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突破方案】2.2 文学类文本阅读 第8节 体会文章的艺术手法（教师版）-高考一轮总复习语文

第8节　体会文章的艺术手法
文学作品借助丰富多样的艺术手法来塑造形象、反映生活、表现主题，无论是小说还是散文，抑或是戏剧、诗歌，纵然作品形式不同，但对艺术手法的分析都是相通的。一般而言，我们也将作品的艺术手法称为表达技巧，常见的表达技巧一般包括修辞手法、表达方式、表现手法、谋篇布局手法等。下面只是列表回顾，详见本书第一部分第三章《非常关键的“表达技巧”》。
修辞手法 比喻、比拟、夸张、排比、借代、反复等
表达方式 叙述 记叙角度：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 记叙详略：详写、略写 记叙方法：顺叙、倒叙、插叙、补叙等
描写 描写 角度 感官角度：视觉、听觉、嗅觉等 观察角度：定点观察、移步换景、俯视、仰视等 写景角度：远近结合、高低结合等
描写手法：动静结合、虚实结合、正面、侧面等
抒情 直接抒情。间接抒情：借景抒情、借物抒情（托物言志）等
议论 在记叙过程中融入作者的情感倾向和评价，形成夹叙夹议的特色
说明 用简明扼要的文字，把事物的性状、成因、功用等解说清楚
表现手法 象征、衬托、抑扬等
谋篇布局手法 设置线索、开门见山、卒章显志、照应题目、首尾呼应、前后照应、伏笔、铺垫等
文学作品的艺术手法是高考的高频考点，2024年全国新课标Ⅱ卷考查了叙述效果，2023年全国新课标Ⅱ卷考查了描写手法，2023年全国乙卷考查了描写、衬托手法，2021年全国新高考Ⅰ卷考查了反复修辞手法的效果，2019年课标全国Ⅰ卷、Ⅱ卷考查了人物塑造的手法，2018年课标全国Ⅱ卷从语言的角度考查艺术手法的运用，2022年全国新高考Ⅱ卷、2021年天津卷和2020年全国新高考Ⅰ卷试题，都从不同角度对表达技巧进行了考查。总之，艺术手法命题的点比较多，可以结合的要素（人物、环境、语言等）也比较多。命题一般是综合考查，简单地考查作品运用了什么艺术手法这类的题目是很少见的。
题干要求 审题重点
[2024年·全国新课标Ⅱ卷《千里江山图（节选）》，9]文本中频频出现“一年以后”“现在想来”“他知道这情况时”之类标示时间线索的语句，产生了怎样的叙述效果？（6分） [2023·全国新课标Ⅱ卷《社戏（节选）》，8]本文是如何描写社戏的仪式感的？请结合全文简要说明。（4分） （2023·全国乙卷《长出一地的好荞麦》，8）文中画线部分的描写，人、牛、犁浑然一体，这种艺术效果是如何营造出来的？请简要赏析。（6分） （2022·全国新高考Ⅱ卷《到橘子林去》，9）本文的童趣往往通过细节体现出来，请指出三处这样的细节，并简要分析。（6分） （2021·天津卷《送一位远征的友人——给到×北工作的L》，18）结合文本说明画线部分运用了哪些艺术手法？表现了怎样的心情？（5分） （2021·全国新高考Ⅰ卷《石门阵》，8）王木匠讲石门阵时，多处使用反复手法，这种讲述方法有什么效果？（4分） （2020·天津卷《线条之美》，17）请赏析文中画线句子。（5分） （2019·课标全国Ⅱ卷《小步舞》，8）请以老舞蹈师形象为例，谈谈小说塑造人物形象时运用了哪些表现手法。（6分） （2018·课标全国Ⅱ卷《有声电影》，6）小说运用多种手法以取得语言的幽默效果，请从文中举出三处手法不同的例子，并简要分析。（6分） 题目中含有“表达技巧”“艺术手法”“表现手法”“修辞手法”“如何表现”“赏析”等词句，有分析、鉴赏的要求
[2018·课标全国Ⅰ卷]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3题。（15分）
赵一曼女士
阿　成
伪满时期的哈尔滨市立医院，如今仍是医院。后来得知赵一曼女士曾在这里住过院，我便翻阅了她的一些资料。
赵一曼女士，是一个略显瘦秀且成熟的女性。在她身上弥漫着拔俗的文人气质和职业军人的冷峻。在任何地方，你都能看出她有别于他人的风度。
赵一曼女士率领的抗联活动在小兴安岭的崇山峻岭中，那儿能够听到来自坡镇的钟声。冬夜里，钟声会传得很远很远。钟声里，抗联的兵士在森林里烤火，烤野味儿，或者唱着“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战士们哟”……这些都给躺在病床上的赵一曼女士留下清晰回忆。
赵一曼女士单独一间病房，由警察昼夜看守。
白色的小柜上有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丁香花。赵一曼女士喜欢丁香花。这束丁香花，是女护士韩勇义折来摆放在那里的。听说，丁香花现在已经成为这座城市的“市花”了。
她是在山区中了日军的子弹后被捕的。滨江省警务厅的大野泰治对赵一曼女士进行了严刑拷问，始终没有得到有价值的回答，他觉得很没面子。
大野泰治在向上司呈送的审讯报告上写道：
赵一曼是中国共产党珠河县委委员，在该党工作上有与赵尚志同等的权力。她是北满共产党的重要干部，通过对此人的严厉审讯，有可能澄清中共与苏联的关系。
1936年初，赵一曼女士以假名“王氏”被送到医院监禁治疗。
《滨江省警务厅关于赵一曼的情况》扼要地介绍了赵一曼女士从市立医院逃走和被害的情况。
赵一曼女士是在6月28日逃走的。夜里，看守董宪勋在他叔叔的协助下，将赵一曼抬出医院的后门。一辆雇好的出租车已等在那里。几个人上了车，车立刻就开走了。出租车开到文庙屠宰场的后面，韩勇义早就等候在那里，扶着赵一曼女士上了雇好的轿子，大家立刻向宾县方向逃去。
