,是“复何望”的主语,其前断开。
2.A 亡:同“无”,没有。
3.答案 ①首先通过祖父李广有大功却因不迎合权贵而身死绝域的遭遇驳斥了苏武所谓的“汉与功臣不薄”的观点,并借助“何谓‘不薄’哉 ”的反问表达了自己的愤懑不平以及对苏武观点的不认可。②接着指出苏武的功劳“当享茅土之荐,受千乘之赏”,但苏武归汉之后,“赐不过二百万,位不过典属国”,借助这一事实再次反驳苏武的观点。③最后又采用对比手法,指出那些“妨功害能之臣”“亲戚贪佞之类”都成为“万户侯”“廊庙宰”,与苏武所得形成鲜明对比。由此得出,苏武所谓的“不薄”不过是虚假说教。
解析 解答本题,首先在文中找到对应内容,然后归纳提炼即可。首先,李陵提到自己的祖父李广的遭遇,指出李广“功略盖天地,义勇冠三军”,但因为不迎合权贵而落得“刭身绝域之表”的下场,并以“何谓‘不薄’哉 ”的反问对苏武的观点进行反驳。接着,李陵指出苏武的功劳之大,直言“陵谓足下当享茅土之荐,受千乘之赏”,又摆出事实“闻子之归,赐不过二百万,位不过典属国,无尺土之封,加子之勤”,通过事实表明苏武“汉与功臣不薄”的观点不成立。最后,李陵指出“妨功害能之臣,尽为万户侯;亲戚贪佞之类,悉为廊庙宰”,这与苏武所得的赏赐形成对比,进一步说明汉朝对功臣根本谈不上“不薄”。据此整理作答即可。
[参考译文]
然而我没有选择赴死,是想有所作为。本来是想像之前的书信中所说的那样,报答皇帝的恩德。的确是认为白白死去不如树立节操,毁坏名声不如报答恩德。……哪里料到志向还没有实现而怨恨就已经形成,计划尚未实施而至亲已经受刑。这就是我仰天捶胸而哭出血泪的原因。
您又说道:“汉朝给予功臣(的待遇)不薄。”我已故的祖父李广,曾任将军,功绩谋略胜过天下人,忠义勇猛冠绝全军,只是因为不屑迎合当朝权贵的心意,结果在边远的疆场割颈而亡。这就是功臣义士背着兵刃叹息不止的原因,怎么能说“(待遇)不薄”呢 我认为您应当享有裂土封侯的待遇,受到千辆马车的赏赐。听说您回国后,被赐予的钱财不过二百万,官位不过典属国,没有一尺土地的封赏,奖励您的勤勉。而(那些)损害功臣和贤能之人的臣子,(却)全成了万户侯;(皇帝的)内外亲属、贪婪奸佞的人,全成为手握重权的官员。您(的情况)尚且如此,我还有什么指望啊 况且汉朝对我没有死去给予严重的处罚,对您坚守气节给予很少的奖赏,想使在远方听到这些消息的臣子观察情势,奔走效命,这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每当我考虑到这些便不后悔了。我虽辜负朝廷的恩德,汉朝做的事也违背道德。希望您不要再指望我(回汉朝)了。
4.A “词性不同,含义相同”错误。两个“说”词性不同,含义也不同。动词,劝说/名词,谗言。
5.答案 (1)当时匈奴的使者有很多都归降了汉朝,所以匈奴也想使苏武投降来相抵。
(2)即使用酷刑诛杀我,我也不畏惧,给我显要的官位、显赫的地位,我也不会以此为荣。
解析 (1)“是时”,此时;第二个“降”,使动用法,使……投降;“当”,相抵。
(2)“虽”,即使;“尊官显位”,给我显要的官位、显赫的地位;“荣”,以……为荣。
6.答案 文段主要通过苏武面对卫律威逼利诱时的言行直接表现其节义。
解析 由“单于使贵人故汉人卫律说武,武不从……终不屈挠。称曰:‘臣事君……尊官显位而不荣也。’”可知,文段主要通过苏武面对卫律威逼利诱时的言行直接表现其节义。
[参考译文]
苏武是已故的右将军平陵侯苏建的儿子。汉武帝时,朝廷任命苏武做栘中厩监并派他出使匈奴,当时匈奴的使者有很多都归降了汉朝,所以匈奴也想使苏武投降来相抵。单于派显贵大臣、归降的汉人卫律劝降苏武,苏武不听从,又用显贵的爵位、丰厚的俸禄、显要的官职来引诱他,苏武始终不听从,于是卫律停止苏武的日常供给,不给苏武吃的喝的,苏武坚持数日仍不投降。又在酷暑时节,把毡毛做的厚衣服捆在他身上,让他在太阳下曝晒,而苏武意志更加坚定,始终不肯屈服。苏武说:“臣子侍奉君主,就像儿子侍奉父亲。儿子为父亲而死,没有什么遗憾,坚守节义毫不动摇,即使用酷刑诛杀我,我也不畏惧,给我显要的官位、显赫的地位,我也不会以此为荣。”匈奴也因此而敬重苏武。苏武被扣留了十多年,最终不肯降服,可以说是坚守节义的忠臣了。《诗经》 说:“我的心不是石头,不可以转过来转过去;我的心不是席子,不可以卷过来卷过去。”说的就是苏武啊。匈奴欺骗汉朝说苏武已经死了,后来汉朝听说苏武还活着,就派使者去要人,匈奴仰慕正义,打算归还苏武。汉朝尊崇苏武,委任他为典属国,他的尊贵显荣超过别的大臣。
能力提升练
温故知新
1.率领、带领 2.因利乘便,见机行事 3.道歉 4.屡次,多次 5.详细
习题演练
1.答案 BEF
解析 “国半精兵”是“发”的宾语,故B处断开;“自给人马五万骑”“尽力击匈奴”均是动宾结构,主语均为“昆弥”,应各自独立成句,故E、F处断开。
2.A 两个“因”的意义相同,都是指“通过”。
3.D “因汉天子收到了苏武的鸿雁传书”错误。由原文“教使者谓单于……言武等在某泽中”可知,这只是常惠教给使者的说辞,并非汉天子真的收到了苏武的鸿雁传书。
4.答案 (1)匈奴以打猎为名派骑兵前往车师,车师与匈奴串通一气,共同侵犯乌孙,希望汉天子可以救援乌孙!
