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像描写第三单元 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 开口便笑世上可笑之人 这说的是谁?谁最能体现“大肚”、“开口便笑”这两个特征?对,弥勒佛。 一颦一笑,从我们熟悉的那些“明星”——传奇传说中的人物、名著主人公、某些影视名人们,身上漾开,让我们辨别出谁是谁。这当然要感激那些善于抓取瞬间或刻画肖像特征的出色的“大家”们。 事实上,我们也可以做到,只要把握方法。下面,我们就来探寻肖像描写的诀窍。福楼拜家的星期天 莫泊桑 那时福楼拜住在六层楼的一个单身宿舍里,屋子很简陋……门铃一响,他……总是亲自去开门……。 第一个来到的往往是伊万?屠格涅夫。……屠格涅夫对他有一种很强烈并且很深厚的爱。…… 屠格涅夫仰坐在一个沙发上,用一种轻轻并有点犹豫的声调慢慢地讲着,但是不管什么事情一经他的嘴讲出,就都带上非凡的魅力和极大的趣味。福楼拜转动着蓝色的大眼睛盯着朋友这张白晳的脸,十分钦佩地听着。当他回答时,他的嗓音特别洪亮,仿佛在他那古高卢斗士式的大胡须下面吹响一把军号。他们的谈话很少涉及日常琐事,总是围绕着文学史方面的事件。屠格涅夫也常常带来一些外文书籍,并非常流利地翻译一些歌德和普希金的诗句。(很有意思,特写两人的声调。声调也显性格——屠格涅夫平静谨慎,福楼拜激情昂扬。) 过了一会儿,都德也来了。…… 他的头很小却很漂亮,乌木色的浓密卷发从头上一直披到肩上,和卷曲的胡须连成一片;他习惯用手捋着自己的胡子尖。他的眼睛像切开的长缝,眯缝着,但却从中射出一道墨一样的黑光。也许是由于过度近视,他的眼光有时很模糊;讲话的调子有些像唱歌。他举止活跃,手势生动,具有一切南方人的特征。 (特写脸部,突出浓烈、尖锐。这是一个“典型”的都德,所以作者捕捉到了大量的特征,关键是最后还不忘用“南方人”收束。这就避免了散乱。好!) 接着来的是左拉。……过了一会儿,当福楼拜的激情冲动过去之后,他就不慌不忙地开始说话,声音总是很平静,句子也很温和。(以两人巨大的反差突出人物“平静”的特点。) 左拉中等身材,微微发胖,一副朴实但很固执的面庞。他的头像古时意大利版画中人物的头颅一样,虽然不漂亮,但表现出他的聪慧和坚强的性格。在他那很发达的脑门上竖立着很短的头发,直挺挺的鼻子像是被人很突然地在那长满浓密胡子的嘴上一刀切断了。这张肥胖但很坚毅的脸的下半部覆盖着修得很短的胡须,黑色的眼睛虽然近视,但透着十分尖锐的探求的目光。他的微笑总使人感到有点嘲讽,他那很特别的唇沟使上唇高高地翘起,又显得十分滑稽可笑。(左拉的肖像描写是边描写边评论,在综合完成所有面部特征后,性格特点也一清二楚了。这也是一种很分明的写法。) 渐渐地,人越来越多,挤满了小客厅。……这时只见福楼拜做着大幅度的动作(就像他要飞起来似的),从这个人面前一步跨到那个人面前,带动得他的衣裤鼓起来,像一条渔船上的风帆。他时而激情满怀,时而义愤填膺;有时热烈激动,有时雄辩过人。他激动起来未免逗人发笑,但激动后和蔼可亲的样子又使人心情愉快;尤其是他那惊人的记忆力和超人的博学多识往往使人惊叹不已。他可以用一句很明了很深刻的话结束一场辩论。思想一下子飞跃纵观几个世纪,并从中找出两个类同的事实或两段类似的格言,再加以比较。于是,就像两块同样的石头碰到一起一样,一束启蒙的火花从他的话语里迸发出来。 最后,他的朋友们一个个地陆续走了。他分别送到前厅,单独讲一会儿话,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再热情地大笑着用手拍打几下对方的肩头……(写福楼拜本人的肖像句子不多,但两段出色的动作描写和动态的面部表情已足够我们勾勒出“主人”性格了。一个激情又真诚的人!) 点评: 莫泊桑善于描摹是出了名的,这其中就有福楼拜这位老师的点拨之功。 写一天,是高朋满座的一天,内容丰富而热烈是感受,“高朋”一个个面目、性格清晰却是第一印象——这一印象得益于在生动的叙事中融入了大量出色的肖像描写。屠格涅夫、福楼拜写声调,很特别;都德写南方地域特征,分总结构;左拉描写中融合大量评论性词语;“主人”福楼拜的具体肖像描写很少,主要是通过其他动态描写来体现其激昂个性的。短短篇幅,大量特征明显的肖像而处理各不相同,作者描摹人物高超功力在此篇中体现得十足十。 抓住人物性格的“大特征”,在“大特征”之下对肖像做细致的局部描绘,是文中肖像描写的特点。体会这一点,需要用上一点“感觉”,再加一点分析。试试看。一。对人物做肖像描写的目的是什么? 