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优化方案 语文:2.4《聊斋志异》课件(3)(新人教版选修《中国小说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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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 2012优化方案 语文:2.4《聊斋志异》课件(3)(新人教版选修《中国小说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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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类型 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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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目 语文
更新时间 2011-10-08 18:3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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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课 聊斋志异
《聊斋志异》是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所收作品将近500篇。故事的来源非常广泛,或者出于作者的亲身见闻,或者是借鉴过去的故事,或者采用民间传说,或者是作者的虚构。虽然有些故事有明显的模仿痕迹,但因为加入了作者丰富的想象和创作理念,所以能够旧瓶装新酒,传达出独特的意蕴。
《香玉》刻画了花精异类幻化成的女性形象,她们容貌艳丽、温柔多情,寄托了作者对美好婚姻生活的向往。《王六郎》是写人鬼之亲的作品。
二、词语解释
①连袂: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②朝暾: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③谶语: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④汍澜: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⑤创痏: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⑥酹地: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三、近义词辨析
四、文学常识
蒲松龄(1640~1715),字留仙,一字剑臣,号柳泉,别号__________,世称聊斋先生,山东淄川(今淄博市)人,清代著名文学家。其代表作《________》是一部具有独特思想风貌和艺术风貌的____________小说集。
【自主校对】
一、①dùn ②tūn ③chèn ④wán ⑤mèi ⑥wěi ⑦lèi ⑧shà ⑨qí
二、①同伴。②刚出来的太阳。③指事后应验的预言。④涕泣的样子。⑤伤口。⑥将酒洒在地上以祭祀鬼神。
三、璀璨:形容珠玉等光彩鲜明。
灿烂:光彩鲜明耀眼。
惨然:形容悲痛的样子。
愀然:形容不愉快或神色严肃。
秀外惠中:指人外貌秀美,内心聪慧。
蕙心兰质:比喻女子纯洁、高雅。
衣冠楚楚:形容人衣着整齐、漂亮。
道貌岸然:形容神态庄严(现多含讥讽意)。
助桀为虐:比喻帮助坏人干坏事。
为虎作伥:比喻做恶人的帮凶,帮助恶人做坏事。
四、柳泉居士 聊斋志异 文言文短篇