(2)“如果是这样,就捆绑姑翼前来,我放了大王。”龟兹国王抓住姑翼拜见常惠,常惠斩了姑翼后回国。
解析 (1)“田”,打猎;“为一”,串通一气;“唯”,表示希望。
(2)“即”,如果;“置”,释放;“诣”,拜见。
5.答案 ①跟随苏武出使匈奴多年,完成出使任务。②出使乌孙国,解决了匈奴和车师侵犯乌孙的问题。③再次出使乌孙国时,解决了龟兹国杀害汉朝使者的问题。
解析 由“自奋应募,随栘中监……昭帝时乃还”“后汉使复至匈奴,常惠……如惠语以让单于”可知,常惠跟随苏武出使匈奴多年,完成出使任务。由“以惠为校尉,持节护乌孙兵”“获单于兵将三万九千人……皆自取卤获”可知,常惠出使乌孙国,解决了匈奴和车师侵犯乌孙的问题。由“惠与吏士五百人俱至乌孙……王执姑翼诣惠,惠斩之而还”可知,再次出使乌孙国时,常惠解决了龟兹国杀害汉朝使者的问题。
[参考译文]
文本一:
常惠是太原人。年少时家里贫穷,自告奋勇,响应招募,跟随栘中厩监苏武出使匈奴,一起被扣留了十几年,汉昭帝时才回归汉朝。汉朝为了嘉奖他的辛勤劳苦,授任他为光禄大夫。当时,乌孙公主上书汉朝说:“匈奴以打猎为名派骑兵前往车师,车师与匈奴串通一气,共同侵犯乌孙,希望汉天子可以救援乌孙!”汉朝征兵养马,商议要攻击匈奴。恰逢昭帝驾崩,宣帝刚刚即位,本始二年,朝廷派遣常惠出使乌孙。乌孙公主和乌孙王昆弥都派遣了使者,通过常惠上书说:“匈奴接连派重兵攻击乌孙,派使者逼迫求娶乌孙公主,想让乌孙与汉朝隔绝。昆弥愿意发动国内一半的精兵,自己补给五万骑兵,竭尽全力反击匈奴,希望汉天子出兵救援公主!”于是汉朝派出十五万骑兵,五个将军分道出击。 任命常惠为校尉,持符节统率乌孙的士兵。昆弥自行带领五万多骑兵,从西方攻入右谷蠡庭,斩获单于以下兵将三万九千人,获得牛、马、羊等无数,这些都被乌孙自行夺走。常惠带领十几名官员士兵跟随昆弥回乌孙,还没有到乌孙,乌孙人便偷走了常惠的绶印、符节。常惠回到汉朝后,自认为应当被诛杀。当时汉朝五位将军都没有功劳,天子认为常惠奉命出使,带兵作战取胜并有所收获,于是封常惠为长罗侯。又派遣常惠带着金币回到乌孙赏赐给乌孙有功的大臣,常惠乘机上奏说,龟兹国曾经杀掉校尉赖丹,凶手并未被处死,所以我想顺便攻击龟兹国。宣帝没有批准。大将军霍光委婉地劝告常惠可以见机行事。于是常惠与五百名官兵一起到了乌孙,派龟兹以西诸国两万士兵,并且命令副使派遣龟兹以东诸国两万士兵,还有乌孙七千士兵,从三面攻击龟兹国,士兵未到,先派人拿出以前(龟兹)杀汉朝使节的罪状谴责龟兹国王。龟兹国王道歉说:“这是先王被贵人姑翼误导而造成的,我并没有罪过。”常惠说:“如果是这样,就捆绑姑翼前来,我放了大王。”龟兹国王抓住姑翼拜见常惠,常惠斩了姑翼之后回国。后来常惠代替苏武担任典属国,常惠明了熟习外交事务,勤奋劳苦,多次立功。甘露年间,后将军赵充国去世,天子于是任命常惠为右将军,典属国的职位不变。宣帝去世后,常惠侍奉元帝,三年后去世,谥号为壮武侯。封地传到曾孙一代,到建武年间才断绝。
文本二:
见《疑难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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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苏武传
苏武传
班 固
武,字子卿。少以父任①,
苏武,字子卿。年轻时,凭借父亲职位的关系而被任用,
兄弟并②为郎③。 稍④迁至栘中厩监⑤。
兄弟三人都做了皇帝的侍从官。渐渐升到栘中厩监。
时汉连伐胡⑥, 数通使⑦相窥观。
当时汉朝接连征伐匈奴,屡次互派使者窥探观察(对方的情况)。
匈奴留汉使郭吉、路充国等,前后十余辈⑧。匈奴使来,
匈奴扣留了郭吉、路充国等汉朝使者,前后十几批。匈奴使者到来,
古文 注析破
汉亦留之以相当⑨。天汉 元年,且鞮侯单于 初立,
汉朝也扣留(他们)来相抵。天汉元年,且鞮侯单于刚即位,
恐汉袭之,乃曰:“汉天子我丈人 行 也。”尽归汉使
害怕汉朝袭击他,就说:“汉天子是我的长辈。”(于是)把汉使
路充国等。武帝嘉其义 ,
路充国等人都送回汉朝。汉武帝赞许他这种合乎情理的做法,
乃遣武以中郎将使持节 送匈奴使留在汉者,
就派苏武以中郎将的身份持节(出使匈奴),护送留在汉朝的匈奴使者,
因厚赂 单于,答其善意。武与副中郎将张胜
并趁机赠送丰厚的礼物给单于,回报他的好意。苏武与副中郎将张胜
及假吏 常惠等募 士斥候 百余人