肖像描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外貌描写,它类似于绘画中的素描等艺术手法,是对人物的身材、相貌、表情、服饰等静态外部特征进行描述。大家仔细体会,这个描写是“全方位”的,且是静态为主的,关于“外部特征”的人物描写。其目的是以“形”传“神”,刻画人物的思想性格,或传达作者的爱憎,以加深读者对人物的感知。 鲁迅的肖像(例1):头发约莫一寸长,显显然好久没剪了,却一根精神抖擞地直竖着。胡须很打眼,好像浓墨写的隶体“一”字。 (抓住最显特征的头发和胡须,或拟人或比喻,突出“精神抖擞”和性格刚烈,而这正好显示鲁迅“战士”的性格特点——爱憎分明、出击有力!) 还是鲁迅(例2):黄里带白的脸,瘦得叫人担心;隶体“一”字的胡须;头上直竖着寸把长的头发;左手捏一枝黄色烟嘴,按烟的一头已经熏黑了;穿着牙黄羽纱的长衫。 (这个内容更多,更散,然而还是抓住了主要特征,但其中的“黄里带白”,“瘦”是重点,表达作者对自己“偶像”身体的担忧,里面含着深深的爱。) 再看鲁迅笔下“世俗”的杨二嫂(例3):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选自《祝福》) (特征突出:面相透着刻薄,双手姿势粗俗,最具画面感的是双脚,因为有个生动的比喻“圆规”——组合起来,就是经典的“世俗”的配角形象了。她会干些什么事,不言而喻!) 孔乙己,鲁迅笔下的“一号名人”(例4):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选自《孔乙己》) (几句肖像,画出孔乙己的处境:伤、乱、脏,一个窘迫十足的读书人形象就在眼前了;字里行间透出作者的同情和恨铁不成钢的情感。) 对于肖像描写,鲁迅先生讲过一段很深刻的话:要极省俭的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最好是画他的眼睛。倘若画了全副的头发,即使细得逼真,也毫无意思。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不要单纯地为写肖像而写肖像,也并不是一写人物就一定要写肖像,是否写和写什么都要视具体情况来定,如果能表现人物思想性格,那就写。 二.对人物做肖像描写的原则。 1.描写有序。身材、相貌、表情、服饰,谁先谁后?当然得有个秩序,随心所欲只能显出一个“乱”。例1,只抓重点抛弃其余;例2则先主后次;例3、例4都是从上到下,兼顾了局部和整体的关系。选取什么描写顺序,依据个人喜好,和 表达人物和作者感情的需要而定,一般突出的特征或情感,会在首(第一印象)或尾(最近印象)两个点加以强调。 2.画人要画“神”。画皮画骨,不如画神。这个“神”,指的是人物的主要特征透露出的性格特点,也就是人物的“与众不同”之处。我们常常爱这样写人物: 她中等身材,有一头乌黑的头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嘴唇红红的,脸蛋粉粉的。笑起来非常迷人。 他个子不高不矮,身体不胖不瘦,脸色不黑 不白,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嘴巴不宽不窄,耳朵不圆不长。 但,他(她)是谁呢?不知道!因为千人一面,毫无特色,纵然想破脑袋也认不出。 再看下面这三位: 黑脸短毛,长嘴大耳,圆身肥肚,穿一领青不青、蓝不蓝的梭布直裰,提一柄九齿钉耙?。 旧得卷了舌的 “老解放帽”,永远一身农民的打扮。 三七开的发型和女士的打扮,尤其是他那一身穿跑偏了的苏格兰裙子。 你道他(她)又是谁?特征明显,可快速揭晓谜底:猪八戒、赵本山、小沈阳。 因此,肖像描写必须要抓突出特征,来表现人物性格。人的外表千差万别,即使再相似的两个人,也会有不同的地方,抓住特征,“这一个”和“那一个”的差别就自然呈现了。 那么,抓什么样的特征才算是以一当十、事半功倍呢?为塑造独特的人物形象服务,是肖像描写的目的,所以,抓住最能表现人物思想性格、精神气质的肖像特征是正道。这些特点可能是外貌特点,年龄特点、身份特点、职业特点或性格特点,也可以是以上这些特点的某种综合。 我们看《红楼梦》中经典的肖像: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选自《红楼梦》) (工心计、善门面、威而不露的“职场”美女形象;但性格特点是庸俗,爱“炫富”。其肖像综合了外貌、身份、性格方面的多种特点。) 