一、情节提要
1.《香玉》——写人与花妖之恋
香玉为白牡丹幻化的女子,黄生见之,爱慕殷切而题诗树上:“无限相思苦,含情对短缸。恐归沙吒利,何处觅无双?”香玉读诗知其为骚雅士,乃来相就相亲。二人相得甚洽。后有即墨蓝氏见白牡丹而悦之,欲掘移至其家,香玉乃与黄生作别,惨然曰:“昔日佳作,今成谶语矣。‘佳人已属沙吒利,义士今无古押衙’,可为妾咏。”次日,白牡丹被掘移,黄生乃悟香玉为白牡丹所化,怅惋不已,“作哭花诗五十首,日日临穴涕洟”。
黄生之诗与香玉的别语,系运用唐人传奇《无双传》的故事,这已经提高了二人的文化品位,今又临穴哭花,令人不禁与《红楼梦》中黛玉葬花的情景联系起来,其情韵宛宛,颇富雅趣。
2.《王六郎》——人鬼诚挚相交
许姓的渔夫在饮酒之前,一定以酒酹地,祝祷河中溺鬼。这一行动最初可能是出于对水鬼的恐惧,但他并不知道这一行为却施恩于嗜酒的水鬼王六郎。就因为这一因缘,也是由于他们对酒的共同嗜好,使他们成为“情逾骨肉”的知己之交。从后面的情节发展来看,二人的交往绝对是君子之交。
首先,王六郎宁愿牺牲自己,放过了素昧平生的妇女的行为,许姓渔夫是极认同的,他感叹说:“此仁人之心,可以通上帝矣。”当听说王六郎升为神祇时,称赞道:“君正直为神,甚慰人心。”又表现出真心的喜悦。虽然语句不多,却也表明二人情笃非常。其次,王六郎上任之后,许氏“即欲治装东下”,前往探视故友,这在平常人看来,事属虚妄,但许氏坚信不疑。果然,到邬镇之后,备受款待。而王六郎也通过托梦、送别的形式,寄托对朋友的思念和感激之情。由此可见,二人的友情是建立在对对方的认同、信任和关心的基础上的,这是真正的朋友之情,是超越生死、地位和金钱利益的友谊。
二、背景回放
《香玉》是《聊斋志异》中描写爱情作品的最优美的篇章,作者以劳山下清宫为背景,描写了一个住在宫中的胶州书生黄生与宫中的白牡丹花仙香玉恋爱的故事,牡丹枯死后,黄生日日啼哭,他的真情感动了花神,使香玉复活了。同时还描写了由宫中耐冬树仙变幻的另一仙女绛雪的贞静、清雅的品格。妻子去世后,黄生遂入山不回,和香玉过着美满的生活,死后自己也变成了牡丹。蒲松龄在文末赞叹道:“情之至者,鬼神可通。”
《王六郎》描写的重点是人的道德问题。王六郎不过是河中溺鬼,而另一个主人公则是贫贱的渔夫。人与鬼之间的感情竟然可以如此真挚!中国人自古即有知音难觅之叹,更何况信义之交。王六郎沉沦水界,帮渔人捕鱼求几口暖身的酒喝,平凡得连名字也没有。但王六郎有一颗爱护他人之心,上天本来安排他找替身返回阳世,他却放弃了取代落水妇人去投生的极好机会,为的是“怜其抱中儿,代弟一人,遂残二命,故舍之”。与六郎相知的渔人叹道:“此仁人之心,可以通上帝矣。”在“生”与“死”的选择上,最能考验一个人的品质。王六郎不愿牺牲两条生命,而宁肯舍弃自己,仍在幽冥为鬼,他虽然是“水鬼”,但实为崇高的“人”。
这样的人(鬼)会受到公众的承认,并能发挥其社会影响,因此他被上帝封成了“神”,当了“土地”。至于他当上土地神之后,如何为民众谋利、庇佑当地百姓的事实,均已隐去未写,只是通过渔人的按约来访,使读者感受到王六郎多么深受乡亲们的信赖和爱戴,使远方来的旧友不由得从内心喊出:“君心仁爱,自能造福一方。”一个阴间水鬼,终成为庇佑一方的神灵。王六郎相当于现实社会中最下层的人,但作家不拘一格,让有一颗仁心的小人物成为土地神。因为在作家看来,一个人的德与才是相通的,德高可以使自己成为有容乃大的智者,王六郎品德高尚,不断增长自己的才华,因此他能“造福一方”。
1.《香玉》中香玉和绛雪二人性格迥异,个性鲜明,作者在文中是如何刻画这两个人物的?请加以分析。
答案: 《香玉》中的香玉热情开朗,见到黄生的题诗后,主动前往相见黄生,笑曰:“君汹汹似强寇,令人恐怖;不知君乃骚雅士,无妨相见。”真是快人快语,爽直率真。绛雪含蓄内敛。她对黄生说:“妾以年少书生,什九薄幸;不知君固至情人也。然妾与君交,以情不以淫。若昼夜狎昵,则妾所不能矣。”绛雪对黄生之情温而不热,张弛有度,体现了她矜持庄重的个性。
2.“情节亦真亦幻,曲折有致”是《聊斋志异》的一大特色,请结合《香玉》一篇分析作者是如何做到这点的。
答案: 作者从黄生邂逅香玉和绛雪写起,两两之间的关系形成的线索始终交织在一起,直至三人相继死去结束。
3.王六郎的性格特征揭示了怎样的主题?