赵一曼女士住院期间，发现警士董宪勋似乎可以争取。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分析，她觉得有把握去试一试。
她躺在病床上，和蔼地问董警士：“董先生，您一个月的薪俸是多少？”
董警士显得有些忸怩，“十多块钱吧……”
赵一曼女士遗憾地笑了，说：“真没有想到，薪俸会这样少。”
董警士更加忸怩了。
赵一曼女士神情端庄地说：“七尺男儿，为着区区十几块钱，甘为日本人役使，不是太愚蠢了吗？”
董警士无法再正视这位成熟女性的眼睛了，只是哆哆嗦嗦给自己点了一颗烟。
此后，赵一曼女士经常与董警士聊抗联的战斗和生活，聊小兴安岭的风光，飞鸟走兽。她用通俗的、有吸引力的小说体记述日军侵略东北的罪行，写在包药的纸上。董警士对这些纸片很有兴趣，以为这是赵一曼女士记述的一些资料，并不知道是专门写给他看的。看了这些记述，董警士非常向往“山区生活”，愿意救赵一曼女士出去，和她一道上山。
赵一曼女士对董警士的争取，共用了20天时间。
对女护士韩勇义，赵一曼女士采取的则是“女人对女人”的攻心术。
半年多的相处，使韩勇义对赵一曼女士十分信赖。她讲述了自己幼年丧母、恋爱不幸、工作受欺负，等等。赵一曼女士向她讲述自己和其他女战士在抗日队伍中的生活，有趣的、欢乐的生活。语调是深情的、甜蜜的。
韩护士真诚地问：“如果中国实现了共产主义，我应当是什么样的地位呢？”
赵一曼女士说：“你到了山区，一切都能明白了。”
南岗警察署在赵一曼女士逃走后，马上开车去追。
追到阿什河以东20多公里的地方，发现了赵一曼、韩勇义、董宪勋及他的叔父，将他们逮捕。
赵一曼女士淡淡地笑了。
赵一曼女士是在珠河县被日本宪兵枪杀的。
那个地方我去过，有一座纪念碑。环境十分幽静，周围种植着一些松树。
我去的时候，在那里遇到一位年迈的老人。他指着石碑说，赵一曼？我说，对，赵一曼。
赵一曼被枪杀前，写了一份遗书：
宁儿：
母亲对于你没有能尽到教育的责任，实在是遗憾的事情。
母亲因为坚决地做了反满抗日的斗争，今天已经到了牺牲的前夕了。
母亲和你在生前是永久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希望你，宁儿啊！赶快成人，来安慰你地下的母亲！我最亲爱的孩子啊！母亲不用千言万语来教育你，就用实行来教育你。
在你长大成人之后，希望不要忘记你的母亲是为国而牺牲的！
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
A．小说以“赵一曼女士”为题，不同于以往烈士、同志、英雄等惯常用法，称谓的陌生化既表达了对主人公的尊敬之意，又引起了读者的注意。
B．“通过对此人的严厉审讯，有可能澄清中共与苏联的关系”，这既是大野泰治向上级提出的建议，也暗示他已从赵一曼那里得到有价值的回答。
C．“他指着石碑说，赵一曼？我说，对，赵一曼。”两个陌生人之间有意无意的搭讪，看似闲笔，实则很有用心，说明赵一曼仍活在人们的记忆里。
D．医院是“我”与赵一曼的连接点，小说由此切入主人公监禁期间鲜为人知的特殊生活经历，在跨越时空的精神对话中再现了赵一曼的英雄本色。
【答案】B　[考点]考查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能力。
【解析】
选项 选项表述，标出关键信息 定位原文，对比分析 正误
A 小说以“赵一曼女士”为题抓标题，不同于以往烈士、同志、英雄等惯常用法，称谓的陌生化既表达了对主人公的尊敬之意，又引起了读者的注意抓作用 比对标题的作用：一般而言，小说标题具有以下作用。(1)以时间、地点、环境为题：点明时间、地点、环境，创设背景，渲染氛围；突出小说主题；线索作用；设置悬念作用。(2)以物件为题：为文章结构线索，使文章结构严谨；设置悬念，引发联想；概括故事情节，寄托作者情感；揭示主题，隐含比喻、象征义。(3)以人物为题：突出人物形象，暗示故事情节，紧扣中心，突出主题。(4)以形象特征为题：铺开情节，呼应细节，对比讽刺（或赞扬），强化效果。(5)以事件为题：突出主要故事情节，紧扣中心，突出主题。(6)以问题为题：设置悬念，引发思考。解答本题应结合(3)(4)两点来思考，“赵一曼”为真实的历史人物，她是一位抗日英雄，被日寇杀害，这个名字后冠以“女士”的称呼，不落俗套，自然能取得不一样的效果 √
B “通过对此人的严厉审讯，有可能澄清中共与苏联的关系”，这既是大野泰治向上级提出的建议，也暗示他已从赵一曼那里得到有价值的回答抓关键表述 比对关键表述：原文第6段“她是在山区中了日军的子弹后被捕的。滨江省警务厅的大野泰治对赵一曼女士进行了严刑拷问，始终没有得到有价值的回答，他觉得很没面子”，明确说出了大野泰治从赵一曼女士那里“始终没有得到有价值的回答”，而且原文第7段“赵一曼是中国共产党珠河县委委员，……有可能澄清中共与苏联的关系”的表述是“有可能”。选项错误 ×
C “他指着石碑说，赵一曼？我说，对，赵一曼。”两个陌生人之间有意无意的搭讪，看似闲笔，实则很有用心，说明赵一曼仍活在人们的记忆里抓句子作用 比对句子作用：分析关键句的作用，一般需要考虑其在文中的位置，这一处对话为第29段的内容，属于文末，作用一般是总结全文，深化主旨。这一处对话很用心，说明赵一曼仍活在人们的记忆里 √