对比有文化修养的革命女青年:林道静穿着白洋布短旗袍,白线袜,白色运动鞋,手里捏着一条素白的手绢——浑身上下全是白色。她没有同伴,只一个人坐在车厢一角硬木位子上,动也不动地凝视着车厢外边,她的脸略显苍白,两只大眼睛又黑又亮。 (选自杨沫《青春之歌》) (比较见真相!对人物“白”、“静”做重点勾勒,突出心灵纯净但有信仰的革命女青年形象。这里体现的是外貌、性格的综合特点。)【牛刀小试1】: 他身材不高也不矮,满头的黑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弯弯的眉毛下面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嘴巴上面有有一个高高的鼻子,身上穿着一套漂亮的运动服,手上戴一块塑料手表,脚穿一双旅游鞋,——他就是我的同桌。 (学生习作) 这位同桌,有点难以辨认。能不能给他画画“神”,突出一下特点呢? 三.肖像描写的主要方法。 1.特写法。即着力刻画人物肖像某一部位细微变化显示的特征,来揭示人物内心,反映人物的性格和情感,从而丰满人物形象。它就像电影特写镜头一样呈现在读者面前,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正在这时候,那位褴褛的广东人,又在湖边吹起了笳笛,他拖着一双泥污的脚,鼓起了双颊,轻巧地运用着他那多节的手指,一面走一面吹,不管他的衣杉已经湿透,那雨如珠般打着他斑白的头发。 ——(选自黄药眠的《笳笛》) (围绕“吹笳笛”,做相应部位的肖像特写。在动静结合间,显示吹笛人娴熟的技巧。) 阿九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她柔软的长发上爱扎着不同颜色的飘带,但大家从不觉得这是在刻意修饰,仿佛这只是一根彩色的头发。 (抓一个极小的点——“飘带”做特写,透露出普通的阿九渴望不普通的内心世界。) 上文还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例如鲁迅的头发和胡须,杨二嫂的“圆规”姿态,赵本山的“老解放帽”,这些都抓住一两点,采用特点突出人物的主要特征。事实上,绝大多数肖像描写,都运用了特写的技法。大家可以在所举的例子中仔细找找,定然会有不同的体会。 因为“特写法”是最常用的描写肖像的技法。下面我们根据具体的部位做个分析。 (1)、点睛法。这个比较好理解,因为眼睛是窗户嘛!人七情六欲总是在眼光、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因此很多作家都很重视描写眼睛。用这种方式,一是要让人物的眼睛反映人物的经历、遭遇、处境和人物的内心变化;二是要通过人物的眼睛反映出人物的年龄、个性和不同情绪。 金黄色的长发和浓密的胡子衬托着他那英俊,威武五官端正的脸。一双炯炯有神的淡蓝色的眼睛,充满了人生经验,情感和火焰。当他很安静的时候,那对眼睛使他的脸流露出一种悲哀的善良的表情。但是一到战斗的时候,斯巴达克思就完全变了样:在斗技场的角斗场上,这位角斗士就会带着一副由于愤怒而扭歪了脸进行搏斗;他的眼睛好象闪电,他的那副样子就显的非常可怕。 (选自《斯巴达克思》) (一个善良而英勇的古代战士形象,通过刻画不同场合下一双眼的对比已经够了。) 我们再看看名著中的“眼睛”们: (贾宝玉)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曹雪芹《红楼梦》) (眼睛=心中的万种情思。) (祥林嫂)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 (鲁迅《祝福》) (眼睛=饱经沧桑的绝望内心。) (孙太太)眼睛红肿,眼眶似乎饱和着眼泪,像夏天早晨花瓣上的露水,手指那么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钱钟书《围城》) (眼睛=内心的苦痛;比喻很出色。) (2)、刻形法。这里的“形”,是指身体的整体轮廓。我们来看一组写“瘦”的肖像。 (丁丁)他越来越瘦,看上去,像一根剥了叶子的甘蔗。……大风……越刮越大,最后,他竟然被大风吹到了,并被风吹得在地上不住地打滚。(曹文轩《黑水手》) 她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但手臂依然那么细小,颧骨照旧凸出,十个指头像一束枯竹枝,仿佛一折就会断了似的;因为过分消瘦,她轻飘飘的,所以当夜晚穿行在夜空下时,她就像一个飘忽的幽灵。