答案: 王六郎善良、重情义、守信用。作者通过这一形象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的优秀道德品质,也曲折地反映了当时不同阶级之间的矛盾。
王六郎没有脱俗,他通过索要信民的财物助渔夫许某“资斧”。但他处幽界数年,好不容易才“业满”有“代者”,获得了重新做人的机会,却不忍“残二命”,让生于他人,仅此一点就可以衬托出他的高尚。当今社会,常有一些身处逆境之人,一旦获得一根救命稻草,便奋力攀附上岸,不顾他人;更有甚,一些身处高岸者挤人落水,继之投石,与溺死鬼王六郎相比,其高下分明矣。当然,当今王六郎之辈也大有人在。
4.《聊斋志异》虽然绝大部分写的是妖狐鬼怪,却长期受到人们的欢迎。这是因为作者赋予他们以浓厚的人情味,使人觉得可亲,且形象很美,用鲁迅的话说就是“多具人情,和易可亲”。请结合《王六郎》来说说作者是如何表现这一手法的。
答案: 《聊斋志异》的人情美广泛地表现在社会生活中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王六郎》写的是一个许姓渔夫同一个溺死鬼王六郎交友的故事,描述了两方面的内容:
第一,写他们的真诚友谊。许姓渔夫与王六郎二人常常在河边聚会饮酒,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王六郎做了官——邬镇的土地神,却没有忘记旧日穷朋友。当许姓渔夫千里迢迢来拜访他时,他托梦给乡民,要他们送钱、送礼物给许姓渔夫。临别还卷起羊角风,“随行十余里”。许姓渔夫过意不去,一再拜谢说:“六郎珍重!勿劳远涉。君心仁爱,自能造福一方,无庸故人嘱也。”此时,“风盘旋久之,乃去”。他们的友谊是多么感人啊!他们互相帮助,有情有义,“置身青云,无忘贫贱”。虽说是人鬼殊途,但这“鬼”却一点也不令人可怕,而是让人感到可爱,甚至比人间的某些“朋友”更可亲。
第二,写王六郎舍己救人的高尚品德。有一天,王六郎对许姓渔夫说:“明日业满,当有代者,将往投生。”第二天,果然有妇人抱着婴儿来,妇人坠入河中。但是,这个妇人却没有继续沉下去,反而回头上岸,活生生地抱着儿子走回去了。当晚,王六郎照常来到河边聚会。许姓渔夫就向他询问这件怪事。王六郎回答说:“女子已相代矣;仆怜其抱中儿,代弟一人,遂残二命,故舍之。”作为一个溺死鬼,当有人做替身时,自己本来可以由鬼复生,重新做人了。可是,在这“生死关头”,王六郎却甘愿放弃这个求生的机会,而是把它让给更需要生命的人——手抱婴儿的妇女。王六郎的行为是多么的高尚啊!我们能不感到这个“鬼”的可敬吗?能不感到这个“鬼”的高尚吗?
一、意旨探微
小说《香玉》以崂山下清宫为背景,叙写了黄生与宫中白牡丹花仙的爱情故事,歌颂了人世间最纯洁的爱情。
小说《王六郎》中,作者通过渔人许与王六郎相识、相交,王六郎舍己救两条命,以及王六郎为神后与许的交往的描写,表达了人世间真情的珍贵,对富贵不忘贫贱之交的赞美,同时也讽刺了当时社会人情冷漠、人不如鬼的社会现实。
二、写法借鉴
1.《香玉》“冷”“热”“温”三色调构造
胶州黄生,孤寂地住在清冷的道观中,是为“冷”;香玉为牡丹花神,婉转妩媚,感情炽烈,是为“热”;绛雪为耐冬所化,友善清雅,贞静自持,是为“温”。在清冷的环境中,孤独的黄生得与香玉相爱,小说的色调为之一“热”。当二人正情热如火之时,香玉遭劫难,仿佛如一盆“冷”水泼来。此时黄生幸得绛雪相伴为友,于冷寂之中,尚得“温”情。绛雪逃过劫难,又得香玉复生,黄生的境遇由“冷”渐“热”。
三人的爱情达到了高潮,这是小说色彩最为浓烈之时。然而,几经周折,几经生死,三人才得以团圆,才臻于此境,“热”中又透出悲凉。最后,三人相依而死,色调重化为“冷”,小说也在读者的无限叹息中结束。
2.《王六郎》奇诡莫测之幻化美
士子书生与鬼狐精魅相交,人间世界与殊方异域相通,现实情节与非现实情节相接,人而物,物而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呈现出一种“山色有无中”的朦胧美。真与幻交汇的重要形式是幻化。《聊斋志异》堪称一部集浪漫主义情节与细节之大成的作品。幻化又拉开了作品与读者之间的心理距离,从而产生陌生化效应,人们自觉不自觉地站在鉴赏者的角度,才能更好地领略作品的朦胧美。