D 医院是“我”与赵一曼的连接点抓物象的作用，小说由此切入主人公监禁期间鲜为人知的特殊生活经历，在跨越时空的精神对话中再现了赵一曼的英雄本色 比对物象作用：对应原文第1段“伪满时期的哈尔滨市立医院，如今仍是医院。后来得知赵一曼女士曾在这里住过院，我便翻阅了她的一些资料”，“我”与历史人物隔空遥望，必须有一个连接点，文中的医院正是这个连接点，类似于睹物思人、睹物怀古 √
2.小说中说赵一曼“身上弥漫着拔俗的文人气质和职业军人的冷峻”，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6分）
【参考答案】①拔俗的文人气质：喜欢丁香花，情趣不俗；时常深情、甜蜜地回忆战斗生活，文雅浪漫；用大义与真情感化青年，智慧过人。②职业军人的冷峻：遭严刑拷问而不屈服，意志坚定；笑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从容淡定；充满母爱又不忘大义，理智沉稳。
【解析】本题考查鉴赏作品的文学形象的能力。题干中明确了小说人物形象的特征——“拔俗的文人气质”和“职业军人的冷峻”，答题时从这两方面分析即可。赵一曼的文人气质体现在她的情趣、情怀和对青年的智慧感化上。她有高雅的情趣，喜欢美丽雅致的丁香花；她有浪漫的情怀，向青年讲述战斗生活时语调都是“深情的、甜蜜的”；她用不同的方式感化董警士和韩勇义，聪颖机敏。赵一曼的军人气质体现在她面对敌人、死亡和儿子的态度上。她意志坚定，不屈于严刑拷问；她从容淡定，不惧怕死亡；而在她留给儿子的遗书中，我们可以看到她母性的光辉和对民族大义的坚守，冷静而理智。
（对点题）小说中历史与现实交织穿插，这种叙述方式有哪些好处？请结
　　　　　　　　　　　　　　　　　　　　　　　抓艺术手法　考查作用
合作品简要分析。（6分）
答题要求
考点 考查分析作品的艺术手法的能力
命题特点 “体会艺术手法”一般从叙事艺术、描写艺术、语言艺术等角度命题。叙事艺术的考查对学生而言是难点，本题即考查叙事特点
解题思路 首先在文中找到历史描述和现实描述的具体内容，然后从主题、形象、情节、环境等角度分析其作用
【参考答案】①既能表现当代人对赵一曼女士的尊敬之情，又能表现赵一曼精神的当下意义，使主题内蕴更深刻。②可以拉开时间距离，更加全面地认识英雄，使人物形象更加立体。③灵活使用文献档案，与小说叙述相互印证，使艺术描写更真实。
【解析】首先，审清题干要求，确定答题方向——分析“历史与现实交织穿插”的叙述方式的好处。其次，可以从这种叙述方式对表达效果、人物塑造和主旨表现等方面的作用切入分析。从表达效果来看，在小说中巧妙地融入文献档案，使文章看起来不像是小说，更像是一篇人物传记，增强了真实性；从人物塑造来看，历史和现实的交织，让主人公的形象更加丰满，让读者可以从不同的时代近距离地审视主人公，全方位地认识主人公；从主旨表现来看，历史和现实的对照，突出了小说的现实意义，深化了主题。
鉴赏小说的艺术手法
考点一 赏析叙事艺术
小说作为叙事性文学，叙事的切入角度、视角变化、方式、技巧以及节奏等腾挪跌宕之处甚多，理应得到我们的重视，而不仅仅是把“叙事”当作与描写、议论、说明相并列的表达方式。小说叙事艺术的复习与前面的“分析情节结构”有交叉重复之处，但它是高考命题的高频考点，把它拎出来单独复习十分必要。
题型一　考查叙述人称与叙述视角
一、辨析叙述人称和叙述视角
叙述人称是指叙述时使用的人称，如第一人称、第二人称或第三人称。叙述视角则是指叙述时观察故事的角度，比如故事中的人物视角（有限视角）或者外部全知的角度（全知视角）。
二、高考可能出现的命题形式
小说采用的是什么叙述人称（或视角）？这样的叙述人称（或视角）能够取到怎样的表达效果？等等。
三、答题要领
准确识别叙述人称与叙述视角，对叙述人称或视角的表达效果进行分点作答，要能结合文本进行具体分析。
题型二　考查叙述顺序、叙述时间与叙述腔调
题型三　考查叙述方式与叙述手法（技巧）
小说叙述特征答题“三步骤”
第一步：准确判断叙述特征。叙述特征的判断角度一般为叙述顺序、叙述人称、叙述视角、叙述方式。如果题干已给出具体的叙述特征，这一步可省略。
第二步：具体分析叙述效果。分析叙述效果，一是结合文本对叙述特征（或手法）的内容进行具体分析，二是明确这种特征（或手法）的具体效果，重在后者。
第三步：分条列项，规范作答。组织答案时，要将每个角度的作用单列一条，使答案要点更明晰。
考点二 赏析描写艺术
小说中的描写，从对象看分为环境描写（主要是景物描写）、人物描写、细节描写和场景描写，其中人物描写是赏析的重点。赏析描写手法与前面“人物形象的塑造手法”“鉴赏环境描写的手法”有交叉之处。
一、人物描写艺术
人物描写艺术与人物形象的分析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二者相辅相成。高考命题的形式灵活多变，有时侧重一点，有时是综合性的。答题时，我们要着重分析题干，弄清命题人的意图，看题目的侧重点是什么。如果是侧重解答人物描写的艺术手法，可从外貌、语言、动作、神态、心理等方面去解答，答题时一定要结合文本，从文本的字里行间去寻找与艺术手法相关的内容，精心组织答案。
二、环境描写艺术
三、细节描写艺术
所谓“细节描写艺术”，就是指作者在描写细节时所使用的艺术手法，这与“细节描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侧重点有所不同。在高考中，我们要仔细审读题干，看命题人的侧重点是要求分析细节描写的作用，还是要求分析细节描写的方法。细节描写一般是直接描写，可以使用白描手法，也可以使用工笔细描的手法。