如果走在幽深的巷子里,碰见他的行人,不是惊出一身冷汗,也会在心里揣一个久久不去的疑团。 老头子浑身没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那对深陷的眼睛却特别明亮。 (孙犁《荷花淀》) (无需多言,全用了比喻,因为这样最形象,也最省力;仔细看,还发现动静结合法的运用,以具体情境中的“动”衬托静态的肖像——这也是个巧办法。) (3)敷面法。即通过面部表情、神色透露一个人的个性。运用这种方法一要细;二可“变”,写出不同场合下脸部神情的变化,在动态中显出活力,才能感染人。看看两位名人的脸部: 他生就一副多毛的脸庞,植被多于空地,浓密的胡髭使人难以看清他的内心世界。长髯覆盖了两颊,遮住了嘴唇,遮住了皱似树皮的黝黑脸膛,一根根迎风飘动,颇有长者风度。宽约一指的眉毛像纠缠不清的树根,朝上倒竖。一绺绺灰白的鬈发像泡沫一样堆在额头上。那浓似灌木丛的眉毛下面,一对灰色的眼睛射出一道黑豹似的目光。 (托尔斯泰) (脸=毛发,多么突出的特征!再加上“黑豹”的比喻,活令人联想到“自然”和“野性”这样的词。这样的肖像描写,谁可比拟?) 他那雪白的头发零乱的披着,就像是一根根银丝,银丝中饱含着无穷的智慧。额头上的道道皱纹藏着无比的荣耀。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像是在思索着刚发现的疑问。鼻子的两边,有着“八”字形的白色的胡子,覆盖在厚实的嘴唇上方,也许是因为胡子的原因,让人觉得他好像不善言谈且又显得固执,能为某个疑难而执著探寻。宽宽下颚让人感到他善良,不拘小节的他装束并不十分整齐。 (爱因斯坦因他的外貌之独特而魅力四射。此处又和上文略有不同,脸=智慧和探索。) 写法别样不同的一例: 她在脸上搽了点粉,看起来像是落了一层霜。 她那张脸因为年纪大了,也由于某种忏悔,本来就已经很白了,因此粉抹在脸上并不和皮肉“合作”。 怀特《人树》 (哦!被捕捉的是脸还是粉?还是脸 粉?无论如何,带给人的感受都很惨淡) 内容的多寡可以不论,但一定要有一个“整体”印象——脸部,甚至整个人,都是这种“整体”印象的产物! (4)、服饰法。活泼开朗的人喜欢穿艳丽的服饰,沉着老实的人喜欢着深色的衣装;文静娴淑的人衣着传统,狂妄不羁的人爱穿奇装。抓住人物衣着与众不同的地方,往往能写出新意。 这种方法主要聚焦衣、貌、鞋这三样东西,例如林道静通身的“白”,王熙凤通身的“灿烂”等;但有时候一点小小的配饰也能起到大作用,例如阿九的“飘带”。大多数时候,他们是综合运用的。 他(老杨同志)头上箍着白手巾,身上是白小布衫蓝裤,脚上穿着半旧的硬鞋,至少也有二斤半重。 (和百姓打成一片的党员形象) 老汉的眉毛胡子都花白了。但脸膛仍是紫红色的,显得神采奕奕。他身穿崭新的青布棉袄,外加一件羊皮褂子,头上还包着一块雪白的毛巾。老汉虽缺了牙,但仍乐滋滋地抽着旱烟。 (乐观有神采) 我的同桌很瘦,看上去像一根干柴,衣着也跟别人不一样,不是肩上镶一块皮,就是裤腿上镶一个三角形。 (狂放不羁的小精灵) 街上人来人往,突然一个样子和城市中的红男绿女反差极大的人闯入我的视线。他头发蓬乱,穿这一身质地粗糙、皱巴巴的老式中山装,头发上、衣裤上,还有那双旧布鞋上都沾上了不少的白灰面子。 (挣扎在生活的底层,令人心酸的农民建筑工。不知他拿到今年的工钱没有……) 【牛刀小试2】(四选一,然后用特写法完成人物的肖像描写。) (1)通过“敷面法”表现一个人的喜悦。 (2)通过“刻形法”表现一个人的刚强。 (3)通过“点睛法”表现一个人的狡猾。 (4)通过“服饰法”表现一个人的虚荣。 2、漫画法。漫画的手法同学们最清楚——简单而夸张,特点是幽默而诙谐,期望的是读者心领神会。下面我们就来看看用文字版“漫画”刻画肖像的效果 他也真怪,即使在最晴朗的日子,也穿上雨鞋,带着雨伞,而且一定穿着暖和的棉大衣。他总是把雨伞装在套子里,把表放在一个灰色的鹿皮套子里;就连那削铅笔的小刀也是装在一个小套子里。他的脸也好像蒙着套子,因为他老是把它藏在竖起的衣领里。他戴着黑眼镜,穿着羊毛衫,用棉花堵住耳朵眼。 (契诃夫《装在套子里的人》) (夸张的“套子”举世闻名,毕生难忘!漫画画的就是肖像中的这一点。)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大大的光而亮的脑袋,寸草不生,真是聪明绝顶啊!一对三角眉,绿豆眼,高颧骨,翘嘴巴,一笑会露出两颗大龅牙,细小的身体似乎撑不住那颗大脑袋。 (“喜剧”的葛优,有特征的人。被夸张的部位不少,脑袋和牙比较“出众”!) 