幻化的变形与距离也给读者带来无限的审美愉悦,从而产生赏玩化效应,反复咀嚼,流连忘返,百读不厌。《王六郎》中许姓渔夫与王六郎对饮,一为人,一为鬼,人鬼相交,至奇至幻,两者的友谊堪称世间难得的知音。王六郎名为鬼,实则有人性,有人情。作者正是借助奇幻的手法,表达了自己对理想人格的赞美和追求。王六郎的品行在奇幻境界中更为美丽动人。
《聊斋志异》的内容大致有四种类型:
一、揭露现实,刺贪刺虐
这类作品的思想价值最高。当时社会政治的腐败、官吏的贪虐、豪强的横行霸道、民生的痛苦无奈,在作品中都有所反映。比如《促织》通过成名一家为捉一头蟋蟀“以塞官责”而经历的种种悲欢离合,从一个侧面揭露了封建统治者的荒淫昏庸;《席方平》则通过席方平魂赴地下,历尽曲折,为父鸣冤的故事,写出了官吏的贪赃枉法和人民的痛苦无奈,虽然写的是幽冥,其实是现实的反映;
《公孙夏》写王子的门客、与督抚有故交的公孙夏,劝说一位太学生行冥贿、图阴官的荒诞故事,对现实社会中官场的肮脏交易作了讽刺性的揭露。
二、揭露科举制度的弊端
蒲松龄19岁进学,文名日起,却屡应乡试不中,断绝了功名之路。他饱受考试的折磨,一次次名落孙山,沮丧、悲哀、愤懑不仅倾注于诗词里,也借谈鬼说狐发泄出来。如《素秋》《神女》等揭露科场的营私舞弊、贿赂公行,《司文郎》《于去恶》等讽刺考官的不学无术、颟顸无能。这些作品大都感情强烈,爱憎分明。尤其是《司文郎》,文笔幽默,讽刺尖刻。
故事中,一位盲僧人能够凭嗅觉判别文章优劣,但他评价好的王生却名落孙山,于是盲僧人气愤地说:“仆虽盲于目,而不盲于鼻,今帘中人并鼻亦盲矣!”这是讽刺考官一窍不通。这些绝妙的讽刺,矛头直指科场考官,虽然还不够深刻,但也表达出像作者一样怀才不遇的人的愤懑心情。
三、描写狐鬼花妖与书生的交往
《聊斋志异》里有众多的狐鬼花妖与书生交往的故事,也多是蒲松龄在落寞的生活处境中生发出的幻想。
一类情节比较单纯者,如《绿衣女》《连琐》《香玉》等,大体是写一位书生或读书山寺,或书斋临近郊野,忽有少女来到,或吟唱,或嬉戏,给寂寞的书生带来了欢乐,数次相会,方知非人,或者进而生出一些波折。
还有一些故事,狐鬼花妖的出现不仅让苦读的书生或做了馆师的书生解除寂寞,或使书生得到敬重、鼓励,事业上也获得上进,为之编织出种种理想的梦。蒲松龄曾写过一出小戏《闹馆》和俗曲《学究自嘲》,反映穷书生做乡村塾师的辛酸,其中自然有他个人的亲身感受。写河间徐生坐鬼馆的《爱奴》却是另一番景象:鬼馆东蒋夫人礼遇厚待徐生,徐生为她“既从儿懒,又责儿工”大发脾气,她赶忙“遣婢谢过”,最后还以徐生喜爱的婢女相赠,“聊慰客馆寂寞”。
篇末异史氏曰:“夫人教子,无异人世,而所以待师之厚也,不亦贤乎!”这正是一般做塾师的书生们所期望的。狐女凤仙将穷秀才刘赤水带回家中,狐翁对女婿“以贫富为爱憎”,凤仙以丈夫“不能为床头人吐气”为憾,留下一面镜子相激励。刘赤水“朝夕悬之,如对师保,如此二年,一举而捷”。篇末异史氏曰:“吾愿恒河沙数仙人,并遣娇女婚嫁人间,则贫穷海中,少苦众生矣!”(《凤仙》)这也只能是像作者一样困于场屋的书生的天真幻想。
四、关注社会风气和家庭伦理
与上述几类故事不同,大约是由于立意在于劝诫,这类篇章多数是直写现实人生,少用幻化之笔,而且是以现实的伦理道德观念作为讽刺的对象。这样,当他讥刺社会、家庭中的负义、伪孝、弃妇等种种失德现象的时候,笔锋是犀利的;而要为社会树立一种道德楷模的时候,如《张诚》《曾有于》,以主人公的逆来顺受、委曲求全,调和家庭嫡庶兄弟关系为美德,虽然表现了淳风厚俗的愿望,但却失之迂阔。
还有颇可注意的另一种情况,就是实际的感受突破了传统的道德观念,对人生的某些问题有了独特的思索。
《田七郎》是写社会交往的:猎户田七郎受了富家公子的救助之恩,后来又为报恩而拼上性命。小说突出展示的是田七郎意识到受人恩就要报人恩,所以极不愿意受人之恩,以避免承担报恩的义务,但由于家贫而未能幸免。这样,报恩的故事也就含有了深刻的悲剧意蕴,显示出作为社会交往的道德准则:“受人知者分人忧,受人恩者急人难。”表面上是彼此平等的,但由于人有富贵贫贱之别,用以为报的也就不同:“富人报人以财,贫人报人以义。”