以及临时委任的使臣属官常惠等招募士卒和侦察兵一百多人
俱 ,既至匈奴,置币遗21 单于;单于益22骄,
一同(前往),到了匈奴之后,备办了一些财物送给单于;单于渐渐倨傲了,
非汉所望也。
(这)不是汉朝所期望的。
①以父任:凭借父亲职位的关系而被任用。依汉朝制度,凡职位在二千石以上的官吏可以保
举子弟一人做郎官。②并:都。③郎:官名,汉代专指皇帝的侍从官。④稍:渐渐。⑤监:管事
的官员。⑥胡:这里指匈奴。⑦通使:互派使者。⑧十余辈:十几批。⑨相当:相抵。⑩天汉:
汉武帝年号(前100—前97)。 且鞮侯单于:曾被封为且鞮侯的单于。单于,匈奴的最高首
领。 丈人:对长辈的尊称。 行:辈。 义:做事合乎情理。 节:旄节,以竹为杆,上缀以牦
牛尾,是使者所持的凭证。 厚赂:赠送丰厚的礼物。 假吏:临时委任的使臣属官。 募:
招募。 斥候:侦察兵。 俱:一同。 遗:给予,馈赠。 益:渐渐。
段解 交代苏武的家世及出使匈奴的背景。
方欲发使送武等,会缑王①与
(匈奴)正要派遣使者送苏武等人(返汉),适逢匈奴国内的缑王与
长水虞常②等谋反匈奴中。缑王者,昆邪王③姊子也,
原长水校尉虞常等人密谋反叛。缑王,是昆邪王姐姐的儿子,
与昆邪王俱降汉,后随浞野侯④没⑤胡中。
与昆邪王一起投降汉朝,后来又跟随浞野侯陷没在匈奴中。
及卫律⑥所将⑦降者,阴⑧相与⑨谋劫单于
连同卫律所率领的那些被迫投降匈奴的人,暗地里一起密谋劫持单于的
母阏氏 归汉。 会武等至匈奴,虞常在汉时,
母亲阏氏归附汉朝。适逢苏武等人来到匈奴,虞常在汉朝的时候,
素与副张胜相知 ,私候 胜曰:“闻汉天子甚怨卫律,
平素与副使张胜有交情,私下拜访张胜说:“听说汉朝皇帝非常痛恨卫律,
常能为汉伏弩射杀之,吾母与弟在汉,
我虞常能为汉朝暗中用弩弓射死他,我母亲和弟弟都在汉朝,
幸 蒙 其 赏赐。”张胜许之, 以货物 与常。
希望得到皇帝的赏赐。”张胜答应了,把财物给虞常。
①缑王:匈奴的一个亲王。②长水虞常:指汉朝投降匈奴的原长水校尉虞常。③昆邪王:匈奴
的一个亲王,其部落在今甘肃西北部。④浞野侯:汉将赵破奴的封号。太初二年(前103),他出
击匈奴,兵败投降。⑤没:陷入而不能脱身。⑥卫律:长水胡人,生长于汉,曾任汉使出使匈奴,
后因事株连,畏罪逃亡,投降匈奴,封为丁灵(匈奴的一个部落)王,成为单于的亲信。⑦将:率
领。⑧阴:暗中。⑨相与:共同、一起。⑩阏氏:匈奴单于正妻的称号。 相知:相熟识,有交
情。 私候:私下拜访。 幸:希望。 蒙:蒙受、得到。 其:代词,指代汉天子。 货物:财
物。
段解 明确交代副中郎将张胜参与了虞常等人的谋反行动。
层解 第一部分,介绍了苏武的家世、出使的背景及原因。
后月余,单于出猎,独阏氏子弟在。虞常等
一个多月后,单于外出打猎,只有阏氏和王室的子弟在家。虞常等
七十余人欲发①,其一人夜亡②,告③之。
七十多人准备动手,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夜里逃跑了,告发了这件事。
单于子弟发兵与战。缑王等皆死,虞常生得④。
单于的子弟派士兵与他们交战。缑王等人都死了,虞常被活捉。
单于使卫律治其事,张胜闻之,恐前语发⑤,
单于让卫律审理这个案件,张胜听说后,担心以前(与虞常)的谈话泄露,
以状语武。武曰:“事如此,此必及⑥我,
把情况告诉苏武。苏武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这一定会牵连我,
见犯⑦乃死,重⑧负国。”欲自杀,胜、惠
等到被(匈奴)侮辱以后才死,更加对不起国家。”想自杀,张胜、常惠
共止之。 虞常果引⑨张胜。单于怒,召诸贵人⑩议,
一起拦住了他。虞常果然牵扯出张胜。单于大怒,召集贵族大臣们商议,
欲杀汉使者。左伊秩訾 曰:“即 谋单于,
想要杀了汉朝的使者。左伊秩訾说:“假使谋杀单于,
何以复加 宜皆降 之。”
又该用什么更重的处罚呢 应该让他们都投降。”
①发:发动,动手。②亡:逃跑。③告:告发。④生得:指被活捉。⑤发:暴露、泄露。⑥及:牵
连。⑦见犯:指受到侮辱。⑧重:更加。⑨引:牵扯。⑩贵人:指贵族大臣。 左伊秩訾:匈奴
王号。 即:如果、假使。 降:使动用法,使……投降。
段解 缑王、虞常等谋反失败,殃及汉使。
单于使卫律召武受辞①。武谓惠等:
单于派卫律召见苏武来听取供词。苏武对常惠等人说:
“屈节辱命,虽生,何面目以归汉!”
“污损了节操,辜负了使命,即使活着,又有什么脸面回到汉朝!”