大鼻子,小眼睛,一笑起来就眯着眼的和善的样子,永远一副唐装打扮。 (是成龙,没错吧?) 小小的我,大大的头,头上有两个漩,“漩们”中间那些头发总是翘的头发着实让我烦恼不少。眼旁边那个特别像“特步“标志的“X”状疤痕,让我有了“特步代言人”的外号,也可以算是个“名牌人”了吧。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我那能说会道的大嘴巴,除了里面蹦出的笑话常让人前仰后合外,里面那排凹凸不平的牙齿也着实令我“喜剧”不少。 (中学生肖像,以乐观的喜剧口吻抓住自身特点嘲讽一番,很有点漫画感。) 漫画法,这个方法值得用——幽默诙谐,又简洁夸张的文字,谁不爱?我们平时多看点名家的人物漫画作品,心里自然就有数了。【牛刀小试3】请为你熟悉的某人用文字画一幅肖像漫画。 3、点染法: 以人物主要特征为“点”,以具体的人、事、物、景等为背景渲染、烘托主要特征“点”的方法,就是肖像描写中的点染了,它能让读者更具体、生动地把握人物肖像的特点。这种方法从宽泛一点的角度来讲,包容性是非常大的。 (1)、以旁观者的反应或感受“染”。见古乐府《陌上桑》中的侧面烘托点染: 罗敷……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罗敷是著名的美女。前半段直接肖像描写“点”其美,后半段用“观众”痴迷忘我的行为“染”其艳。是不是很有画面感?) (2)、以环境特征“染”。一般环境的特征,就是人物肖像的特征,二者吻合。 远看见外婆正孤孤单单地站在萧瑟的秋风中,白发和落叶一起飞扬。在空旷的操场上,她瘦弱的身影显得那么的无助与苍老。 (秋风落叶操场;孤单白发瘦影:背景与人物苍老无助的肖像完全吻合,点染成功。) (3)、以巨大的反差“染”。有点类似于对比。 一张古铜色的老脸上,满是艰辛岁月耕耘出的一条条车辙似的皱纹。在这张刻满了皱纹的面孔上,微笑显得那么的勉强与无助。 他的手中端着一(皱到极致的脸,枯裂似犁耙的手,恰以“微笑”与“收获”染,何其苍凉的反差!) 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中年闰土的肖像,以记忆中的少年闰土“染”出巨大反差。) 个破旧的茶碗,那犁耙似的手啊,曾创造了多少大米白面,多少大豆高梁!他的身后,是汗水换来的一片金黄。 油画《父亲》 以上是编者借用其它艺术形式,来归纳说明肖像描写的一些具体方法。归类有交叉;且即使再细致些,也无法穷尽。如果我们在阅读和写作的过程中,如果遇到其它一些具体的好例子,你也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来归纳命名。只要适合自己,就是最好的方法——这是总体的大原则。 【牛刀小试4】 试模仿油画《父亲》,用备选词语,画一幅点染农村穷孩子冬天刻苦学习的肖像。 冻得通红的脸 布满冻疮的手 紧握着铅笔 破旧的单薄的线衣 专注的眼神 下面再说说肖像描写三忌: 一忌画蛇添足。凭空给蛇添脚,或无中生有,虚构事实,这样不但多此一举,反而有害。 比如:老头子只穿一条蓝色的破旧短裤,站在船尾巴上,手里拿着一根竹篙。(孙犁《芦花荡》)为了美观文雅,要不要给“老通讯员”穿上上衣啊?想想抗战时期的农村,水上,真实吗?二忌画虎不成反类犬。本想画猛虎,无奈水平不高,结果画成了狗。因此,写什么要像什么,把“林黛玉”写得像个“野蛮女友”可怎么好? 三忌形似神不似。如画西施的脸,美而缺乏动人的神情,也会无味。所以神似很重要。 四忌面面俱到,而是抓住人物最最鲜明的特征进行描写。 五忌按部就班,公式化。“红扑扑的小脸蛋”“乌溜溜的大眼睛”看来还是别用了吧! 【牛刀小试5】:分析下面的教师肖像,都犯了哪些忌?请结合身边的某位老师,加以修改。 进来一位青年教师,头上长着头发,戴着一幅眼镜,上身穿着一件衬衫,脖子上系着一条领带,下身穿着长裤,脚穿一双皮鞋,个子中等,圆脸,皮肤黑白一般,长得有点胖。他就是我们的班主任。 参考答案: 【牛刀小试1】要说我这位同桌,也算是个帅哥——身材,眉目都是“标准配置”。尤为出众的是他那头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黑发,油光水滑地总令人想起电影里老上海中的大小少爷们。不过与“少爷”们明显区别开来的是他一身现代气息的城市学生“标准”衣着——漂亮动感的时尚运动衣,造型酷酷的塑料手表,和总是干干净净却不停变换款式的潮流白色旅游鞋。(突出头发齐整和总体的时尚,甚至有点小洁癖。正是个“讲究”的城市学生形象。) 