知恩报恩的道德准则实际上是片面的、不公平的。蒲松龄演绎的这个故事,表现了他对当时崇尚的、文学家反复讴歌的人际道德原则之一的“义”的思考、质疑,也可称之为一种思想觉醒。
除此之外,《聊斋志异》中还有其他一些篇章,有的颂扬了女子超人的智慧,如《颜氏》《狐谐》《仙人岛》;有的描写了儿童的胆量和计谋,如《贾儿》《牧竖》等;有的则纯是描述奇闻逸事,如《偷桃》《口技》《海市》等;有的则是通过一些奇闻逸事,表达一定的哲理和思考,比如《骂鸭》《狼三则》《螳螂捕蛇》等。
一、聊斋里的狐仙
聊斋里的狐狸精不仅美丽,还智谋过人,她们靠自己过人的才智在社会上、家庭里安身立命,实现自己人生的最大价值。 她们有明确的人生目标,有明确的道德规范,一旦认准绝不动摇;她们对人生的困境有清醒的认识,还能根据这个认识采取相应措施,即审时度势,机谋权变,善于把握局面,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这些狐狸精的个性反而散发出璀璨的光辉;她们头脑极其冷静,擅长应对复杂的局面,擅长有针对性地对待社会上的各色人等,所谓看人下菜。
这些狐狸精有以下几个特点:
1.善良:《聊斋志异》中著名的狐狸精小翠、婴宁、娇娜、青风等,无一不心地善良。她们恩怨分明,乐于助人,对人忠诚可靠而又不求回报,她们都有一个曲折感人的故事,显示了她们的善良品质,正因为善良,她们的形象才永驻人们心中。
2.独立:狐狸精红玉深夜越墙私会情郎,辛十四娘当面拒婚,她们勇敢地选择感情,即使失败也从不后悔,这都表现了可贵的独立性。狐狸精大都潇洒自如、来去自由、可进可退,都具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行为空间。
3.智慧:狐狸精多“大会作意,弄媚巧”,青梅能“以眉听,以目语”,小翠把朝中大臣玩弄于股掌之中。狐狸精的智慧不仅表现在心思灵巧、反应敏捷的机智和幽默上,更表现在世事洞明、人情练达上。
4.美丽:狐狸精的绝色不是天生的,而是她们多年修炼得来的,因为狐狸精深知祸福相依,绝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毫无疑问,蒲松龄写的狐狸精既可以美丽迷人,又可以肝胆照人,甚至有的还像现在的“阳光女孩”一样清纯可人,而且她们都有很强的独立意识,可以说,蒲松龄彻底打破了写狐狸精的传统。
二、聊斋里的女鬼
《聊斋志异》里的女鬼也写得很美:美丽、柔弱、忧愁、爱诗。这是女鬼们的存在方式,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写少女,在蒲松龄之前还从来没有过。
下面以《聊斋志异》里的五位女子来进行说明:《云翠仙》是写弱女子陷入不幸婚姻时如何摆脱;《细侯》是写青楼女子如何坚守纯洁的爱情;《细柳》写寡妇如何理家;《颜氏》写女扮男装的巾帼英雄;《青梅》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中国古代版“灰姑娘”的故事。
三、聊斋里的书生
《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多是典型的弱者,他们大多家境贫寒,然而他们同时又非常有骨气,身上有一些闪光的品质,如正直、善良等。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却往往怀着济世救民的美好愿望。与这些正面的东西相反,蒲松龄也没有忘记塑造那个时代特有的知识分子的形象:
1.醉心科举的癫狂书生
因为封建末代王朝对封建科举考试的内容和体制的极端狭隘的限制,使读书人的生活重点只有“四书”“五经”,生活情趣也只有“四书”“五经”。这些太重于说教和礼制的东西像生锈的镣铐,捆绑住原本自在的心灵,并毫不留情地将绿色的铜锈弥漫整个心房。《王子安》中对秀才入闱的“七似”描写可谓是将这种完全陷于科举考试的迷阵并被其控制了心志的癫狂状态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2.重情重义的痴情书生
《青凤》里的耿生为了美人大胆而痴狂;为爱割去手指,进而魂魄脱壳的孙子楚;《连城》里为了爱冲破种种阻碍割去心头肉的乔生。这样的书生在书中比比皆是!