引佩刀自刺。 卫律惊,自抱持武,驰召医。
拔出佩刀自杀。卫律大惊,自己(急忙)抱住苏武,(派人)骑马去召医生来。
凿地为坎②,置煴火③,覆武其上,
(医生)在地上挖了个坑,放进没有火焰的微火,使苏武背朝上卧在坑上,
蹈④其背以出血。武气绝,半日复息⑤。
拍打他的背使其出血。苏武已经气绝了,半天后才又能呼吸。
惠等哭,舆⑥归营。单于壮⑦其节,
常惠等人哭了,将苏武用车载送回营帐。单于认为苏武气节豪壮,
朝夕遣人候问⑧武,而收系⑨张胜。
早晚都派人问候苏武,而将张胜逮捕监禁起来。
①受辞:听取供词。②坎:坑。③煴火:没有火焰的微火。④蹈:同“搯(tāo)”,叩击,拍打。一
说当作“焰”,熏。⑤复息:又能呼吸。⑥舆:车,这里用作动词,用车载送。⑦壮:意动用法,认
为……豪壮。⑧候问:问候。⑨收系:逮捕监禁。
段解 苏武不屈节辱命,以死明志。
武益愈①,单于使使晓武,会②论③虞常,
苏 武渐渐痊愈,单于派使者通知苏武,会同判定虞常的罪,
欲因此时降武。剑斩虞常已,律曰:
想趁这个时候让苏武投降。用剑斩杀虞常后,卫律说:
“汉使张胜谋杀单于近臣④,当⑤死。单于募降者
“汉使张胜谋杀单于亲近之臣,判处死罪。单于招募投降的人
赦罪。”举剑欲击⑥之,胜请降。律谓武曰:
就 免罪。”举起剑想要杀张胜,张胜请求投降。卫律对苏武说:
“副有罪,当相坐⑦。”武曰:“本无谋,
“副使有罪,有关的人应相连坐(治罪)。”苏武说:“我本来没有参与谋划,
又非亲属,何谓相坐 ”复举剑拟
又不是他的亲属,说什么连坐(治罪) ”卫律再次举起剑向苏武比画着
之⑧,武不动。[10]律曰:“苏君,律前负汉归匈奴,
要 杀他,苏武神色不变。卫律说:“苏先生,我先前背叛汉朝投奔匈奴,
幸蒙大恩,赐号称王。拥众数万,马畜弥山⑨,
幸而受到单于的大恩,赐给我爵号称王。有几万手下,满山的牛羊,
富贵如此!苏君今日降,明日复然⑩。空以身
富贵到这种地步!苏先生今天投降了,明天也会这样。白白地拿身体
膏 草野,谁复知之!”武不应。[11]律曰:
给荒野做肥料,谁又能知道呢!”苏武没有回应。卫律又说:
“君因 我降,与君为兄弟;今不听吾计,后虽欲复见我,
“你通过我投降,我就和你结为兄弟;现在不听我的建议,以后即使想再见我,
尚可得乎 ”武骂律曰:“汝为人臣子,不顾恩义,
还能做到吗 ”苏武大骂卫律说:“你本是汉朝大臣,不顾恩情道义,
畔 主背亲,为降虏于蛮夷 ,何以汝为见 [12]
背叛主上,背弃双亲,在异族那里做俘虏,(我)要见你干什么
且单于信汝,使决人死生,不平心持正,反欲斗
况且单于信任你,让你来判定人的生死,你不公平处理,反而想挑拨
两主,观祸败。若 知我不降明,
汉天子和单于的关系,(从旁)观看祸败。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投降,
欲令两国相攻,匈奴之祸,从我始矣。”[13]
想要使两国互相攻打,匈奴的灾难,就要从(杀死)我苏武开始了。”
①愈:痊愈。②会:会合,会同。③论:判罪。④近臣:亲近之臣。这里是卫律自指。⑤当:判
处。⑥击:刺,刺杀。⑦相坐:相连坐(治罪)。一个人犯了罪,有关的人连同治罪,叫“连坐”或
“相坐”。⑧拟之:向苏武比画着要杀他。拟,比画。⑨弥山:满山。⑩复然:也会这样。
膏:滋润。 因:通过。 畔:同“叛”。 蛮夷:古代指边远地区的民族。 何以汝为见:
“何以见汝为”,要见你干什么 斗:这里是使动用法,使……相斗。 若:你。
段解 单于派卫律劝降,苏武宁死不降。
律知武终不可胁,白单于。
卫律知道苏武终究不可威逼而致屈服,就禀告了单于。
单于愈益欲降之。[14]乃幽①武置大窖中,绝不
单于更想使他投降了。就把苏武囚禁在大地窖里面,断绝供应,不给他
饮食。天雨②雪,武卧啮③雪,与旃④毛并咽之,
喝的、吃的。天下雪,苏武躺着嚼雪,把雪同毡毛一起吞下去,
数日不死。匈奴以为神。乃徙武
过了几天都没有死。匈奴人认为他是神灵。(后来)就把他流放到
北海⑤上无人处,使牧羝⑥,羝乳⑦乃得归。别⑧其官属⑨
北海的无人区,让他放公羊,公羊生了小羊才能回。分开他的随从官吏
常惠等各置他所。武既至海上,廪食不至,
常惠等人,分别囚禁到另外的地方。苏武到北海后,官府发给的粮食不来,
掘野鼠去⑩草实 而食之。杖 汉节牧羊,
(他只好)挖野鼠穴中藏的草实充饥。拄着汉朝的旄节牧羊,