【牛刀小试2】除夕晚上,儿子、孙子都来到她身边,她满脸皱纹都舒展开了,就像盛开的菊花瓣,每根皱纹里都洋溢着笑意。(喜悦) 【牛刀小试3】他那张帅气的面庞上,岁月好像留不下任何的印记;四十岁了,还保留着一点年轻的稚嫩。生活中他虽是个勇于尝试的人,透着活力的身躯却一点也看不出他承受的无数“风雨”。(林志颖) 【牛刀小试4】身上是破旧的单薄的线衣;镜头稍往上,映出了一张冻得通红的脸,脸上还有“纵横交错”的高原红;教室外有的是飘飞的雪片……在这个位于西北边陲的小镇里,一个好学的孩子正用他布满冻疮的手紧握着铅笔,那紧盯铅笔的专注眼神表明:寒冷似乎被学习的热情所融化,而他已经划亮了小女孩的那把火柴,暂时忘记了无处不在的苦难……(环境衬托,想象比拟。) 【牛刀小试5】面面俱到,按部就班的公式化面谱,使得“青年教师”面目模糊,难以辨认。修改后:从教室门口走进来一位青年教师,只见他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处理过,“驯服”地趴在头上,不过他好像还不太习惯,用手迟疑地抚弄了几下;打扮是中规中矩的,身材也中规中矩,只有那有些凸出的圆肚皮,显出了些滑稽的模样,但也让我们在心里毫无理由地做了一个乐观的预判——这一回,我们遇上的该是一个宽怀大度的班主任吧? 花 匠 王安忆 妈妈工作的作协机关里,有一个大花园。花园里有草坪,草坪上有一尊鲁迅石膏坐像;花园里有喷水池,池中间立着一个半裸女人的雕塑;花园里有葡萄架,还有花房——不知为什么,我把它叫做娃娃的房子。 我们常常到这里来玩。在草地上打滚,顺便给鲁迅公公磕个头。摘枸杞子,摘葡萄——那葡萄大都是青而硬的,可我们仍然毫无畏惧地吃了下去,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玩到后来,不禁放肆,把个机关花园误以为儿童乐园,大闹起来。当我们肆无忌惮地在花丛里跳来跳去时,就会受到花匠严厉的目光的阻止。他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两脚稍稍往两边分开,两只胳膊再朝两边分开一些垂着,手里握着一把剪枝的大剪刀。他微微地驼着背,从不大声呵斥我们。但他从不和我们说话,只是那么冷淡,生气,对我们一无兴趣、一无希望地看着,叫我们自觉地对他敬而远之。远远看见他过来,我们便逃窜开去,也不知怕他什么。他是那么瘦弱而苍老,完全不值得害怕。而我们却那么怕他。(突出性格特点“静默冷淡”和职业特点,结合心理做肖像的第一次综合描写。) 当人们纷纷向我妈妈告我的状时,他也站在旁边,看着我。一言不发,那目光分明是谴责的。他似乎不屑于把那谴责说出口,似乎已对我们失去了任何悔过自新的信心。在他的目光下,我是那般的不可救药。 一次,我们在大厅里打乒乓。打到高潮时,我把短裙子脱了,只穿短衣短裤。一个调皮的伙伴和我捣蛋,把我的短裙子藏了起来。而他自己则逃之夭夭,不知所向。毕竟已到了知道害羞的年龄,我晓得,只穿一条短裤是无论如何走不出去的。于是我只能绝望地在大厅里等着,等着他良心发现,把裙子给我送回来。可是他一直没来。眼看太阳快要落山,天色已近黄昏,我只得决定走出大厅去找他。当我穿着短裤横穿过花园时,看见了花匠。他默默无言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稍稍分开两脚,又稍稍分开两手站着,手里握着一把大剪刀。我低下头从他骇人的目光下跑过去,只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堕落。(动作式肖像描写,在第一次肖像的基础上略变化,在具体情境下突出无言的“关注”。) 花园里的欢乐,是以一场大祸为结束的。有一天,水池边上一只会喷水的青蛙忽然之间在我们脚前落下水去。捞起来时,青蛙的扁嘴已经磕去了一块。自始至终,我们都感到委屈,因为那青蛙落下水去的时候,恰恰是在我们静默的时候。我们抱着膝盖坐在池边上,对着水池正想默一会儿神。不料却惹出了这场大祸。我们是那样仓皇地告别了这座大花园。这场大祸以及后来引起的一切,像一团浓雾,遮隐了花园给予我们的所有的快乐。 好多好多年过去了,我以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妈妈的女儿的身份,又走进了这座大花园:有时听讲座,有时座谈,有时联欢,有时接待外宾……花园的草坪依然很绿,半裸女像依然立了起来,葡萄架上依然挂着青青的葡萄,青蛙的嘴角依然缺着一块,花草树木,依然凭着季节青青黄黄,开开败败。