3.可歌可泣的英雄书生
《席方平》里的席方平为了获得正义,在那残酷的刑罚面前毫无惧色的胆识以及那种坚持不懈的品质又是多么的伟大!他的胜利是正义的胜利。
《聊斋志异》中作者借助鬼狐花妖与人之间的恋爱,表现作者理想中的爱情,从而表现了强烈的反封建礼教的精神。此外,蒲松龄由于科举失意,长期为官宦人家私塾教师,故书中有对科举制的抨击与批判,反映了科举的弊端;同时,作者长期身居下层,了解人民的疾苦,书中揭露了统治阶级的腐败残暴,歌颂了被压迫人民的反抗斗争,也赞扬了人民群众高尚的道德情操。
一、想象丰富奇特,故事变幻莫测,境界神异迷人。在作者创作的独特的艺术世界里,现实与幻想可以自由地交错变幻,人的生存空间因而扩大了,上可以通神界,下可以通地狱,人与现实生活中的万物,无论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也可以一一相通,故鲁迅评价说:“用传奇法,而以志怪。”
二、人物形象个性鲜明、独特。作者在塑造这些人物时,往往抓住他们个性色彩最鲜明的一两点,进行层递式的描写,使这些特点得到充分的展现,令人难以忘怀,如爱花贪笑、天真烂漫、娇憨任性的婴宁(《婴宁》);有“寓黠于欢,伏警于戏”,喜笑善谑,嬉不知愁的小翠;即使是同为花妖的香玉和绛雪同时并写,也各具风情,香玉热情风流,耐冬树幻化的绛雪则淡泊雅洁。
三、情节曲折离奇,引人入胜,而又使人觉得这些分明是幻异的故事合情合理,并非全出臆造,宁可信其有,而不忍斥其无。如《促织》,篇幅不长,但写得跌宕多姿,起初写成名交不出促织而“惟思自尽”——逆境;求神问卜,捉到“青麻头”——顺境;成名之子扑死促织,儿子投井而死——绝境;儿子魂化促织——顺境。情节大起大落,穷极变幻,小说摇曳多姿,令人目眩神迷。
四、语言简练准确,文辞优美流畅,描写生动传神,摹声绘色,恰到好处。作者的语言艺术修养,深得文言之精髓,无论叙事、写人、绘景、抒情,处处都显示语言的艺术力量。如《婴宁》中,描写婴宁居外的景物“门前皆丝柳,墙内桃杏尤繁,间以修竹,野鸟格磔其中”“粉壁光明如镜,窗外海棠枝朵,探入室中”,凝练如诗,清晰如画,鸟语可听,花香在鼻,这些鬼斧神工的精湛笔墨令人心旷神怡,且与主人公的纯真天性自然和谐,相映成趣。
白秋练
直隶有慕生,小字蟾宫,商人慕小寰之子。聪惠喜读。年十六,翁以文业迂,使去而学贾,从父至楚。每舟中无事,辄便吟诵。抵武昌,父留居逆旅,守其居积。生乘父出,执卷哦诗,音节铿锵。辄见窗影憧憧,似有人窃听之,而亦未之异也。一夕,翁赴饮,久不归,生吟益苦。有人徘徊窗外,月映甚悉。怪之,遽出窥觇,则十五六倾城之姝。望见生,急避去。又二三日,载货北旋,暮泊湖滨。父适他出,有媪入曰:“郎君杀吾女矣!”