四、场景描写艺术
与上面几种描写艺术相同，场景描写艺术，亦即场景描写的方法，场景描写一般采用正面描写，注意点面结合。
考点三 赏析语言艺术
根据句子（段）的内容，判定其特色和运用了什么技巧。作答时可以采用“三角度”法全面赏析语言艺术，具体做法如下：
另外，语言风格的分析还要注意三个特色：
(1)时代特色。常表现为文章的一些词语只在某一些特定的时代使用，有明显的时代气息。
(2)地域特色。常表现为大量使用方言、俚语等。比如老舍出生并长期生活在北京，他的《骆驼祥子》中就带有浓郁的北京口语化的词汇。
(3)语体特色。分为口语和书面语。前者充满生活气息，后者则典雅庄重。
[答题模板]
模板一：赏析语句效果?①表层含意＋②深层含意（情感意或主旨意）。
模板二：分析表达特色?①手法＋②分析运用＋表达效果。
模板三：分析语言风格?①语言特色＋②具体内容分析＋③表达效果。
考点四 鉴赏谋篇布局的手法
何谓谋篇布局？
写文章之前，先构思主旨，明确写作目的，即为谋篇；考虑先写什么，后写什么，怎么写，就是想清楚文章的结构，即为布局。通常，人们侧重于对“布局”的认识，也就是从“结构”的角度分析鉴赏谋篇布局。
结构是文学作品内容的组织和排列形式。小说的结构涉及线索的设置（单线、复线），情节次序的安排（开头如何起笔、结尾如何收笔、如何衔接过渡、如何伏笔照应，先写什么，再写什么），叙述方式的选用，内容的详略主次等。
通常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考查：
1．叙述人称（视角）：第一人称（有限视角）、第二人称、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2．叙述顺序：倒叙、插叙、补叙等。
3．叙述线索：双线、单线、明暗线交织。
4．情节结构：开头：悬念式开头；写景式开头。结尾：出人意料的结尾；戛然而止的结尾；令人感伤的结尾；令人喜悦的结尾。中间：一波三折式，对话式等。
5．情节技巧：抑扬、伏笔、照应、突转（巧合）、对比、衬托等。
鉴赏散文的艺术手法
考点一 鉴赏表达方式
散文的表达方式自由灵活。在一篇作品中，叙述、描写、议论、抒情都可以用上。鉴赏表达方式，大致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设题：一是分析文本（或局部）运用了哪些表达方式；二是分析文本（或局部）是如何运用这些表达方式的；三是分析运用这些表达方式所取得的艺术效果。
考点二 鉴赏表现手法
文学作品能运用的表现手法种类繁多，散文中常用的表现手法有象征、衬托、渲染烘托、托物言志、借景抒情、以小见大、虚实结合、联想想象等。
考点三 鉴赏修辞手法
散文中常用的修辞手法有比喻、比拟、排比、夸张、反问、设问、对偶、反复、借代等九种，也经常出现顶真、通感等不太常见的修辞手法。
考点四 鉴赏谋篇布局的手法
至于谋篇布局的手法，散文与小说基本相同。不论是小说还是散文，谋篇布局都是建立在表达方式和表现手法之上的。
鉴赏表达技巧类题目的答题方法：
1．“三审”题目明方向
散文表达技巧鉴赏题的审题方法包括以下三点：
(1)审题型
表达技巧鉴赏题有明考型和暗考型两种，所谓明考型，即在题干中直接要求分析其表达技巧，如“请分析其表达技巧”；所谓暗考型，即题干中带有“赏析”或“如何描写（表达）的”“这样写有什么好处”等字眼。
(2)审范围
即要审查所给的材料是片段、局部（如一段或几段、一段中的画线句子）的，还是全文、整体的。审清这一点对答题尤为重要。“整体看手法，局部看修辞”，是说如果鉴赏的是全文，则首先要考虑表现手法；如果是局部，则首先考虑修辞手法。“首先”就是优先，但并不是说其他角度不考虑。
(3)审角度
即审题干，看它要求鉴赏的角度是定向的还是多向（多角度）的。所谓“定向”，就是题干明确规定了鉴赏的角度，如“从修辞手法角度”等。“定向”一般为单一角度，当然，单一角度还可细化为更小的角度。散文鉴赏题多是多向（多角度）的。
2．“三步”答题保规范
第一步，指出手法。要指出文章或者某段在表达技巧方面的特点，或者根据题干的要求准确定位。
第二步，分析内容。结合具体内容，分析这种表达技巧在文中是怎样运用的。
第三步，概括效果。根据自己对相关知识的积累，结合具体的内容，概括出这样运用的作用或表达效果。这是最重要的一环。（有时可与第二步合并）
[2022·浙江卷]阅读下面的文字，先批注，再完成1～4题。（20分） 逛 和军校 泔河村的敦厚妈一辈子逛过的最大地方是观音镇。翻过泔河，上一道坡，走两顿饭的工夫，就是观音镇了。观音镇是真的好，那么宽的路，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好吃好喝好穿的。虽然这些吃喝她都没享受过，可逛一逛也够敦厚妈幸福几天呢。敦厚六岁，敦厚妈摔跛了腿。从此，敦厚妈再也没有逛过观音镇。有一回敦厚妈走娘家，正好有一辆大卡车来娘家拉西瓜，那车真大，拉的西瓜真多，跑得真快，敦厚妈惊骇得不得了，一跛一跛地跟出去半里地看稀罕。回到村里，敦厚妈就一遍一遍地给人讲那汽车，听的人听着听着都笑了。 　　敦厚妈守寡早，就守了敦厚这么一个儿子，因此把敦厚看得比埋在屋角的钱罐罐还紧。所以，当敦厚想当兵的时候，敦厚妈死活不依。村支书张大昌对敦厚妈说：“你还能把他守一辈子？叫娃去当兵吧。”敦厚舅舅也支持，敦厚妈的心动了，说：“那就叫娃试试。”