那一团浓雾在阳光下消散尽了,可浓雾后面出现的花园却不再是原来的花园了:娃娃的房子那里,竖起了一座新楼;鲁迅像漆成一种暗金色。而且,花园好像是小了许多,它不再是儿时所见的那样大而堂皇了。 花匠还在,老而且瘦。(八个字,人、物一切如故,却语带怜惜。) 一天,我在门厅里和人说话,他忽然走进来,站在门边的暗地里,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悄悄地走了。我奇怪地瞅瞅他,瞅见他驼着的瘦削的背脊。那疲惫的背脊流露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淡淡的温和。(“消瘦”、“疲惫”与“温和”,奇妙的组合;只有看我们年迈的至亲才有的感情。)我忽然想到:他大概是喜欢我的。简析: 看似严厉的花匠,其实一直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默默关注“我”的成长;严肃的外表下,是一颗充满温暖与爱意的心。多少次“我”出丑时,花匠都在默默地关注着“我”。这种绵长如水,不露声色的关怀怎能不令人动容! 最有意思的是,重要的内容都很“省”。花匠分明是主角,却用墨很省,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只留三次深深浅浅的肖像剪影在心里;分明要点出主题了,却只用“花匠还在,老而且瘦”八字承上启下,暗示转折,后面再跟一小段淡淡的文字点出情感的变化。真所谓“力拔千斤”! 为什么这么处理?这主要是由人物身份和性格决定的。 花匠毕竟不是父亲,花匠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但这又是一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陌生人(静默的人是不是给你更深的印象?),连带着童年记忆的陌生人(所以写“我”儿童式的揣度用墨如泼)。这样简洁地只做肖像处理最动人,也最有力——不着一言,尽得风流! 让我们为肖像描写的妙用欢呼! 山巴佬 他从远远的大山窝里来。 他很瘦,黝黑,但结实。(条件苦、身体累、精神强,正是山里的特点。)一条明景蓝裤子,膝盖前两只“眼睛”,很显眼。(聚焦一,以比喻特写裤子,突出穷。)第一次的寝友见面会上,他讷讷地说:“我从山窝里来。” 他好象挺爱收拾,每天早晨把寝室打扫的干干净净,在此之前他会头冒热汗,满脸通红(聚焦二,脸和头,偏重旁观者理解又不理解的心理。)地从外面回来,我猜他也许是练气功去了,要不就是趁早看街市新鲜,也难怪,山里人吧。因此谁也不注意他。大伙儿叫他“山巴佬”,他不吭声,只是笑。 迎校庆搞大扫除,天不凑巧——下雨了,阴沟里的垃圾泡在水里,泥糊糊的。大家把扫帚伸到沟里,往一处扫。沟里的一头马上臃肿起来。没有铲,垃圾钩不上来,怎么办?大家光看着,不说话,读书做题目,咱们中,有的是能手,可就是这么点事给难住了。雨下得很得意,打在头发上,衣服上,肆意的戏弄着。过道上响起了八年级学生敲打饭盆子的声音。 肚子里闹得厉害,有人扛起了扫帚,转身要走,忽然,一条有两只眼睛的明景蓝裤子跃进了沟里。(以静写动,以肖像升华性格,比第一次略作变化)是他 ——山巴佬。他卷起了袖子和裤管。深秋了,风吹得树儿“哗啦啦”地响,山巴佬搂起一把把垃圾往簸箕里丢。满了,一簸箕;又满了,两簸箕……大伙儿冻得嘴唇发抖,可他的脸依旧发红,就像早晨从外面回来。(肖像相似,感情在变)垃圾搬完了,他跳了上来。大伙儿拍着他的肩膀:“好样的”!他不说话,只是微微地笑了。 星期三要开校运动会。“五千米谁跑?”体委站在讲台上喊哑嗓子敲烂讲台,无人答话。我班跳舞、演讲倒是很有几个头面人物,五千米这种苦活就都敬而远之了。“我试试。”一个很小的声音像从鼠孔里钻出来,但很有力,因而大伙儿听得很清楚。是他,——乡巴佬。他能行吗?瘦精精的,风能吹倒。 转眼星期三到了。短跑我班战绩平平,体育委员也只得了个铅球第二名。轮到五千米了,体育委员有气没力地说:“山巴佬,跑最后也不 打紧,只莫摔倒了,咱班的女士都躲到阅览室去了,没人扶你起来。”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叭!”枪声响了,十几条粗壮的大腿向前冲去,他果然跑在最后,不过像没事儿一般。加油声震天响,只是听不到我班的金嗓子。看在同寝室的份上,我坚持看下去。 一圈过了,他仍是最后一个,体育委员平静地说:“甭指望母鸡打鸣了。你还是替我起草一份辞职声明吧,我混不下这个体委了。”两圈过了,他赶上了一个,有人“啧”了一声,三圈了,他又赶了两个,体委站起来伸长了脖子。