生惊问之,答云:“妾白姓。有息女秋练,颇解文字。言在郡城,得听清吟,于今结想,至绝眠餐。意欲附为婚姻,不得复拒。”生心实爱好,第虑父嗔,因直以情告。媪不实信,务要盟约。生不肯。媪怒曰:“人世姻好,有求委禽而不得者。今老身自媒,反不见内,耻孰甚焉!请勿想北渡矣!”遂去。少间,父归,善其词以告之,隐冀垂纳。而父以涉远,又薄女子之怀春也,笑置之。
泊舟处,水深没棹;夜忽沙碛拥起,舟滞不得动。湖中每岁客舟必有留住守洲者,至次年桃花水溢,他货未至,舟中物当百倍于原直也,以故翁未甚忧怪。独计明岁南来,尚须揭资,于是留子自归。生窃喜,悔不诘媪居里。 日既暮,媪与一婢扶女郎至,展衣卧诸榻上,向生曰:“人病至此,莫高枕作无事者!”遂去。生初闻而惊;移灯视女,则病态含娇,秋波自流。略致讯诘,嫣然微笑。生强其一语。曰:“‘为郎憔悴却羞郎’,可为妾咏。”生狂喜,欲近就之,而怜其荏弱。探手于怀,接为戏。女不觉欢然展谑,乃曰:“君为妾三吟王建‘罗衣叶叶’之作,病当愈。”生从其言。
甫两过,女揽衣起坐曰:“妾愈矣!”再读,则娇颤相和。生神志益飞,遂灭烛共寝。女未曙已起,曰:“老母将至矣。”未几,媪果至。见女凝妆欢坐,不觉欣慰;邀女去,女俯首不语。媪即自去,曰:“汝乐与郎君戏,亦自任也。”于是生始研问居止。女曰:“妾与君不过倾盖之交,婚嫁尚不可必,何须令知家门。”然两人互相爱悦,要誓良坚。女一夜早起挑灯,忽开卷凄然泪莹,生急起问之。女曰:“阿翁行且至。我两人事,妾适以卷卜,展之得李益《江南曲》,词意非祥。”生慰解之,曰:“首句‘嫁得瞿塘贾,即已大吉,何不祥之与有!”女乃少欢,起身作别曰:“暂请分手,天明则千人指视矣。”
生把臂哽咽,问:“好事如谐,何处可以相报?”曰:“妾常使人侦探之,谐否无不闻也。”生将下舟送之,女力辞而去。无何,慕果至。生渐吐其情。父疑其招妓,怒加诟厉。细审舟中财物,并无亏损,谯呵乃已。一夕,翁不在舟,女忽至,相见依依,莫知决策。女曰:“低昂有数,且图目前。姑留君两月,再商行止。”临别,以吟声作为相会之约。由此值翁他出,遂高吟,则女自至。四月行尽,物价失时,诸贾无策,敛资祷湖神之庙。端阳后,雨水大至,舟始通。
生既归,凝思成疾。慕忧之,巫医并进。生私告母曰:“病非药禳可痊,惟有秋练至耳。”翁初怒之;久之,支离益惫,始惧,赁车载子,复入楚,泊舟故处。访居人,并无知白媪者。会有媪操柁湖滨,即出自任。翁登其舟,窥见秋练,心窃喜,而审诘邦族,则浮家泛宅而已。因实告子病由,冀女登舟,姑以解其沉痼。媪以婚无成约,弗许。女露半面,殷殷窥听,闻两人言,眦泪欲堕。媪视女面,因翁哀请,即亦许之。至夜,翁出,女果至,就榻呜泣曰:“昔年妾状,今到君耶!此中况味,要不可不使君知。然羸顿如此,急切何能便瘳?妾请为君一吟。”生亦喜。