卧起操持,节旄尽落。[15]积五六年,单于弟
睡觉起来都拿着,旄节上牦尾全部脱落。一共过了五六年,单于的弟弟
於靬王弋射 海上。武能网 纺缴 ,檠 弓弩,
於靬王到北海打猎。苏武会结网,纺制系在箭尾的丝绳,用檠矫正弓弩,
於靬王爱之,给 其衣食。三岁余,王病,
於靬王敬重他,供给他衣服、食物。三年多之后,於靬王病了,
赐武马畜、服匿、穹庐。王死后,
赐给苏武马匹牲畜、盛酒酪的器皿、圆顶的毡帐篷。於靬王死后,
人众徙去。其冬,丁令盗武牛羊,武复穷厄 。[16]
他的部下也都迁离了。这年冬天,丁灵人偷走了苏武的牛羊,苏武又陷于困顿。
①幽:囚禁。②雨:动词,下。③啮:咬,嚼。④旃:同“毡”,毛织的毡毯。⑤北海:在匈奴北境,
即今俄罗斯境内的贝加尔湖。⑥羝:公羊。⑦乳:生子。⑧别:分开、离析。⑨官属:属官,主
官的僚属。⑩去:同“弆”,收藏。 草实:野生果实。 杖:执、拄。 弋射:用绳系在箭上
射猎。 网:结网。一说,“网”前应有一“结”字。 纺缴:纺制系在箭尾的丝绳。 檠:
矫正弓弩的工具,这里用作动词,用檠矫正(弓弩)。 给:供给使足。 穷厄:困顿。
段解 死亡的威胁,艰苦的环境,没有动摇苏武对汉朝的忠心。
初,武与李陵俱为侍中①。武使匈奴,明年②,
当初,苏武与李陵都做皇帝的侍从。苏武出使匈奴,第二年,
陵降,不敢求③武。[17]久之,单于使陵至海上,
李陵投降了匈奴,不敢来此访求苏武。过了很久,单于派李陵到北海,
为武置④酒设乐。因谓武曰:
(李陵)为苏武置办酒宴,安排歌舞。趁机对苏武说:
“单于闻陵与子卿素⑤厚,故使陵来说足下,
“单于听说我和子卿一向关系深厚,所以派我来劝您,
虚心欲相待。终不得归汉,
单于对您一心向往,想以礼相待。您终究不能回汉朝,
空⑥自苦亡⑦人之地,信义安所见⑧乎 [18]
白白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受苦,(您对汉朝的)信义又能在哪里显示呢
前长君⑨为奉车⑩,从至雍棫阳宫 ,
前些时候您的大哥做奉车都尉,跟随皇帝到雍城的棫阳宫去,
扶辇下除 ,触柱折辕,劾 大不敬,
扶着皇帝的车子下殿阶,撞在柱子上把车辕折断了,被判决为‘大不敬’,
伏剑自刎,赐钱二百万以葬。孺卿 从祠
用剑自杀了,(皇上)赐二百万钱来安葬他。您的弟弟苏贤跟随皇帝去祭祀
河东 后土 ,宦骑 与黄门驸马 争船,推堕驸马河中溺死,
河东后土,一个骑马的宦官和黄门驸马抢着上船,把驸马推下河中淹死了,
宦骑亡,诏使孺卿逐捕,不得,惶恐饮药而死。[19]
宦官逃跑了,皇帝命令苏贤追捕,没有抓到,苏贤因害怕而服毒自杀了。
来时太夫人 已不幸21,陵送葬至阳陵22。子卿妇年少,
我来时您的母亲已去世,我送葬到阳陵。您的妻子还很年轻,
闻已更嫁23矣。独有女弟24二人,两女一男,今复
听说已改嫁了。只剩下您的两个妹妹,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现在又过去了
十余年,存亡不可知。人生如朝露,
十多年,也不知他们是否还活在世上。人生像早晨的露水,(一下子就消失了,)
何久自苦如此!陵始降时,忽忽如狂,
何必久久地这样折磨自己 我刚投降时,精神恍惚,好像发狂一样,
自痛负汉,加以老母系25保宫26。
痛心自己对不起汉朝,又加上老母亲被关押在保宫。
子卿不欲降,何以过陵 [20]且陛下春秋27高,
您不肯投降的心情,怎能超过(当时的)我 况且皇帝已年纪老了,
法令亡常,大臣亡罪夷灭28者数十家,安危
法令没有定规,大臣无罪而全家被杀尽的有几十家,连自己的安危
不可知,子卿尚复谁为乎 [21]愿听陵计,勿复有云。”
都难以预料,子卿还为谁(守节)呢 希望您听从我的劝告,不要再说什么了。”
武曰:“武父子亡功德,皆为陛下所成就29,位列将30,
苏武说:“我们父子无功无德,都是被陛下提拔起来的,父亲的官职升到列将,
爵通侯31,兄弟亲近,常愿肝脑涂地32。[22]
爵位封为通侯,(我)兄弟三人都是皇上的亲近之臣,我常常希望以身许国。
今得杀身自效33,虽蒙斧钺汤镬34,诚甘乐之。臣事君,
现在有机会杀身报国,即使被杀,也的确甘心乐意。臣子侍奉君主,
犹子事父也,子为父死,亡所恨,愿勿复再言!”
就像儿子侍奉父亲一样,儿子为父亲而死,没有什么遗憾,希望您不要再说了!”