敦厚一试，真就“试”上了，崭新的军装穿上身，就要走了，敦厚妈把前襟哭湿一大片，说：“这可咋弄呢，娃从小都没出过门，衣裳破了谁给他补，饥一顿饱一顿的，谁记挂他呀……” 敦厚还是走了，眼圈红红的，和同村孙四海、孙长明一起去当兵了。 　　敦厚当兵的第三个年头回来了，和村里的小秋结了婚。小秋是个俊人儿，少话，识理，没过门就三天两头来帮敦厚妈做家务，妈长妈短地叫。没几天，敦厚回部队去了。敦厚妈就和小秋相依着过日月，不争不吵，像母女。泔河村的人都说“敦厚妈真是有福气呢”。又过了两年，敦厚寄回来一封信，说他入了党，转成了志愿兵，要去一个油田当石油工人。泔河村的人都替敦厚高兴。 　　敦厚是个孝顺儿子，他到油田当了石油工人，每次回来，都给妈买好多好多好吃好穿的，帮妈干所有农活，用自行车驮着妈到观音镇逛两回集。敦厚的话变得多了，当着全村人的面，讲他的油田，讲他的油田有多大，讲他的油田有多好，讲得一村人都勤勤地朝敦厚妈递艳羡的目光。敦厚又要走了，临走，给妈留下了好多的钱，又叮咛媳妇小秋好好地侍候妈。就在这一年的年根，敦厚匆匆地回来了，又匆匆地走了，走时带着小秋。 　　偌大的一个屋子，空荡荡的只剩下敦厚妈一个人了，她常常盼敦厚盼到天明，只要碰到村里的人，敦厚妈就一直说她的儿子敦厚。有一回，孙四海他妈说：“你敦厚咋不带你进他的油田上去逛一逛啊？”因为孙四海刚带他妈逛了咸阳。每逢这时，敦厚妈就替她的儿子说话：“敦厚也是叫我去的，我想咱一个农村妇女，腿又不好，话也不会说，走不到人面前去；再说了，敦厚又要忙公家的事，咱去了给娃惹麻烦呢。”村里的人也就信以为真了，不再说这类话。敦厚妈回到家里就犯嘀咕了，敦厚可从没说过接她去美丽的油田逛一逛这话！ 再说了，她也真想去敦厚的油田上逛一逛了。所以，当敦厚再次回来的时候，敦厚妈就有心问一问敦厚了：“敦厚，油田上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敦厚说：“好，娃能骗你吗？几十万人的大油田，顶咱几千个泔河村，高楼房，宽马路，人山人海。”敦厚妈说：“妈这腿不争气，要不，妈也想到你的油田上逛一逛呢。”敦厚的口吻就变了，躲开妈的目光，含糊着说：“其实也没啥好逛的。”这一天，敦厚的舅也来了，他也给敦厚说：“你和小秋一走，你妈一个人在家里孤呢，你把你妈接到油田上逛一逛。”敦厚还是说：“其实也没啥逛的。” 　　此后，泔河村人的话变得难听了：“真看不出敦厚是个没良心的。” 　　敦厚妈说：“是我不去，油田没啥好逛的。” 　　孙四海他妈说： “没啥好逛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没啥好逛的他为啥把他媳妇叫去逛呢？” 　　孙长明他妈也附和着说：“不是咋的，往后少跟这人打交道。” 　　村里人都这么说，次数多了，敦厚妈就觉得脸上不光彩，人多的场合去的也少了。 　　敦厚妈的身子一日不济一日，年底就突然不行了。支书张大昌做了主张，一封电报把敦厚从油田上招了回来。敦厚夜夜陪着妈，给妈端吃喂喝，无微不至。小秋更是殷勤，尽着一个媳妇的孝道。敦厚把妈驮到县医院查病，医生冷着脸叹了口气说：“准备后事去。”敦厚把妈驮回村里了，急着要去油田。在村口，支书张大昌拦住了敦厚的去路。 　　张大昌说：“敦厚，你妈是有今没明的人了，赶紧接你妈去油田逛一逛。你要有良心。” 　　敦厚说：“叔，我知道。等翻过年，我就给我妈看病，就是走到天南海北，我也要给我妈把病看好。”头一低，那泪就“叭叭叭”地砸下来。 　　张大昌说：“你妈是没几天的人了，你现在就把她接走。” 　　敦厚说：“叔，我有难处。” 　　张大昌沉了脸，说：“敦厚，你要是今日不带你妈走，从今往后，你就别再叫我叔，泔河村就没你活人的地方了。” 　　敦厚咬咬牙，走了。 　　敦厚走了，泔河村的骂声也就起来了。 　　敦厚走后第十九天，小秋正在给妈熬药，门外来了一辆小车，下来几个人，说是接小秋和敦厚妈，还有村支书张大昌。一见面，小秋就抱住张大昌，哇的一声哭了。 　　一行三人来到油田，来到了敦厚所住的单站上。这里，就他一个采油工，一个单站，好大一座山，一口油井，一节列车式铁皮房，住着敦厚一个看井人，四野茫茫，遥无人迹，比他们的泔河村还荒凉。小秋的感觉是准确的，敦厚死了。有三个盗油人，开着四轮车，敦厚拦车，他们送钱，敦厚不要，他们吓唬，敦厚不怕。敦厚伸手拦在路中央，说：“想把油拉走，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装满一车油的四轮从敦厚身上碾了过去……敦厚死前，留下话：把我妈，还有支书张大昌接到油田来看看。还说，他这几年攒的钱，全用来给他妈看病…… 　　采油厂的领导说，这口井是全厂最远的一口井，没有人愿意来住单站。敦厚刚从部队下来，又是党员，他就主动去了。这么多年，他一句埋怨都没有过，从没提出过困难。 小秋抱着妈哭得死去活来，她断断续续地说：“他一直想条件 好些了，分了房子，再把妈接来……” 　　最后，在如何处理敦厚遗体的问题上，支书张大昌和油田上的领导发生了分歧，张大昌说：“敦厚是个好娃，是我们村的光荣，叶落归根，我们村要把他运回去，给他建一个高高大大的墓。” 　　油田上的领导说：“敦厚同志是优秀共产党员，我们还要追认他为烈士，号召全厂的采油工向他学习，所以我们想把敦厚同志的遗体火化，留在这里。” 　　双方各说各有理，互不相让。就在他们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小秋和她的婆婆在山上那个采油小站旁悄悄地为敦厚挖着墓穴。 　　