女亦吟王建前作。生曰:“此卿心事,医二人何得效?然闻卿声,神已爽矣。试为我吟‘杨柳千条尽向西’。”女从之。生赞曰:“快哉!卿昔涌诗余,有《采莲子》云:‘菡萏香连十顷陂。’心尚未忘,烦一曼声度之。”女又从之。甫阕,生跃起曰:“小生何尝病哉!”遂相狎抱,沉疴若失。既而问:“父见媪何词?事得谐否?”女已察知翁意,直对“不谐”。既而女去,父来,见生已起,喜甚,但慰勉之。因曰:“女子良佳。然自总角时,把柁榷歌,无论微贱,抑亦不贞。”生不语。翁既出,女复来,生述父意。女曰:“妾窥之审矣:天下事,愈急则愈远,愈迎则愈拒。当使意自转,反相求。”生问计,女曰:“凡商贾之志在利耳。妾有术知物价。适视舟中物,并无少息。
为我告翁:居某物,利三之;某物,十之。归家,妾言验,则妾为佳妇矣。再来时,君十八,妾十七,相欢有日,何忧为!”生以所言物价告父。父颇不信,姑以余资半从其教。既归,所自置货,资本大亏;幸少从女言,得厚息,略相准。以是服秋练之神。生益夸张之,谓女自言,能使己富。翁于是益揭资而南。至湖,数日不见白媪;过数日,始见其泊舟柳下,因委禽焉。媪悉不受,但涓吉送女过舟。翁另赁一舟,为子合卺。女乃使翁益南,所应居货,悉籍付之。媪乃邀婿去,家于其舟。翁三月而返。物至楚,价已倍蓰。将归,女求载湖水。既归,每食必加少许,如用醯酱焉。由是每南行,必为致数坛而归。
后三四年,举一子。一日,涕泣思归。翁乃偕子及妇俱如楚。至湖,不知媪之所在。女扣舷呼母,神形丧失。促生沿湖问讯。会有钓鲟鳇者,得白骥。生近视之,巨物也,形全类人,乳阴毕具。奇之,归以告女。女大骇,谓夙有放生愿,嘱生赎放之。生往商钓者,钓者索直昂。女曰:“妾在君家,谋金不下巨万,区区者何遂靳直也!如必不从,妾即投湖水死耳!”生惧,不敢告父,盗金赎放之。既返,不见女,搜之不得,更尽始至。问:“何往?”曰:“适至母所。”问:“母何在?”觍然曰:“今不得不实告矣:适所赎,即妾母也。向在洞庭,龙君命司行旅。
近宫中欲选嫔妃,妾被浮言者所称道,遂敕妾母,坐相索。妾母实奏之。龙君不听,放母于南滨,饿欲死,故罹前难。今难虽免,而罚未释。君如爱妾,代祷真君可免。如以异类见憎,请以儿掷还君。妾自去,龙宫之奉,未必不百倍君家也。”生大惊,虑真君不可得见。女曰:“明日未刻,真君当至。见有跛道士,急拜之,入水亦从之。真君喜文士,必合怜允。”乃出鱼腹绫一方,曰:“如问所求,即出此,求书一‘免’字。”生如言候之。果有道士蹩而至,生伏拜之。道士急走,生从其后。道士以杖投水,跃登其上。生竟从之而登,则非杖也,舟也。又拜之。道士问:“何求?”生出罗求书。道士展视曰:“此白骥翼也,子何遇之?”
蟾宫不敢隐,详陈颠末。道士笑曰:“此物殊风雅,老龙何得荒淫!”遂出笔草书“免”字,如符形,返舟令下。则见道士踏杖浮行,顷刻已渺。归舟,女喜,但嘱勿泄于父母。
归后二三年,翁南游,数月不归。湖水既罄,久待不至。女遂病,日夜喘急,嘱曰:“如妾死,勿瘗,当于卯、午、酉三时,一吟杜甫梦李白诗,死当不朽。候水至,倾注盆内,闭门缓妾衣,抱入浸之,宜得活。”喘息数日,奄然遂毙。后半月,慕翁至,生急如其教,浸一时许,渐甦。自是每思南旋。后翁死,生从其意,迁于楚。
(选自《聊斋志异》,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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