①侍中:汉代在其本官职外的加官。②明年:第二年。③求:访求。④置:置办。⑤素:一向。
⑥空:白白地。⑦亡:同“无”。⑧见:同“现”。⑨长君:指苏武的大哥苏嘉。⑩奉车:奉车
都尉,皇帝出行时的侍从,掌管皇帝的车驾。 棫阳宫:本是秦宫。 除:宫殿的台阶,一说指
门与屏(今所谓照壁)之间的通道。 劾:判决。 孺卿:苏武的弟弟苏贤的字。 祠:祀。
河东:郡名,在今山西境内。
后土:指地神。 宦骑:侍卫皇帝的骑马的宦官。 黄门驸马:宫中掌管车辆马匹的官。
太夫人:称苏武的母亲。 不幸:对去世的委婉说法。 阳陵:县名,在今陕西咸阳东。 更
嫁:改嫁。 女弟:妹妹。 系:拘囚、关押。 保宫:汉代囚禁犯罪大臣及其眷属的处所。
春秋:年岁、年纪。 夷灭:诛灭,这里指全家杀尽。 成就:栽培,提拔。 列将:一般将军
的总称。苏武的父亲苏建伐匈奴有功,封为游击将军、右将军。 通侯:爵位名。秦代置爵
二十级,最高一级叫彻侯。汉朝继承秦制,后因避汉武帝刘彻讳改为通侯。苏建封为平陵
侯。 肝脑涂地:形容死亡的惨状,这里指以身许国。 自效:指愿为人贡献自己的生命。效,
贡献、献出。 汤镬:煮着滚水的大锅。古代常作刑具。
段解 李陵劝降,苏武大义凛然,毫不动摇。
陵与武饮数日,复曰:“子卿壹①听陵言!”
李陵与苏武喝了几天酒,又说:“子卿一定要听我的话呀!”
武曰:“自分②已死久矣!王必欲降武,
苏武说:“我早就断定自己已经死了!您(如果)一定要逼迫我投降,
请毕③今日之欢,效死于前!”陵见其至诚,
(那就)请结束今天的欢聚,在您面前死去!”李陵见他极真诚,
喟然叹曰:“嗟乎,义士!陵与卫律之罪上通④于天!”
长叹一声说:“唉,真是义士啊!我与卫律罪行严重,无以复加!”
因泣下沾衿,与武决⑤去。[23]……
说着就流下眼泪,沾湿了衣襟,和苏武告别离开。……
①壹:一定。②分:料想,断定。③毕:结束。④通:达。⑤决:同“诀”,辞别、告别。
段解 面对苏武对汉朝的一片忠心,李陵惭愧万分。
层解 第二部分,重点记述了苏武被扣留匈奴,饱尝艰辛而坚守气节的事迹。
昭帝①即位,数年,匈奴与汉和亲。汉求武等,
昭帝即位,过了几年,匈奴与汉朝和亲。汉朝要求放回苏武等人,
匈奴诡②言武死。[24]后汉使复至匈奴,
匈奴欺诈说苏武已死。后来汉朝使者又到了匈奴,
常惠请其守者与俱,得夜见汉使,
常惠请求看守他的人同他一起(去见汉使),得以在夜里见到汉使,
具③自陈道④。教使者谓单于,
自己详细地陈说(这几年的情况)。常惠让使者告诉单于,
言天子射上林⑤中,得雁,足有系帛书,
说汉朝皇帝在上林苑中射猎,射得一只大雁,雁脚上系有在绢帛上写的书信,
言武等在某泽中。使者大喜,如惠语
说苏武等在某某大泽中。汉朝使者非常高兴,依照常惠的话
以让⑥单于。单于视左右而惊,谢⑦汉使曰:
来责备单于。单于看了看左右的人,很吃惊,向汉使道歉说:
“武等实在。”[25]……
“苏武等人确实还活着。”……
①昭帝:汉武帝少子,名弗陵,前87年至前74年在位。即位后次年(前86)改年号为“始元”。
②诡:欺诈。③具:完全、详尽。④陈道:陈述说明。⑤上林:上林苑,皇帝游猎的场所,在长安
西,方圆三百里。⑥让:责备。⑦谢:道歉。
段解 昭帝即位,知苏武仍在。
单于召会①武官属,前以②降及物故③,
单于召集会见苏武及其随员,除去以前已投降的和死去的,
凡随武还者九人。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师。……
随苏武回去的共有九人。苏武在汉昭帝始元六年春回到长安。……
武留匈奴凡十九岁,始以强壮出,及还,
苏武被扣留在匈奴共十九年,当初壮年时出使匈奴,等到回来的时候,
须发尽白。[26]
胡须头发全都白了。
①召会:召集会见。②以:同“已”。③物故:死亡。
段解 苏武不辱使命,终于出使归来。
层解 第三部分,介绍了苏武被救归汉的经过。
评点赏析
“兄弟并为郎”表明苏武兄弟受皇帝信任,这是后面苏武不忘汉恩、不降匈奴的原因之
一。
“时汉连伐胡”交代了苏武出使匈奴的历史背景,汉朝和匈奴之间战事不断,关系复杂紧
张,出使匈奴有很大的危险。
匈奴主动释放被扣留的汉朝使者是因为“单于初立,恐汉袭之”,并非真心和好。所以当
汉武帝派苏武护送留在汉朝的匈奴使者回匈奴,并“厚赂单于”时,“单于益骄”,这也为后
来匈奴扣留苏武等人做了铺垫。
这几句表现了人物之间关系的复杂性,突出了矛盾的复杂性,使故事充满悬念。其中的一
个“会”字揭示了事件发生的必然性中的偶然性。
一个“许”字,暴露了张胜的轻率。他的做法损害了汉朝的信义,这也为下文做了铺垫,使
苏武一行人被扣留成为必然。
将一场激烈斗争的经过、结果浓缩在几句话中,叙事凝练。缑王、虞常谋反的经过:勾结
卫律的部属—私会张胜,得其支持—趁单于出猎准备起事—被人告发,起事失败。
苏武听从劝阻,并未自杀。他并非贪生怕死,而是在“为什么而死”的问题上进行权衡,究
竟如何“死”才能有利于国家。
苏武原先听从劝告不自杀,而选择在这样的场合自杀,也有一番考量。因为未被问讯而先
行自杀,不加辩驳,无异于自陈其罪;此次当着卫律的面自杀,反可显其坦荡无私,同时也是维护