妈说：“敦厚，你就住这儿，把井看好……” 　　小秋说：“妈要是想你了，我就跟妈来看你……” 　　起风了，落雪了，一会儿，天地一色。 （有删改） 关注标题：谁逛？逛哪里？为何逛？ 敦厚妈逛的最大的地方：观音镇。她感到很幸福，但自从摔跛了腿后就再没逛过。 运用对比手法，写出敦厚妈对敦厚无微不至的关爱。 　　作者为什么要安排同村的孙四海和孙长明两个人与敦厚一起去当兵呢？结合全文来看，小说从没对此二人有过正面描写，但二人的妈对推动情节发展有一定作用。 写敦厚的孝顺。 此处，作者写敦厚“话变得多了”，但不直接写他说了什么话，而是用转述的口吻写出。 当妈的从来都是替儿子说话的，“每逢”一词表达出从无例外之意。 敦厚妈对儿子的话产生了怀疑。 再写敦厚不带母亲去油田逛，在村民眼中，他就是对母亲的不孝。 在外人面前，敦厚妈极力替儿子辩解。 　　母亲重病，敦厚依然没带母亲去油田逛，招致村民的骂声。 　忍辱负重。 敦厚妈终于来到油田“逛”了，敦厚却牺牲了。 敦厚主动请缨去最偏远最荒凉的地方工作，其光辉形象一览无余。 　　间接描写，借支书张大昌和油田上的领导之口，写出了敦厚在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形象。 　　敦厚永远留在了油田井旁。
主要人物：敦厚 次要人物：敦厚妈、小秋、张大昌等 核心事件：敦厚与母亲相依为命，参军后，表现优异，对母亲十分孝顺，但是因不肯接母亲去油田逛，招致村民的批评。母亲重病，敦厚依然没接母亲去油田看看，等到母亲终于来到油田，敦厚却已牺牲。 人物形象：敦厚——敦厚忠孝、忍辱负重、积极上进、恪尽职守。 文章主旨：赞扬了以敦厚为代表的石油工人为国守油恪尽职守、甘于奉献的品格。
1．（对点题）作品塑造敦厚的形象主要使用了哪些艺术手法？（4分）
【参考答案】①抑扬。先写敦厚孝顺母亲，再写敦厚在众人眼中对母亲“不孝”，最后揭示他既孝顺母亲又报效国家的真孝和大孝。②烘托。用众人对敦厚的批评和压力，烘托敦厚的忍辱负重。
【解析】本题考查对文章艺术手法的分析能力。文中出现了抑扬的手法，开头描写敦厚孝顺母亲，“敦厚是个孝顺儿子”，这是“扬”；再写敦厚说啥也不接他妈去油田逛逛，“真看不出敦厚是个没良心的”，这是“抑”；最后写“敦厚刚从部队下来，又是党员，他就主动去了。这么多年，他一句埋怨都没有过，从没提出过困难”，这是“扬”。同时，文中还出现了烘托手法，小说中间部分铺垫众人埋怨敦厚“不孝”和张大昌拦住敦厚说“你要有良心”等情节，烘托了敦厚的忍辱负重。
2．敦厚具有怎样的品格？（6分）
【参考答案】①敦厚忠孝。既孝顺母亲，又以死报国。②忍辱负重。为了不让母亲伤心，甘愿忍受误解。③积极上进。主动请缨去守卫最艰苦的岗位。④恪尽职守。为了国家利益而牺牲。
【解析】本题考查欣赏作品形象的能力。根据敦厚每次从油田回家都会给母亲买好吃好穿的和敦厚在母亲生病时“夜夜陪着妈，给妈端吃喂喝”等可以看出，敦厚孝顺母亲；根据敦厚主动去看守条件艰苦的油井并为保卫油田而牺牲可以看出，他对国家忠诚。敦厚独自一人看守着油井，条件艰苦，他不想让母亲伤心，所以不愿带她到油田上逛一逛；面对众人的误解，他不过多解释，默默忍受众人的批评，体现了他忍辱负重的品格。根据敦厚从部队下来后主动要求调到边远的油井，宁死也要守护祖国的油田的事件可以看出，敦厚积极上进、恪尽职守。
3．怎样评价敦厚妈和小秋把敦厚葬在采油小站旁的行为？（4分）
【参考答案】①舍小爱，取大爱。这样可以更好实现敦厚忠心为国的心愿。②舍私利，取大义。这样可以感召更多的人为国家做奉献。
【解析】本题考查探讨作者的创作意图的能力。“敦厚妈和小秋把敦厚葬在采油小站旁”这一情节出现在文章的结尾部分，小说的结尾一般有揭示主题、升华主旨的作用。敦厚妈和小秋的做法，无疑让敦厚的死更震撼人心。一方面，敦厚为了这口油井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将敦厚葬在这里，更凸显了敦厚的品格，可以更好地实现他忠心为国的心愿，舍小爱，取大爱。另一方面，将敦厚葬在采油小站旁，更像竖起一座丰碑，激励更多人投身于祖国的建设当中，奉献出自己的光和热，舍私利，取大义。
4．（对点题）赏析小说画横线的两处描写及两者对比所构成的艺术效果。（6分）
【参考答案】①第一处描写，连用三个“那么”，渲染小镇的热闹，从而写出敦厚妈对美好生活向往的迫切。②第二处描写，连用六个“一”，写尽敦厚守卫的油井之荒凉，从而塑造出他甘守荒凉、一心奉献的品格。③两者形成鲜明对比，既解释了敦厚在众人眼中“不孝”的原因，也彰显了他为国守油忠于职守、甘于奉献的品格。
【解析】本题考查品味精彩的语言表达艺术的能力。解答此题，首先应分别分析画横线句的特点及作用，然后再分析两者对比所构成的艺术效果。第一处画横线句是原文第1段“观音镇是真的好，那么宽的路，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好吃好喝好穿的”，连用三个“那么”，写出了观音镇的路宽、人多、好东西多，渲染了观音镇的热闹。通过后文写敦厚妈对观音镇的向往，展现了她对于美好生活向往的迫切。第二处画横线句位于原文倒数第10段，通过“一个采油工”“一个单站”“一座山”“一口油井”“一节列车式铁皮房”“一个看井人”这六个“一”的连用，极力突出敦厚守卫的油井的荒凉，展现出他高尚的品格。文中这两处画横线句内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油井荒凉环境的描写，既解释了前文敦厚不带母亲到油田逛一逛的原因，也彰显了敦厚为国守油恪尽职守、甘于奉献的品格。