四圈,五圈……他不断地把对手甩在后面。我发现敝班那群“公主”们都挤前面来了,加油声响彻云霄,他准是听到了,越跑越快,终于冲到了最前面。 他依然脸色红红的,头上冒热气,就像他往常清早从外面回来那样轻松。(“观众“内心完全的折服)最后冲刺了,他越跑越快。冲了红线了,不待我们围上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公主”们傻笑。 等他歇过劲来,我说“:山巴佬,你怎么这么能跑?” 他笑了笑说:“上初中,每天三十里山路,今天只算个零头。”他拍了拍膝盖上那两只“眼睛”的灰尘,(依旧是那么朴实淡定。)脱下鞋提着,很是惋惜地说:“本不该穿鞋子跑的,怕你们笑我山巴佬。” 谁还敢笑你呢?啊,山巴佬! 简析: 仔细读,是让人含泪的文章。天生有贫富,但灵魂无贵贱。好一个乐观坚持的山巴佬! 肖像描写是文章的“眼睛”,无声,但有“神”在里面。肖像描写有两个特点:一是精当;二是略加变动后反复出现。 先说精当,开篇22字,就勾勒好了这位憨厚、朴实的山里小伙子,用笔极其经济。“瘦”写其生活质量之差,“黑”写其劳作奔波之累,“结实”写其经受磨炼的能力之强。最有特点的当然是“膝盖前两只‘眼睛’”的裤子,最具特色,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力拨千钧,可谓一言定乾坤!这个最具特点的形象符号在文中出现了三次,次次变化很小,但因为应景而显出不同的人物精神。这样写累赘吗?不,恰到好处地表现了人物的“穷精神”——穷而不困,有志气、有意志、且顽强。至于“脸色红红”句,也是三次,次次内涵加深,这一偏动态的肖像,相信已铸刻在同伴的心中…… 这不由令人想起了新东方总裁俞敏洪解释几个大学同学放弃国外相对优越的生活,回国支持他创业的理由:“……我们是看在你大学时每天替我们打开水的份上……” 一句话就是一个形象,不管是语言,还是肖像!你能抓住这样的一个特征,写出这样的一句话吗?期待中…… 模仿《山巴佬》,抓一两个肖像“点”,写一个身边的人。 要求:1、以肖像描写凸现人物的外貌和性格特征;2、题目自拟;3、600字左右。我家的“猛张飞” 张飞怎么到我家来了?做梦吧? 嘿!我可清醒着呢!不信,就来看看我家的这位张飞吧—— 他是个大高个儿,足有一米八吧?魁梧的身材,宽宽的肩膀,往你面前一站,简直是一座铁塔呀!我一见到他,总爱跳起来跟他比比个儿,可是不管我怎么跳,总比不上他高。 是我爸?不是!但你说,这身材像不像张飞? 他是谁?别急,再来看看他给众人的印象吧—— 别人总管他叫“老张”。我很奇怪,他明明姓王呀!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外号叫“张飞”!张飞长得什么样我没真见着,可《三国演义》我是读过的,还真有点像——我家的这位,脸确实是黝黑黝黑的,寸把长的头发一根根直立着,真有些怒发冲冠的样子呢。最威严的要算他的连鬓胡子了,一根根像钢针似的。有一次,我也学着大人们管他叫了句“老张”,只见他一愣,随即圆睁着双眼,张大嘴巴,“啊”地大吼一声,把玻璃窗都震得发颤了。然后他就伸开那双像小耙子似的大手,抱着我说:“好,你也叫我‘老张’,那就让你知道‘老张’的厉害吧!”他一个劲地用胡子扎我的脸蛋,把我扎得又疼又痒,要不是“张夫人”赶来,说不定我的脸要被扎出血来了呢! 说到这里,你也看出来了,这确实是个“猛张飞”的模样吧?而他自己,也习惯了自己就是张飞了。 但是—— 其实,谁都看得出他是跟孩子闹着玩的,,因为他可喜欢孩子了,尤其喜欢的就是我了。就因为这,我还常对他“踩着鼻子上脸”呢! 就因为这一下子,柔情四溢的张飞,可就要和“猛张飞”说拜拜啰。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爱我家的这个张飞!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他就是——我的姨夫王大飞。哈…… 点评: 姨夫的肖像有什么特点?猛! 为这个“猛”,小作者先外形再脸部,越写越细,越细越真,活脱脱写出了一个“猛张飞”。其中特别好的处理是,在写脸部特征时插入一件“和谐”小事,在天衣无缝的叙事里,既见姨夫生动的“活表情”,又见隐藏的“真爱心”,并最终以内在的爱的主题,收束了“猛”的外在形貌,真正是绝佳的一笔。 以肖像贯穿写人,而且语言这么活泼生动,人物音容宛在眼前,不愧是一篇好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