国家尊严,以行动表明不投降的决心。他的一番话,铿锵有力,表现了他守节不辱、刚烈不屈
的品格。
苏武自杀,人们的反应不同,“卫律惊”“惠等哭”“单于壮其节”。这一“惊”、一
“哭”、一“壮”,充分衬托出苏武的铮铮铁骨及高尚情操。苏武为保全气节而求死,赢得
了单于的钦佩,同时也坚定了单于收服苏武的决心。
[10]面对卫律的威逼,苏武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张胜却丧失骨气,屈膝投降。鲜明的对比突出
了苏武义不受辱的个性。
[11]为了劝降苏武,卫律许以荣华富贵,结果苏武不为所动。而张胜、卫律从反面衬托了苏武
舍生取义、大义凛然的形象。
[12]这是苏武的激愤之辞,表明其对卫律“畔主背亲”行为的鄙视。
[13]苏武首先严厉谴责卫律“不顾恩义,畔主背亲”的恶劣行径;然后揭露卫律对他进行栽赃
诬陷的险恶用心——挑起汉匈矛盾,企图“斗两主,观祸败”;最后向卫律发出警告——如果
你胆敢一意孤行,激怒汉朝出兵,那么匈奴的灾难,“从我始矣”。这里突出了苏武无视威逼
利诱,对国家忠贞不贰的崇高气节。
[14]单于的心态是对苏武忠贞不屈的人格的认可。苏武越是不投降,单于就越想使他投降。
[15]苏武在北海牧羊,“杖汉节”“卧起操持”“节旄尽落”,这些细节描写令人感动,苏武
在艰苦的环境中仍不忘持“汉节”,在穷困之中更显示出他坚忍不拔、忠贞不屈的高尚节
操。
[16]写苏武再次陷入艰难的处境,衬托苏武对汉朝的忠贞。
[17]“不敢”道尽李陵心中的愧疚、自责。
[18]李陵晓之以理:如果苏武是为了求得坚守忠义的名节,那么在北海牧羊终不得归汉的情况
下,他对汉朝的忠贞是没有人会知道的。
[19]李陵叙说苏武的大哥、弟弟的遭遇,带有一定的倾向性。
[20]李陵叙说苏武亲人的情况,让苏武得知家中的亲人亡散殆尽,绝其思亲之念;并且以自身
情况与之进行对比,陈述自己当初投降时的心情,以此拉近与苏武的关系,瓦解苏武的心理防
线。
[21]李陵析之以势,说汉武帝法令无常,大臣安危难测。直言君主寡恩,是想动摇苏武的忠君
报国之志。
[22]苏武“常愿肝脑涂地”,表明了他以国家的荣誉和利益为上的崇高品格和阔大胸襟。虽
然个人有委屈,君主法令无常,但这些都不是他背叛国家的理由。
[23]这段描写不但表现了苏武可贵的气节,同时也刻画了叛将李陵的复杂心态。他那尚未泯
灭的爱国之情、羞愧之心在苏武崇高的品格面前被唤醒了,更衬托出苏武高大的忠义形象。
[24]汉朝与匈奴和亲,匈奴仍欺骗汉朝说苏武已死,一方面说明苏武等人归国困难,另一方面
说明匈奴仍希望苏武可以投降。
[25]此处突出常惠的机智。他的计划,既保全了匈奴的颜面,又提醒了匈奴放苏武等人归国。
一“让”一“谢”表明匈奴气焰已尽,事情出现转机。
[26]最后一段的记述看似平实,细细品味,却包含着作者诸多感情。来时“百余人”,“随武
还者”仅九人;苏武留匈奴十九年,“始以强壮出,及还,须发尽白”。前后对比,物是人非,语
含凄凉,作者的叹惋之情油然而生;然而虽历经磨难,苏武始终守节不移,坚持道义,作者对苏武
的感佩之情溢于言表。
一、重点剖析
卫律和李陵劝降的方式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不同 从中可以看出作者对两人分别是怎样的
态度
答案 (1)卫律在劝降苏武时采取的是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方式。先是“剑斩虞常”,然
后以副使张胜有罪,苏武“当相坐”来胁迫他;遭苏武拒绝后,“复举剑拟之”,加以威逼,然而
“武不动”;威逼不成,又以“赐号称王。拥众数万,马畜弥山,富贵如此”来利诱,然而“武不
应”。而李陵则是以老朋友的身份,在饮酒叙谈之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先指出汉朝的薄
情,苏武的兄弟都因汉武帝而枉死;再披露苏武家庭的悲剧——“太夫人已不幸”“妇年少,
闻已更嫁”“独有女弟二人,两女一男,今复十余年,存亡不可知”;又以切身体会说明自己最
初与苏武颇有同感;最后指出汉朝法令无常,即使回去也难保身家平安。推心置腹,委婉通情。
疑难 情境破
(2)两人劝降的方式之所以不同,有两点原因。一是两人与苏武的关系不同,李陵是苏武的故
友,两人均做过皇帝的侍从,而卫律和苏武之间则没有这层关系。二是两人的经历与修养不
同。卫律是畏罪逃亡,主动投降匈奴。本是无气节、无是非标准、唯利是图的小人。他投降
匈奴后,成为单于的亲信,死心塌地地为匈奴服务,他的眼中只有趋利避害和荣华富贵,因而他
采取的是威逼利诱的方式。李陵是一代名将李广之后,曾率五千之卒孤军深入匈奴,歼敌过
万,因无救援才兵败投降,实属不得已;投降之后,他也并不为匈奴真心出力,始终对故国心怀眷
恋;只是后来汉武帝误听传言,杀其全家,才断了李陵的归汉之路。他对汉虽有不满、怨艾,却
也时时感到惭愧。所以李陵在劝降时用攻心法,而且在看到苏武的大义凛然后“泣下沾衿”。
(3)对卫律,作者借苏武的言辞表达对他的不齿,行文多用贬抑之语,且以正气凛然的苏武与之