阅读下面的文字，先批注，再完成1～4题。（18分） 文本一： 遍地应答 韩少功 　　打开院子的后门，从一棵挂满红叶的老树下穿过，就可以下水游泳了。 　　风平浪静之时，湖面不再是水波的拼凑，而是一块巨大的整体镜面，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你在水这边敲一敲，水那边似乎也会震动。你在水这边挠一挠，水那边似乎也会发痒。 　　若是有一条小船压过来，压得水平线撑不住，镜面就可能倾斜甚至翘起——这种担心一度让我紧张。 　　在这个时候下水难免有些踌躇，有些心怯。扑通一声，令宝贵的镜面破碎，实为一大暴行。好在碎片经过一阵揉挤，一阵折叠，一阵摇荡，只要泳者不动，待倒影从层层褶皱中逐一释放，渐次舒展和平复，湖面又会成为平滑的极目一镜。 　　在通向山外的公路修通之前，这里有很多机船，每天接送出行的农民，还有挑担的，骑脚踏车的，以及活猪活牛。眼下客船少了，只有几只小渔船偶尔出现。船家大多是傍晚下网，清晨收网，手摇船桨轻点着水面，静悄悄地来，又静悄悄地去，留下冷清和落寞的湖面，一如思绪突然消失的大脑。 　　水边常有两样“静物”，那是垂钓的老人和少年。据说老人身患绝症，活不了多久了。但他一心把最后的时光留在水边，留给自己的倒影。少年呢，中学生模样，总在黄昏时出现。他也许是特别喜欢吃鱼，也许是惦记着母亲特别喜欢吃鱼，也许不过是要用这种方式来积攒自己的学费。谁知道呢？ 　　阵雨扑来时，雨点敲打着水面，打出满湖的水芽，打出升腾的水雾，模糊了水平线。如果雨点敲醒了水面的花粉，水上就冒出一大片水泡，冷不丁看去，像光溜溜的背脊上突然长满疖子。 　　几只野鸭惶惶地叫着，大概被这事儿吓着了，很快钻入草丛。 　　不远处，一条横越水峡的电线上，有个黑物突然直端端砸下，激起水花四溅。我以为有什么东西坠落，过了片刻才发现，那不是坠物，而是一只鸟突然垂直俯冲，捕获了什么以后，带水的翅膀扑棱扑棱，又旋回高高的天空，在阳光中播下一串闪闪的水珠。我不知道这种鸟的名字，只记住了它一身蓝绿相杂的迷彩。 　　还有一只白鹭在水面上低飞，飞累了，先大翅一扬，再稳稳地落在岸石上，让人想起优雅的贵妇，先把大白裙子一提，再得体地款款 　　入座。它一坐好半天，平视远方，纹丝不动，恍若一尊玉雕。但如果发现什么情况，玉雕眨眼间就成了银箭。一声鹭鸣撒出去，树丛里就有数十只白鹭跃出，扑棱棱组成数十道白光，在青山绿水中绽放和飞掠。 　　它们有时候绕着我巡飞，肯定把我误认为鱼，一条比较奇怪的大鱼，大得让它们不知如何下口；小鱼也经常围着我巡游，肯定把我当成一只落水的大鸟，同样大得让它们不知如何下口。 不知是什么鱼愣头愣脑，胡乱嘬咬，在我的腿上和腰上留下痒点，其中一口咬得太狠，咬在一个脚趾头上，痛得我从迷糊中惊醒。我这才发现，钓鱼的“静物”已经走了，天地间全无人迹。 　　其实，这里还有很多人，只是我看不见罢了。想想看，这里无处不隐含着一代代逝者的残质，也无处不隐含着一代代来者的原质——物物相生的造化循环从不中断，人不过是这个过程中的短暂一环。对人来说，大自然是人的来处和去处，是万千隐者在眼下这一刻的隐形伪装之所。有人说，接近自然就是接近上天。那么，上天是什么？不就是不在场者的在场吗？不就是太多空无的实在吗？不就是一个独行人无端的惦念、向往以及感动吗？ 　　就因为这一点，我在无人之地从不孤单。我大叫一声，分明还听到了回声，听到了来自水波、草木、山林、破船以及石堰的遍地应答。 　　寂静中有无边喧哗。 （有删改） 　　文本二： 　　在我看来，中国当代的小说家中，很少有人像韩少功那样将随笔写得那么得心应手，那么睿智。经过办《海南纪实》《天涯》杂志的考验，经过大特区商海浪潮的冲击，他的思想更深刻成熟了，他的文风更老辣简洁了，他对文学的追求似乎更执着了。他右手写小说，左手写随笔。在随笔的写作中，韩少功天赋中那种我们称之为智慧的素质被发挥到一种巅峰状态。读着他近年的随笔，我有时会产生出这样一种古怪的想法：不知随笔这种文体是专为韩少功准备的，还是韩少功天生就应当写随笔？ 　　不管是韩少功无意间碰上了随笔，还是随笔找上了韩少功，韩少功的随笔写得好，却是读过他的作品的人都公认的事实——那是智慧的独语，是哲学的散文化，也是生活常态的文学化。 　　随笔是一种需要智慧的文体。智慧不是聪明的滑头和取巧，不是知识的炫耀和卖弄；智慧从根本上说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精神境界，一种心血的燃烧。韩少功的随笔，给我们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智慧。不过他的智慧，不是经院或书斋里的智慧；他的智慧，更多的是来自生活的启示，来自他的生命的激发；他的智慧，不是体现于某篇文章，某个局部或某个词句，而是化为一种精气流荡于他所有的文字中，并成为他作品的纹章印记，成为他的人格在随笔中的自然呈现。 （摘编自陈剑晖《智慧的独语——关于韩少功散文随笔的札记》） 标题简洁却设置悬念。 从下水游泳者的视角观察和感受世界。 面对平静的湖面，“你”不知如何是好，紧张、踌躇、心怯，传达出视湖水为有生命之物的微妙心理。 视角中的机船、船家。 视角中的老人和少年为“静物”。 阵雨扑来时的场景。 鸟捕食的场景。 白鹭低飞和跃出的场景。