形成鲜明对比。对李陵,作者对他寄予同情,并未把他视作十恶不赦的叛臣;而苏武对李陵的
言辞也不像对卫律那样尖锐直接,而是相对委婉柔和,这也是作者在借苏武的言辞表达自己
的态度。
苏武在被囚禁流放以前曾两度要自杀,后来又想方设法活下去,这是否矛盾
答案 不矛盾。从全文来看,苏武将生死全然置之度外,一心考虑的是汉朝的荣誉与利益,他
把维护国家尊严作为自己的崇高使命和行为准则。所以在局势变化的情况下,他的对抗方式
也在发生变化。
(1)匈奴对苏武等人的劝降实际上是匈奴与汉朝的一次对峙,关乎国家尊严。当卷入匈奴的
叛乱事件时,苏武已经意识到“事如此,此必及我,见犯乃死,重负国”。“重负国”是因为事
先没有发现虞常与副使张胜的阴谋而导致祸及国家,苏武认为一旦被匈奴审讯,就会辱及国
家,所以要自杀以避免受审。后来,单于派卫律召苏武听取供词,苏武说完一番大义凛然的话
就引刀自刺,一是以行动表示自己是清白的,二是要为国雪耻。
(2)匈奴明白了苏武的决心,知道威逼利诱无法征服他,便要以摧毁苏武肉体的方式来征服其
意志。所以苏武采取的反抗方式也由先前的求死而变成后来的求生,他要在各种艰难困苦的
环境中坚强地活下去,以汉朝使者的身份,坚决维护国家的尊严,所以他“杖汉节牧羊,卧起操
持”。
文章是如何通过典型环境刻画人物的性格特征的
答案 为了表现苏武的性格、气节及对汉朝的一片忠心,文章着力描写了他所处的环境。苏
武出使匈奴,因突发事变,被扣留、幽禁。在他的周围,有操生杀予夺之权的单于和卫律的屠
刀,有贪生怕死的副使张胜的屈降,有曾为同事、朋友的李陵声泪俱下的劝降;而在冰天雪
地、廪食不至的北海牧羊,苏武更是几乎被置于死地。这些典型环境,把苏武这个人物推到
了矛盾斗争的风口浪尖上,让人物一展风采。
二、写法赏析
1.详略得当的情节安排
苏武出使匈奴,被扣留十九年,这期间可写事情无数,文章按时间顺序来写,脉络清晰,却并不平
铺直叙,而是选取其中一些重要的节点事件,详加描绘(如选择了苏武宁死不降、持节牧羊等
最能体现其爱国品质的事迹),表现人物在艰难环境中的人生选择,凸显人物的精神品质;其他
无关紧要的事情,则一笔带过或略述几句(如苏武为於靬王所赏识及牛羊被盗等事);其间运用
插叙、借人物之口补叙等手段(如李陵讲述自苏武出使以来,苏氏一家的悲惨遭遇等),同类情
节(如两次自杀、两次拒降)又有不同表达,使文章摇曳生姿,极富可读性。
2.用个性化的语言和细节描写表现人物形象
文中人物的语言极具个性化,如卫律劝降时所说的话,就充分体现了其唯利是图、卑鄙无耻
的特点;而苏武痛骂卫律之辞则大义凛然,铿锵有力,充分体现了其爱国志士的形象。作者还
善于通过一些细节描写来表现苏武坚贞不屈的气节。如苏武自刺,被置于地坎煴火之上,蹈
背出血,气绝复苏,充满悲壮色彩;而其他人的反应是“卫律惊,自抱持武”“惠等哭,舆归营”
“单于壮其节”,这一“惊”、一“哭”、一“壮”的细节描写,充分衬托出苏武的铮铮铁
骨及高尚情操。
3.用对比手法突出人物形象
如以张胜的贪生求降来衬托苏武的大义凛然,以卫律的卖国求荣来衬托苏武的高风亮节,以
李陵因计较个人恩怨而失志变节来衬托苏武忠君报国、甘愿“杀身自效”的情怀。忠奸善
恶,高下美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物形象更加突出,褒贬自寓其中。
三、思维提升
相传苏武归汉后,曾致书李陵,望其归汉,李陵回复他,作《李陵答苏武书》。下面即其中的一
段文字。试结合课文和这段文字,谈谈你对苏武这一历史人物的认识。
且足下昔以单车之使,适万乘之虏,遭时不遇,至于伏剑不顾,流离辛苦,几死朔北之野。丁年奉
使,皓首而归,老母终堂,生妻去帷,此天下所希闻,古今所未有也。蛮貊之人尚犹嘉子之节,况
为天下之主乎 陵谓足下当享茅土之荐,受千乘之赏,闻子之归,赐不过二百万,位不过典属国,
无尺土之封,加子之勤;而妨功害能之臣尽为万户侯,亲戚贪佞之类悉为廊庙宰。
观点一 李陵劝降苏武时,曾对他诉说过汉武帝的刻薄寡恩,这一点在课文中得到印证;李陵
认为归汉后“当享茅土之荐,受千乘之赏”的苏武却“赐不过二百万,位不过典属国”。可
见,李陵在衡量人生价值时是以个人利益得失为标准的,而苏武则以国家大局为重,不计较个
人得失。苏武明知汉武帝的刻薄寡恩,还是要归汉,是因为在他心中,君国一家,他抵死也要做
汉臣,其实是忠于祖国。所以,他并不在乎皇帝给他多少赏赐,他在乎的是自己终于完成了使
命,维护了国家的尊严。这样,两人的境界高低便很分明了,更能凸显苏武的伟大。
观点二 《苏武传》中塑造的苏武这一人物形象是成功的,文章生动地刻画了一位爱国英雄
形象,歌颂了他伟大的气节。题干中的文字向我们展现了苏武归国后不忘故友,希望能帮李
陵“改邪归正”,让他回归到节义的道路上来,因为李陵在劝降苏武时,流露出爱国之心,而李
陵自己也曾说“陵与卫律之罪上通于天”,由此苏武认为李陵仍心系汉朝,渴望回到故国。
这是他由己及人、不忘旧情的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