“我”在水中的感受。 对自然、人生的哲理思考。 点题。 韩少功的随笔创作得心应手。 对韩少功散文的高度评价：哲学的散文化，生活常态的文学化。
文本一： 主要内容：文本一用细腻的笔触，以一个下水游泳者的视角描绘了湖面、湖中的船只、湖鸟的捕食、白鹭的飞翔等情形，表达了作者的哲理思考，给人以独特的美感享受。 文章主旨：表达出作者对生活寻常的独特感受，展现了作者对世界、自然和生命的哲学思考。 文本二： 主要内容：主要写了韩少功在随笔上的天赋以及作者对韩少功散文的高度评价——哲学的散文化，生活常态的文学化。
1．下列对文本一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
A.文章以“我”这个下湖游泳者的视角观察和感受世界，文中直接表现“我”的笔墨不多，却让人感觉到处处都有“我”的存在。
B.作者面对镜子般的湖面“不知如何是好”，感觉下水打破湖面“实为一大暴行”，生动传达出视湖水为有生命之物的微妙心理。
C.老人和少年像两样“静物”一样在水边垂钓，作者不仅欣赏这样一幅安静的生活画面，更赞赏他们面对生活磨难时的沉静和坚毅。
D.静是作者刻意营造的大境界，静中又充满生机勃勃的动，包括阵雨、水鸟、游鱼这样真实可感的动，也包括意念中的“无边喧哗”。
【答案】C
【解析】C项，“更赞赏他们面对生活磨难时的沉静和坚毅”错误。由文本一第6段“他也许是特别喜欢吃鱼，也许是惦记着母亲特别喜欢吃鱼，也许不过是要用这种方式来积攒自己的学费。谁知道呢”可知，作者并不确定少年是否处在生活的磨难中。
2．下列与文本有关的说法，正确的一项是（3分）(　　)
A.文本一选自韩少功的散文随笔集《山南水北》，字里行间流荡着一种睿智和精气，是一篇个性色彩鲜明的“智慧的独语”。
B.随笔是一种需要智慧的文体，这是它与小说、散文等文体的不同之处，而真正的智慧大都来自生活的启示和生命的激发。
C.韩少功作为著名作家，写过小说，办过杂志，后来他在随笔这种文体中真正找到了用武之地，文学成就也达到了巅峰。
D.凡是读过韩少功作品的人，都认为他的随笔写得好，因为这些作品不耍小聪明，不投机取巧，也不炫耀和卖弄知识。
【答案】A
【解析】B项，“随笔是一种需要智慧的文体，这是它与小说、散文等文体的不同之处”错误，不能说小说、散文不需要智慧。C项，“他在随笔这种文体中真正找到了用武之地，文学成就也达到了巅峰”于文无据。文本二中只说韩少功随笔写得好，“在随笔的写作中，韩少功天赋中那种我们称之为智慧的素质被发挥到一种巅峰状态”。D项，不合文意，因果关系不能成立。文本二作者认为韩少功的随笔写得好的原因是“那是智慧的独语，是哲学的散文化，也是生活常态的文学化”。
3．（对点题）请赏析文本一中画横线句子的表达技巧。（6分）
【参考答案】①多用比喻的修辞手法，富于表现力。“优雅的贵妇”“大白裙子”“玉雕”“银箭”“数十道白光”等多个喻体，都运用得非常形象恰切。②动静相映，给人深刻印象。先充分描写白鹭的静，“稳稳地”“纹丝不动”；再突出刻画白鹭的动，“跃出”“绽放和飞掠”。动静结合，形象十分鲜明。③动词使用新颖贴切，十分传神。如写白鹭栖息时“款款入座”，既拟人化，又契合前文的“贵妇”形象，妙趣横生；写鹭鸣“撒出去”，化无形的声音为有形的物体，生动可感。
【解析】本题考查赏析作品表达技巧的能力。由“画横线句子”可知范围为局部，优先考虑修辞手法；从句子内容可知为描写性的，再考虑描写手法。对于描写性文字，首先要看是人物描写还是景物描写，再从各个角度看技巧。从修辞角度看，运用比喻的修辞手法，使用多个喻体，从多个角度刻画白鹭的形态，形象恰切，极富表现力。从描写角度看，写白鹭“先把大白裙子一提，再得体地款款入座”，读来活泼有趣；写鹭鸣“撒出去”，化无形的声音为有形的物体，生动可感；写白鹭的静态和动态，动静结合，形象十分鲜明，给人以深刻的印象。还可从精当选词的角度看，一些动词如写白鹭栖息时“款款入座”，既拟人化，又契合前文，新颖贴切，十分传神。
4．文本二认为韩少功的随笔“是哲学的散文化，也是生活常态的文学化”，文本一是怎样体现这些特点的？（6分）
【参考答案】①文本一的思想内核是作者对于世界、自然和生命的哲学思考，文体形式却是一篇意境幽远、文采斐然的散文，这种将哲学散文化的写法既有深刻的思想性，又有浓厚的文学色彩。②文本一记述的是作者下湖游泳这样寻常的生活情景，呈现出来的是一篇优美耐读的文学作品，作品将生活常态文学化，使读者既能感受到生活的情趣，又能得到文学的熏陶。
【解析】本题考查分析鉴赏文本艺术特点的能力。文本一中，第5段“手摇船桨轻点着水面，静悄悄地来，又静悄悄地去，留下冷清和落寞的湖面，一如思绪突然消失的大脑”、第13段“对人来说，大自然是人的来处和去处，……不就是一个独行人无端的惦念、向往以及感动吗？”等内容呈现了作者对于世界、自然和生命的哲学思考，这些思考是这篇文章的思想内核。而文本一的文体形式却是一篇意境幽远、文采斐然的散文，比如画横线句子的细腻生动，结尾部分的哲思妙想。这就将哲学思考以散文化的形式表现了出来，既有深刻的思想性，又有浓厚的文学色彩。
文本一记述了作者下湖游泳、老人和少年垂钓等寻常的生活情景，叙述语言生动优美，画面温馨怡人，呈现出来的是一篇耐读的文学作品。这就是作品将生活常态文学化，使读者既能感受到生活的情趣，又能欣赏到精妙的语言艺术，得到文学的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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